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缸王爺︰神醫寵妃不許跑 第七十二章 你得賠我一個蜜月

作者 ︰ 上官青紫

「其實,水殘夏也是二哥的人。」安冉燁忽而開口,望向楚檀畫。

楚檀畫一愣,卻想起楚璨大婚之前說過的話和她跟水殘夏說過的話來︰「我想起來了,大哥在我坐上喜轎之前就跟我說過,要我小心溫嘉,小心二王妃,後面那一句他聲音太小我沒听清,現在想來,應該是叫我小心二王爺,只是他是二王爺的幕僚,這樣的話,怕是說不出口吧!狐狸,我知道夏姐姐的身份只是花樓的老板,可是她看起來不像是壞人啊!」

安冉燁拿起桌邊酒壺給自己斟了一杯,自己喝了,卻又給她斟了一杯,淺聲笑道︰「來,你也陪本王喝一杯。」

「我不喝,」楚檀畫瞥了一眼,那酒杯不止小巧還透著淡淡熒光,配著那清酒確實好看,「誰知道你里頭加了什麼?」

安冉燁听了大笑,她還對洞房那夜的合歡散耿耿于懷,于是挑眉拿起那熒光小杯笑道︰「這可是蓮花清酒,最適合冬夜里喝了,湖上明月,遠處雪色盡收眼底,又有佳人相伴,還是何等暢懷!」

「既然你把自己比作佳人,這樣紆尊降貴,那好啊,我就喝!」

楚檀畫這人酒量不行,偏偏又好喝酒,主要是性子好奇藏不住,見安冉燁如此說,便從他手中接過那酒杯一飲而盡,喝下之後,只覺得胸月復之間清冽無比,透過青紗帳幔看著外頭,竟感覺自己置身蓮花花海之中一樣,心中郁氣消散殆盡,于是抓過酒壺又喝了幾口,心中豪氣頓起。

「好酒啊!」安冉燁在一旁瞧著她那模樣,微微勾唇,把她的下巴勾起來淺淺吻掉唇邊酒漬,她忽而用手勾住他的脖子,兩個人交換一個熱吻,她才望著他,低聲道,「怪不得大哥說事實跟我想的不一樣,水殘夏的身份是你最近才查出的吧?」

「本王知道二哥身邊一直有這麼個人,花樓老板的身份那是對外的,其實就是替他搜集情報的,只是本王才知道這人是水殘夏,二哥手下,除了她就是你大哥了,所以,」安冉燁抬眸瞧著她,「所以他們倆之前縱有情只怕也難在一起,事實也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她听了,微微皺了眉︰「大哥他們會不會害你?」

董真兒已經下手了,可是董真兒跟她沒有半點關系,她無須顧忌什麼,但是楚璨是她親大哥。

「很難說,只能說目前沒有,畢竟,二哥也是知道你跟楚璨之間的關系,何況溫嘉也牽扯其中,本王想著,只要本王沒有與他相爭之心,他大概不會對本王下手吧,就像這一次,董真兒雖安排在本王身邊,但是卻還是不曾有什麼問題,」楚檀畫把頭擱在他的肩上,他是沒看到她現在沉痛的眼神的,安肅簡的心要比他想象的狠多了,他頓了一下,才問道,「畫兒,我有話想問你。」

楚檀畫心中已經將安肅簡列為頭號危險敵人了,心里正在盤算解蠱的事情,卻听見他這樣說,忙道︰「你問。」

安冉燁往後退了一點,凝視著她的眼楮,半晌,卻笑開了︰「你覺不覺得有點困?本王覺得困了。」

楚檀畫一愣,隨即狠狠的咬了他一口,見他齜牙咧嘴的吸氣,才撇嘴道︰「走吧走吧,夜深了,回去困覺!」

她本以為他會問,若是將來他跟安肅簡相爭,在他和大哥之間她會選誰的,她本想毫不猶豫的回答他的,當然是選她自己的男人咯,結果話臨到嘴邊了他卻問了這個,白白讓她激動了半天。

