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騎士 第一卷 只以成敗論英雄 第165章 魔紋的真面目

作者 ︰ 當年也混過

美尼德帝國皇帝尤欽茨陛下。于刺客被剿滅的次日公開表聲明,宣布所有刺客已經落網,並嚴厲譴責蘇丹人派遣刺客的卑鄙行徑,同時暗示,如果蘇丹人還頑抗到底不肯投降,反攻入蘇丹境內的美尼德北疆大軍將采取非常手段。

和談和投降,完全是不同的意義,和談是交戰雙方弱勢的一方,少量的讓步在雙方都能接受的基礎上停止戰爭;投降就是任人宰割。蘇丹人想要保住面子和談,而美尼德人,則要打的對方投降為止。

羅奈歌的刺殺事件,讓蘇丹人背了個天大的黑鍋,進而導致大陸上絕大部分國家對他們的手段感到不恥,紛紛文譴責。在此聲勢下,就連一直維護蘇丹人的教廷,也罕見的保持了沉默。

而立此大功的格里菲利,無疑成了京都的紅人,因而玫瑰花園廣場東端的斯德曼公爵府,一時間人來人往,熱鬧非凡。所有攜帶著重禮來拜訪格里菲利的貴族,都受到了麗莎的熱情接待。禮物留下,格里菲利的人雖然在公爵府,他們卻是見不到的。

格里菲利沒心情去拉攏應付那些企望跟他親近拍馬的貴族官員,收下禮物完全是脾性使然,同時又給對方留下了顏面。他們幾個人正在一處單獨的密室里,查看這次收繳的人皮魔紋。

咋一看之下,這些魔紋的圖式幾乎沒有區別,但是細細用心觀察,還是會現一些微妙的不同之處。比如那些在龍威下仍然向他們起攻擊的三個弒神之手的人皮魔紋,就跟其他刺客的魔紋有些微不一樣的地方,卻與格里菲利在南疆遇到的灰袍劍客身上的魔紋極近相似。這說明這三個刺客也跨入了聖域。

當然,沒有兩張完全相似的魔紋,畢竟每一個人的身體育都不一樣,這樣就更增加了辨別魔紋差異的難度。

格里菲利並不是在沒事找事。不論是弒神之手的隱身術還是近距離點與點之間的瞬移,如果能掌握,對格里菲利而言,實力無疑會往前跨越一大步。

試想一下,像格里菲利這樣本身恢復力和承受力都極強,攻擊詭異,同時還能隱身加瞬移,那麼,就是尤金拏也不敢說是他的對手。問題是,這只是格里菲利一相情願的良好願望。

維爾已經完全沉浸其中,按照他以前的預計,這個魔紋是有兩個能量法陣和一個迅捷加的魔法陣組成,但是親眼見證了刺客點與點之間快閃現的度之後,維爾認為。這個魔紋至少包含了三個能量法陣的組合。想到這里維爾就一陣頭大,現在他刻錄一個能量法陣已經是勉強,但是三個重疊在一起而不相互影響….這個難度絕不是三個一相加等于三這麼簡單,其困難和繁復的程度,哪怕是一個精通法陣的傀儡封印法師,也是無法完成的。

難道這是神的杰作?維爾想著又覺得不可能,恐怕任何一個神祗也不會跟弒神之手合作,哪怕是神祗的分神或者意識也沒有可能。如果是這樣,那麼弒神之手隱藏的實力,簡直是太恐怖了。

格里菲利自然無法給出什麼實質性的建議,就連見多視廣的尤金拏也是愁眉不展,說實話,如果說面對魔紋不動心那是假的,問題是你得把魔紋的奧妙解析出來,把它還原成最本質的能量法陣和魔法陣,這樣才有可能刻錄在自己身上,讓自己擁有隱身和不帶虛影瞬間短距離閃現的能力。

人皮魔紋按照繁復的程度,被依次擺在桌子上,擺在最下面的,是那幾個在龍威中站都站不穩的幾個刺客的人皮,相對而言。他們身上的魔紋也最簡單,而擺在最上面的,無疑是三個頂著龍威還能起突襲的刺客的人皮,他們魔紋更抽象也更繁瑣。

