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消失的光年 弒母(上)

作者 ︰ 活著活著就老了

1993年開春後,張家村和周圍的村子一樣,通過政府撥款和在村里集資,開始在全村範圍內安裝自來水管道了。

一想到自己家也能像電視里那些城里人一樣,喝上干淨清冽的自來水了,村里的大人小孩都感到無比的興奮。有些孩子甚至異想天開的想象著那自來水可以像城里一樣一擰水龍頭,自來水便予取予求了,殊不知即使按好了水管也是每隔三天或兩天才放一小時的水。

就在村里雇佣的勞工們汗流浹背的挖掘自來水管道時,一件惡劣的刑事案件卻隨著他們的挖掘而浮出水面。

那天,幾個工人正挖到村外的主管道處,突然有一塊地方異常的松軟,像提前被人挖掘過一般。

等大家滿懷好奇的挖到半米處,土里赫然出現了一個編織袋,大家面面相覷,七嘴八舌的猜測著里面裝的是什麼東西。寶貝?古董?看樣子不像,垃圾,卻也沒必要這樣深埋啊?

終于一個人小心翼翼的打開了那個編織袋,編織袋一經打開,便有一股惡臭在空氣中肆無忌憚的蔓延起來,那腐臭的味道令不止一個人發出惡心的干嘔。

待看清袋里的東西,眾人都感到毛骨悚然、脊背發冷︰原來里面是被人肢解過的人的四肢,腿和胳膊都被看似像斧頭的利器砍成兩截,但也依稀可辨是一個女人的四肢。

人們趕緊帶著驚懼的表情把事情報告到村委會,村委會在查看過以後,不敢耽擱馬上又到公安局報了案。于是,這件驚悚的事件便被大家快速的傳揚的附近幾個村莊都婦孺皆知了。

听到傳聞後的村民都跑去看熱鬧,這其中包括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叫張文明的,張文明趕到的時候,正趕上公安局在詢問附近的村民,看看有什麼線索可尋。那男人捂著鼻子出于好奇看了看編織袋內的四肢,臉色頓時大變,轉身一邊不停的大聲嘔吐,一邊說︰「這可能……可能是……林巧兒啊……」

張文明的一句話讓公安局的警察一下子看到了無限的光明,沒想到這麼快便有了線索。

可周圍的村民听到張文明的話,都面面相覷,各懷鬼胎的使著眼色。因為在村里林巧兒是張文明的公開相好,所以,張文明才能僅通過那的四肢便辨認出是林巧兒的尸體,想必那四肢上有痦子什麼的顯著特征,才能被跟她有多年肌膚之親的相好辨認出來。

張文明在村里的人緣並不好,但有錢,做了幾年包工頭,已經成為村里數一數二的富人。富了的張文明卻沒有給鄉鄰帶來多少好處,還曾經因為克扣跟他打工的村民的工資和人不止一次的發生口角。為富不仁,拈花惹草,再加上一副自恃有幾個臭錢便覺得高人一等般的囂張作風,一下子激起了人們的仇富心理,覺得張文明應該慶幸自己沒趕上階級斗爭時期,這要在那個以階級斗爭為鋼的時期,早被大家當地主富農打倒在地了。

張文明在村里公開的相好不下三、四個,那些更加隱秘的相好到底有多少便不得而知了。而林巧兒是跟張文明相好時間最長的,據說從林巧兒不到三十,沒死老公的時候就跟張文明勾勾搭搭了。後來,老公突然得了暴病一命嗚呼了,這以後,林巧兒便明目張膽的跟張文明相好了。張文明的老婆管不了,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只是林巧兒現在已經有了娶妻生子的二十出頭的兒子,曾經不止一次差點沒對張文明大打出手,覺得母親和這個野漢子的髒事讓自己顏面無光。據村民傳聞,曾經有一次張文明和林巧兒正行其好事,被血氣方剛的兒子逮了個現行,拿著鐵杴把一邊提褲子一邊奔跑的張文明一直追出幾百米遠,回來後也對母親大聲指責,並威嚇母親,早晚有一天要殺了這對狗男女。

在村民們遮遮掩掩、欲言又止的講述下,負責辦理此案的刑警也了解了事情的大概。于是,提審了林巧兒的兒子、兒媳,在一番斗智斗勇後,沒有任何經驗和頭腦的案犯終于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

案件告破的順利的連刑警都感到意外。

在林巧兒兒子的帶領下,刑警在他家的菜窖里挖出了裝在編織袋中的林巧兒的頭顱和其他身體部位。

雖然說是林巧兒生活不檢點在先,但親手用利斧砍了自己的母親,還令人發指的把尸體進行肢解,這實在讓人覺得不敢想象,畢竟那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啊,就算有天大的不是,也是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長大的那個人啊。這太殘忍了,村民們都私下暗暗這樣議論著。

可當警察再次訊問案犯的時候,問起他的殺人動機的時候,林巧兒的兒子搬出了一個理直氣壯的理由︰「她用老鼠藥毒死了我爸爸!」

然後申訴自己在十幾歲的時候,雖然沒有親眼看到母親在父親碗里下毒,但卻知道就是在母親買了一袋老鼠藥的那天,父親當晚便暴病身亡的。當時自己太小,又沒有別的大人提出質疑,這件事就這樣被稀里糊涂的蒙混過關了。後來自己長大後,曾經多次回想起當日的情景,越想越疑竇重生,但可惜父親的尸首早已化作白骨,自己也沒有確鑿的證據,也只能暗懷這個推測度過了這些年。可恨的是,母親這些年非但不收斂自己的言行,四十多了還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被自己親手捉到和張文明通奸,還振振有詞不知羞恥,是可忍孰不可忍。終于在提出要跟母親分家,自己單過的時候跟母親發生了激烈的爭吵,一怒之下,兒子拿利斧砍了自己的母親,後怕被人發現,在妻子的提議下,肢解了尸首,分尸兩處,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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