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橫卷 兩百四十八 準備登場!

作者 ︰ 南雪

更新時間︰2013-06-02

蘇墨痕雙拳攥緊,可是下一刻他就隨著吐出一口濁氣而放松下來,但是那句攜公主前來的話著實讓人感到悲傷。他慢慢的後撤,帶著一絲迷茫以至于腳跟一路趟開地上的碎片文件。他靠在椅子上,竟有一種深深的疲憊。她現在一定很開心吧,因為那個男人多麼威風,一個人就敢于挑戰整個世界!

蘇墨痕幾乎可以想到,那個男人宛若垂落九天的神之子,從無盡的彩雲里飄落到凡間,身上的衣衫狂龍舞動,就像是永久的伴隨著他的忠實僕人一樣,他有著俊逸的容顏,雍容的氣度,還有絕世的才華武功,以及數不清的珍寶。一切讓女人為之瘋狂的氣質都匯聚在他的身上。當日那一劍的風華絕代,至今仍然在蘇墨痕腦子里揮之不去。

可是,可是!越想到花留醉伴著他,兩個人帶著淡淡笑容,像是神仙眷侶一樣出現。蘇墨痕就越是憤怒,越是悲傷。在來到這個大堯的時候,自己這個年歲的人將男男女女是什麼樣子分的清清楚楚,就連蘇聯的階級斗爭恐怕都不會這樣分的干脆利落。有一種男人是高富帥,有一種女人是白富美,他們站在高處,嗤嗤的笑著下面的**絲們,偶爾施舍一些情感,也不過如鏡花水月。

蘇墨痕只有深深的不甘,或許以前的朋友說得對,他這個人骨子里自卑,卻也自傲,不僅自傲,而且霸道。只是誰又說得清,那自傲是假象還是真實,是強撐起來的所謂自尊心在作怪還是怎的。只是他感覺自己好像墜入了冰冷的海洋,四面八方都是冰冷的海水擠壓著自己,那種束縛和悲傷,有著滲入骨髓的力量。

南星月靜靜的看著他,因為她發現自己仍是看不透,不了解這個小男人。她慢慢的換上長裙,溫暖的披肩裹著她的肩頭,她看著蘇墨痕,不知不覺的換上了公主的服飾,可是她端詳著那個男人的表情,揣摩著他的心情,像是一根針一樣要刺入心里去發掘一個人隱藏最深的情感。可是突然,蘇墨痕也突然回過了頭,他看見南星月怔怔的看著自己,咬著透明粉女敕的唇,像是幽怨的閨閣少婦一樣。

蘇墨痕忽然笑了,淡淡的一笑,那雙眸子里包含的是什麼,孤獨悲傷憤怒不甘淡然冷靜,好像一個宇宙一樣擁有一切。南星月竟有些痴了,可是她隨即就是醒悟了過來,因為她是第一次看一個男人這樣失神。這不符合公主的身份,更不是她以往的風格。但是當那個蘇墨痕帶著笑意走過來時,她的心仍止不住砰砰跳動,她想起剛剛蘇墨痕威脅自己的時候那個樣子,雖然神態差不多,可給人的感覺卻大相庭徑。

「公主殿下。」蘇墨痕走到南星月的側面,低下頭沖著那小耳朵吹了口氣,又似乎伸出牙齒咬了下那露珠般的耳垂「請允許我陪您一同赴宴。以大堯使節以及大堯炎黃書院山長的身份,和您將來,一起將這黑月囊入手里。」南星月身子開始還是一軟,面容帶著淡淡羞紅,可听完蘇墨痕的話,她驚訝的轉過頭,看著那個面容清秀的小男子,那張面容竟有著一絲,冷峻以及癲狂!

看著南星月有些畏懼的樣子,蘇墨痕也是有些發愣。他沉默了良久,伸出手掌模了模自己的臉,驀地長嘆出一口氣「我似乎是變了。」蘇墨痕苦澀的笑了笑,沖南星月道「是不是人總會變的,我記得我剛剛到大堯的時候,還是手無縛雞之力,空有一腔抱負和不服氣,誰也別想壓迫我半分,誰也別想讓我低頭,我擁有了力量,就像是有了實現夢想的翅膀,可以四處翱翔。」說到這兒,他頓了頓沉聲道「只是誰也沒想到,原來即使有了力量,那條所謂自己的路,也是充滿了荊棘,充滿了變數,充滿了坎坷。原來,我是太迷信所謂殺人的力量嗎?」

