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天本記 二十七 閉關

作者 ︰ 文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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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觀前,觀里眾人站在門外抬頭看,張明玄煉成了一件法寶,名叫迷虹。這東西象一個圓球上面有五個槽,分別是青白紅綠黑五色,往上一扔念動咒文,迷虹炸開,里邊放出數十成百個迷燈,東西光華異彩,五色紛紛然後噴出陣陣煙霧,遠看就象升起無數明珠,威力不大卻能迷惑別人。

剛才試驗成了,漫天星花,白天看著不是很漂亮,要是晚上就好看多了,張明玄嘴一咧,「這東西用不了幾次,要是總能用就好了」話老道打著哈欠睡覺去了。

張明玄一生除修煉,煉丹就是弄些身外法寶,就象現代的發明家,他的這法寶往往威力不,不過就是用不了幾回。

張一凡吐納了一會,心里越來越亂,躺著床上拿果核細看,只覺一陣香氣襲來,越看越迷糊,睡著了。

迷迷糊的站起來,往外走只看腳下滿地的白霧氣,一層煙氣沖進屋子,他推門出去,走呀走呀,人好象去了天上,身邊不遠的是一汪清泉,泉里水很細很清,水發藍光象天一樣藍美的很,手撫著白玉雕成的欄桿,往前走,覺的身子都輕了吧,天上一道雷鳴,劈在張一凡身上,一陣煙霧過去,一個背生雙翼的怪人凌空出現,手中提著一把長劍。

劍,長三尺三寸,雙面文,上有七節,一節一節細,怪人一個跟頭從空中墜下,掉到身邊池子里,眨眼化進池子,好象手伸出來要拉什麼,張一凡傻了。

張一凡嚇住了,他忙跑過去,手在水里亂模,模了一通,那個人太象自已了,這時手踫到了什麼?這是塊長方形的石碑,手好象粘在這石碑上就是拿不開,費了好大力氣,抱著這塊石頭,身子站起來,越升起高,人越長越大。睜眼細瞧,兩手抱著石頭往上浮,四周雲霧讓開,石上現出天寅二字。

張一凡,頭越來越疼,要炸了,金光越來越滿,腦子里胡亂無序的想法,醒過來,手拿著的綠色的果核,變得淺白,拿在手里細看,還是原來的樣子,只覺少了點什麼東西。

長出一口氣,擦擦臉上的漢,心情漸漸平靜下來,剛才的夢是真得嗎?張一凡忽然想到,一揚手把手里的白色核扔出去,撞到牆上,一片白色粉末飛起來。

張一凡重重的躺下來,閉上眼腦子漸漸清楚,那是一排排字,排成一行,寫的是。

「混沌金榜迷天卷天寅」

「我作迷天,天作我,

莽莽眾生天,幽幽一念,混沌初顯,彈指現天寅……

這天寅卷象一個古老的經文總綱,自從天寅出現,體內按著金雷訣修煉的脈絡,又重新梳理了一遍,象一個巨大的魔手,潛移默化的改變著張一凡的一切。那原來得功法走向,全變了。

靈氣的大浪沖擊著每個器官,體內的蓄靈璇原有的淡淡雷茫,這會裹了層金氣,在體內越來越慢,好象隨時都會陷入沉睡。

「六師弟,醒了嗎」屋外有人叫。

「醒了」早上二師兄青極敲門,二師兄一身道裝白淨臉,微有胡子身格不高有點瘦,平時見人總帶笑,師傅想看看張一凡的進度,老道這陣子較忙,所以讓他來看看。

「二師兄,這陣子,我在看書還沒有修煉星經」張一凡。

「張師弟,你的書呢要是哪不懂的,我可以幫你,能不能讓師兄看看」青極一臉笑意,手指彈著衣角。

張一凡把前兩天要的本新星經,遞給二師兄青極臉帶著笑看著「六師弟,這星辰功變化萬千,最好要把每次感悟都記下來,我想這個師傅也過,你看藏書樓那些東手稿,都是這麼留下來的」

