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神海嘯 廢稿之三

作者 ︰ 十二龍騎

第三章︰階級地位,唯力所決

自從五十個世紀之前,人類得以領悟到磁場轉動力量之後,整個人類社會的階級架構,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大變化。出身、財富、智慧、人脈……這些東西仍然重要,但已經退居其次。到最後,始終只有那些掌握磁場轉動力量的強者,才具備足夠的資格與能力去主宰這個世界。當世界已經演變至如此狀況時,在地球上,人們便遵循由白家皇族所開創的傳統,稱呼擁有最強力量者為「武神」。而這就是「武神時代」的開始。

當「武神時代」剛剛開始的時候,白家皇族名副其實是統治全地球的皇者。然而即使再優秀的血脈,也不能保證其勢力永遠興盛。在漫長歲月變遷中,白家皇族幾經起落,到了今時今日,它逐漸演變為僅僅是地球上的最強大勢力之一,卻已經無法真正控制和統治整個地球。地球被分裂成無數個大大小小的勢力,戰爭在各勢力之間不斷發生,幾乎從未有一刻平息。

相比之下,藍國在這五十個世紀之間,就始終保持著相對的團結以及秩序。縱使同樣出現過許多變化,但總算是沒有像地球那樣陷入完全的混亂。而為了達到這樣的目標,藍國子民實在犧牲了許多他們本應可以享有的權利。而這也是要在無比嚴苛的外太空環境中生存所必須付出的代價。

藍國的最終目的,是要重新奪回地球統治權,實現當年藍夢組織未曾有機會實現的理想。所以單單生存還不足夠,更需要不斷發展與壯大藍國的國力。而為了達成目標,強有力的體制和強有力的領導人,兩者都必不可少。類似當年西方希臘城邦斯巴達,以及東方戰國七雄之西秦的古典軍國主義體制,就是最適合藍國的政治體制。

基本上而言,藍國是一個等級森嚴的階級社會。由上而下,合共劃分為五大階級。上層階級對于下層階級者,便擁有絕對的生殺大權。由下而上細數,五大階級中地位最低的,當然就是「平民」。藍國全國人口總數為一千八百萬,其中佔比例高達九成九以上的人口都屬于平民。平民階級並未覺醒任何力量,也不擅長戰斗,但他們所從事之各種職業,卻都是維持藍國社會正常運作所必不可少的。

平民之上,則為「武士」。武士可以享受一定的特權。對平民階級的控制及統治,基本上都是通過武士階級而實行的。藍海的父親道行,生前就屬于這個階級。其人數約為一萬左右。比武士更強大的,則是「戰將」。他們就是他日藍國向地球發動戰爭,重奪大地統治權時候的中堅戰斗力量,其人數同樣約為一萬左右。其特權之大,財產之多,都不是普通平民所能想象得到的。但要維持這地位,他們就必須執行各種高危險性的任務。所以死傷比率相當高,所承擔風險相對而言也是極大。

能夠位居于戰將之上者,則為「司令」。這個階級的數量,已經極端稀少。遍尋藍國全國,就只得三百位司令級強人。假如讓他們單獨降臨大地的話,他們每人也能成為一個中小型部族的族長,割地稱雄,威震一方。

至于最後,屹立于藍國權力金字塔頂端,其地位便相當于大地「武神」的天之驕子,則被稱呼為「天王」。因為藍國子民痛恨白家皇族,所以他們也拒絕使用地球「武神」之稱謂的關系。天王實際掌管全國的軍政大權,藍國一千八百萬人口,就只有區區十名天王。只要天王隨意發一句話,便可決定千千萬萬平民的生死禍福。

天王、司令、戰將、武士、平民。五大階級之間所擁有的權利及必須承擔之義務,可謂有天壤之別。但地位並非世襲,決定階級的也不是血緣或財富,而是力量。只要命運眷顧而本人又肯吃苦發奮,那麼即使父母只是平民,仍然有機會可以爬上權力金字塔的最顛峰。相反,哪怕父母曾為天王,若本人不爭氣的話,則終其一生,也只能是最卑微的平民。這種例子,在過往五十個世紀的藍國歷史中,可謂比比皆是。