「畫兒,本王不想你涉險。」安冉燁站起來,將那蓮花清酒一飲而盡,眼楮亮閃閃的望著她,一眼的熟悉的輕笑。

「廢話,」楚檀畫瞪了他一眼,卻因為他眼里的笑不由自主的笑出來,兩個人心意相通也無須多說什麼,她走上前去,替他攏了攏披風,歪頭笑道,「等府里消停了之後,你得賠我一個蜜月,就咱們兩個人,到一個誰也不知道的地方去度蜜月,不許任何人打擾!」

「好,沒問題!」安冉燁一口答應,眯著眼楮在她身上嗅了嗅,壞笑道,「到了誰也不知道的地方,本王就把你吃干抹淨也沒人知道!」

「去!死不正經的!」她羞惱,踢了他一腳,他卻跑的快,一步就跨上了小船,船槳一推,蓮蓬船便離了妙香亭,中間隔著湖水,安冉燁望著她大笑。

「哈哈,你看,踢不著了吧!」安冉燁拿著船槳在蓮蓬船上得瑟,望著她得意的笑。

楚檀畫本在亭中,沒料到她一踢他居然就跑到船上去了,這廝躲的真快,她倒是恨的咬牙切齒的,叉著腰站在亭中,又不敢大聲的喊,生怕把不相干的人招來,只得咬牙低聲道︰「你個死狐狸!你別鬧,你給我過來!」

安冉燁笑︰「不過來。」

「過來!」

「不過來。」

「過來!只要你過來,今晚就讓你抱著我睡覺,好不好?」她開始講條件,希望用美色可以誘惑他。

「那也不過來,再說了,本王本來就每晚抱著你睡覺,不需要你讓!」安冉燁才不會被她牽著鼻子走,迅速認清事實。

楚檀畫費盡唇舌各種誘惑,都被他一一冷靜的否決了,最後她懶得再跟他耗,叉著腰瞪了他一會兒,之後靠著亭柱一副懶得搭理他的樣子︰「不過來就不過來!那你走啊,你走啊!那你劃著船走啊,讓我一個人在這里自生自滅好了!」t7kp。

安冉燁勾唇深笑,從船頭足尖一點之後就輕巧落在她身側,將她攔腰摟起直接到了船上,楚檀畫被他禁錮在懷里,瞧著她一臉的賭氣,安冉燁沉沉一笑︰「本王怎麼舍得讓小畫兒自生自滅呢?」

他就是喜歡看著她瞪著眼楮生氣的樣子。

一手模到她有些冰涼的手,這才想起手爐忘在妙香亭里了,他也懶得再掉頭去拿,于是扯開衣襟將她的手放到胸前,楚檀畫只覺得觸手皆是暖熱,他是把她的手放在胸口暖著的,當下鼻子一酸有些感動,卻偏不肯讓他看出來,梗著脖子撇嘴道︰「仗著有武功了不起啊!有本事你帶著我水上漂啊!」

安冉燁只是笑,任由她嘀嘀咕咕的在一旁數落他,也不答話,抿著嘴慢慢的劃著小船,他也只是在她喋喋不休不肯閉嘴的時候勾著她的下巴給她一個深吻,讓她消停一會兒,可是他只要一吻她小船就會在湖心打轉,後來楚檀畫只好不再言語,窩在他懷里看他劃船。

回了听雪堂,趁著安冉燁去沐浴的功夫,楚檀畫忙把那幾個小女圭女圭拿去放好,然後到處翻找醫書察看那個蠱術的解蠱法子,找了半晌盯著一本毒經看了半晌,之後一聲長嘆,坐在一堆醫書里皺眉愁苦,繼而發呆。

琥珀卻端了一碗銀耳湯進來,瞧見她這樣,忙過來把她扶起來︰「小姐怎麼坐在地上了?快起來,」一眼看到地上都是醫書,又見楚檀畫這樣愁苦,琥珀猜也猜到了幾分,「是找不到解蠱的法子麼?」

