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嬪妾不如商府嫡妻 【060】暗殺;朝雪屠夫【文字版盡在】

作者 ︰ 浮世紅妝

涼暖一下就是忽略了宗政晚的灼灼眼神,自動避去了這目光。

連嘯龍喝了口茶水,看樣子像是知道涼暖這一去是去哪里一般,神色之間除了一股篤定外,便還有一些不舍,不過,這一切又化為了虛無縹緲,隨著風而逝去。

「是去玉鳴國?」連嘯龍還是問了一句,他抬頭看涼暖,略顯蒼老的臉容比起他帶著白梨剛回連府的那會兒老了許多,看著兩暖的目光,也是截然不同了,涼暖看不出里面有什麼,只看到淡淡的慈愛之光。

她點了點頭,對于連嘯龍這個親爹,她還是生不出多少親切來。

「娘親生于玉鳴國,這玉鳴國使臣也找了涼暖許久,眼下,是時候回玉鳴國一次了。」涼暖沒多說,只簡單說了幾句,相信她要說的話,這連嘯龍心里其實也是真的明白的,如今這連府里的確沒什麼事情了,她三月又要出嫁,這時候去玉鳴國,是最好的時機。

連嘯龍點了點頭,這女兒長大了,終究要走的,可惜了,他從她小時候起,便是不親,否則也不會在離別之時,不見任何不舍,只像是例行公事一般。

「一路小心。」連嘯龍囑咐涼暖,不過有這玉鳴國使臣相送相護,應該也不會出什麼事兒,不過又想到什麼似的,扭頭看向身側一直做個木頭人不說話的宗政晚,「阿晚再玉鳴國可有店鋪?」

這一想,卻是讓連嘯龍想起來先前听到晚公子之時的熟悉感是從何而來,似乎很多地方,都有晚字的店鋪,應該都是這晚公子名下的。

宗政晚點了點頭,「有。」回答得言簡意駭,目光還是看向涼暖。

連嘯龍自然也是看到宗政晚的目光了,那目光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真是含情脈脈目光灼灼的,含了許多情誼啊!

心里不禁想著,這阿晚倒是真的對涼暖有意,兩人不久後的成婚,許是真的促成了一樁美事。

老頭心里這樣想著,也是釋懷,冬天里難得的暖意照在身上,連嘯龍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我去書房了,涼暖你招待著點阿晚。」

說完,便在兩個小廝的相伴下,從這隆院的院子里離開,朝著書房走去,這院子里,便只剩下了涼暖和坐著的宗政晚。

宗政晚待連嘯龍走後,這渾身氣場便是一松,青衫在他身上,都是穿出了一股子不尋常的氣韻來,他指著旁邊的石椅,示意涼暖坐下,

「日頭正好,不如與我一同享受享受著暖意。」

涼暖听著,忍不住想朝著宗政晚翻一個白眼兒,她雖不是這隆院的主人,可好歹還是這連府里的小姐呢,這宗政晚說的,到好像是他才是這連府里的人,而她涼暖,倒像是從外頭來的賓客,如今,這宗政晚正招待她呢!

涼暖見宗政晚笑得‘和藹’,又看他一手放在腰際,一手放在唇邊似在擦去茶漬,卻是腦子一轟,想起了遇見宗政晚的兩件尷尬事兒,不禁面色一紅,

這會兒子若是坐下了,豈不是一會兒可得被他笑話了,不行不行!

涼暖瞪了他一眼,扭頭便要走。

宗政晚見著涼暖這嬌俏的一瞪,那眼神里可是包含著多少的意味啊,他看得也是津津有味。

阿晚笑得奸佞,但配著他那張清雋俊美的臉,一身青衫,倒是只見斯文優雅,不見猥瑣奸佞。

「暖丫頭,你怎的不坐?是想到一些事兒了麼?」

宗政晚調笑道,旁邊的墨寶差點一口氣兒岔在半道上上不來,瞪大了眼楮看著自家少爺對著五小姐調笑,他倒是不懂他家少爺了,這偶爾呆滯偶爾奸佞的,怎的每一個安定時候,莫不是少爺心里頭有了五小姐後,便是不正常了?

