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古嘆 災難降臨(下)

作者 ︰ 洗洗不睡

搜讀閣小說閱讀網「你是誰?」錦弦去攔駱絕開,苦巴叔和幾個僕人跟在錦弦身後。駱絕開看看那幾個魔人在救介子引,又看看開滿花的閣樓,最後把視線挪到錦弦臉上,笑著說︰「好地方,還有好的人。」錦弦說︰「這是我家,我想請你出去。」駱絕開笑得更厲害,「歐,這是你家呀,可是,你家不就是我家嘛,咱倆是一家人。」「誰跟你是一家人!」一個僕人呵斥。駱絕開手里劍一動,呵斥的那個僕人胸膛「唰」的中了招,傷口有一指深,那僕人隨即痛喊一聲,倒了地上。苦巴叔揮拳去打,幸好錦弦將苦巴叔及時拉開,不然他整個手臂就被劍截下來了。「往屋里跑!」錦弦喊,苦巴叔扛起中劍僕人,急急退撤。厝一雁他們自知不是對手,抱起介子引退入樓屋內。肖平郎左手抱白淘兔,右手抱肖冥也跑了屋內。溪宇短刀晃大刀,去拖延駱絕開,所有人都進屋後,她才巧計逃月兌,躲屋里。駱絕開沒急著追來,他奇怪,往屋里跑有什麼用?難道有機關?他站在門口朝里看,屋里的人看他。溪宇問錦弦︰「喂,姑娘,你讓我們跑屋里有什麼用?」錦弦說︰「我現在已經把門鎖上了,他進不來。」駱絕開听了錦弦的話,不相信,向里沖,但透明無物的大門卻好似有萬堅難摧的牆壁,駱絕開頭上撞了一個包,他手捂著頭在院子里轉兩圈,一直叫著疼,罵著粗話。白淘兔和肖冥相視而笑,溪宇也樂的哈哈笑。駱絕開發現自己頭上起了一個包,頓時火冒三丈,向屋里喊︰「本來我憐香惜玉,男的殺,女的不殺,可現在看來,你們都要死我劍下!」溪宇站門口,叉腰沖駱絕開喊︰「好哇,有本事你來呀,你要是進不來殺不了我們,你就是烏龜王王蛋,連你祖宗也全算上!」駱絕開跳溪宇面前,咬牙切齒,「你這個魔女,嘴里好不溫柔,我不殺你,我駱絕開誓不為人!」溪宇指指自己的頭,「來呀來呀,來殺呀。」駱絕開甩劍,但那透明牆壁偏是劃不破撕不開。溪宇捧月復大笑,厝七涂也來了門邊,指著駱絕開說︰「好了,孩子,別鬧了,快回家吃女乃吧,如果不想回家,把你母親叫過來,就在院子里吃,你看行嗎?」駱絕開氣得簡直要炸肺,但隨後想了想也笑起來。厝七涂說︰「你小子想通了,是不是感覺被人罵滋味不錯吧。」駱絕開壞笑著說︰「隨便你們怎麼說,隨便你們怎麼罵,但是,我不信你們能在里面呆一輩子,我不信你們不出來,老子告訴你們,出來一個,殺一個!」「他娘的,」厝七涂捋捋袖子,「如此狂妄,我就不信這麼小的小毛孩子能有多厲害,看我怎麼收拾他!」溪宇拉住厝七涂,「我跟他過過招,比內力,他跟你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可是,他不與你拼內力,而是速度,他的劍速度太快。七舅舅,你真的是躲不過去。」厝七涂又把袖子放下,他十分相信他外甥女兒的話。厝七涂和溪宇在門口鬧的時候,厝一雁、厝仲天和厝風邪繼續給介子引療傷,總算是把介子引從死里拉回來,但介子引也絲毫動彈不得,只能呢喃上一些讓人听不懂的話。還是錦弦心細些,听出了介子引的意思,她替介子引轉話,感謝救命之恩。這時,樓上「噗咚」一聲響,溪宇第一個反應就是丑生。她和錦弦上樓看,見丑生從榻上滾下來,雖然仍是昏迷,但全身被汗浸濕,還不停的抽動。溪宇先是高興,因為這是沒死的征兆,可後又擔心,因為丑生看起來十分痛苦難受,錦弦伸手模他心口,不禁睜大眼楮,說︰「怎麼回事?看他全身冒汗,應該是活了,可為什麼仍然沒有心跳,血液仍沒有流動呢?」溪宇不管那麼多,把丑生抱到厝一雁跟前,溪宇感到丑生全身發燙。厝一雁和厝仲天想盡一切辦法來治丑生,可結果不僅沒有好轉,反而丑生全身更加發燙,地上有片碎紙屑,隨人們走動飄起來,落在丑生手上,隨即那紙屑被高溫烘成了灰燼。溪宇趕緊把灰燼扇走,焦急的問︰「怎麼會這樣?他身上的溫度越來越高,到時候會不會自己把自己燒死呀。」「如果照這樣看的話,」厝仲天說,「他一定會自然。