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玄之意 靈狐降生 父母罹難 (下2)

作者 ︰ 枯榕樹

蕭紫雲帶著牛二來到了無蝶谷邊,她扒開那些令人生畏的花兒,呈現出來一個有人半截身子大的洞口。牛二很驚奇朝著她看了一看,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主子,你進去就知道了。」蕭紫雲帶著牛二進了山洞。剛剛還是一個十分狹窄的山洞,牛二走了沒有幾米,眼前便顯得格外的開闊。「還真是別有洞天。」牛二笑著說。滴滴答答的水流聲從幾處的洞眼里涌現出來,分別流進了地面上的各個方位的凹槽之中。凹槽旁邊便種滿了糧食,有的綠油油的,長勢正喜;有的已經垂下了沉甸甸的谷穗,而凹槽中的清澈的泉水正好灌溉進其中,並且洞中的溫度也非常適中。四季交替,自然就不會造成糧食短缺。

「你還真是佔了一塊福地啊。」牛二樂道。

就這樣他們就以主子和奴婢的規矩生活了一個多月,但是他們之間的關系卻越來越親密,牛二甚至忘了在自己面前的只是一個狐狸精。轉眼間到了立秋的一個夜晚,蕭紫雲突然感覺到自己走出了房門,抬頭仰望天空。她看見眼前的那只月亮似乎比她從前看到的都要大,都明亮。她深深地被這眼前的景色迷住了,不知不覺中,她驚異地發現自己奔向了天空,奔向了那可愛的月亮,她閉上眼楮喜愛地抱著月。突然間,她又覺得月亮變小了,當她睜開眼楮時,月亮變成了一個小小的狐狸,酣睡在她的懷里。就在她不經意間,一陣風猛然襲來,她便抱著小狐狸從空中墜落而下。

她猛然驚醒了,她才發現自己剛才只是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她回過頭,牛二正處在熟睡之中,雙手還是緊緊地抱住她。當蕭紫雲正在納悶自己怎麼會做這麼奇怪的夢時,猛然間,自己感覺到胃部翻涌,有一種要吐的感覺。

她心里不覺一驚︰怎麼回事,我不會做的是胎夢吧。不,絕對不可能,他是人類,我是狐狸,怎麼也不可能發生這種事。她的心頓時變得煩亂起來。

第二天早上,蕭紫雲還是照舊為牛二準備好早餐。牛二起床後,見蕭紫雲似有心事地垂著頭,問道︰「怎麼了,昨天晚上,你沒有睡好?」

「怎麼可能,我睡得挺好的。」她說完又低下了頭,心想︰蕭紫雲啊蕭紫雲,你到底搞得是什麼鬼,本來只想伺候他幾十年,等他入土為安後,自己還老老實實地做自己的狐狸,怎麼可能還懷上他的孩子。要是被他知道,他會信嗎?不,他肯定不會信,就算信了,他也不會稀罕,甚至可能還是毫不猶豫地對你下毒手。不,我不要這樣。

「你怎麼哭了?」牛二見她一早就心不在焉的,甚至還低落起了眼淚,不覺地感到奇怪。

「沒什麼只是被風沙迷了自己的眼楮,沒什麼,真沒——」她未吐出後面的詞就沖了出去,趴在了一口桶的旁邊吐了幾口酸水,然後用桶中的水清洗了一番。當她回過頭來時,牛二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後。牛二抓住她的手,問道︰「你怎麼了?」

「沒什麼,估計是昨晚著涼了。」她緊張地低下了頭。

牛二抓起她的右手,用食指按住她的脈搏給她把脈,不一會兒眉頭緊鎖,也慌亂起來。「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懷孕,你告訴我?」牛二局促地問道。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我也不知道。」蕭紫雲含著晶瑩的淚水對牛二說,「如果你認為是個負擔,我可以……」蕭紫雲尚未說完,就被牛二用手捂住了嘴。「反正,你懷的是我的,我還沒那麼殘忍,懷就懷了吧。」牛二笑著說道。

「你就不怕我生出來的是個怪物。」蕭紫雲不安地說道。

「什麼怪物啊,你是,我可不是,至少她有一半是人性,不像你。」牛二說道。牛二雖然知道生出來的並不是一個人類,但是面對她,面對在這世上可能是對他最好的奴婢,他更知道不可能有一個人類會嫁給他這個天生的孽種,為他生兒育女,所以竟然他能有自己的親生骨肉,不管怎樣,對于他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主子,你太過分了吧,像我又怎麼樣了。」她拭去臉上的淚水,努努自己櫻桃般的小嘴。

