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帝寵後 101 軒轅的夢中情人![手打VIP]

作者 ︰ 維絲

在場的眾位少女簡直是要淚眼盈盈了,至今心中都無法平靜,之前他們心目中的軒轅公子,不但被一個厲害的不像話的男人搶了,還被模了臉,這讓他們的小心髒要如何才能放心下來?

當混戰開始的時候,眾少女夫人阿女乃意氣奮發地組成了後援團——給妖嬈打氣!因為在他們綜合各個條件分析之後,覺得妖嬈最有資格和最後那個模了‘軒轅公子’的男人較勁!

藍蔚然本來就是男人,不可靠。妖嬈好似最厲害,而且和軒轅公子有些許的‘曖昧’,不選她選誰?好歹也是一個女的不是,總比軒轅公子落到男人的手里好吧。

心儀,阿女乃,妖嬈和藍蔚然略略吃驚地看著只有一人和他們混戰,面面相覷,只有一個人!那這次的混戰到底是容易,還是復雜?

「咦,只有一個人哪,還長的很不錯?」妖嬈的眼底是無盡的寒意,這個人應該是很厲害,也來搶軒轅公子嗎?

謖帝除了夙苒第一次被人評論外貌,毫不猶豫地回擊了回去︰「長的如何不要緊,只要軒轅喜歡,那不論是天仙下凡還是凡人,都可以。」

一擊漂亮!

鸞衣和夙苒同時對視一眼,這場混戰看來戰況要激烈非凡了。現在開始,就對掐了?不過倒是夙苒沒有想到,謖帝口才會這樣好,一句話就將妖嬈頂了回去。

「哼,相貌是天生的,奴家的面皮是父母給的,奴家哪里有半點不滿?」妖嬈掃一眼全場觀看的女子,然後桃花眼微微挑起,「你問問在場的諸位,是也不是?」

那還用說,不管妖嬈公子說什麼,大家都全力支持!

觀眾台上傳出了嘩啦的掌聲四起,無數的女子高喊著支持妖嬈公子,一時間場內得氣氛高漲到了極點!

妖嬈桃花眼一凝,聲音微微擴開,聲音中是又儂又媚︰「多謝諸位姐妹支持奴家和軒轅公子!」

謖帝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看一眼妖嬈,久久不語。

之前的負責的少女此刻適時地走了出來,點名了混戰的規矩,然後宣布混戰開始。

混戰,五人。

只是這場混戰卻是謖帝和妖嬈兩個人的對戰,混戰剛剛一開始,兩人便亮出了自己的兵器,從地面打到了空中,好一個昏天黑地。

武場之內,顏色更為細膩的地磚在陽光下,折射著柔柔的光亮,謖帝一身青袍,日光流轉盈盈之色,看似更加鮮明,而妖嬈一身紅衣,在陽光下更加的奪目,好似一團燃燒的火焰一般!

「奴家不知道公子的名字,但是卻知道,古人言,陰陽相合,卻不曾听說男子可以娶男子的!」妖嬈毒舌,手中九節金鞭利落展開,那剛猛的力道連周邊的空氣都多了幾分的冷硬。

「只要兩情相悅,天下沒有不可能的事情!」謖帝倒似絲毫不在意,手中的寶劍閃出了冰冷的寒光,那劍身中一抹流水般的光彩一閃而過,為寶劍也為寶劍的主人,添加了一抹神秘。

妖嬈卻桃花眼微微一挑︰「好一個兩情相悅,看金鞭!」

 里啪啦的響聲昭示了比斗的開始,妖嬈下手毫不留情,金鞭所攻擊的方向極為刁鑽古怪,讓人防不勝防!卻偏偏好似對方覺察了他的用意一樣,每一次攻擊都被對方顯顯躲過!

一次兩次躲過,還讓妖嬈覺得正常,可是次次躲過卻讓他眸色越冷,桃花眼中多了一絲絲的寒氣,金鞭揮舞的越發凌厲,動作也越發快了起來。

謖帝丹鳳眼中印著那金鞭亂舞,嘴唇輕輕一動,手中的劍直接輕點金鞭幾個關節之處——

「我的天啊!」

「他好大的膽子,難道不知道這樣凌厲的對戰中,武器和武器踫撞是忌諱嗎?」

觀眾台上一片驚呼陣陣,而夙苒和鸞衣也同時瞪大了眼楮,她相信謖帝自由打算,可是這一招也太險了!直接和武器踫撞,極有可能將自己置于敗境!況且金鞭是可近戰可遠斗的兵器,而劍卻只適合近距離攻擊!

「他果然不是一般人啊!」鸞衣驚訝之余也不忘記贊嘆一聲,因為她看到場內的情況並不是大家預料的那樣不好,反而是——

謖帝佔了上風!

妖嬈也不曾想到對方居然敢一人一劍就進入了金鞭的攻擊範圍之內,而隨著風聲之動,那劍尖的力量還不曾靠近,就已經點向了金鞭的關節處!

「 啪」的一聲響動,妖嬈手中的九節金鞭居然生生地斷了一節?而那一節,不是中央,是最上面的一節!

武器,斷了一半?

在場的人看到這樣的變化明顯是一愣,隨即爆發出轟然議論聲,妖嬈刁鑽古怪的攻擊已經是極為罕見了,而他的對手居然生生地用劍尖斷了一節金鞭!這是如何精準的攻擊?

想到了精準,眾人不由得看向了場內靜坐的軒轅公子,大家不禁做著比較,軒轅公子也是以招式精準為主,如果和這個男子相比,誰更勝一籌?