這邊墨寶在心里不斷臆想著,那邊涼暖卻在心頭大叫好!小玉可就是喜歡自家小姐那一副被晚公子吃的死死的模樣,她看著可帶勁兒了!

涼暖若是知道小玉這會兒的心理,保不準一敲小玉的腦門,白她一眼,說她盡是胳膊肘兒往外拐。

當然,人心難測嘛!涼暖自然是不知道小玉此刻的心思了,他日小玉不告訴涼暖,涼暖也是不會知道的。

涼暖一听這宗政晚明顯就是調笑甚至是調戲的話,一下子氣血上涌,轉過頭就是忍不住陰陽怪氣,雖然她心里頭對他有好感,雖然她就快嫁給他了,可是,可是也不能由著他胡來啊!這還沒嫁出去就由著他胡來,若是他日嫁過去了,他可指不定怎麼胡來呢!要把這些,統統扼殺在搖籃里!

「晚晚,娘親在世時,曾說過,男女未婚之前,還是不要過多接觸的好,否則女兒家一過去,這夫君便沒了興趣,晚晚,涼暖把娘親的話都是謹記著,像晚晚這麼明事的公子,自然也是懂的嘛!晚晚,你說是嘛?晚晚。」

涼暖左一個晚晚,右一個晚晚的,宗政晚听得一愣一愣的,這晚晚到了她嘴里,怎的听出了一股子不對勁的味道來。

涼暖見宗政晚愣住了,得意一笑,就是扭過頭,轉過了身子,準備走了,見到他這幅呆愣的模樣,涼暖心里心花怒放似的高興。

晚晚,晚晚,可不就像是一個女兒家的名諱,也不知宗政晚的娘親和爹是怎麼給他取得這名字。

涼暖絕對不會承認,她是因為心底有些尷尬和羞澀,才不願意坐下來和宗政晚一起,還非要陰陽怪氣地戲弄了他一番,左一個晚晚右一個晚晚地叫他。

涼暖還決定,他日嫁過去了,也得叫他晚晚…。

宗政晚見涼暖心里高興,走路的姿勢里就看出這丫頭心里的高興,便搖了搖頭,沒做他想,不過倒是模了模下巴,詢問身側的墨寶,

「我的名字,真如此動听?」

墨寶在後面沒答話,心里月復誹著,少爺啊,您的名字叫成晚公子的確是好听,但這晚晚,晚晚的,可是如人家女兒家家似的。

其實宗政晚當然知道墨寶心里想的都是什麼,但他也只是一笑而過,晚晚,晚晚的,若是以前哪個女子敢這麼叫他,他早就臉孔一板了,今日听她那清亮的聲音左喊一句,右喊一句的,心里卻是喜的很。

「回府。」

墨寶一听,總算是回去了,趕緊屁顛兒屁顛兒地跟著自家少爺,朝外頭走,都來了一早上了,如今五小姐也見過了,少爺也便沒什麼遺憾了。

殊不知,宗政晚卻是打算回去也準備準備,大蒼國去玉鳴國的路途遙遠,她一個人上路他可怎麼放心?

若是半道上被人看上了,她也和人家對上眼兒了,那三月三,他還來娶誰呢!

人家都是擔心女兒家的身家危險,宗政晚倒好,卻是擔心媳婦兒被人拐了去。

……

涼暖回了挽雲苑里,便吩咐小玉收拾一些必需品,收拾幾件衣裳,自己則去了屋子里,將這幾年來,自己出府買的藥自己磨成的藥粉的小瓶子,收拾了幾瓶她覺著這路上會用著的一些,包在一個包裹里放好。

看了看別的,也沒什麼可收拾了,便等著小玉收拾好了,等到明日,府外自有使臣來接她們。

……

城郊的一處偌大的宅院里,院子里種的樹木都蕭瑟著,光禿禿的樹干,黑沉沉的樹皮,給這空曠的院子,帶來一股子幽暗的味道來。

屋子里面,卻是歌舞昇平。

走進這屋里,便看見四周的壁上畫的是栩栩如生的美人圖,男的女的都有,四周的桌椅上擺著的是名貴的花瓶,房間的柱子上雕琢的是鳳隱朝凰圖,展翅欲飛的火鳳凰,那眸子是血玉點綴而成,看去,就像是一頭活生生的火鳳凰,此刻正欲飛翔而起,卻又直直盯著你,盯得你頭皮發麻。