「我可不想我生出來的向你這麼一樣思想不正,盡管你讀過幾本儒家思想的書。」牛二笑著說。

「你,主子我哪有了,你別胡說。」蕭紫雲也笑著害羞地說道。

「還叫我主子,總不見得孩子出生後,你還是我的奴婢吧。」牛二說道。

蕭紫雲頓時羞紅過了臉,她從沒想過可以與一個人類這麼的平等相處。「相,相公。」她害羞地說道。

「有酒嗎?」牛二問道。

「要酒干什麼?」蕭紫雲好奇地問道。

「我想喝酒。」牛二說道。雖然牛二承認了她,但是心里始終有一股抑郁之氣揮之不去,他突然想到了酒,想借酒澆愁,雖然他從未喝過酒。

蕭紫雲想起她爹生前有一壇未喝完的酒,就放在無蝶谷中的洞口里,她搬了過來給牛二,為牛二拿來一只碗。牛二便倒起酒喝了起來。幾碗下肚,牛二已經暈暈乎乎了。「相,相公。你不能再喝了。」蕭紫擔心地拿開他的酒杯。「紫雲,你別管我。你知道嗎,我小時候連一口飯都吃不上。有一天,我走到村中的私塾前暈倒了,是教書的宋先生將我救了回來,當我感覺到我終于有了一個安生之所時,宋先生的兒女堅決反對收養我這個身世並不光彩的孽種。沒有辦法,宋先生只能把我安置在一個小茅舍之中,平時叫宋夫人送一些吃的東西給我。但是,他還不忘叫我讀書識字和醫學,希望我長大後,能有出息。可是,不久宋先生便去世了,只有宋夫人一個人照顧我。後來,宋女乃女乃也走了,離開了人世。我便住進了牛棚,村中也照樣沒有一個人看得起我。」說著說著,牛二便泣不成聲了。在一旁的蕭紫雲听著他述說著的一切,不覺心中也感到一陣陣的悲涼。她拍拍牛二的後背,扶他上床,安慰他,直至他進入甜美的夢鄉。

九個多月後,只听見蕭紫雲與牛二的屋舍中傳來了「啊、啊」的哭聲,牛二高興地叫道︰「我終于有女兒了。」可是在床上的蕭紫雲似乎有些進張,她抬起疲憊的身軀說道︰「你真的不介意嗎?」「什麼介意不介意的,不就多了一條尾巴嗎,女兒像媽媽才好嘛。」牛二沖蕭紫雲笑著說道。蕭紫雲懸著的心終于放到了下來,欣慰地笑了起來。

「這孩子怎麼老哭?」牛二無奈道。

「估計是餓了吧,我來給孩子喂女乃吧。」蕭紫雲說道。

牛二把孩子抱給了她,一動不動的用眼楮盯著她,讓蕭紫雲感到十分奇怪。「怎麼,我有什麼不對嗎?」蕭紫雲問道。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你喂完了孩子,是不是應該喂一下我?」牛二詭異地笑了起來。

「相公,你胡說什麼。」蕭紫雲羞紅了臉。

「怎麼,算起來我也有幾個月沒有踫到過你了吧。」牛二似乎面帶委屈地說道。

「相公,等一下,別,別弄傷孩子。」牛二已經迅速地壓住了她……

「相公,我們為孩子取什麼名字好呢?」蕭紫雲問道。

「跟我姓牛太難听了,我看她就跟你姓吧,就叫蕭雨燕吧,願她像雨天空中的燕子一樣永遠無憂無慮。」牛二道。

四年後……

「娘,娘,這是什麼花呀,毒性怎麼樣啊?」小雨燕用稚女敕話語問道。

「雨燕別問了,你爹又該說我不教你學好了。」蕭紫雲無奈地說道。

「就是嘛,你跟你娘學什麼不好,偏偏喜歡侍弄這些毒花。」牛二說道。

「爹,我娘說我是世上的弱者,學點防身之術也是理所當然的嗎。」小雨燕調皮地說道。

「真拿你沒辦法。」牛二回過頭對蕭紫雲說,「看看你,都把她給寵壞了。」

「能怪我嗎,世人都說,有其父必有其子。」蕭紫雲笑著說道。

「好哇,敢把責任推給我,看我今天不收拾你。」牛二追趕著蕭紫雲。

「燕兒,快來救你娘。」蕭紫雲喊道。就在這三口之家沉浸在快樂之中時,突然間,他們三口之家的小天地里被一大片烏雲遮住,不一會兒,從天而降兩個面目猙獰的人形。

「你們是?」牛二驚慌地問道。

「我是狐王。」「我是山神。」兩個人分別說道。

「牛二、蕭紫雲你們觸犯天條,人妖相戀,竟還產下子嗣,我等奉執管本區域司法天神之命,特來取你們的性命。」山神說道。

「當年我們祖先免去我們幻化人形之苦,同時也在不經意間打破了人妖之界,以致你們竟然生了個孽畜,你們,哎。自作孽,不可活。」狐王說道。

「求求二位,放過我們的女兒吧。」牛二跪著說道。

「休想!」山神一掌正中牛二腦顱,牛二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爹、爹!」「相公!」蕭紫雲和蕭雨燕哭喊道。

「你殺了我爹,我要……」小雨燕拿起她藏在袖子里的一包花粉朝山神和狐王撒去。

「啊,你個小孽種。」山神吼道。山神揉了揉自己的眼楮,拿起了他的法杖朝雨燕砸去。

「雨燕!」蕭紫雲奮不顧身地撲了上去,自己承受住了那一杖,把雨燕牢牢地壓在自己的身體下。蕭紫雲因承受了過猛的杖力,吐出了一大灘鮮紅的血液。

「娘,娘不要離開我。」雨燕哭著道。

「雨燕,乖,記住娘的話,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要開開心心地活下去,你幸福,爹和娘就幸福。」說完,蕭紫雲拔下了她頭上的那根石簪,說道︰「神簪護體。」

那簪子頓時化作一道神光進入小雨燕的體內,蕭紫雲終于安心地松開了抱緊雨燕的雙臂,離開了這個世界,小雨燕也昏迷過去。

「怎麼回事?」山神問道。

「難道是,那根簪子難道是當年盤古開天闢地鑿碎的那把斧頭上的碎片。當年我祖先就是憑借這塊碎片的神力成為陀和島的護島仙人,但是在他離開之時失蹤了,沒有想到它竟被鑿成了一支石簪。現在那根簪子與那孽種化為一體,憑你我的能力,無法處決她,不如將她的琵琶骨穿透,使她終身無法修煉,然後由我帶回,嚴加管教。」狐王無可奈何地說道。

「好吧,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山神說完便將蕭紫雲和牛二的身體化作粉末,隨風飄散,而後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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