鐵血丁香 第十六章 霸王鐵拳

作者 ︰ 狂歌走馬遍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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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歷1897年5月12日,虎門炮台。

革命軍堅守虎門炮台已經第二天了。殘酷的戰爭此時展現的是令人匪夷所思的詭異局面。面對清軍茂字和雲字共十營6000余勇營的進攻,革命軍方面防守的人員總計有︰海豹突擊隊官兵62人,陸軍第一營的兩個排官兵計83人,來自海軍艦船上的炮手60人。205︰6000,防守一方卻巋然不動。

事實上,人數如此懸殊的防守作戰,革命軍依靠的是在炮火方面壓倒性的優勢。進攻虎門炮台的清軍不僅要忍受炮台上那些大口徑火炮的強大打擊,也完擊範圍內。

在第一天進攻的一開始,當清軍的炮火一露頭,就遭到了305毫米艦炮的毀滅性打擊。革命軍在信息化方面的跨時代優勢顯露無疑,狙擊觀測小組迅速的把清軍炮火陣地的方位坐標通過無線電報告了艦隊,僅僅10分鐘時間,清軍火炮陣地就完全報銷了,20余門75毫米以上口徑的火炮被炸成了扭曲的廢鐵。

失去了火炮掩護的清軍在第一天根本沒有膽量放開進攻,沖擊了兩次,在革命軍密集的彈雨和炮火打擊下傷亡300多人後就再也不敢輕舉妄動了。火炮、艦炮、馬克沁重機槍和自動步槍組成的死亡火力網實在是太可怕了,倒霉的清軍踫上的是或許是那個世界上最強大火力的軍隊,還躲藏在最堅固的掩體里,人數雖少,卻象只堅固的小核桃,失去了鉗子的人根本沒有辦法砸開它。

甲午號戰列艦甲板,手持望遠鏡的薩鎮冰悠悠的對身旁的林泰曾說道︰「這就是丁總司令說的‘中等強度的戰斗’嗎?」

林泰曾苦笑道︰「差不多吧,或許,以後就是這樣‘中等強度’的戰斗,我們也很難得踫到了。南洋水師要是敢來,最多也就是如此強度了。」

听著艦隊主炮不停的射擊的聲音,薩鎮冰笑著說道︰「這到底是誰在進攻,誰在防守啊?進攻一方被炮火壓在陣地里抬不起頭,防守一方卻打個不停。可惜呀,要是陸地上有一個營的陸軍,恐怕這6000清軍一個也走不了。」

林泰曾笑著湊趣說︰「可憐的唐軍門現在是進也進不得,退也退不得。他們的制台大人一定是下了死命令要他拿下虎門的,如果一退,恐怕唐軍門人頭不保。可是要進,恐怕弟兄們都要被革命軍的炮火炸成碎片。思來想去,只有龜縮在陣地里挨我們的炸了。反正我們的炮彈也只是壓制他,傷不到他的筋骨,而且我們人少,要吃掉他也是做不到的……」

可憐的唐仁謙提督要是听到這位昔日北洋水師名將的這番話,一定激動的握住他的手大嘆知音。事實上,躲在革命軍炮火射程之外的唐仁謙此時心里打的正是這樣的主意。

他正煩躁的來回踱步,地上盡是陶瓷的碎片。他已經摔碎了4個杯子了。

「稟報軍門!廣州制台大人來電,限定今日太陽落山前拿下虎門炮台,否則軍法從事。」幕僚走上前來知會的電文卻讓煩躁的唐軍門終于安定了下來。

「知道了。」唐仁謙淡然的揮揮手。

幕僚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終于沒敢說話,轉身退了下去。

唐仁謙的心徹底死了。他已經沒有退路。既然沒有退路,那就沒什麼好煩躁了,拼死一戰而已。這位沙場老將的心終于安寧了下來。

「x你老母!老子人多,淹死你!」從他的嘴里惡狠狠的冒出了這麼一句話。他的眼里,仿佛已經看到了人肉和鋼鐵的殘酷踫撞,看到了弟兄們血肉橫飛的悲慘場面。身邊的親兵看到,軍門大人的眼楮濕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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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鹽埠山下的郭繼唐總兵卻已經欲哭無淚。

在鳳山主陣地下踫得頭破血流的他率千余殘軍調頭向北猛撲鹽埠山,希望與被分隔在鹽埠山以北的後軍一起夾擊鹽埠山的革命軍陣地,指望打通一條通道,率殘軍逃回廣州。

可事實卻如此殘酷。被阻擋在鹽埠山以北的後軍在猛攻鹽埠山不下後,已在副將章坤的率領下連夜北逃,棄他于不顧了。雖然郭繼唐與後軍無法聯絡,但在連續猛攻鹽埠山兩次卻不見北邊有絲毫動靜的情況下,郭繼唐已經明白︰章坤肯定是已經逃走了!