格里菲利求救似的看向了奈何,她期望奈何能給他們一個提示。格里菲利可不認為光憑幾塊人皮魔紋就能威脅到弒神之手,所以他必須在弒神之手向他起強力反擊前,找出魔紋的奧妙或者破綻,當然,更進一步能為己用那是再好不過。

奈何依然還在吞噬靈魂,昨日一戰,她收集了全部的四十個靈魂,**脆弱的刺客們,他們的靈魂卻無比強大,就連差的,也比得上一個初級聖域強者的靈魂了。四十個靈魂,奈何真要吞噬起來,也不過一個時辰左右的時間,但是她知道格里菲利想要什麼,所以奈何必須逐一提取他們的記憶,希望給格里菲利找到一些有用的訊息。

只是弒神之手的組織相當嚴密,分布在各處的據點都是一個獨立的存在,一般的聯系都是上級直接找下級的頭領,像羅奈歌這種外圍組織是無法聯系到上一級弒神之手的。

當然,也不是全無收獲,比如說,這些弒神之手都是從不同的幾處秘密訓練營出來的,他們記憶中只有訓練營的場景與及布置,卻沒有如何到達這些訓練營的記憶。又比如,從黑鐵領的靈魂中。得知了弒神之手的等級劃分,在黑鐵領的上面還有白銀領和黃金領,他們臉上戴的面具,事實上是他們身份的象征。

奈何直接把這些訊息,用意識傳給了格里菲利。格里菲利心中一喜,在腦海中整理了半天,也沒有找到跟魔紋有關的訊息,面沮喪的看向了奈何,然後再次喜上眉頭。

他眼里的奈何變了,或者說,連續吞噬了這麼多靈魂她終于從虛影狀態恢復到稠霧狀態,當然,她的神情也就更加冷峻,似乎這一瞬間讓格里菲利再也找不到昔日清純可親的氣息。

尤金拏了自然也現了奈何的成長,她白了一眼傻呆了得格里菲利,伸手輕輕拉住奈何那給人一種濃稠得猶如水霧般的小手,微笑道︰「奈何終于長大了。」

奈何沒有回答她,而是用一只手抓住了格里菲利,這一瞬間臉上的冷峻隱去,泛起了清純可親的笑意︰「這一次,糧食很豐盛的呢,我力氣都大了好多。」奈何說著搖晃著格里菲利的手,以此證明自己真的力氣打了很多。

格里菲利笑了笑。這完全是意外之喜,連他也沒有想到弒神之手的刺客們靈魂力竟然如此強大。

「我們再去尋找弒神之手別的據點好不好!」奈何半撒嬌半哀求。

格里菲利翻了個白眼,「你嫌我活的命長了吧?」看到奈何立刻換成了一臉的幽怨,格里菲利立刻改口誘惑道︰「如果你能把這樣的魔紋刻錄在我們身上,讓我們擁有跟弒神之手一樣的能力,說不定可以試試。」

尤金拏聞言趕緊點頭,只要她擁有了魔紋的能力,憑借她變身後身體上升騰的聖炎,沒有斗氣護身的弒神之手很難接近她。當然,這只是一個假設,假設對方實力跟他們剛剿滅刺客差不多的情況下。

事關成長的問題。奈何很認真把桌子上的人皮逐一看了一邊,用很專業的語氣說道︰「任何繁復的奧秘,都是有最本質的東西支撐起來的,線條組成法陣,線條就是最本質的存在;法陣又組成魔紋,法陣也是一種本質。

奈何說著看向了維爾,「所以,我需要了解到本質,我沒有任何法陣方面的記憶,但是,只要你能把魔紋中重疊的法陣解析出來,我的意識就能分析它們用途,並把它們完美的組合疊加起來。」

奈何說道這里,不知覺間有恢復了冷峻的威儀,肯定道︰「到那個時候,刻錄到你們身上,讓你們擁有跟弒神之手一樣的能力,完全不是問題。」

這點格里菲利和尤金拏倒是相信,奈何曾經光憑著地下城神殿大門上的一個聚能法陣,就推演出了儲能法陣。同樣,也許把魔紋解析出一個個單獨的法陣並不困難,困難的是你如何把這些法陣組合在一起,構成一個新的疊加法陣,而有相互不影響彼此的運轉,要知道,就是幾個普通的魔法陣重疊在一起都有可能因為魔力紊亂產生爆炸,更何況是聚集最純淨能量的能量法陣,要是有一點點差錯出了狀況,聚集的能量產生的能量風暴足以讓你灰飛湮滅。