想到了這里,眾人不禁心中雀躍。

「如果,可以讓軒轅公子打敗他,看他怎樣囂張!」

少女們低低地談論著,然後評價著兩方的戰斗,而身在其中的肖山此刻小眼楮也是眯著,專注地看著場內。

「這一場混戰,應該還是單方面的攻擊的。」有眼力好的少女在點評著,「你看那青袍的男子明顯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唯一對上的只有妖嬈。」

「那兩人誰勝誰負呢?」

「未知。」

「不然,本姑娘倒是覺得青袍公子會贏!」那少女目光卓然,似乎極為篤定。

「為什麼?」

「那男子善謀,謀略和同戰術相結合,對于他來說,兩者是一體的,善謀者可謀天下!而妖嬈卻也謀,卻以戰為主,先不論實力,就這一份心思,妖嬈就落了下風。」

「說的有理!」肖山眼楮瞪大了一些,笑著看著周圍的少女們,「不然我們打一個賭,在下賭青袍公子贏,賭一賠三,如何?」

「這里沒你的事!」一個少女不耐煩地揮揮手。

肖山的表情有些尷尬,這些家伙居然都不買他的賬?

「那藍蔚然公子呢?」緊接著還有人指著場內的藍蔚然,「據說藍蔚然一手藍家槍出神入化,他是不是可以一拼?」

如果不是這麼提起,恐怕在場的人都要忘記藍蔚然了。

那點評的少女宛然嘆息︰「藍家槍雖然厲害,槍陣也是天下少有,但是對于青袍公子還是毫無競爭力,喏,連這樣刁鑽古怪的妖嬈都不是他的對手,區區藍家槍又能如何?」

在場名媛不少京城中的富豪和達官之後,平素耳濡目染,眼力絕對不差,此刻面對這樣的對戰,也是侃侃而談。

鸞衣和夙苒看著場內兩人現在的狀況,也是唏噓,謖帝不曾從中間徹底斷了妖嬈的金鞭,卻從最開頭開始斷起,說明這場比斗遠遠沒有結束,憑著他的本事,可以斷了一劫,自然還能再斷第二節,第三節——

只是這樣對于妖嬈來說就是挑釁了!

「沒有發現,你家陛下還這樣月復黑,外加記仇!」鸞衣補充道。

夙苒輕輕一笑,差點都要忘記了︰「謖帝被群臣暗地里稱為邪帝,自然有一套自己的做法!」

作為邪帝,自然行事出人意料,讓人無法覺察,可是貌似在自己的身邊,謖帝始終是溫柔寬容的模樣,好像只有她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領教了他的邪。

鸞衣撇撇嘴,目光看向了場地之內。

轉眼的功夫,妖嬈的第二節金鞭也被謖帝斷了下來,他的臉色不太好看了,如果說是第一次,可以理解為戰術,但是第二次就是挑釁了。

「不好意思,手中的劍不听使喚。」謖帝笑的那叫一個溫馨啊,可是臉上卻沒有絲毫歉意的表情。

被斷了武器是何等重要的事情?妖嬈桃花眼一挑,看著自己只剩下了七節,明顯變得短了的金鞭,輕輕一笑︰「公子當真好功夫,奴家佩服!」

場內的氣氛依然狂熱,不管妖嬈公子到底能不能贏,這都是一種人氣,一種精神支撐!

「妖嬈!我們支持你,我們看好你!」

「對啊,你要替我們爭口氣,拿下軒轅公子!」

「不要讓軒轅公子落在仇敵的手中!要努力加油啊!」

感情大家還念著軒轅公子是那青袍男子的敵人呢。

「當然,本公子贏你是很容易的事情。」謖帝此刻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傲氣和自信,王後都要被人搶走了,他要是再不出手,就要後悔死了。

「可是,公子似乎不得人心啊。」妖嬈掃一眼全場的眾人,輕輕一笑,「奴家真為公子擔心呢!怕是你贏了,也帶不走軒轅公子啊,況且你還未必贏得了奴家。」

謖帝哈哈一笑︰「比武招親,本公子自然贏得了擂台,就是所有人都心甘情願服輸的時候了!」

這比武招親本來就是要選出優勝者,誰贏到了最後,就是軒轅公子的夢中情人。

「既然這樣,奴家也不好藏私了!」妖嬈眸中冷意更重,可是嘴角卻是濃濃的笑容,「奴家沒有別的本事,雙招還是會的。」

雙招!?謖帝輕輕一笑︰「那就領教了!」

「客氣客氣!」妖嬈雙手輕輕揮動,赤色袖袍好似一團火焰揮舞在了當地,但是隨著他袖袍的揮動,卻使出的不是雙招,在他的面前赫然出現的是木偶機械人!

「天啊,木偶機械人?!」夙苒差點要驚的站起來了,這個妖嬈居然把木偶機械人隨身攜帶?

太不可思議了!而且他雖然之前說的是用雙招,但是現在明明是要用木偶機械人來對付謖帝!木偶機關人的厲害她領教過,更何況是更高一等的木偶機械人?

只是不知道妖嬈會不會布置出機關陣法!

觀眾台上轟然一驚,看到這怪異的東西,極為懷疑它的厲害性,這兩個看似古怪的東西,能贏嗎?妖嬈不是說要用雙招嗎?

「神秘沼澤的族人,果然不同凡響。」謖帝看一眼那木偶機械人,心中早有論斷,慢慢道,「傳說那是著名陣法機關大師魯班子的故鄉,幾乎人人擅長陣法機關。」

「公子知道真多,可惜知道的多是沒有用的!」妖嬈輕輕一笑,修長的手指從袖中取出一把精致的短笛,墨黑墨黑的,好似是沼澤的顏色,在手中把玩著,慢慢道,「能破解才是英雄好漢!」

「哈哈,本公子還從未打過這樣的戰斗,倒也不錯!」謖帝端詳著兩個精致的木偶機械人,嘖嘖嘆息,「刻畫精致入微,與人形別無二致,連做工都如此出色,不愧是魯班子大師的後人。」

場內觀眾台上的很多人不淡定了,這是怎麼回事?魯班子對于他們來說是神秘的,傳說中的,見過機關人的屈指可數,面對謖帝和妖嬈這樣的對決,他們更多的是迷茫。

這,是什麼樣的打斗?