絲竹樂聲起,美人翩翩舞。

只是,這屋子里跳舞的男人,身材各個修長有致,身上穿的是寬袍長袖的衣衫,男人跳起舞來,倒是別有一番韻味,比起女人的柔妙來,多了一些硬朗,但也是好看。

跳舞的有五個男人,各個生的俊美無雙,或妖嬈惑清秀或嫵媚,每一個都是極品。

而這上座坐著的,卻是個女人,那女人有些年紀了,眼角還有些細細的魚尾紋,卻是眉目如畫,精致的妝容將她的年歲倒也是掩蓋了些,紅唇媚眼的,大冬天的,穿著襖子,這襖子設計地卻也是酥胸半露的,大半的豐腴白皙露在外頭。

這屋子里的炭火燒的再旺,可還是有些寒意的,不過,這女人身後還躺了一個男人,那男人健碩的臂膀正緊緊貼著她後背,溫暖著她那寂寞寒冷的心。

沒有人會想到,眼前這個看去浪蕩不堪的女人,正是與連嘯龍和離了的榮華夫人,長公主殿下。

原本在連府里,做盡了一個賢妻良母,恪盡婦德,保守矜持,沒有人會想到,榮華夫人竟還有這般艷麗放蕩的一面。

她舒服地在身後男人的懷里挪了挪位置,看著下面美男跳舞,淺笑了一下,雖上了年紀了,但這笑風韻猶存,帶著不羈放蕩,也是有股風華絕代的韻味來。

「公主,連府里的五小姐,明日便要出發去玉鳴國。」

他身後的男人聲音醇厚,像是常年練武的人一樣,也是,榮華夫人,哦,不,是長公主大人,是什麼身份,這什麼人,都是可以弄到的,別提練武的美男子了,這唱曲的美男都是手到擒來了。

「哼!這小賤蹄子,總算是要出連府了!明日給本公主全部出動,將那賤蹄子的人頭給我帶回來!」

聞人煙芸一听那男人說的話,原本淺笑的臉,笑容一收,頃刻之間便是冷下臉來,冷哼一聲,下面跳舞的美人隨著她情緒的變化,這舞步也是停了一停。

長公主自從與連將軍和離,這脾氣,古怪可怕的很,誰若是惹著了她,誰都可能換下來,而被換下來的結果便是被送進皇宮里去,割去子孫根,從此男人的事情,他們無緣沾邊了,是以,寧願在此做男寵也不能被換下來。

「是,屬下這就下去安排!」

聞人煙芸身後的男人听了她的話,立馬想坐起來,收攏好衣服,就想朝外去,卻被聞人煙芸拉了下來,

「別急,你可先讓本公主舒服透了,才去做那賤蹄子的事兒……」聞人煙芸再男人懷里扭轉過身子,像一個蕩婦一樣,向男人索取。

她不再是榮華夫人,她的權勢地位,想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她就要找比連嘯龍更年輕,更勇猛,更健碩的男人,來滿足自己!

「公主,屬下自然會滿足了公主~」男人調笑著,聲音也沒有了方才的正經,透著一股子邪氣與**。

「嗯~啊~嗯~啊~」

不多時,屋子里頭便傳出一陣陣女子的浪jiao聲,男子的低吼聲,一聲接著一聲的,不斷。

而里面跳舞的男人,依舊鎮定自若地跳著舞,一點不受眼前這對男女的影響。

而這院子地處偏僻,是在城郊,周圍也沒什麼人家,是以,就算是聞人煙芸叫得再浪,jiao得再響,也沒人听到里面的叫聲來。

……。

第二日,風輕雲舒的,天氣異常的好,冬天里的寒氣,都被帶走了些,似乎,離這春天,也是不遠了,萬物蘇醒,許是也就是差了幾天了。

一大早的,涼暖穿戴整齊了,小玉拿著小包大包的,跟在涼暖身後,這大冬天的,小玉走著幾步路就是滿頭大汗的,涼暖看著小玉也是無奈。

這丫頭搞得她們像是去外頭避難似的,該拿的不該拿的,反正她是全部拿上了,她不許小玉拿著這麼多東西,還被這丫頭頂嘴了一句,說,反正不是小姐拿著,小玉願意這麼累!