「老師是了,只這我還沒開始,至于感悟還真沒有,我其實一直沒體悟出星魂」張一凡。

「這不打緊時間我們有的是,一次不行兩次,兩次不行三次,慢慢來既然這樣,六師弟平常要加緊點,我們星門幾大弟子,在同級的門派里不強也是提得著的,六師弟專心修煉,有什麼不懂就,都是師兄弟門里人少平常就是一家子,師兄心眼直師弟缺什麼有什麼需要只管,能幫忙的我們可都有有外人」青極

送走青極,張一凡躺下看著房頂,剛才的感覺一躺下又來了,就覺得身子要浮起來,慢慢得兩眼直打架,可一個感覺讓他不能睡,不能睡。

蹦起來飛快的挪開桌子,找那個棗核終于在一角找到了一點。這東西是什麼,這是紫金彌蟲的卵,這種蟲子象我們見的七星飄蟲,只是這蟲全身是紫金,最大的如手掌,的就是剛出生時手指大。

原來是和貓耳魚一起得,大多數被魚兒吃了,只這個卵咬不動,才弄出來給眾人看,也不知這個蟲卵出了什麼事,一夜間完全熟了,被張一凡一扔一摔,破殼而出一個手大的紅色蟲

沒找到什麼又躺下來,只覺的全身軟軟的,有些困。迷迷糊糊剛睡著,腿上一疼象電擊一樣,腿立時麻了坐起來一看,一個指頭大的紅點在腿上,手往下拔弄不動,越來越紅過一會掉下來一個紅珠子,是一個紅色的猙獰的怪蟲子。

圓圓的身子有點重,前邊十幾把鋸齒一樣的大吸管,身下腿有六條血紅色還有血色絨毛,身上有層模手一模有點硬,就象石頭。

東西象困了,掉下來過一會又想粘在張一凡腿上,把他放在茶碗里,眨眼把碗咬開,粘到張一凡手上,化作一紅點,弄下來又粘上去,每次手都麻一下,這種感覺好怪

張一凡看著蟲,猛得手上一股黑氣浮出來,這蟲子咬到張一凡手上的紅痣了。前文過,紅痣是當日趕尸道人的一縷殘魂,不想被紫金蟲吸住,雙方一個血氣一個尸氣,交織在一起,眨眼間只見手中出現兩粒珠子,珠子閃動著,黑紅間噴出兩股血焰,交織在一起,時分時合,血氣纏繞,體內潛伏的那暗金流忽然動了,把兩珠子包裹著流進手上,變成兩塊紅斑。

紅消失了,象兩顆痣,落在掌心。好象看外人一樣,看著手里得爭斗,等現在,他才發現自已額頭全是汗了,後心都濕透了。

青極走到房里,房里的五師弟青壽先開口,「師兄,怎麼樣有什麼發現嗎」

青極點了點頭,「書沒錯,六師弟還沒有練,看他沒有修道的心思,我一點也不信,你他覺出師傅的私心,我覺的不象,他像是個怪人……」

「有沒有不重要,將來這星門,他留不留下都行,只要老東西不太偏,我們也不會對他怎麼樣,反正我對這星門絕忘了」青壽。

「五師弟,站在師傅的地位我能理解,星門末落到這地步,哪有臉去見列代老祖宗,他臉上不急,急在心里呢」青極

「師兄的是,不過這些事是師傅的事,我們不用擔心,這師弟太平常,又無心修道怕一輩子也難有做為,正好都由們我們做好人」青壽。

「咬人狗不露齒,蔫犢獅子咬人有時不能不防,星門的隱秘到底是什麼」青極敲著桌子坐下來著,搖著頭。

昨天,張一凡特意去找二師兄是想去閉關,好好嚴究一下星經,現在張一凡手拿著一個紅玉柬,讓他在手里轉,他兩眼出神的看著眼前的晶壁,上寫有

「洞天福地涌」「千霞名閣華」

白龍崖下的崖壁上開了不少洞,名叫玄磯洞,二十多個石洞,排成三排,被飛流直下的白龍擋住,洞里簡單的很,一個石床,兩張石磯,石床後是一個丈許見方,光滑的影壁,上邊有幾個,手打的洞,洞有碗大,正對襯著天上北斗七星。