力量就是一切之根本。其等級之高下,決定了藍國子民在社會中的地位。而磁場轉動這種力量,就以「匹」為基本單位。傳說在五十個世紀之前,也就是「武神時代」剛剛揭開序幕的時候,海虎白軍浪、殺人鯨奧加、大白鯊天道、以及白首男、白次男等絕世強者,可以爆發出最強大的「一百萬匹」力量,令人類到達與神無異的超絕境界。

這是什麼概念?舉例參考,二十一世紀的海上霸王,美國「尼米茲」級航空母艦,其發動機總功率就是二十六萬匹馬力。而強者的磁場力量,在超越二十五萬匹以後每增加一萬匹,破壞力都以幾何級別跳升。五十萬匹「反地心吸力」境界,可抵消重力對物體的影響。七十五萬匹「原子分裂境界」,可憑個人能量創造出原子分裂現象,從而能夠隨心所欲地憑空制造出任何物體。而強者力量到達九十萬匹之後,每一萬匹力量的增長,更比物體運動速度向光速多接近一分的程度更困難百倍。當去到最後的一百萬匹自毀境界時。要毀滅星辰搖撼宇宙,也不過只在反掌之易罷了。

但在之後的日子,因為環境、基因、以及其他一些不明原因影響,磁場力量便逐漸沉寂下去。在武神時代一千年左右時候,能夠取得「五十萬匹」力量的強者已經絕無僅有。從這時候開始,人類將磁場轉動力量的單位由「匹」改為「重天」。每一萬匹力量,相當于一重天。而在最近三千年以來,只有第一百二十三代海虎武神白霹靂,曾經到達絕無僅有的七十五重天境界。之後力量高峰更加急轉直下。在最近這一千年漫長歲月中,二十五重天就是強者所能夠達到的最高層次力量,無人能夠逾越雷池半步。

地球情況如此,藍國情況也不能例外。天王、司令、戰將、武士、平民五個階級的劃分,正是以力量之高下而決定。沒有任何戰斗力量者,理所當然只是平民。而掌握了電流推動,就可以晉升為武士。當武士再進一步領悟磁場轉動,那麼他就可以得到晉升,成為戰將。

五重天境界,是區分戰將與司令的一道門檻。五重天以下,只能是戰將。只要超越五重天,便擁有了成為司令之資格。而當力量去到十一重天境界時,他(她)就能夠冠上「天王」之名義。只不過,天王本身也劃分為三大層次。十一至十五重天,是三級天王,具體掌管某一部分的權力。二十重天以下,是二級天王,權力更大。而當力量超越二十重天,甚至可到達二十五重天時,那麼這位強者就被尊稱為「天王之王」,是藍國真真正正的絕對主宰,乾剛獨斷,說一不二!

不過,目前在藍國之中,並沒有能夠取得二十五重天力量的強者。所以國家最高領導人之位,也是暫時懸空。一切國政大事,就由全體十大天王以聯合執政的方式處理和決定。而藍姬,這位位列藍國十位最有權力強者之列的美麗女子,竟然自稱就是藍海的姑姑!?

變化如此突如其來,卻又教藍海怎能不為之驚訝莫名了?霎時間,他禁不住渾身發僵地瞠目結舌,甚至連半個字也再說不出口。

磁場轉動這種力量,絕對並非只能用以戰斗那麼單純。「讀取思想」只是其中一種基本運用技巧。當然,能否成功讀取身邊人的思想,仍必須視乎雙方實力之差距而定。假如只有二十重天的話,那麼便無論如何也不能讀取得到二十五重天強者的思想。不過,目前的藍海根本什麼力量都沒有,純粹只是普通人一名。在以藍姬的天王級修為面前,他就近乎沒有秘密可言。所以對于佷兒內心的疑惑與迷惘,藍姬完全能夠察覺,同時更能夠以女性特有的細膩加以理解和體諒。她展現出一個溫柔的微笑,安慰道︰「不管是不是天王也罷,小海,咱們始終都是一家人,這點無論如何也不會改變。雖然大哥他已經……可是你放心好了。今後,姑姑會代替大哥他來照顧你的。」

驚訝的感覺逐漸褪去,藍海開始忍不住想到,有一位天王給自己當後盾所能夠得到的好處。老實說,作為一名毫無力量的普通人而重生在這個武神世界,實在令藍海充滿了不安全感。而如果能夠得到藍姬姑姑庇護的話,那麼最低限度,自己以後的生活也可以有所保障,不必面對那些致命危險了吧?