那就隨她去了,現在好了吧!這還沒走到府門呢,就是氣喘吁吁了。

涼暖離開的時候,除了連嘯龍一大早地便過來在府門前等著了,便沒有其他人了,老太君自然不會來了。

涼暖昨日與連嘯龍說要走的時候,還沒多大的離別的感覺,今日連嘯龍一來送,她忽的心里便涌生起一股子離別的悵惘來,

看著那張老去的臉,眨巴兩下眼楮,也是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我……」

涼暖還未開口說話,便听得府里頭一聲大喊聲,

「五妹妹!等等我!」

涼暖隨著這中氣十足的聲音看去,竟是那連笙,他一早上的竟也是穿戴整齊的。

看著這場景,涼暖忍不住眉頭一跳,這連笙,不會是要跟著她前去玉鳴國吧?

連嘯龍看著連笙過來,一臉滿意,這個兒子雖不是嫡子,但也是他最喜歡的一個兒子了,最有他的風範。

「此去玉鳴國路途遙遠,途中也不知會踫上什麼危險,讓連笙跟著你,也安全些。」連嘯龍看著自己的五女兒有些僵硬的臉,忙解釋道,聲音里還有些小心翼翼的,就怕涼暖不高興了。

連笙是個傻大個愣腦子,只是高興著能與這漂亮的五妹妹一道了,也沒想著太多,他的任務是保護著他的五妹妹一途安全。

「見過父親。」小跑至涼暖和連嘯龍身側了,連笙朝著連嘯龍行了個禮,便自覺地站在了涼暖身後,這步伐看去也是堅定不移的。

「嗯,我走了。」涼暖不討厭連笙,反而慶幸這連笙從小跟著連嘯龍,沒在柳氏身邊被荼毒了,不過若是連笙知曉自己的母親是被自己設計致死,最後死相這麼淒慘,也是她間接促成的,也不知會是什麼反應了。

連嘯龍點了點頭,負手于後,看著涼暖轉身離開。

涼暖上了使臣準備的馬車,小玉跟著進去,而連笙自動地上了趕車的位置,另一邊,則是呼昊坐上了,連笙朝著連嘯龍扭頭又揮了揮手,

車 轆轉動的聲音便是響起了,馬蹄聲逐漸加快,連嘯龍站在原地,看著這這馬車逐漸遠去,離開了自己的視線,直到那小黑點從自己的視線里離開,連嘯龍才轉身離開,吩咐小廝將門重新關上了。

府里這幾日一直處于萎靡不振的白梨,听說涼暖終于是從連府離開了,精神稍稍好些了,起來就是讓書兒替自己梳頭畫眉的。

她的孩子也沒了,連將軍這幾日也是沒來她的屋子里,讓她心中生出一股子的不安來,如今那小賤蹄子總算是離開了,她必須趁著她離開的這時間,再懷上一個孩子來。

最好那小賤蹄子這一去,就別回來了,最好是死在半路上,一了百了省心!

白梨壞心眼地詛咒著涼暖,不過,這些口頭上的東西,涼暖可不在意,說吧,她又不會因幾句話掉一塊肉,她可是很大方的呢!

白梨想的也實在是太簡單了,剛小產過的女人,好歹也得過一個多月才能再懷上,而涼暖一個多月後,也該回來了,再努力,也是懷不上的,有種子沒包裹種子的,怎麼會有孩子呢?!