楚檀畫淺聲一嘆︰「找到了,只是這安肅簡真夠狠的,找了這麼個陰損的法子施蠱,解蠱的法子更陰損。」

琥珀望著她,問道︰「什麼法子解蠱?」

楚檀畫微微眯眼︰「法子不難找,只是東西難得,最重要的是誠心實意。——只要十七歲之下的女子心頭血一碗就夠了。」

「心頭血一碗?」

琥珀還尚自怔忡之間,楚檀畫已經走到了桌邊,看見了那碗還冒著熱氣的銀耳湯,她皺眉片刻,拿起來就一飲而盡,然後拿出她的金針,扯開衣襟,對著心口便刺了下去,點點鮮血涌出,蜿蜒在她雪白的皮膚上,她忍著劇痛拿起那瓷碗接著,鮮血慢慢流了進去,慢慢積滿了碗底。

琥珀上來便要止血︰「小姐你瘋了!?」

楚檀畫不許她過來,皺著眉頭,眼底已有淚︰「我愛他,我要救他!你難道要我看著他死麼?莫說是要我心頭一碗血,就算是要我的命,也沒有遲疑,只要他好好的就成」

琥珀不能攔著,只能顫著手去幫她拿著瓷碗,那血並不是一直流的,就見楚檀畫不時的用金針狠狠的刺下去才會有鮮血涌出,一碗血,幾乎用了一刻鐘才裝滿。

琥珀看的淚流滿面,又不能哭出聲音,手卻一直顫抖著,楚檀畫忍著眼淚,望著她微微的笑︰「哭什麼?我又沒死,不過一碗血罷了,多吃些紅棗不就補回來了!」

「小姐,我——你這又是何苦呢?」

楚檀畫淺淺的笑,眸光柔和,慢慢的替自己止血,望著那一碗血的眸中滿是愛意,她慢慢的,一字一頓的道︰「我愛他,我要救他。」

她心里明白,早在她從將軍府的樹上掉落的那一刻,他抱住了她,壞笑著在她唇邊落下一吻,之後又調笑著跟她說話,在那一刻,她的心就遺落在他身上了,只是她一直都不知道也未曾留意,想到這里幽幽一嘆,自言自語道︰「對啊,我愛他,從一開始就愛上了。」

琥珀一嘆,剛將碗放在桌上,一抬眸卻驚住了︰「王爺!」

楚檀畫轉身,一眼就看見安冉燁站在門口,眸光沉郁的望著她,半晌,才開口道︰「你們在做什麼?」

楚檀畫一笑,將衣襟整好,慢慢走過去,主動抱著他,半晌之後,安冉燁兩眼無神的站在那里,楚檀畫垂眸離開他的身子,低聲道︰「琥珀,快給他灌下去,他身上已經開始散發蠱香了!」

「可是——王爺方才全看見了!」

「不要緊的,我已經用金針定住了他的穴位,他現在五感封閉什麼也感覺不到,你先灌下去,之後開始解蠱,等醒來之後他不會記得這些的,你不用擔心。」楚檀畫失血過多,現在全靠意志撐著,說話就有些慢。

「奴婢不懂,小姐為什麼不肯告訴王爺呢?」琥珀就是心疼她。

楚檀畫淺淺一笑︰「告訴與不告訴又有什麼區別呢?他現在心緒不可起伏過大,再說瞞都瞞了,日後此事平息了再說吧!你快些給他灌下去,時辰不多了!」

喝了那碗心頭血之後,安冉燁就昏睡了,楚檀畫從他身上拔出那根金針,坐在床沿微微皺眉瞧著他,就見安冉燁臉色發青,身上散發著跟董真兒一樣的幽香,楚檀畫看了他半晌,心里只想著但願那醫書沒有忽悠人,這碗心頭血會有效果。

她自己也坐在床邊靜靜調息了一下,才招手讓琥珀過來。

「你瞧著王爺,我還要出去一趟,得先把董真兒解決了才能銷毀這幾個女圭女圭。」

琥珀一愣︰「小姐傷成這樣還要出去麼?不如讓我給小姐上藥了再去吧?我實在是不放心小姐呀!」

楚檀畫一笑︰「沒事兒,方才我休息了一會兒,又吃了丸藥,我自己便是大夫,琥珀你還有什麼可操心的呢?我心中有數的,你記得把那個瓷碗洗干淨,把這兒清理一下,不要讓王爺瞧出任何的蛛絲馬跡就好,我去去就回,不會有事兒的。」