真不知道他體內是什麼力量導致如此癥狀。大哥,你怎麼看?」厝一雁搖搖頭。門口的白淘兔和肖冥在玩耍,忽然見樹林石子道上不斷的有人持著火把拎著兵器進了夢遙谷,正是駱絕開的人,原來駱絕開把進夢遙谷的口子打開了。這些南冥堂的人把閣樓圍住,駱絕開放聲狂笑,發號施令︰「全部扔火把,把閣樓給燒了!」燃燒旺盛的火苗爬上木制閣樓,油木更比干柴易燃,不多會兒,煙火就如衣服一般穿在了閣樓身上。但這件衣服太重,怕是不月兌掉就要被這火衣壓垮。白淘兔和肖冥受了驚嚇,撲在肖平郎懷里,肖平郎凝眉望著殺氣騰騰的屋外,不停的安慰兩個孩子︰「沒事的,沒事的,別怕,別怕。」錦弦聞到火煙味,又是咳嗽又是嘔吐,她自從經歷了小時候的那一場大火後,遇到稍大的火或稍濃的煙,身體就會異常。她依桌子旁,站不起來。「他娘的,」厝七涂再次按捺不住,「現在只有跟他們拼了,管他娘的劍有多快,若是死了,也比在屋里窩死強!」「說的對!」厝風邪站起來,「我們一起沖出去!」厝一雁急忙問苦巴叔︰「是否還有別的出路?」苦巴叔說︰「有,在樹林里。」厝一雁想了片刻,說︰「看來一場血戰免不了了,但只顧去死,精神可嘉,卻是下策,現在最要緊的是逃命。」「怎麼逃?」厝七涂問。厝一雁說︰「那麼,現在大家都听我的,誰都別再有二言,好不好?」大家同意。厝一雁說︰「好,那就這樣辦,二弟,七弟,你們倆和我一起去纏那少年,溪宇你也來輔助,剩下的幾個男丁借此機會保護弱小並先送出去他們,等時間拖得差不多,溪宇你就和那些男丁撤,我、二弟、七弟作掩護,最後逃離。」溪宇听後不禁落淚,「不行,大舅舅,二舅舅,你們身上有傷,怎麼能撐那麼久?我和你們一起戰斗,我不會先撤!」厝一雁拍拍溪宇的頭,笑著說︰「小丫頭,你可是說一不二的呀,剛才你不是同意我的安排了嗎。反悔的話,就不是你的風格啦。」溪宇緊緊摟住厝一雁,厝一雁安慰。「兒呀,」厝風邪哭了,聲音發顫,「你們可要多加小心,不要一心想死,要不顧一切的活著。」厝一雁厝仲天和厝七涂一起給厝風邪跪下,厝一雁含淚說︰「娘,孩兒們不孝,沒能好好孝敬您老人家,也許今天過後,我們三人再見不到您,無法孝順,望您能原諒。」說著三人磕頭。厝風邪伸過去手,分別把三個人的臉模了一遍。厝一雁站起來,抖抖精神說︰「現在事不宜遲,準備行動!」錦弦忍著難受,打開了透明門的機關,然後一個僕人把她扛起來,另一個僕人用厚毯子抱住丑生,苦巴叔抱起介子引,肖平郎抱著白淘兔和肖冥。一切就緒。厝一雁大喊一聲︰「出發!」隨後和厝仲天厝七涂一起沖向駱絕開。其余人朝樹林石子道方向跑,南冥堂人緊緊圍過來。一場肉搏戰,在所難免。苦巴叔憑著強悍的體力保護著介子引和肖平郎。而那個受了劍傷的僕人由于體力不支,沒多久就被亂戟扎死。可這時候他們不能悲傷,只能化悲痛為動力,不松一口氣的逃。眼看就要到樹林里了,卻見樹林內有蜂擁不斷的南冥堂人出現。有個劍客拋劍刺向肖平郎,在僕人肩上的錦弦,翻身下來,一個箭步,及時將劍半空拿下,然後拋回去,刺穿那劍客手臂。看來錦弦離開煙塵已經恢復體力。「女乃女乃,怎麼辦?出口已經被發現,不斷的有人從里面殺出來。」苦巴叔失望的向錦弦喊。錦弦回頭看那被火吞噬的閣樓,心涼了,什麼話也沒說,所有人也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能拼了命的垂死掙扎。錦弦腦子突然特別安靜,開始走神,她在想,死亡原來是不可預測,誰也無法控制。如果一個人死了,那死後會是什麼感覺?都說人死後沒有感覺,可沒有感覺又會是什麼感覺?她殺著別人,別人殺著她,可這是為了什麼?難道只是為了自己不被對方殺死而殺死對方嗎?這時候的厝家三兄弟正冒死和駱絕開搏殺,視死如歸。溪宇被三個舅舅精神感染,毫無逃生念頭。厝七涂全力去攻駱絕開正面,溪宇攻他背面,厝一雁和厝仲天攻他兩側。駱絕開的劍並非一直快,而是時而快時而慢,在幾個人的合力夾攻之下,駱絕開的快劍招式老是施展不開,剛快那麼兩下,又被情勢所迫,變換防守招式。