果然,連嘯龍回隆院的時候,便見著白梨打扮整齊了,畫著厚厚的白粉胭脂,想去掩飾自己的黝黑皮膚,殊不知這真是東施效顰,若是她原本將自己偏黑的皮膚干干淨淨的露出來,或許又零食一種風景,但現在這樣不倫不類的,只徒增了俗氣。

連嘯龍看著白梨的模樣,眉頭一皺,以前只看到這白梨五官生的像雲顏,此刻再看,這除了生的像,這氣質可是差遠了,一臉白粉的,俗氣不已。

白梨還想上來甜言蜜語,卻被連嘯龍以身子疲憊給擋了回去,被攔在隆院外頭。

白梨看著自己今時今日的處境,心里著急,心里怨恨,卻一下子如熱鍋上的螞蟻,也不知該怎麼辦了。

白梨的精明丫頭書兒在一邊看著自己的主子這會兒就失了寵,心里不免有些失望,還以為這將軍從外頭帶回來的女人會多厲害,會被多寵呢,沒想到才過這多少天,就被冷落了,真是害得她費勁心思做的她的丫頭了。

主僕二人各有心思的回了常春院,一個愁眉苦臉,一個則在心里想著再尋明主。

……

當涼暖出發前去玉鳴國的時候,城頭晚軒外頭停著的一輛樸素簡單的馬車,也是出發了,微風掠起青色的馬車簾子,露出里頭男子線條優美的側臉,裊裊燻香暖意里,他正低頭把玩著什麼。

墨寶在前頭趕車,心里也是高興的緊,總算是又要離開這大蒼國帝京了,老是窩在那兒的,也是無聊的緊,這一路去玉鳴國的路上,他可得好好玩個高興!

兩輛馬車駛去的方向,都是那城郊方向,前去玉鳴國的那條官道上,是以,相遇,是必然以及必須的事兒。

……

涼暖在馬車里無聊的緊,這一大早起來的早,這時候有些困乏了,便準備睡個回籠覺,無奈馬車里的小玉興奮的緊,這還沒出帝京呢,小玉便時不時地掀開簾子,朝外看去,一陣陣冷風灌進來的,吹得她生冷生冷的。

「小姐小姐!你說玉鳴國的帝京,盛京,是怎麼樣的,和咱們的帝京有什麼不同麼?」小玉想著便好奇地厲害,手拉著涼暖的胳膊,就是問道。

涼暖也沒去過,她如何得知?!正想回了小玉,卻听見外頭趕車的呼昊帶著驕傲開口了,

「小玉姑娘,放心,我們盛京熱鬧非凡,百姓樸實友好,小玉姑娘去了那里,必定能感受到我們樸實的民風!」

「是麼!呼昊大叔,倒時候,您可得帶著小玉好好逛逛!」小玉果真是個諂媚的丫頭,這听著呼昊在這兒說著,里面就挪動到馬車口,就是對外邊趕車的呼昊如是說道。

這一聲大叔叫得呼昊可真是心里憋屈的緊,模了模兩搓特意養起來顯得成熟英俊的小胡子,想著,是否該將那兩小胡須給剃了去。

馬車駛出帝京,來到官道上的時候,小玉驚呼了一下,閉目假寐的涼暖一下睜開了眼楮,還以為發生了多大的事情,竟只是因為這馬車開出帝京了,小玉i型你里頭高興才會如此。

當涼暖這一隊人剛駛出帝京不多會兒,後頭便有輛馬車緊跟其上。

赫然是宗政晚的那一輛馬車,可真是婦唱夫隨啊!

兩輛馬車節奏一致地朝著玉鳴國的方向駛去。

前方,有未知的危險,正等著他們……

……

這一會兒子,涼暖在被風吹和小雨點念叨中度過,卻也已經是過了一個時辰了,馬車已經在帝京較遠的地方了,這里安靜沒人,官道上除了涼暖自己,便沒見到別的人了。

小玉時不時地朝外看,自然是看到了身後緊緊跟著他們的馬車,但因為這是官道,小玉也還以為這只是一同上道的馬車呢!也沒想著是她家的準姑爺跟著他們,便也沒有與涼暖說這件事兒。