門口是三尺厚的圓形巨石,兩旁壁上有幾個油燈,燈蕊老長。

「這里安靜,不會有人打攪師弟,壁牆上的七星是我們星經的基礎,我出去以後,師弟一動這個機關,球一推就封死門戶,里外就隔絕了」青極。

「謝二師兄……」張一凡

「慢慢揣磨星魂,靠自已的感覺,不要急慢慢試著來……」青極著一拍腦後,飛劍飛出,身化三點碧光飛出洞外。

「師兄慢走……」張一凡著把洞打量了一圈,他沒有關閉石門,而是在里邊點上油燈。

一瓶僻谷丹,兩瓶聚氣散,一瓶黑泥樣的換氣膏氣膏這都是剛才青極送的,看著外面飛流而下的銀蛇,心里覺的累,千年來兩世人生,這一世要做什麼?他只想,盡快找到自已的路,還是金鈴。

不管做什麼,沒有能力,就沒有資本,這次閉關,修練才是正路,要在這里修煉,到練氣大圓滿,然後在駐基,早有主意了,用金雷訣。

山中的歲月,山間的風,吹動著外面的白龍,一陣水聲在耳邊響起,天地間好象多了絲寂靜,就是這水聲在耳邊來回亂轉,依然打不亂,這分安靜,眨眼間,靜下心,把一切全放下,身前桌上放著兩本書,一本星辰經,一本金雷訣,五六個藥瓶。

這些年,張一凡煉的丹藥,象吃糖豆一樣,倒進嘴里,體內的蓄靈璇轉了,從十二階在想進到大圓滿所用的靈力,就象從一層到十一層的總和那麼多……

數百棵,聚氣,歸元,聚氣,換氣膏全用上了,鼻間長出兩道帶著雷茫的黑氣,人睜開眼,嘴里苦笑,「這大圓滿難道就這麼難」心里好象有什麼,怦的炸開了,一股沖動,從身體升起「不對,不是這樣,這樣不對,你錯了,錯了」

兩眼越來越紅,手變得蒼白起來,頭頂近額心,漸漸顯出黑紅相間的光華,身子顫動,嘴念著「惶惶天威,以我為引,錯罰天下,雷鑄鴻魂」

青雲門的神技,九天雷訣在他心里轉動,金雷訣在身上形成片片雷霧,被劍雷撕破了,他的嘴干裂起來,彈指一個晶藍的水滴,飛到空中,沖下來把張一凡淋一身,涼涼的感覺很好。

「怎麼了,自已怎麼了」張一凡身子痴軟在石榻上。

「好徒兒,你修的是什麼功夫,這本殘破的金雷訣,不適合你。我不強求,你修煉星經,最起碼你不要修煉這種邪功……」張明玄著,一臉古怪的看張一凡。

張一凡吞下星魂,一分分感悟星辰的力量,張一凡想用這個方法沖擊駐苦,可星魂一現,只覺哪里一片金光閃動,一片金色字符,迎著那星魂一下把他包起來,眨眼間星魂丟了

倒底是什麼地方,只能感覺到一絲金色,里邊好象一個個在金色字符里亂竄,可始終想不明白。

金雷訣是一個壯年,星經象一個迷芒的老人,張一凡沒弄明白,反而弄糊涂了。三樣纏在一起,張一凡更多的想起以前,象一個夢厴,一個女人在哭泣,一白女子在他負恩,他顫抖起來金雷訣無形中連上了九天雷訣。

時間要是在長點,張一凡一定會力竭而死,這次沒有封山洞,老道正好趕來救了張一凡一命,也是機緣巧合。

「老師,我剛才走火入魔了,您要不來,我怕在也見不到了」張一凡話被老者打斷了。

「你讓我怪,你體內流失的靈力,元神絲豪不散,我應該高興,還是應該著急,你應該知道元神,丹田,肉身對我們修仙人的重要,我能感覺你的元神里越來越凝練,是有什麼保護著你的元神,這事我不去,我是想不明白。這次有別的事和你,你在這呆了三年,西南大已經通知了,你要去就去,不去就算了」這是邀請符「你要去就當散修去,我們星門沒人參加大」張明玄著大步走出去。