「公子好定性。」妖嬈臉上自信盎然,站在兩個木偶機械人的中間,抱臂而立,笑的極為燦爛,「可是,奴家從來都沒有听說過有人可以破掉,木偶機械陣!縱然是軒轅公子也破不了木偶機關陣,況且是比木偶人更高一等的木偶機械人?」

木偶機械人,那是什麼?

鸞衣在木偶機械人出現的瞬間就不鎮定了,作為鳳裔之洞的高手,她自然知道魯班子的,而且殘音之洞就留有不少魯班子的作品,但是那也僅限于機械動物而已,而眼前出現的則是魯班子的作品︰木偶機械人!

傳說中魯班子其實研究出了機械人,而木偶機械人不如機械人!可是就這樣也足以震驚世人了!

在青紇大陸還能看到木偶機械人!簡直是可以讓天下高手瘋狂了!

謖帝看一眼‘軒轅公子’的方向,露出一抹寵溺的笑容,然後回頭︰「贏了,你就看到了!」

木偶機械人動了!謖帝也動了!

夙苒捏緊手指,目不轉楮地看著謖帝的身影,木偶機械人有多麼厲害她最清楚不過,木偶人布出的陣法不好破解,那木偶機械人呢?

「我從未見過木偶機械人布置出的陣法。」鸞衣在一旁喃喃道。

「我見過木偶機關陣,很厲害。」夙苒輕輕道。

那一次,若不是妖嬈毀去了陣眼,恐怕她不死也是重傷!

謖帝青色的身影好似重影一般,讓人眼花繚亂,穿梭在兩尊木偶機械人中間,靈動的身形更加凸顯的木偶機械人動作僵硬,緩慢。

「小心咯!」妖嬈不急,笑眯眯地提醒著謖帝,環視著兩尊木偶機械人,然後吹奏起了手中的短笛。

悠揚的笛音不絕于縷,而隨著笛音陣陣,木偶機械人仿佛是活了一般,從身體里抽出自己武器,對上了謖帝!

謖帝手中長劍捏緊,兩尊木偶機械人動作一致,出招狠辣,但是尚可應付,但是越打謖帝心中越加感慨魯班子構思奇妙,做出的木偶機械人無懈可擊!現在的他還沒有發現整個陣法的破綻之處。

「魯班子的後人,果然不俗!」謖帝微微一笑,手中對付木偶機械人的動作越發快速凌厲了起來。

這些東西很大可能是後人模仿出來的,並不是魯班子親自所作!但是做到了這個水平,已經不得不讓人贊嘆有余了。

「不俗的還在後面!」妖嬈笛音剛剛落下,那木偶機械人的背後出現了數個同樣的木偶機械人,只是身形比之前的兩個小了很多。之前的木偶機械人有半人大小,而現在則只有成年男子膝蓋般高了。

木偶機械陣!

「木偶機械陣法,無人能夠破除!」妖嬈的話傳揚在了空氣中,惹得在場的人都寂靜無聲。

「哈哈,是嗎?本公子等的就是你的陣法!」謖帝的笑聲更為傲然,眼看那幾個木偶機械人就要排列成了陣法,他手中長劍卻隨著他的身影直刺木偶機械人!

夙苒砰然而起!

天啊,他這是要撞在槍口上嗎?木偶機械人遇強則強!

「哈哈,木偶機械陣法,專門對付的就是高手!你強,他就強!」妖嬈絲毫不擔心謖帝會破掉陣法,笑看著謖帝刺向木偶機械人,還提醒了兩句。

空氣中是可以听到聲音的劍風流動!

一時間,所有人的視線都盯在了謖帝的身上!

妖嬈的話殘音還在,幾乎所有人都以為青袍男子,這一擊必然重傷無疑,魯班子的木偶機械陣法啊!尚且無人能夠破解,他受傷太正常不多了!

「他會贏嗎?」鸞衣聲音幾乎低的听不見,她很想相信謖帝,可是魯班子的大名在那里,她又有些不確定了。

「會,一定會的。」夙苒深吸一口氣,重新坐下,閉目再也不看謖帝。

空中有極淡的劍氣,風聲夾雜著木偶機械人移動的聲音。

「你是不是有點盲目了?」鸞衣疑惑,即使謖帝再厲害,也不至于破了這樣的陣法啊,木偶機關陣連軒轅都差點陷進去,現在要破比這個更高級的陣法,不太可能啊!

「一定會的。」隨著夙苒聲音落下,接著而來的是一陣陣碎裂的聲音,「 嚓 嚓」的聲音進了所有人的耳中。

「這是,什麼情況?」

「木偶機械人,居然碎裂了!」

妖嬈的臉色陡然一變,目光看向了謖帝,不可思議。不可能的,不會有人能夠破破掉這樣的陣法!可是事實就在眼前,他分毫無損,而木偶機械人則散落了一地,那破碎程度甚至比‘軒轅公子’真言攻擊後還要更嚴重!

謖帝淡然站立,一身的不羈,掃過全場,最後是視線落在了‘軒轅公子’的身上,夙苒玉眸中是淡淡的笑容,卻還是被他捕捉到了。

這一刻的謖帝,從未有過的滿足,好似一切都只為了換取她的一個笑容,足矣。

「公子功力不俗,藍蔚然也想領教一下!」藍蔚然定定地看著謖帝,眸中有一抹說出的色彩。

藍蔚然!

滿場人的驚訝還不曾散去,青袍公子破掉了妖嬈的木偶機械陣法,而現在又是藍氏公子的挑戰?!

眾人重新正襟危坐,接下來還有怎樣的精彩?真是值得期待啊!

「哦,好啊。」謖帝劍尖點地,孑然而立,懶懶地看著‘軒轅公子’的方向,「你也是來和本公子爭軒轅公子嗎?」

一句話問得如此露骨!

夙苒和鸞衣面面相覷,她臉色微微一紅,不曾想到謖帝居然敢當眾問出來,真是平日小看他了!