涼暖的馬車開大到一個十字路口的岔道上的時候,馬車停了一下。

準備掉個頭,

呼昊剛想策馬,這耳邊風聲便呼呼地響了,一支支銀亮的箭雨,便沖著他們刺來。

連笙與呼昊臉色一變,忙抽出隨身佩戴的長劍,去擋住這一支支的箭羽,一邊護住這馬車里的人,

「五妹妹,千萬別從馬車里出來!」連笙一聲大吼,便是朝下一跳,跳在馬車旁邊,雙目炯炯地盯著這從外邊忽來的幾個黑衣人。

而原本在馬車里便隱隱料到此去不安全的宗政晚一下就是睜開了一直假寐的眼楮,就是伸手撩開這馬車簾子,動作靈敏地躍向涼暖的方向,而駕車的墨寶自然是尾隨其上。

那一群黑衣人只是奉命行事,自然也是沒有料到,這後面馬車上的人竟也會跟著插手進去,帶頭的一個黑衣人正與呼昊對打,劍與劍相撞發出的一聲聲刺耳的聲音,讓馬車里的涼暖也是緊皺起了眉,卻也是冷靜,沒有慌亂,這會兒,她也只能呆在馬車里i,若是出去了,倒是給外面的人添了亂子。

涼暖一邊的小玉听到外面的刀劍聲音,害怕的厲害,躲在涼暖身側,嘴巴一癟,看著就要哭下來的模樣,嘴里還哆嗦地說著,

「小,小姐,我們會不會死?」小玉說著,就是覺著委屈,她還沒出去呢,還沒去玉鳴國呢,這就要死在半道上了,真是虧!

涼暖安撫了一下小玉,讓她鎮靜些,外頭的護衛會保護她們的,便也緊著心,細細听著外面的動靜。

宗政晚到涼暖馬車前的時候,就要前去馬車里頭,卻被連笙一劍擋住了,宗政晚靈活一躲,才是躲去了這攻擊,

「大膽賊人!竟敢來此偷襲!」連笙一聲大喝,手中長劍就要刺下去,他沒見過宗政晚,自然是不知道,這宗政晚就是他的五妹夫,即將就是他的五妹夫。

而宗政晚是知道眼前的男子是連笙的,也是知道他便是涼暖的三哥,皺了以下眉,躲避著周圍不斷朝他刺來的長劍箭雨的,墨寶在宗政晚身後護著,到也是讓宗政晚有機會向連笙說,

但又不知道要和連笙說什麼,怎麼說,便僵在那兒了。

那和黑衣人有十多個的,都是沖著馬車里的人而來,呼昊與一眾使臣護衛外外面與他們廝殺也是較為吃力,這伙黑衣人的身手十分了得,幾招幾式地根本不能拿下他們。「保護小公主!千萬不能讓賊人靠近!」呼昊執劍站在馬車簾子外,就是阻止著那些黑衣人靠近里面的涼暖。

那些人根本就是只攻不守,一看便是死士,只為完成任務而戰,

「噗——!」

呼昊一不注意,便被那黑衣人刺了一刀,一口血便是吐了出來,里頭的涼暖與小玉听到了那吐血的聲音,對視一眼,頓感不妙。

宗政晚看見了呼昊那里的動靜,也顧不得和連笙再解釋什麼,一邊阻擋著那銀光閃爍而鋒利的劍,一邊躍向呼昊,扶住了呼昊倒下的身影,面色冷凝,對著這刺劍而來的刺客就是重重的一掌。