奈何沒有任何魔法方面的記憶,也許可以通過提取記憶依葫蘆畫瓢,借別人的魔力施展法術,但是記憶畢竟是記憶,特別是法陣這種玄妙的存在,光憑記憶而沒有親身經歷是不夠的,更關鍵的是,她不屑像維爾那樣,每天孜孜不倦的去鑽研魔紋。奈何的骨子里,依然有一種從未抹滅的傲慢。

說到底,還得維爾把法陣解析出來。格里菲利只好把提爐模了出來,敲了敲爐壁,希望給了他不少驚喜的智慧之杜爾丘斯能再給他們一次驚喜。

幻化成黑衣少年的杜爾丘斯一臉的不爽,對格里菲利打擾了一條龍的睡眠時間很生氣,不過當他看到與往日不同的奈何後,立刻變成了一條搖著尾巴的哈巴狗,圍著她左右看個不停,嘴里嚎叫著︰「啊哈,偉大的奈何女士,是什麼讓你變得如此強大了,看在我們一起賭過錢的份上,教教我怎麼樣,你看,現在偉大杜爾丘斯連現身的能量都快沒有了。」

「咯咯…」奈何一如既往的開心笑了一陣,而後對視著杜爾丘斯身後封印著他靈魂的提爐,眼中的黑眸隱去顯出銀眸,眼框中這一刻有無數的微小金星流轉,轉瞬間這些微小金星匯集到銀眸中央,組成了一個金色的十字星,就好像一塊鼓脹的銀布,被一橫一豎割裂後出了隱藏在後面的實質金光一般,因為對比鮮艷,所以璀璨奪目。

杜爾丘斯只感到提爐中封印他靈魂的結界一陣蕩漾,幾乎又破裂的趨勢,他心里一陣狂喜。但是緊跟著,奈何眼中的金色十字星隱去,銀眸變成了黑眸。

本以為靈魂有希望拖困而出的杜爾丘斯,見奈何突然停止,就差跪在地上求奈何幫他拖困了。

「我現在確實可以破開提爐中封印你靈魂的神力結界,但是,我卻沒有把握不傷及你的靈魂,而且,離開了提爐,憑里面的那點能量能讓你飛多遠呢?」還有一句奈何沒說,她現在沒把握控制住自己的**,不去吞噬杜爾丘斯的靈魂。

杜爾丘斯稍微一想就明白過來了,沒有足夠陰影能量承載的靈魂,一端構成身體的能量消耗完,他的靈魂就會消散在天地間。而且,過了萬年,誰知道陰影龍的故鄉陰影深淵是否還存在,與其這樣,還不如讓靈魂暫時封印在提爐中安全一些,至少,只要封印不破,他就是一直活著…

格里菲利可不管杜爾丘斯打得什麼主意,立刻招呼道︰「老杜,過來看看,別把你偉大的智慧浪費了。」

所謂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本以為看到希望的杜爾丘斯,卻現希望的背後等待自己的有可能是永遠的絕望。懷著這種心情,杜爾丘斯連走路也變得無精打采。

「這些四不像的圖案看的我眼花。」杜爾丘斯瞟了桌子上的人皮魔紋一眼,擺起了架子。

「難道偉大智慧的杜爾丘斯就只有這點眼力嗎?看不出他們的相似之處和不同的地方?」格里菲利知道什麼時候該給人戴高帽子加激將。

果然,杜爾丘斯無法容忍凡人對他偉大智慧的詆毀和質疑,他再次看向了桌子上的魔紋,眼光緩緩的逐一掃過,看的出來,現在的杜爾丘斯很認真。

「沒有不同,都是一樣的。」杜爾丘斯給了眾人一個吃驚的結果。至少現在,這個結論輕易的顛覆了他們的認知,沒有人再懷疑杜爾丘斯的智慧,這條龍雖然自大自戀了一點,有時候也跟奈何一樣胡鬧了一點,但是,當他偶爾認真一次的時候,事實證明他確實可以信賴的。