藍蔚然臉上也是一陣通紅,今天他來本來就是一時沖動,他不能允許軒轅公子的夢中情人是別人,真的不允許!所以他躲避著蔻丹來了。

「是又如何?」藍蔚然定了定神,同樣看著‘軒轅公子’方向,目光中露出了一絲回憶的溫暖,「我們關系很好,他上次來我家,一直詳談甚歡。」

相談,還甚歡?謖帝面色上是微微的笑容,可是身周的氣場卻昭顯著他的憤怒,好啊,居然背著他和別人相談,甚歡!

「你完蛋了。」鸞衣心有戚戚,憐憫地看著夙苒,「你家陛下大人怒了。」

夙苒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要窒息了,某陛下大人貌似很生氣,天啊!平時他可不是這樣的啊啊啊!

難道自己今天真的在劫難逃嗎?

「那又如何?」謖帝揚眉。

夙苒心中緊張,生怕這家伙膽大地說出兩人同床共枕的事情來!

「不如何。」藍蔚然怎麼看不出謖帝眼中的霸道和不滿,故意微微一笑,「我覺得他更喜歡我!」

完蛋了!

夙苒心中哀怨極了,第一次後悔死了,她怎麼會想起來參加這個神馬的比武招親擂台啊!

「這是擂台!」謖帝簡單地看著已經有些石化的觀眾們,「戰斗定輸贏!」

「好!一戰定輸贏!」藍蔚然自信滿滿,隨即一桿銀色的長槍出現在了他的手中,惹得眾人一陣陣感嘆。

看著藍蔚然手中的長槍,謖帝丹鳳眼微微眯著︰「藍公子真的是看得起本公子,不但用出了藍家槍,更用上了祖傳的飛銀槍!」

「飛銀?」鸞衣狐疑地看過藍蔚然手中的長槍,卻臉色瞬間一變,天啊,還真的是飛銀長槍!

藍家傳說中隨著先祖殺敵無數的傳家之寶,飛銀長槍!

「飛銀長槍是什麼?」夙苒皺皺眉頭,這個她還真不知道。

鸞衣神色平靜,但是語氣卻還是有幾分的顫抖,比之前看到木偶機械人時,還要真正地激動,雙手微微發抖︰「此生能看到飛銀長槍一眼,也算是值得了!」

飛銀長槍,有什麼神奇的地方?

觀眾台上的少女們,對于這樣的長槍還是費解的,那青袍男子看到這長槍臉上的驚訝,還有評判眼神中的一絲光亮,藍蔚然眼中的愛惜和仰慕,無一不讓少女們疑惑。

畢竟是隔了好幾輩,年輕一輩們鮮有人知道飛銀長槍。

「這個長槍,有那麼寶貝嗎?」

「它有什麼神奇的地方?」

「不清楚。」少女們紛紛搖頭,表示不明白。

可是別人不明白,有人知道,此刻的肖山小眼楮眯著,笑道︰「幾位小姐,有什麼疑難問題,問我肖山啊!我可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好人啊!」

「你知道?」有人瞪著眼楮懷疑地看著肖山。

「當然!絲毫不差!」肖山得意一笑。

「誰知道你是不是騙人的,哪里來的八卦?」有人不屑一顧。

「這你就錯了!別的東西,肖山可以唬人,但是這藍氏的槍法,槍支所有的歷史,我肖山知道的恐怕不會比藍家人少!」肖山義正言辭,掃過旁邊滿露疑色的少女們,句句鏗鏘,

「我肖家先輩,可是和藍家的先輩有過命的交情,同上戰場,同殺敵,生死相交啊!」

少女們驚訝地看著肖山,似乎被鎮住了。眼前這個只會說大話的肖山居然還有這樣的家底?

「若是你們相信我,我就說說,若是不信我那我就不說了。」此刻的肖山口氣中也多了幾分的傲骨。

思慮片刻,一個少女點頭︰「好,我們相信你,不會妄議先輩。」

肖山的小眼楮眯著,重新恢復了之前的姿態,笑道︰「這飛銀長槍,其實不但是在謖雲,而且在青紇大陸都是一個傳說!」

「為什麼?它不是只是一樣兵器嗎?」其中一個少女狐疑,「長槍乃是長兵器,在戰場上作用顯著,而藍家人則是馬上得殊榮,這飛銀長槍難道長了三頭六臂不成?」

少女如此可愛的話惹得肖山一笑︰「哈哈,三頭六臂倒是不至于,但是它有一樣神奇的功能,就是增加主人的功力!」

眾位少女,楞了。

增加主人功力的長槍?天下怎麼會有這樣的兵器,如果真的能夠增長功力,它還是槍嗎?

「這不可能!」

「是啊,我從來都沒有听說過這樣奇怪的事情!」

增加主人功力的長槍,比魯班子的木偶機械人還要讓人震驚!魯班子的傳世之作,還有他的才能世所罕見,但是還可相信,但是——長槍居然可以增長主人功力?

這樣的事情,誰信?

就好像是說一件死物擁有了靈性,甚至可以說話一樣,讓人無法置信!

「不知道的事情,未必是不存在的。」肖山此刻神色中多了幾分的嚴肅,「這事情的確是真的,因為這柄長槍的主人,藍遠山曾經有一位青梅竹馬的小師妹,名字就叫做飛銀。」

「飛銀?這女子和飛銀長槍有什麼關系?」有人訝異。

「那位叫做飛銀的女子,尤其擅長槍法,據說比藍遠山的造詣都要高,只是紅顏命薄。有一次和藍遠山在戰場中,深陷敵營,險遭侮辱。藍遠山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卻他自己也被困住了,身受重傷,就差一點就要去鬼門關了。」

當時的情況,幾乎是瞬間生死。少女們听著這故事,不禁心中一緊。

「後來呢?」

「飛銀是個烈性的女子,眼看著師兄生死關頭,而自己又——所以一怒之下——」肖山嘆息一聲。

「她自盡了?」有女子小心翼翼地看著肖山的臉色,猜測道。

一般女子遇到了這樣的情況,恐怕是寧死也要保存自己的名節的,尤其是在自己心愛的人面前。

「也是,也不是。」肖山似是回憶,慢慢道,「她是要自盡的,可是恰逢此刻出現了日食!而她,在天時地利下直接晉級了,而且是一躍數級,直接到了金階武神!」

金階武神!