但駱絕開並沒有為此惱羞成怒,相反,他越戰越勇,越戰越興奮,他朗聲吆喝︰「痛快,有意思!只有實戰才能激發我的斗志!」酣戰中的厝一雁心里不得不佩服這個小子的劍術天分和勇猛精神。駱絕開剛開始一直把主要精力放在厝七涂和溪宇身上,等于強對強,再加上厝一雁和厝仲天兩側干擾,所以他佔不了上峰。駱絕開轉念一想,不如先從弱勢一方下手,一個一個來殺。于是,他步步誘導,把劍鋒指向厝一雁,果然,戰況大變,厝一雁首先中招,兩條腿被劍氣劃傷,倒在地上不能動彈。而後,厝仲天也被刺傷,退出戰斗。接下來對付的就是厝七涂和溪宇了,此時駱絕開的劍猶如空曠之地上的野馬,沒有阻礙,任馳任騁。只見駱絕開的劍在手里旋轉,好似圓餅,空空實實,斷斷續續,目不暇接,毫無破綻。忽然,劍劃一個圈,厝七涂身不由己的翻身倒地,片刻之後,有了感覺,原來雙腿中劍,疼痛難耐,不禁失聲大叫。駱絕開又把劍轉向了溪宇,在溪宇眼中,那劍織成網,網搭成牆,勢不可擋的壓過來。厝七涂這時候費盡全身力氣,把溪宇推開一邊,使溪宇免受劍傷,但厝七涂不可避免的又中了劍。這一劍深深的刺進了他的月復部。厝七涂雙手用內力握住劍,「 嚓」一聲,把劍折成兩截,接著用內力打出一股風,推向駱絕開,駱絕開倉皇躲避,由于他始料未及,那內氣的余力擊中他背部,致使他受了輕傷。駱絕開受了輕傷,可厝七涂卻是重傷。厝七涂倒在地上,連申吟的力氣幾乎都使不上。「七舅舅!」溪宇去扶厝七涂。厝一雁和厝仲天也邊喊邊向他們的七弟這里爬。駱絕開在地上被手下扶起,駱絕開咳嗽兩聲,指著溪宇他們,有氣無力的說︰「殺,殺死他們,一個不留,快點!」隨後,大群南冥堂的人持著刀、槍、劍、戟,蜂擁殺過來。厝風邪見自己的孩子深處險境,奮不顧身的闖過去,和溪宇聯手保護厝一雁厝七涂厝仲天。錦弦也闖過去保護他們。這時候,閣樓的大火冒著熊熊濃煙,像一只黑色的巨鳥,拍著翅膀緩緩起飛,飛到天上,落進雲里,那柔柔的雲朵們一片一片的被染成黑色,當所有的雲朵全發黑的時候,閃電雷鳴突然從雲層里迸發了出來,股股強風從雲里橫沖了出來,傾盆大雨從雲層里噴放了出來。整個夢遙谷一下子就被突如其來的雷電風雨頃刻擠滿。大火被雨水輕而易舉的澆滅,閣樓終于月兌去了火衣,但已被燒的遍體鱗傷,不再美麗。錦弦溪宇和兩個僕人,帶上厝家三兄弟趁大雨躲回閣樓,肖平郎抱著白淘兔和肖冥在苦巴叔的保護下也安全返回閣樓,錦弦及時關住透明門,讓大家暫時的又安全了。苦巴叔把介子引放下,躺地上累得大喘粗氣,扛丑生的人也累得夠嗆,放下丑生後,申吟不斷。盡是灰黑的地上,一道鮮血趟過,像是開了一條紅裂縫,這血就是從厝七涂身上流出的。厝風邪抱厝七涂在懷里,看著兒子即將死去,難以抑制感情,淚水流滿枯黃的臉,她無力的喊︰「老七,老七,你要挺住,你一定要挺住,娘不讓你死,你要挺住啊!」厝一雁厝七涂和溪宇已是泣不成音。白淘兔緊緊抱住肖平郎,他也落下了淚,他不想看著厝七涂死,他若死了,世上就沒人稱贊他的歌聲和琴聲了。一臉蒼白的厝七涂睜著無神的眼楮,嘴里說了一些含糊不清的話,但沒人听得懂。錦弦靠過來,她听懂了,說︰「他在說琴,他說小淘兔,哦,是讓小淘兔給他彈琴。」所有人都看向了白淘兔。溪宇擦擦淚,蹲在白淘兔身邊說︰「姐姐求你了,你給我舅舅彈上一段琴吧。」白淘兔看著可憐的厝七涂,想起了平和街的屋頂,想起了他們的合奏。他決定了,決定在厝七涂死之前再把自編的那段曲子彈給厝七涂听。白淘兔點點頭說︰「我彈,可是,可是琴不在我手里,剛才太亂,我把琴丟在了外面的石桌下面。」這時候的外面已經變成了蒙蒙細雨,微微涼風。而受了輕傷的駱絕開也自我調理痊愈。正手里拿著一把劍在玩花式劍法,還不停的沖屋里發笑。搜讀閣小說閱讀網全文字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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