此時他的背後已經響起了摧人魂魄的軍號聲,革命軍的總攻開始了!

……

丁鐵在鳳山主陣地上,忍受著壯漢侯志湘的鐵拳捶胸。在二營長生氣的外表下,丁鐵看到了他興奮激動的內心。于是丁鐵拼著吐血,忍受了他的這一通老拳。

他從心底里喜歡二營的這一股打不跨的鐵人精神,也從心底里喜歡帶出這樣的鐵軍的侯志湘。待侯志湘發泄完了,他一把抱住了侯志湘魁梧的身軀,大聲的說︰「老侯,你辛苦了!二營辛苦了!」

這樣一說,老侯倒有些哽咽了。

一營來的正是時候。二營圍困了南下清軍主力,在包圍圈內外4000多勇營的瘋狂反撲下,二營的防守已經到了極限。侯志湘的手上已經沒有任何預備隊,文書和廚子都已經拿著武器上了第一線。

而丁鐵的一營在迅速圍殲了清軍前鋒虎字二營後,終于連夜趕來參與圍殲郭繼唐的主力。被分隔在鳳山以南的千余清軍在一營的猛沖猛打下迅速的崩潰了,丁鐵親率一個連上了鳳山,與趕來這里的侯志湘會合。知道郭繼唐要逃,侯志湘在崖鷹石也待不住了,自己帶著一個班就模到了鳳山。

丁鐵帶來的一個連與鳳山守軍會合後迫不及待的就發起了沖鋒。鹽埠山的守軍也吹起了沖鋒號。

看著風卷殘雲的場面,丁鐵頗有感觸的說道︰「老侯啊,這次霸王行動大獲全功,你的二營是首功啊!圍困了是自身五倍的敵人!這樣的戰例,在戰爭史上也是聞所未聞啊。後輩的軍人會記住你侯志湘的名字的!」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心情愉悅的侯志湘笑著又擂了丁鐵胸口一拳,看著齜牙咧嘴的丁鐵爽朗的大笑道︰「去你***!以後軍史上第一個提的,還不是霸王行動的總指揮丁鐵?」

「錯了。第一個提的,應該是國民革命軍的總司令。」丁鐵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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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總司令正在打噴嚏。美女當眾打噴嚏也同樣是不雅的一件事,所以丁香有點臉紅。

「幽蘭生病了嗎?」醫生孫文關切的問道。

「沒有吧……不知道誰在念叨我。會不會是老佛爺在念叨我?」

丁香的話把在場的人都逗樂了,陸皓東笑著說道︰「老佛爺念叨你肯定不會是好事……也不一定哦,或許老佛爺想招安你這個女魔頭,給你許個皇親國戚的婚事呢。」

丁香賊笑著對阿蓮說︰「小丫頭,想不想嫁個皇親國戚?馮如那小毛孩子有什麼好,幽蘭姐找老佛爺說說,給你許個親王貝勒。」

阿蓮啐了一口,紅著臉跑開了。

此時他們正身處戰場後方的醫療站,剛慰問完傷員。阿蓮比馮如早來根據地,此時已經是戰場醫療救護隊的副隊長——陳阿蓮上尉。

「幽蘭,戰局已經塵埃落定了吧?從丁鐵發回的電報看,他一加入戰局,郭繼唐肯定就逃月兌不了覆滅的命運了。恐怕此時郭繼唐已經在俘虜營里了。」孫文說道。

「還沒完呢,逸仙。」丁香悠然說道,「按照丁鐵和侯志湘兩人的性子,斷然不會放過逃走的千余後軍。」

「見好就收吧,我的女煞星。」陸皓東笑著說道,「這次勝利已經能給根據地帶來半年的和平。部隊連續打了這麼多天仗,還能繼續打下去嗎?章坤可是昨天就跑了的,即使能追上,還有能力啃掉他嗎?」

「連續作戰是我的軍隊的基本素養。」丁香傲然說道,「況且章坤的後軍帶了很多輜重火炮,要跑也跑不快,除非他把輜重全扔了。就是他把輜重全扔了,也要吃掉他!否則稱什麼鐵打的革命軍?如果丁鐵這點膽量也沒有,就枉為我的得意門生了。」

說完,丁香的兩個眼珠子又賊溜溜的轉了起來︰「要不……我們打個賭?」

「不要雙皮女乃!」孫文和陸皓東異口同聲大叫。

……

深夜,電波在無邊的黑暗中依舊活躍。一條電文從甲午號戰列艦無線電設備中被譯了出來︰

「章魚行動結束。拆除虎門所有重炮,徹底炸毀虎門所有防御工事、炮台。總司令丁香。5月12日23點15分。」

……

深夜,譚鐘麟總督夢中驚醒,汗水濕透了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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