我的天啊,好快的速度!

「那她後來呢?」

「是啊,既然是金階武神了,那她自然可以反敗為勝,那可以就差一步就進入小先天了啊!」有女子心有戚戚。

「可是她已經無顏面對自由就喜愛的師兄了。」肖山苦笑一聲,「她知道師兄終會娶她,可是卻不是她想要的,她用死保留了自己最後的尊嚴。」

「可是她是金階武神啊,怎麼會這麼容易就死?」

「所以,她用了另一種方法!」肖山繼續道,「劍者可以煉出劍心,而飛銀其實成為金階武神的時候,已經擁有了屬于自己的槍者之魂,所以她把自己融入到了藍遠山手中的長槍中,伴隨他贏過日後所有的戰斗。用另外的一種形式伴隨在她的師兄身邊。」

「也就是說,這飛銀長槍中擁有的是飛銀姑娘金階武神的功力?!」有女子很快想通了其中的關鍵,「而且,藍家後人可以從中獲取飛銀的功力?」

「不,能獲得功力的只有藍遠山一人,」肖山接著道,「藍家一脈多少代人,只有藍蔚然和藍遠山最為相似,容貌氣質性格,還有天才的功力。所以,他是藍家第二個可以使用飛銀長槍的人。」

謖帝一眼認出飛銀長槍,倒是讓藍蔚然心中一驚,對方深藏不露,不但可以破解木偶機械陣法,居然更加知道飛銀長槍!

飛銀長槍幾乎是藍氏的聖物,被供奉在祠堂遠山先輩的靈位前,無人敢動,不想除了藍家人居然還有人知道!

「不錯,正是飛銀長槍!」藍蔚然手握長槍,揮動中隱隱有女子的歌唱,「領教了!」

「哼,藍家子孫果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居然小小擂台動用了祖傳的飛銀長槍!」謖帝冷哼一聲,「就算你的實力真的因為飛銀長槍,躍升金階武神,也打不本公子!」

如此狂傲囂張的語氣!

藍蔚然被謖帝說的臉色一紅,卻最終定然︰「先輩痛失摯愛,一生懊悔,藍蔚然不想步前輩後塵,之所以動用飛銀長槍是為了表示決心,一定要守護藍某在乎人的決心!」

他手中的飛銀長槍在他這句話說過之後,微微顫抖,好似在感觸著什麼。

「飛銀前輩!請你助晚輩一臂之力。」藍蔚然低低地沖著槍身道。

回答他的是女子低低的嗚咽聲,好似午夜夢回時候的思念一般。

謖帝的臉色微微一凝,許久不曾言語,直到藍蔚然槍尖指著他的時候,卻淡然一笑︰「算了,這一次本公子認輸!」

認輸?那青袍公子居然認輸了?!

正在期待著飛銀長槍和青袍公子決斗的眾人,懷疑自己是不是听錯了,他那麼強勢,居然也會認輸?!難道是怕了?

飛銀長槍的確是厲害,難道他怕自己打不過?

「你——」藍蔚然卻不想對手居然不和自己打,一時間居然愣住了。

「他怎麼不打了?」鸞衣疑惑地看著夙苒,「一個時辰的時間已經快到了,雖然他破了妖嬈的木偶機械陣法,可是妖嬈並沒有倒下,現在如果他不打敗藍蔚然,那他的勁敵可是一個都沒少啊,這一場混戰根本沒有意義了。」

夙苒定定地看著謖帝的背影,忽然一陣感動。

他為什麼不打了,此刻她好似可以理解了一些。

飛銀長槍,有著一個女子的絕望,堅貞,不屈還有守護,每一種感情都是拳拳之心,純粹的讓人無法褻瀆,無法侮辱。飛銀是一個女子的不滅的靈魂,用一場無關緊要的戰斗,是對她的侮辱。

那麼純粹的一個女子,剛烈而又血性。他不忍心,所以他甘願認輸。

「本公子不會侮辱了一個女子的拳拳之心。」謖帝喟然一嘆,看著場地之內早已經被之前的戰斗震的昏過去的少女和老女乃女乃,目光看向了鸞衣。

鸞衣適時地站起︰「混戰結束,三位進入下一輪,也就是最後一輪。」

最後一輪,要‘軒轅公子’出現。

這一輪究竟要是怎樣的?

「既然是選擇軒轅公子的夢中情人,當然要同軒轅公子互動才好!」那之前的少女走上前來,笑道,「這一關,最後的判定人,是我們的軒轅公子!」

三人的視線落在了‘軒轅公子’的身上,謖帝的目光是溫柔而又寵溺的,可是此刻也多了幾分的霸道,妖嬈的桃花眼中盡是獨佔,而藍蔚然則是灼灼目光。

「規矩是這樣的。」那少女看著三人,輕笑一聲,「剛剛打了好半天,雖然決出了勝負,但是夢中情人這樣的事情除了靠打斗,是遠遠不夠的。」

鸞衣和夙苒的目光同時看向了那少女︰「這一關,要怎麼打?」

「不,這一關不打。」少女搖著頭,微微一笑,「比的是,真心。」

真心?!

不但是在場的眾人,甚至連謖帝三人都面面相覷,真心,要怎麼比?

「要選出軒轅公子的夢中情人,自然要對軒轅公子一片拳拳之心,真心真意的。」那少女的聲音也有幾分的嚴肅,「軒轅公子是我們全京城少女中的偶像,縱使我們都落選了,也絕對不能讓一個登徒子霸佔了軒轅公子!」

字字句句都是對軒轅公子的維護。

「這一關,要如何比?」妖嬈桃花眼一挑,「奴家對軒轅公子自然是一片真心,誰都不可懷疑。軒轅公子就是奴家以後的天,奴家的一切。」

聲音溫婉動人,端是嬌媚可人。

「自然比的是對軒轅公子的心意了,軒轅公子選出一位他最喜歡的,也是最喜歡听他的人,這人便是軒轅公子的夢中情人啊。」少女淺笑著。

「這一關,打也不能打。怎麼證明心意啊?」藍蔚然皺著眉頭,「總有一個題目吧。」

夙苒的目光中也有了一絲的好奇,這一關,要怎樣確定他們三人的心意?而且同時還要確定自己的心意?