掌風吹起他額角的發,映得他的臉冷凝如霜。

那群黑衣人見這些護衛倒也有兩把刷子,盡是一時之間近不得那馬車,對視一眼,忽然全部後退了幾步,在馬車周圍圍成了一圈,執劍凶狠地看著馬車。

宗政晚在馬車簾子邊上,里頭就是涼暖,他親自守著,心里安心些,此刻看著眼前那群黑衣人忽然遠去,卻也不離開馬車,心里徒升起一抹不安,緊皺了眉頭,

「涼暖,是我。」先對著馬車簾子里的人輕聲說道,讓涼暖知道,外頭是誰,稍稍安下心。

涼暖听到是宗政晚的聲音,到是真的安定了些,她離馬車簾子距離拉近了些,這樣方便萬一一會兒有不測,可以隨時迅速逃跑。

那黑衣人的頭頭向上揮了揮手,守護在涼暖周圍的護衛渾身肌肉緊繃,只听一聲刺耳的聲音,是那黑衣人的領頭發出來的,

宗政晚大叫不好,手朝里一拉,便是將涼暖拉了出來,

「墨寶,救小玉!」一邊沖著身側護著他的墨寶喊道,說完,身子便是朝外邊躍起沖去,拔下腰間軟劍,硬要在那圍著的黑衣人之間,砍出一條血道來。

呼昊也不是笨蛋,雖不知那晚公子為何忽然朝外沖去,但立刻就是命令這里的所有護衛,一起朝四周散去。

涼暖在宗政晚懷里,只听見陣陣風吹的呼呼聲,他的發絲飄進她的眼楮里,有些干澀,不自覺地便抱緊了宗政晚的腰,以防自己拖累了他。

「踫——!」

宗政晚劈開黑衣人圍起的道,手中鋒利而又迅猛地快劍,一下便是斬斷了那黑衣人的手,鮮血四溢那手臂落在地上,滾了幾圈,沾了灰塵,血淋淋地,才停下。

涼暖的臉上,衣服上,宗政晚的臉上,衣服上,都濺到了那血跡,不過總算是躍出了人圈。

墨寶抱著小玉緊跟其後。

待烽煙散去,那些黑衣人也各個散了去。

小玉一見到涼暖,眼楮紅著就是掙月兌開墨寶,朝涼暖跑過來,什麼也不說,只咬著下唇依偎在涼暖身側。

眼前是狼藉一片的景象,有好幾只殘肢斷骸,有玉鳴國使臣的,也有那些黑衣人的。

看來,這是他們的最後一計了死傷不少,這黑衣人活著的估計佔少數,方才他們就是做好準備與他們同歸于盡的,守著外邊不讓他們出去,自己也是逃月兌不了的,若不是宗政晚反應快,此時大家可都是成了肉末了。

連笙一身深藍色的袍子也是破爛不堪,煙塵里吐了口穢血,朝涼暖走來,一只手捂著左手,方才的彈藥,估計也是濺到他了,此刻傷著呢,可看他臉色卻照舊,若不是看到這傷口,許是認為他還好好的呢!

走過來見到涼暖,看著她身側神情嚴肅卻俊美的男子,問道,

「五妹妹,可還好?這公子是……?」連笙話里有些敵意,宗政晚一下就是嗅出來了。

「三哥喚我阿晚就好,」宗政晚替涼暖回了,聲音溫柔無比,朝下脈脈看著涼暖,「三月三,暖暖便要嫁給我了。」

這話里意思明顯的很,是告訴這連笙,自己是涼暖未婚夫呢!

連笙一听,便是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向他五妹妹提親的晚公子,又是仔細打量一番,見他身形修長,五官雋秀,氣質絕佳,倒也配得上這清麗的五妹妹。

不過,妹妹出嫁前,哥哥都是護妹子的,自然也是不許別的男性多看一眼自家妹子,

連笙沖著宗政晚看似爽朗一笑,便讓涼暖上馬車去,「外頭危險,五妹妹趕緊上馬車。」一邊一直沒能插話的呼昊終于趁機點頭應和,

「這路上不知還有沒有埋伏,小公主趕緊上路吧,天黑前,找到客棧休息!」

涼暖扭頭看向宗政晚,眼神詢問他怎麼在這兒,

宗政晚彎下腰,在涼暖耳邊說了一句貼心話,頓時涼暖的耳朵都紅了,踩了一腳宗政晚,便跟著小玉又上了馬車,連笙待涼暖上了馬車,朝後凶狠地瞪了一眼宗政晚,

「阿晚可還沒娶五妹妹呢,可得規矩點兒,別逾矩了!」

說完便跟著涼暖,在馬車前坐下,等呼昊清點完死傷人數,便又上路了。

而那群黑衣人里,只有那黑衣人頭頭沒死,卻也是受了重傷,回去城郊處的那風流院子里,對著里面的女人回報,對待外邊敵人時的冷酷在這里卻頃刻不見,甚至是帶著死亡的絕望和窒息,「公主…。」

「賤人的人頭呢?」里面的聞人煙芸正與人魚水之歡享受這世間的極樂中,听到外邊人的聲音,便頓了一頓。

「……」

下面的黑衣人沒有說話,只匍匐著身子在地上,里面的聞人煙芸等了一等,沒等到外面人的聲音,便是猜到了結局,一下子便是怒了,

那賤蹄子命可真是大!