「嘿,李剛算什麼?和天王相比他就是個渣啊。」一種非常無厘頭的想法就突然出現,讓藍海感到喜滋滋的。可是幸運就來得太快太突然,患得患失的感覺也同樣充斥胸臆。他深呼吸幾口氣,竭力站起來退開兩步,緊握拳頭,遲疑著問道︰「藍姬天王,妳……真的是我姑姑嗎?」

「傻孩子,當然是真的。」藍姬天王柔聲道︰「雖然我們已經有十一年沒見面。但始終血濃于水啊。即使沒有證據也好,但你應該還是可以感受得到姑姑究竟有沒有說謊,對嗎?」

藍海猶豫了幾秒,終于用力點了點頭。但隨即又不解地問道︰「既然這樣,那麼為什麼,姑姑妳過去十一年都沒有和我們聯系呢?」

笑容突然僵住。藍姬天王沉默片刻,強笑道︰「都是過去的事,無謂多說了。反正以後日子還長,有機會的話咱們再慢慢說吧。現在最重要的,是處理大哥他的後事啊。小海,你打算怎麼做了?」

傳統觀念而言,人死之後,最好當然是能夠入土為安了。但那方法就只在仍生活在地球的時候才能行得通。藍國這座利用小行星改造而成的超巨型太空堡壘,雖然體積非常巨大,足以容納二千萬以上的人口在這里居住而綽綽有余。但它畢竟仍漂浮于宇宙之中,沒有多余的土地可以浪費在埋葬死人身上。所以惟有天王級強者,才享有死後被送入國家墓園進行安葬的特權。至于其他人,不管平民抑或司令,沒有例外地都必須選擇將遺體火化,然後把骨灰安置入人造衛星之內,再發射進茫茫宇宙的「太空葬」方式,作為其生命的最後歸宿。

藍道行只是區區一名武士,距離天王階級還差得很遠。按照常理,藍海同樣也只能安排藍道行進行「太空葬」。所以此刻听見藍姬天王問自己打算怎麼辦,他當場便禁不住為之愕然一怔,問道︰「怎麼辦……除去太空葬以外,還可以有其他辦法嗎?」

「當然有。別忘記,姑姑我也是天王呢。」藍姬天王嘆了口氣,移步走到藍道行的遺體旁邊,伸手出去輕撫著自己兄長那只剩皮包骨頭的灰白色臉龐,緩緩道︰「每位天王都在國家墓園擁有一個名額。只要我把自己的名額讓出來,大哥的遺體就可以得到保留。」

「但是,那樣做的話,姑姑妳自己將來就……」藍海對于藍道行並沒有什麼特別感情,所以對于是否可以保留這便宜老爹的遺體,根本並不在意。何況要破壞藍國的律法,即使藍姬身為天王,也絕對不容易辦到的。那無疑需要讓出一些利益,欠下一些人情,以及付出一定的代價。而藍海就不希望藍姬天王在這種無足輕重的事情之上造成浪費。他定了定神,下意識道︰「而且,那樣做的話父親他也未必會高興。姑姑,我不知道以前曾經發生過些什麼事,但是父親他……似乎非常不喜歡藍國,甚至,痛恨?」

「小海,你錯了。大哥他就比任何人也更加熱愛藍國——至少曾經是。」藍姬天王幽幽地嘆口氣,喃喃道︰「但是你說的也沒有錯。只要那個人一天還主宰藍國,大哥他也不會願意繼續留在藍國吧。是的,我明白了。小海,就按照你的意願去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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