鸞衣和夙苒咬著耳朵︰「我也好奇怪要怎樣確定,順便也可以測試一下陛下對你的心意,別心軟啊。」

夙苒目光落向了謖帝。

「當然有了,這一輪分為三個題目,第一個題目是將你一件隨身之物送給軒轅公子,哪一個最和軒轅公子心意,也得到大家的許可,那麼就算贏!」少女補充道,「自然也要有諸位的真心告白!」

真心告白!?眾位少女眼楮一亮——

謖帝三人臉色微微一紅,同時窘了,這不是當眾表白嗎?!

「這個好!」鸞衣首先笑道,「我覺得這樣很好,情深意切,這樣誰感動了軒轅公子,誰就是軒轅公子的夢中情人,同樣也可以和軒轅公子共進晚餐,如何?」

「鸞衣前輩這個主意好!」那主持的少女眼楮一亮,然後看向了三位,「諸位意下如何?」

「沒有意見。」三人同時搖頭,笑話這個時候要是說有意見,那就是出局了,面子問題,絕對不能退縮。

「那好,那麼第一個誰先來?」那少女輕輕一笑,「一般來說第一個很有競爭力哦。」

三人面面相覷,卻被妖嬈搶了先︰「奴家先來!」

妖嬈看著‘軒轅公子’,眸中是深深的觸動,此刻寂靜無聲,卻妖嬈有些尷尬了起來,別過了臉,輕輕道︰「隨身之物,必然是極為重要,更是至關重要的物件,妖嬈送與公子的,是一瓶酒。」

眾人面面相覷,酒有什麼好稀奇的?

「此酒是妖嬈親手所釀造,天下獨一無二。」妖嬈從袖中取出一個精致的瓶子,其中流動的液體赫然是‘軒轅公子’曾經喝過的酒。

夙苒看著妖嬈,沒有說話卻也沒有阻止。

她其實已經明白了妖嬈沒有說的話,也不能和眾人說的話,這酒是孤獨的寂寞的,猶如他一樣,而這酒同時也是他的救命良藥,毒發的時候,這酒就是他的命。

妖嬈的意思是,把酒送給了她,把信任給了她,而同時也願意將自己的性命交給她。

可是生命是如何的沉重,她怎麼要的起?

妖嬈桃花眼中是一望無際的認真,任誰看了都不忍心拒絕,只是這份禮物——

「軒轅公子,妖嬈的這份禮物,合不合您的心意?」少女適時地開口,「若是合您的心意,那您就不要客氣了!這美酒,可是天下獨一無二呢。」

獨一無二的美酒,也是獨一無人的特別。

軒轅公子接不接?

在場的少女們都捧著心髒,生怕軒轅公子的話讓她們更加的難以接受。

妖嬈看到‘軒轅公子’猶豫的樣子,不禁自嘲一笑,想也不想就將酒瓶摔在了地面上,‘嘩啦’的一陣碎響,滿場震驚!

謖帝眉頭微微一擰,終于看了一眼妖嬈。

「罷了,公子不樂意,妖嬈自然也無法勉強,只是妖嬈認定的事情,認定的人絕對沒有放棄的道理!」妖嬈轉身翩然而行,空氣中是他的余音,「妖嬈等得起,別忘記我們的命運,是緊緊牽連在一起的!」

一字一句,砸在了空氣中,那一抹紅衣翩然的身影,就這樣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夙苒低眉,玉眸中是說不出道不盡的愧疚。

這個妖嬈——

妖嬈如此決絕的方式,惹得在場的人一陣唏噓,然而不久之後就恢復了平靜,大家不會忘記,這里是比武招親的現場,要決定出的人是軒轅公子的夢中情人。

「接下來的一位——」少女看著謖帝和藍蔚然,「兩位誰先來?」

藍蔚然定定神,然後跨出一步,站在了‘軒轅公子’的身前,他沒有拿出任何東西,只是定定地看著面前的人,好似怎麼看也看不夠一般。

「藍公子。」少女在一旁提醒著藍蔚然。

藍蔚然恍然一笑,低頭深吸一口氣,然後抬頭︰「藍蔚然身側不曾有任何信物,送與公子的唯有,自己的諾言。」

夙苒微微一愣,卻不曾說話。

「藍氏先祖有遺訓,藍氏子孫要勇于追求自己所愛,免得抱愧終身。」藍蔚然看著對面的‘軒轅公子’,微微一笑,「蔚然覺得,身外之物,隨時可以丟棄,而心意則會伴隨一聲,不管是生死,還是為難幸福,只要有諾言在耳,那麼什麼都不會怕。」

藍蔚然的一席話極為真誠,袒露了自己的心思,此刻他看著對面的軒轅公子,臉上充滿了期待。

「藍公子。」現場有女子不滿意,揚聲問道,「小女子認為,所謂諾言不過是一時的承諾罷了,此一時彼一時,如果變心了,苦守著諾言不是平添傷心?」

「諾言重要,可是小女子也認為不是最好的禮物!」

一聲聲的疑問讓藍蔚然的臉色登時一變,目光看向了‘軒轅公子’方向,想要詢問他的意思。

夙苒微微嘆息一聲,玉眸看向了藍蔚然︰「藍公子,軒轅不過是一個簡單的人,其實想要的不多,諾言,身外之物,都不想要。」

藍蔚然臉色瞬間發白,忍不住踉蹌地退後了兩步,驚訝地看著‘軒轅公子’,他也被拒絕了?