四個人定定的看著杜爾丘斯,期待下文。

剛剛遭受打擊的杜爾丘斯,看起來自我表演的情緒不高,他拿起最下面和最上面的兩塊人皮,指著上面的魔紋說道︰「你們一歲的時候和十歲的時候,是一樣高嗎?」

杜爾丘斯的意思眾人明白,因為人體成長的差異,而讓魔紋的圖案產生了差異,但是這個理由依然不夠。

杜爾丘斯見眾人明白了他的意思,做到椅子上仰頭把腿翹到尤金拏的面前,淡淡的說道︰「我知道你們心里還有疑惑,那我問你們,當你們一歲時和十歲時,力氣是一樣大嗎?」

格里菲利隱隱感覺抓住到了點什麼,但還是不明白這話跟魔紋的差異有什麼關聯。

「我知道呢。」奈何欣然走到桌子邊,指著兩張人皮魔紋,「其實每一個刻錄的魔紋都是一樣的,但是一開始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使用魔紋的全部能力,只有當力量達到一定程度後,魔紋的能力才能逐一開啟,激活魔紋的力量,絕對是精神力和靈魂力,這就不能解釋為什麼那些刺客的靈魂力為什麼這麼強了。」

「這麼說,沒有被開啟的法陣圖案是不會顯現出來的,所以就造成了這些魔紋之間的差異。」維爾舉一反三,立刻欣喜的表了自己的看法,「一定是這樣的,我總覺得這個魔紋缺少了點什麼。」

維爾說著立刻在旁邊的櫃子里找出一大堆瓶瓶罐罐,拿出一個水晶缸把三種不同眼色的藥水調和在一起,直到水晶缸里的藥水變成了暗紫色。這種藥水並沒有給人一種昏暗的感覺,反而覺得更加透明而剔透,就連被打磨的十分光滑的水晶壁,也出了清晰的紋理。

「顯形藥水?」尤金拏驚訝道。這倒不是說顯形藥水多麼罕見,而是這種藥水一般用來顯示秘密信函中的字跡,但是如果書寫的墨水不一樣,顯形藥水顯現字跡的效果也不一樣,有的時候甚至會毀滅信函。

但是,天知道魔紋是用什麼染上去的,用普通的現行藥水根本不可能讓人皮中沒有激的魔紋顯現出來。

維爾並沒有急著把魔紋丟進去,而是向著格里菲利喊了聲少爺,示意他伸出手。格里菲利只好莫名其妙的照辦。維爾用水晶棒沾了點藥水,均勻的涂抹在格里菲利的手掌上,片刻後,格里菲利光滑的手掌出了一道道細密的紋路,這絕不是肌膚天然的紋理,而是格里菲利以前手掌漲裂時的傷口。

格里菲利瞬間明白了維爾的意思,不錯,只要刻錄魔紋時在人皮上有過傷口,就能傷口的形態判斷出來。格里菲利感激的看了維爾一眼,維爾本不必要拿他做試驗解釋這麼清楚,但是維爾依然這麼做了,這不是邀功或者證明自己的聰明才智,而是讓格里菲利多了解一點。

有的時候,對這個世界多了解一點,就能讓你活的更久一點。為主子解惑,讓主子成長,這是維爾一個本分奴才該做的份內事。

維爾把兩塊人皮丟進水晶缸過了片刻拿出來後,果然上面沒有顯出什麼新的圖案,但是,在格里菲利的銳利術下,卻在魔紋中看到了一條條不規則堪比細線的紋路,如果把這兩塊人皮魔紋中的紋路用紅線勾勒出來,那麼這兩塊人皮上的魔紋就接近完美的相似了。

神秘的魔紋,在維爾細心的用紅墨水的勾勒下,終于出了它完整的面目——抽象的偽像隱去後,這一朵花開瀲灩,層層綻放的淡紅月菊圖案,

維爾不放心的又丟了幾塊人皮進去,用水晶鏡片仔細觀察一陣確認無誤後,對奈何說道︰「最多需要一個月,我肯定能把這個魔紋解析成成一個個獨立的法陣。」

奈何輕輕頷,指著魔紋淡紅色的線條說道︰「你還要弄清楚,這是用什麼染料刻錄上去的。」

見維爾一臉為難的臉色,奈何又補充一句︰「這很重要,當然,如果你分析不出來,我看到了自然就會知道。」

只是,煉金藥劑何止千萬,相互組合又能衍伸很多品種。格里菲利看著眼前的魔紋,心中升起一股頹敗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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