琥珀知道勸不住,只得讓她去了。

楚檀畫嫁來三王府,將她那些瓶瓶罐罐都帶來了,府里都知道她這里有許多藥草,雖然都很好奇,但是她又善毒,誰知道她那身上有沒有毒藥呢?因此尋常人都不敢近她的身,而且她那腰帶有個夾層,里頭全是金針,這些也是眾人知曉的,更是沒人敢挨她挨的太近了,生怕一個不小心性命不保,也只有安冉燁不在乎,與她尋常打鬧。

如今她在那里搗鼓了半天,才帶了東西去了長春館留春館和秋水閣那邊。

她在每個人人中的位置都點了一點小紅點,就跟胭脂似的,但是這是一種無色無味的藥,天亮的時候便會溶進體內,到時候便會產生作用,取的她想要的效果,她進來之前這些人都已睡熟,自是不必擔心會吵醒誰,到了董真兒這里,她就加大了藥量,且直接讓藥滲進了董真兒的體內,她本身就是母蠱,自然是留不得的。

至于其他的人,能不能保命,就看各人的造化了。

她回去的時候,特意到溫嘉郡主那里去轉了一圈,看了她半晌,終究還是沒忍住,手一癢,在溫嘉的眉心點了個小紅點,望著她笑了笑,喃喃道︰「謝謝啊,今兒還真是多虧了你,這次就送給你一個大禮吧,你能老實呆著才是三王府的福氣,也是你自個兒的福氣!」會著去自。

楚檀畫說完便趁著夜色回了听雪堂,做這些事已經耗盡了她的力氣,回來之後看見安冉燁呼吸平穩,那股幽香也在慢慢褪去,這會兒聞著都淡淡的了,她心里稍稍覺得安慰了些,胸口的那個傷口幸而是金針扎的,如今血止住了之後就看的不大明顯了,只是那里有點點淤青,需要一兩個時辰才消得掉。

夜深了,她也乏了,便讓琥珀去歇息。

琥珀放了個湯婆子在她被褥里暖著,低聲道︰「瞧著天色,只怕明日又要下雪了,如今夜里冷得很,小姐又失了血,還是抱個湯婆子暖一暖吧!」

楚檀畫點點頭,琥珀便吹熄了燭火,挑簾出去了。

楚檀畫心中有事,自然醒得早,卻發現安冉燁不在身邊,問了琥珀才知道,原來一大早他就被皇上叫到宮中去了,琥珀也不知是出了什麼事情,不過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大事,不過安冉燁不在,就更好打發這些人了。

她只關心他的身子,听琥珀說走的時候挺好的,跟個好人兒沒什麼兩樣,她便徹底的放了心,看來蠱毒應該是拔出了,好歹身體無礙,她也就放下了這頭的心。

吃了早飯,她默默的在心里算了算時辰,回頭看了看漏刻,剛放下了手里才拿起的醫書,琥珀就進來了,望著她低聲道︰「小姐,留春館那邊也反應,董真兒嘔吐不止,全身都起了疹子水泡什麼的,其余的人也漸漸產生了這些反應,而且听春香說,好像溫嘉郡主起來的時候也是難受的很,小姐,你要去看看麼?」

「我不去,」楚檀畫微微眯眼,「你去外頭起了郎中進府來給她們一一瞧過,之後再把結果來給我回報就是了,順道,叫管家來我這里候著。」

琥珀听著便去了,半個時辰之後就回來了︰「小姐,郎中診出來了,溫嘉郡主是冬日里常見的時忌疹子,只是又疼又癢不能出門,要在靜蝶堂中靜養幾日才行。而留春館與長春館還有秀水閣中的三十六個人,都是很嚴重的水痘,據郎中說,是必要離府避痘的,免得傳染給王府眾人,而且還不知道能不能好的了,他只能盡力醫治。」

「那董真兒呢?」

「不知道,」琥珀答道,「郎中說,他從未見過這樣的怪病,但是確定傳染,且人只能等死,而且還得火葬了去,骨灰還得埋在很深的土里才行。」

琥珀說到這里不說了,楚檀畫皺眉︰「加上董真兒也只有三十七個人,還有一個呢?」

「小姐是說冰兒麼?冰兒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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