場內的少女們,目光同時看向了最後的那位青袍公子,這些好了,他有什麼機會?軒轅公子已經說了什麼都不要,諾言不要,身外之物也不要,他想要什麼呢?

他能不能拿出軒轅公子想要的東西?

藍蔚然不肯走,定定地看著謖帝走到了‘軒轅公子’面前,他真的不甘心!他倒是想要看看,他最後是不是都不選!

謖帝站在夙苒面前的時候,一句話都不說,只是看著她。

少女看著青袍男子一句話都不說的樣子,禁不住想要的提醒,可是卻攝于他周身的氣勢,話在嘴邊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夙苒輕輕一笑,靜靜地等著某皇帝的告白,她剛剛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她不要諾言不要身外之物,倒是現在她很想知道,他能給她什麼。

「軒轅,你想要什麼?」卻不料謖帝開口不說說的自己給什麼,而是問她要什麼。

不答反問,這還是頭一遭。少女和鸞衣同樣也是一臉的驚訝,看著兩人對面。

要什麼?

夙苒皺皺眉頭,好似她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不禁疑惑︰「我想要什麼?」

「對,問問你的心,你想要怎樣的愛。」謖帝問的很直接,也很利落,不給她任何的機會多考慮。

問心。夙苒皺著眉頭,仔細地想著。

而場內的氣氛則是前所未有的怪異,所有的女子在听到謖帝這一句話的時候都沉默了,從來都只有人給予他們,而不曾問過她們真正想要什麼,忽然給她們一個機會,卻反而不知道該如何說了。

父母,兄長,甚至是未來的夫君,也許會將自認為最好的東西送給她們,可是卻真的不曾問過,這些到底是不是她們喜愛的,是她們想要的。

一時間,不少的少女都在問自己,如果給她一次機會,她會說自己想要什麼?

鸞衣同樣也震驚了,她想起了驚音曾經在一次很無奈的情況下,喃喃自語︰鸞衣,究竟你要怎樣?

她不曾想過,其實自己也是幸福的,有一個男子記掛著她,肯為了她犧牲自己,願意擋在自己面前,願意——問她的心,到底想要什麼。

一瞬間,鸞衣紅了眼眶。

夙苒久久之後才抬頭,玉眸中是說不出的堅定︰「我希望,那個人,放我自由,刻我如心,不離不棄。」

簡單的十二個字,可是听在謖帝的耳中卻是如此沉重,如此重要,這一個一個的字,都是夙苒的心意。

放我自由。她的心是自由的,人也是自由的,如同風一樣,快樂而又歡快。不管是怎樣的情況,都不能將她束縛,可是其中還要有信任。

刻我如心。要的是一心一意的對待,要麼就愛,要麼就不愛,她要的是深刻,而不是膚淺。

不離不棄。則是相互許下一生一世的承諾,不管時間如何變幻,不管兩人是生老病死,都不離開對方,生死相依,福禍與共。

謖帝重復著這十二個字,不經意間卻已經看到夙苒紅了眼眶,這就是她想要的,在這樣的一個情況下,她說出了她想要的,還好,一切都不算晚。

「如果這是你所要的,」謖帝慢慢地朝著夙苒伸出手去,一字一句,「諾言會成空,身外之物會丟棄,朕——我把手給你。」

手?

幾乎所有的人听到了謖帝的話全部瞪大了眼楮,這是怎樣的情況?

夙苒瞪大了眼楮,似乎是極為不解。

「這一雙手,可以幫你撐起一片世界,這一雙手,可以牽著你不離不棄,生死也無法阻擋,這一雙手,可以將你抱在懷中,只有你,這一雙手也可以放你自由,讓你自由的飛。」謖帝一口氣說了不少,微微笑著,看著夙苒的一雙玉眸。

場內寂靜一片,碩大的武場只能听到謖帝一個人的聲音。

「把手給你,在我的身邊的人,就是你。保護的人,也是你!」謖帝心中默默。

答應還是不答應?

全場的女子們不論老少,此刻居然全部熱淚盈眶,謖帝的告白激起了眾人心中最柔軟的地方。

此刻忘記了性別,忘記了之前她們對謖帝的不滿,只是覺得,軒轅公子有這樣的人疼著,真是太幸福了。

藍蔚然此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怔怔地看著兩人,此刻的他忽然覺得他們倆個人之間,好像誰也無法插入,兩人渾然一體,任誰也破壞不了。

夙苒抿嘴一笑,揚眉是濃郁的化不開的眷戀,點頭︰「好。」

在全場人的注視之下,‘軒轅公子’將自己的手莊重地放入了青袍男子的手中,而那青袍男子則嚴肅的仿若是看待國家大事一般,掌微微收合,將夙苒的手包裹在其中。

謖帝微微凝眸,這不是他第一次牽著她的手,可是卻沒有一次如同這次這般鄭重,她交給他的是一生,還有信任,還有不離不棄。每一份都如此沉重。

「相信我。」謖帝久久地只說了這麼一句話,甚至有些蒼白,卻讓夙苒一再點頭。

這個人已經用他的實際行動證明了,他不會說多麼夸耀的話,也不會天花亂墜地給自己許下諾言,更不會讓她覺得傷心。

從認識到現在,其實時間並沒有多久,可是卻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一件件逐漸讓她看清楚他的內心。

從第一眼的時候,就入了心,動了一生的念頭,只是他不曾說,也不曾隨意許諾,而是一點點地向他證明,也是和她證明,他的心意。

血族之中,冒險替她尋找烏昇。

替她托了天師教導她,收她為徒,保護她。

紫緋死去的那一夜,甚至他拋卻了自己的子民,只是為了保護她平安喜樂。

也許,她不曾知道的事情,還有許多。

全場稀松地響起了掌聲,隨後則是一連串更加熱烈的掌聲,經久不息,在場的所有人用自己的掌聲,表達了對謖帝回答的滿意。

听著那一陣陣的掌聲,夙苒笑了,玉眸之中瀲灩光華,讓人見之難忘。

「下面兩個問題是什麼?」場內有人笑著問道。

那少女卻看一眼牽手的兩人,幽默一笑︰「他們倆都已經連第三個問題都回答了,還要第二個問題做什麼?」

轟然大笑!