「來人,送進宮!」聞人煙芸好不留情,就是讓里面的人將那黑衣人押進皇宮里去。

那黑衣殺手,此刻逃離,已是來不及,原先想著公主許是會寬恕自己,沒想到會這樣!

既然掙扎逃月兌不得,不如一死了得,若是進了宮,連男人都做不成!

「公主,他死了。」聞人煙芸身上的男人附在她耳邊如是說道,聞人煙芸不耐地揮手讓人處理了。

「公主,那小賤人,還要繼續刺殺麼?」伏在聞人煙芸身上的男人又問,

聞人煙芸還不傻,既然自己派去的第一波人無功而返,說明那隨從也是厲害的,許是送去了人也是白白送死。

「你這樣安排,在玉鳴國里……」

聞人煙芸拉低了那男人的腦袋,在他耳邊如是那般地囑咐。

……

這一路上,由于那暗殺風波,大家都是小心翼翼的,就怕還遇見有人來刺殺,不過,隨後幾天倒也是安生,也沒見到有人來刺殺,眾人的心,卻是不敢松下,只要還未到玉鳴國盛京,便不能松懈。

涼暖這幾日在馬車里頭,也是想了又想,卻只想出了一個人,會有那樣的能力與恨意,來刺殺自己。

那人便是與連嘯龍已經和離了的聞人煙芸。

目前,也只有她了,而她也只想得到她能請得起這些殺手,或許是皇家暗衛的人,來刺殺自己。

既然一次不成,應是還有第二次的,就是不知是什麼時候了。

涼暖的心,向下沉了沉,被人惦記著小命,不是鬧著玩的。

一路上,這心情便沒有松懈過,外頭一有風吹草動,便拿起呼昊給她的匕首拿在手里,拿來防身自衛,小玉則見涼暖一這樣,便趕緊躲在涼暖身後,說是護著小姐,實則是怕得很!

馬車勞頓,一路顛簸著,一車在前,一車在後隨護,一行人的情緒都很緊張,好在第七天,終于是到達了玉鳴國的盛京,已經逐漸駛向城門了。

今日已是一月二十七了,再過幾天,就要二月了。

涼暖的馬車一到盛京,便有人向玉鳴國晏陽太子稟報了。

是以,當涼暖到達驛站之時,馬車停下,她掀開簾子時,便听得一眾人朝她行禮,

涼暖抬頭一看,卻見一白衣朝雪般干淨的男子,站在她面前。

那人生的,真是好看極了,僅僅就是站在那里,就感覺他應是踏著雲霧來的仙人,食素果,飲瓊漿,不染凡塵世俗,一眼一笑,盡是風流韶華現。

再看,他面容秀雅無雙,眉眼俊朗干淨,笑起來眉眼彎彎,一身白衣在身,僅看著這面容,便是忍不住將他想成了翩翩佳公子。

但,玉鳴國的人,卻不會這麼想。

因為,他便是如今玉鳴國的太子殿下,晏陽太子,玉鳴國老皇帝的嫡長孫,為人毒辣狠絕,被人稱之為朝雪屠夫,當然,也只是暗地里稱呼。

只因他生的如朝雪般干淨透徹,行事卻如屠夫一般不講情面狠絕,才得以這稱號。

玉昭羽見到涼暖之前,是想著如何將此人除去,見到涼暖之後,還是想著將她如何除去,畢竟,他的皇爺爺特意在這即將動亂的時候,才大張旗鼓地要找這暖妹妹,這其中,沒點貓膩恐怕連老皇帝自己都是不相信!

他對著涼暖淺笑溫和清淺,桃花瓣似的眼楮彎又彎,

「暖妹妹,歡迎回家。」玉昭羽朝涼暖走來,白衣在風中帶起一陣微動,他余光一瞥,卻是看見了涼暖身後的宗政晚,立時,眉目一皺,他?

羅姜國的宗政晚怎會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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