張一凡微微一笑,「難道這就是星門立足千年的原因,什麼會龜活得更長久呢?」張一凡想笑,可一絲苦澀在心里升起,看著老者的背影,顯得蒼老。瘦弱……

洞口有一個突出橢圓形台子,抬頭可以看到天空。隔著一層看這個世界好象隔了一層鏡子,不但美而且雅。盤坐在台上,手拿著銀笛一陣陣鬼哭聲,爭伐聲,淡淡的愁思聲從笛里傳出來。

「師弟有福,是個福星呀?听師弟要出門我們幾個沒閉死關的來看看師弟」數道劍影飛入洞穴,來的是二師兄青極,三師兄青洋,五師兄青壽。

張一凡笑「要出去應該我拜見幾位師兄才對,哪有師兄來見我的」

「我們不如師弟聰明,晚了五十年要是一開始就修煉別派功法,哪怕不是上乘法門到現在相信也不錯,師弟這次出去可算是我星門這一代第一個出去的,你大師兄閉死關,老四也改修別派功法,正到緊要處所以就不能送你了,這一路師弟心」青極

「謝幾位師兄厚情,不知師弟幾時出去,星門還有什麼交等嗎」青壽

張一凡尷嘎一笑「我可用散修身分參賽,是師父的意思」

眾人明顯一愣互相看了一遍,青極先打破沉默「六師弟,不管怎麼樣能不能代不代表星門,都不重要。主要是師弟能夠藝壓群雄,才是大事」著伸手拿出一個儲物袋「這是我們幾個師兄弟的心意,你這次出去要拿點東西,別的我們也沒有我們就會練幾個藥,里邊聚氣散三百粒,聚靈散三百,初靈丹一百,治外傷的順筋丸五十粒,內傷散氣丹五十,還有兩粒還丹,可解百毒」師弟帶著。

「要不我師弟有福嗎,我們入門多少年從沒離過山,我看還是師弟這樣拘束少,發揮的淺力更大,我們幾個敬侯師弟早回,師弟先準備準備,我們不打撓了」眾人告辭,青極一伸手從儲物袋拿出六個藥瓶,大的兩個拳頭大,的也就手指粗,上邊用紅紙寫著藥名,放在石桌上。

張一凡將三位師兄送出洞,坐著看桌上的藥,只覺洞里人影一晃,張明玄走過來「看你們關系好,我也安心」張明玄坐下,分別打開藥瓶,放在鼻子前聞了聞,又封上打上符咒。

「我想這幾天就走,煉氣十二階我覺的已經要滿了」張一凡

「道無,駐基也不過是天地的一微塵,修仙者強奪造化修行自身,因為逆天改術,所以要行些外功,使自已消些罪孽,走走不錯」張明玄著看著張一凡出神。

蒼繩不咬沒縫的蛋,經不住蒼繩嘴硬的不是好蛋」張明玄著站起來了句怪,倒頭就走。

「一枯一榮一春秋,一花一葉一世界」老道邊走邊,手形成一個圓弧一道淡淡星塵光閃動。

這閃動的象道家的兩儀圖,老道的手不斷的抖動,嘴一吐手拿出一粒風送來的草子,薄霧裹著手,上邊的太極圖射出兩道無形的光象一個璇窩,星點閃動間,你能看到,星光每一抖草子就一動,象人呼吸一樣四時變化,一寸,兩寸,直到長到半盡,到枯黃衰老,時間就在這手里,張明玄的臉冒了一層汗……

長出一口氣,張明玄蒼白的臉,瘦削的身子坐起來,外面一風吹進石洞,現在天暗下來,西方太陽落下東面月亮升起來,張明玄又站在洞口走廊,那里顯得更暗。

「我的乖徒兒,哪看不清楚,你看到了什麼」老道

「我有點糊涂了,您這是讓我看什麼呢」張一凡

老道眼珠一轉「我想人生歲月,生生死死我們就象手里的草,出去也好只是光憑腳太慢,要憑感受對天地的感受,每走一步都是修行,因為你的生命有盡頭」

第二天,老道來的很早,兩人沒回觀里,走到山前的石象處,老道燃起一支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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