當夙苒和謖帝離開武場的時候,武場之外那一抹寂寞的紅色身影並沒有離開,妖嬈轉身,桃花眼中印著兩人牽手的姿態,是那樣的刺眼。

夙苒和謖帝對視一眼,想要說些什麼卻始終無法開口,最後只能目送那一抹紅衣消失。

「我們回宮嗎?」夙苒看著謖帝輕聲問道。

「不,朕帶你去一個地方。」謖帝輕輕一笑,牽著夙苒的手在她手背上落下輕盈的一吻。

哪里?夙苒眼神示意。

去了你就知道了。

藍府。蔻丹陰沉著臉坐在堂內,一言不發。

「小姨,你怎麼在這里?」藍蔚然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會到家中的,剛剛想要將飛銀長槍放回到供奉的祠堂的時候,就看到了一旁靜坐的蔻丹。

旁人是無法進入這祠堂的,除了藍氏的嫡子,而蔻丹之所以有資格進入乃是因為她特殊的身份,還有飛銀長槍的默許。

「你還知道回來!」今日京城鬧得沸沸揚揚,軒轅公子比武招親,要選出自己的夢中情人,這個外甥不但去參加了,而且還是慘敗而歸,更讓她震驚的是,他居然帶走了飛銀長槍!

如果被主宅的那群知道,藍蔚然不知道要受怎樣的處罰!他們巴不得尋到一個天大的錯誤將他廢了,遇到今天這件事情,怎麼會輕易放過他!

私自帶走飛銀長槍,罔顧身份參加比武招親擂台,還喜歡上一個男子!樁樁件件都是重罪!他居然還不知道悔改?!

「小姨,我就是出去一下。」藍蔚然心情很不好,現在的他只想要找個地方好好地醉一場,什麼都不想理會。

「出去,可是你出去鬧出了多大的事情?」蔻丹拍案而起,「你知道不知道你做了什麼?」

「不就是去參加了比武招親,失敗了嗎?至于這麼大驚小怪嗎?」藍蔚然淡淡一笑。

「大驚小怪?」蔻丹哭笑不得,這個外甥怎麼會說不通呢?是將他保護的太好了,還是他根本不在意,今天的事情不出半天就會傳到主宅那里,而主宅那里,不用三天立刻就會派人來,將他帶回去。

帶回主宅,一切都由不得他了!

「小姨我很累,想要休息一下。」藍蔚然懶懶地擺手,不耐煩地看著自己的小姨,她一直以來都是這樣一驚一乍的,自己犯了任何錯她都是第一個批評自己,一點點的小事都會被擴大,往日他可以不喜歡不計較,可是今天他真的覺得心煩。

蔻丹瞪大自己的杏眼,心中焦急︰「你居然嫌我煩?我是為了你好!」

「小姨!」藍蔚然的聲音中多了幾分的不耐煩和疲憊,「有什麼事情明天說好嗎?我現在真的什麼都不想管。」

不想管?!可是由不得你不想管!

「如果你有別的心思,不如想想要如何應付主宅那邊!」蔻丹恨鐵不成鋼,憤然,「過了這麼多年逍遙日子,是不是你已經忘記了藍家家法的嚴酷了?你雖然是嫡子,可是你沒有任何勢力,而你的內力也不是最強的,你以為有飛銀長槍在手,就了不起啦?別忘記,飛銀長槍是藍家的寶貝,她在誰的手中,誰就最被記恨!」

藍蔚然皺皺眉頭,他是真的覺得很心煩,忍不住反駁︰「小姨,你每次都說他們怎樣,怎樣,可是他們從來都不曾有什麼動作,是不是你大驚小怪了!?」

蔻丹感覺自己瞬間被雷擊中了,愣愣地看著藍蔚然︰「你說什麼?」

她這麼多年呆在他身邊保護他,為他擋去了無數的攻擊,替他著想,教導他,栽培他,告訴他如何保護自己!卻最終得到了這樣的結果嗎?

她能相信,自己一手帶大的外甥,居然質疑她,懷疑她?!

「小姨,我真的懷疑你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這麼多年,一直都是你說這里危險,那里不對,要我一定要小心這個,小心那個,可是我卻不曾發現有什麼危險。」藍蔚然慨然一嘆,「主宅那里,有家法頂著,誰敢對我這個未來的藍家家主有叛逆之心?你想多了!」

「叛逆?!想多了?!」蔻丹忽然大笑,「藍蔚然,你以為你是誰?他們憑什麼要對你忠心?對于那群老家伙來說,你不過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就憑你可以用飛銀長槍嗎?你太天真了!」

藍蔚然臉上閃過一絲的赧意︰「難道這還不夠嗎?我血統夠純正!我是藍家嫡出的孩子,我內力也是藍階武帥,他們憑什麼不服從我?!」

「憑什麼?我告訴你憑什麼,」蔻丹站在了藍蔚然身前,一字一句犀利無比,「就憑你只是區區藍階武帥,他們不服從你;就憑你能使用飛銀長槍,他們不服從你;就憑你手中沒有藍家財權,他們不服從你;就憑你毫無軍職,手無兵權,他們不服從你;就憑的母親不是藍家認可的媳婦,所以他們不服從你!」

「不,這些東西要來做什麼用?」藍蔚然搖著腦袋,不敢相信,「母親是病逝的,跟這些又有什麼關系?小姨,你不要用用母親的死來激怒我!不需要!」

不需要?蔻丹忽然夢醒,這麼多年的保護,對這個孩子來說到底是好還是不好,現在看來,是不好的吧,他甚至是連自己都懷疑了!

「看來在你心里小姨就是這樣的人?會拿自己姐姐的尊嚴開玩笑?」蔻丹盯著藍蔚然,忽然慘然一笑,揚手狠狠地在藍蔚然的臉上甩了一個巴掌!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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