南星月也是沉默了下來,她不知道為何蘇墨痕要對她說這些,就像是他們兩個人的關系很好的樣子,可能蘇墨痕有天生就讓人親近的氣息。她淡淡一笑,月兌口而出「人不就是這個樣子,總是在迷茫。人總會變得,我那時是最不受看重的公主,就連我的母親都嫌棄我不如幾個姐姐……」南星月的眸子里慢慢充血,在夜里閃著烈焰般的光「你在力量里找不到了自己,而我不是,我很喜歡那種感覺,對我來說,力量就是手里的權柄,是手里緊緊攥著的權力。」她扭過頭看著蘇墨痕,說話宛若刀劍出鞘「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說,如果是以前,你絕不說不出這種掌控一地,這種渴望權柄的話來。」南星月盯著蘇墨痕的眼,冷硬如剛「其實你不是迷失了,你只是仍舊覺得你是那個沒有力量的破孩子!你只是覺得還有些事你即便有了力量還掌握不住。」

似乎,我們是一路人呢。

「看來我們達成了共識呢。」蘇墨痕玩味的笑笑,目光裝作浪蕩子從南星月身上游走。而南星月毫不在意,她如手握權柄的帝皇,看著那張臉,用帶有一絲嘲諷的話語將蘇墨痕的目光狠狠撞了回去「你這樣子,不累麼?我看你,甚至不知道哪個是自己了,怪不得你到現在仍無法凝聚天地法相。」

這女子眼光果然獨到。蘇墨痕的目光收了回來,微微蹙眉。他一直都在說自己的道,自己的理想,自己的夢。可是南星月一句話戳中了薄弱,他真的知道哪個是真正的自己了,是那個豪邁飲酒,力戰群雄的會長,還是披肝瀝膽浴血奮戰黑月大陸的狂徒,亦或者是言語中帶著機鋒,行走在黑暗里的游俠?

可是他忽然想起了周悵恭,那個老男人不屑的話語「凡事順從本心,你們這些年輕人,最怕的不是沒有本事,而是失去了最初的那顆心靈。」周悵恭只是說了這一句話,然後扭頭就走,但蘇墨痕又沖那個背影喊了一句「難道所謂男人,就沒有不得已麼?就沒有所謂的擔當麼?」

周悵恭腳步定在華貴的階梯上,他緩緩裝過身子,淡淡道「你既然知道男人要怎麼做,那還問我干嘛?難道你這麼大了,還要所有的事都要問別人麼?」想到了這兒,蘇墨痕怔了怔,然後沉思片刻,凌空畫了一個陰陽魚,黑白循環不止,柔美靈活。他目光直直的看著那個陰陽,用手指去點點那黑白色,竟是引起了一陣水波樣的漣漪。

該剛則剛,該柔至柔。道家的道,原來早就給他的本心鋪好了一截道路。蘇墨痕微微一笑,揮手一震,那陰陽魚就是化作了水珠散飛不知到何處了。其實這些道理蘇墨痕明白,該做什麼事,就用什麼手段。有句話說的好,在其位謀其政,下坐的椅子決定了你的做法。可是男人這種生物,注定了會為一些可以說是虛無縹緲的東西牽累,比如說熱血,比如說夢想。

他又回想起那天自己的論道,他不在乎長不長生,如果給他一個機會。讓他于竹海里听風看雪,寒溪上垂釣溫酒,迎著朝陽在長河里泛舟。說到底,問心無愧,活的舒坦灑月兌才是蘇墨痕想要的。只是想達到所謂的問心無愧,卻是難上加難了。只是現在可不是談論哲學的時候,蘇墨痕整理了下衣衫,南星月默默的為他拿出了一套衣服,然後轉過了身子。

「那是所謂的陰陽麼?」看不見絕代佳人的臉,听著那淡淡的聲音,仍舊是一種享受。「看來你似乎懂了不少,你們華人有一個詞叫做頓悟,想必就是這樣吧。其實在我看來不過是心里有郁結,看不開,看開想通了就好了。」這話說的蘇墨痕一愣一愣的,褲子差點沒穿反,這種話怎麼听怎麼像是文藝女青年的台詞啊。

蘇墨痕不知道該如何解答,所以只好沉默相對。南星月給的這套衣服號碼有些小,不過也正好可以套進去,只不過是穿一次走個過場,他也沒在乎那麼多。這身衣服下邊的褲子是用不知名的材料縫制,深棕色的長褲緊緊的貼著蘇墨痕的兩條修長筆直的腿,連那都顯得更翹誘人了。上身是湛藍色的,單邊烏色角扣毛料大衣,正好可以掩蓋他的翹臀。里面換成了淺白色的襯衣,頭發也不梳理了,反正蘇墨痕也不在意自己的發型。他走到南星月身後,拍了拍對方的香肩。

南星月正因為對方不說話有些不舒服的時候,被這麼一拍嚇了一跳,趕忙就是回過了身子,只是看著自己隨意找出來的衣服被傳出了如此明亮瀟灑,在看著那俊秀的臉,也忍不住心里砰砰一跳。那雙眸子一轉,不知道又在想些什麼注意。「不錯不錯,只不過你跟我過來,我再給你打理一番。」也不管蘇墨痕願不願意,南星月拽著他的領子就是沖進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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