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亨利-福特的棚屋里忙活了整整一個下午,然後是到了晚上的11點。晚上他們干脆就住在亨利的家里,而興奮的他們還激烈的討論爭論著,直到凌晨3點多才迷迷糊糊睡去。
第二天亨利去上班,三個中國人就在他家里折騰,等到他下班回來,就一起折騰。
如此循環往復,幾天之後,也就是11月15日,那台原始的汽油引擎終于被他們調試成功了。由于丁香的介入,這台原本應該在聖誕節的晚上誕生的機器提前了一個半月誕生了。雖然它的點火系統還不甚穩定,轉速也只有每分鐘700-800轉,比戴姆勒的900轉要低,但對于他們而言,這是一個偉大征程的開始。
丁香提議給這個「孩子」取個名字叫cash,所有人都樂得直不起腰。後來這台叫做cash的引擎一直被保存在狄賽爾-福特汽車公司的博物館里,紀念偉大的汽車工業的先驅。
第二天晚上大家應丁香的邀請去底特律最好的餐館——呂貝松法式音樂餐廳吃飯慶祝。亨利穿上了他最好的禮服,丁香也特意給自己和兩位同胞買了新的衣服。
「親愛的亨利,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丁香愍了一口香檳問道。香檳、美食、燭光、音樂,對于經歷了幾天油污和辛勞的人來說,現在就象是身處天堂。
亨利扶了扶自己的領結。在漂亮的禮服的包裝下,機械工程師顯得精神而帥氣。
「既然引擎已經做好了,接下來就該試驗汽車了,勞拉。」他輕輕的劃拉著鵝肝醬回答道。
「那麼你有沒有考慮過,你打算花多長的時間去完成這件事,打算花多少金錢去研制,研制出來的汽車是否能得到足夠的資金去生產,又是否能得到市場的認可而得到應有的回報,這種汽車生產的成本又是多少,有多少人買的起,多大規模的生產才是有市場價值的?」丁香一連串的問題把三個男人都問蒙了,楚天正往嘴里塞牛排的手也一直僵在那里。
丁香心中暗笑。她提的都是很實在的問題,但現在他們肯定回答不了,關于汽車生產的規模化效益的問題更是這個世界上還沒人考慮過的問題。事實上,如果按照歷史發展的軌跡,亨利-福特要在三年後才在他的棚屋里拼裝出他的第一台汽車,之後又經歷了兩次失敗的合資,並一度靠賽車表演維生(從而博得了「速度之魔」的美譽),直到1903年(十年之後!)他才因為a型汽車的成功而擺月兌了經濟窘迫的境地。而采用流水線生產、規模化生產以降低成本,從而讓汽車成為美國人買得起的產品,那是在1910年之後的事了。
看著同伴們從成功的喜悅中黯淡下來,丁香覺得應該鼓勵他們了。
「不管怎麼說,讓我們再次為了成功而干杯吧。」踫過杯之後她繼續說,「不要這麼愁眉苦臉的,伙計們。你們還有勞拉。」
看著丁香似笑非笑的經典表情,亨利似乎想到了些什麼︰「你是說你想資助我的研究?」
「不光光是資助,親愛的亨利。」丁香思考著說,「我還要雇佣你專心專意的研究汽車,在財力上盡可能的滿足你。而當我們的汽車能夠成為商品的那一天,一個以你的名字命名的汽車公司將有15%的股份屬于你。別擔心的我財力,亨利。我很有錢。」
「順便說一句,我打算開給你的月薪是50美元,福特研究所的首席研究員大人。」看著張著嘴巴發楞的亨利,她又轉頭對她的同胞說,「楚天,恭喜你成為首席研究員大人的助理,你的月薪將提高到20美元。至于你,志遠,如果你願意接受同樣的職位和薪水,我想亨利會很歡迎你的加入。」
她仍接著自顧自的說︰「那麼,如果你們沒有異議的話,我要敬一杯酒給福特研究所的首席研究員和他的兩位助理了。」
這種視所有人為囊中之物的氣勢把所有人都鎮住了。散發著淺黃色光芒的香檳酒在空中舉了半天,亨利舉起了酒杯,另外2人也隨後舉杯。
「叮!」的一聲踫杯聲,所有人的心情都象這悅耳的聲音般甜美。
「我後天先回一趟學校吧,把休學的手續辦理一下。」劉志遠高興的說。
「20美元……這個工資很高嗎?」楚天看上去還是有點迷糊。
丁香努力克制住了狠狠踹他一腳的**。然後她看到,劉志遠狠狠的踹了他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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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兩天,他們忙于找地方,安排研究所的設備。丁香隨身帶的錢也幾乎用完了。等一切基本安頓好,丁香告訴他們,一周之內會有一個財務總監帶著5萬美元的資金來和他們匯合。
丁香還依據她作為未來人的經驗,給了他們很多技術方面的提示。她知道她的這些提示可謂字字千金,能大大加快研究的進程。果然,等她談完後,亨利的眼楮里滿是崇敬的眼光。在他看來,這個勞拉簡直就是上帝派給他的使者。
丁香又抽空和楚天、劉志遠談了一次話。這兩個小伙子現在對丁香簡直崇拜的不得了。丁香象個政治輔導員一樣和他們大談了一番國家富強、民族崛起的大道理,要他們跟著亨利虛心學習、潛心研究,掌握汽車及發動機的扎實知識,以後和她一起報效祖國雲雲。說的兩個小伙子熱血沸騰,雄心勃勃。
隨後劉志遠回波士頓辦理休學的事情,丁香則回了紐約。
回到曼哈頓的丁香整整一天都被埋在了文件、報表和會議里面。尤納斯、劉易斯、麥克唐納、梅森、辛克萊爾等人幾乎要把她撕成五片來用才心滿意足。不過好消息很多,麥當勞和勞拉可樂在東部順利推進,麥當勞在芝加哥、波士頓、費城、華盛頓、底特律等城市連開了10多家門店,如果不是資金和人員上的問題的話,劉易斯和老麥克唐納恨不得一個月就開他三四十家。勞拉可樂則已經打到可口可樂的家門口去了,在可口可樂反映過來之前搶佔了亞特蘭大市區主要地段的戶外廣告牌,讓對手郁悶無比。香格里拉化妝品的專賣店在波士頓和芝加哥開張了,華盛頓和費城的專賣店也開始裝修,日營業額最近已經突破1200美元。格拉芙也從巴黎來電報,lg歐洲公司籌備工作已經開始,柏林和巴黎上流社會已經被格拉芙帶去的化妝品樣品征服了。
回到自己的寓所,勞拉覺得骨頭都要散架了。她心頭總縈繞著走的時候老麥克唐納欲言又止的表情。突然,客廳幾案上的一束百合花讓她愣住了。她如遭雷擊,嬌軀幾乎僵硬。
「安德森太太!」丁香幾乎是尖叫著叫來了她的管家,「這些天誰來過這里了?」
「有一位斯萊德先生來找過你。他等了你三天,今天上午才坐火車回了洛杉磯。對了,這束百合花就是他留給你的。」
丁香痴痴的看著百合花,仿佛她的靈魂也隨著它的清香飄散在了空氣中。果然是查理,這是她最喜歡的花,當初查理只要有空就會去郊外采一些來放在她的辦公室里。他告訴她,這個世界上唯一比百合花更美的就是他的勞拉……
「斯萊德先生走的時候好像非常傷心。」安德森太太小心翼翼的看著她的東家。
「謝謝你,安德森太太。你下去吧。」丁香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查理!可憐的查理!對不起!非常非常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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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納斯對丁香非常生氣。回到紐約安耽了沒幾天,這個仿佛得了多動癥的東方女人又要離開紐約。而且這次跑的不是普通的遠,她要去委內瑞拉!尤納斯花了好長時間才大致明白了這個拉丁美洲國家的大體方位。
「親愛的尼古拉,你的樣子就象一只被咬斷了尾巴的釉鼠。」丁香調笑著對他說,「事實上我對公司的經營策略已經做了很好的安排,作為董事長我到目前為止還干得不錯。而我也萬分相信我的董事會成員兼總經理大人能充分發揮他驚人的經營天賦,用大捆的美元鈔票來證明他的價值。」
對于丁香拍的馬屁尤納斯並不領情,但他對于丁香在經營決策方面的驚人才干確實非常敬佩,雖然她大部分時候不在,但lg化妝品公司依據她所制定的經營方略一直發展得驚人迅猛。其實他也就是發泄對一下丁香關心公司的事太少的不滿罷了。
「那麼,這個加勒比海邊的貧窮國家到底有什麼吸引你的。別告訴我說你是去布道的。」尤納斯對丁香的行為產生了很大的好奇。他知道這個女人絕不是表面看上去這麼簡單,她的行動一定有很深的含義。
「說到這個,我倒是不介意和你分享一個發財的機會,尼古拉。」丁香滿不在乎的語氣更激起了尤納斯的興趣。
「猶太人只對能抓到手的錢財感興趣。」
「我只能告訴你,我計劃用10萬美元去購買那個國家馬拉開波湖邊上的一塊50平方公里土地,我最多願意讓你分享出資20%的機會。」勞拉輕松的語氣里,仿佛把要對方出2萬美元當作一種莫大的恩賜。
「我真不懂你在想什麼!勞拉。」尤納斯簡直要發瘋了。
「抱歉,親愛的尼古拉,我現在不能告訴你太多。你可以考慮一下,明天上午10點之前告訴我你的決定。要知道,勞拉並不介意獨享發財的機會。」
「讓我考慮一下吧。」尤納斯認真的說。雖然看上去很神秘,但他知道丁香絕對不會去做無意義的事情的,對于這一點,他願意用生命保證。
丁香心中暗笑。
委內瑞拉,後世的世界主要石油輸出國之一,石油儲藏量居世界第五位,是除西亞四國外石油儲量最大的國家。目前世界主要石油出產地都還沒被探測出來,而石油工業卻已經逐漸成為重要的工業支柱,而隨著火車、汽車、輪船等越來越廣泛的采用內燃機,石油的重要性將日益凸現。
丁香在原來的時空中曾在委內瑞拉總統查維斯與美國對立期間潛入該國執行過秘密任務,對該國的情況有比較多的了解。這次去,就是要在人們不了解價值的情況下低價圈佔那里的油田資源。
她知道尤納斯肯定要和背後那個神秘財團聯系匯報。第二天上午10點,他帶來了一張2萬美元的支票。
「你不會後悔的,尼古拉。」丁香接過支票說,「你會看到一張張沾滿油污的大鈔飛進你的銀行帳戶里的。」
「油污?」尤納斯覺得丁香神鬼莫測的話里大有玄機。
他似乎明白了點什麼。于是他的眼神里又出現了那種美元鈔票的綠色。
「或許……我可以再多出兩萬美元……」
「想都別想,尼古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