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能帶你入天堂 第四章 再見蕭郎是路人

作者 ︰ 蘇洱

奈何一個月沒住過人的地方實在不敢睡,室友們又還沒有來,單獨做清潔衛生很有點壓力。于是撥通了沈倩雯的電話。

「親,在哪兒呢?」

「哎喲你個傻×,姐姐正打僵尸呢。做什麼咯?」

最近網上很流行一個叫做植物大戰僵尸的小游戲,她整整一個寒假只要有時間就會掏出手機玩一玩。

「你在寢室嗎?我有點頭暈,寢室又沒打掃,想到你那里躺一下。」

「今兒個不是才13?姐姐要後天才會過來,明天還要去結算工資,不在學校,你隨地而安吧,啊,我先打僵尸了,拜拜。」

我還來不及反應,她已收了線,

望著一片狼藉的宿舍,心中無限淒涼,「看來我想要睡覺,還是任重而道遠啊。」

沈倩雯說是15號歸校,但是開學都三天了,還是沒有她的任何消息,電話也打不通。

輔導員找了我好幾次,她也沒有任何能聯系到沈倩雯的方式。

到了第四天,我實在是擔心的很,便向輔導員請了假,去她老家找找看。

趙頊听了之後堅決不準我去,一是根據輔導員給的地址來看,沈倩雯的老家在比較偏僻的鄉下,下了火車還要轉兩趟巴士,我這個一上車就暈的人實在不適合去。二是我的方向感實在差得厲害,一個人去一個陌生的地方著實讓人有些擔心。

當時的我滿頭熱血,年輕的時候就是想到陌生的地方去走走,更何況我也很擔心沈倩雯。

我向面前喋喋不休的趙頊擺擺手,「好啦好啦,你說的我都知道,但是我真的很擔心沈倩雯,而且我已經是個成年人,你別瞎操心了。」

「我瞎操心?行行行,張靜,你行,你去,到時候丟了別打電話給我!」

說完他轉身就走,我被他吼得完全愣住了,自從在一起,他從來就沒有對我說過一句重話,就算是為我好也完全沒必要這麼生氣啊,莫名其妙。我賭氣般往反方向走,卻是不知,當天的他因為學生會工作有些不順心才有些暴躁,而這一轉身,再見蕭郎,是路人。

第二天我就收拾好東西,買票上了火車我才發現玻璃跟著一起來了,他好笑地接過已經石化了的我的背包放好,示意我坐下以免擋住身後的人。

「玻璃,你怎麼在這里?」

「輔導員說你一個人去找沈倩雯,我不放心就跟過來了,而且也挺擔心沈倩雯的。」

我小雞啄米般不停地點頭,心里很是開心。雖然在趙頊面前說得那麼大義凜然,潛意識里還是有些害怕,有個人陪著,放佛打了鎮定劑,一切都變得那麼輕松。

我從小就很喜歡坐火車,望著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我會不由自主地猜測看到的每一個人的身份,以及他此時此刻的心情。

轉頭看到玻璃又開始看漫畫,我搶過他手里的手機,「哎喲兄弟,好不容易咱們去流浪一次,挑這個時辰看什麼時候都能看的漫畫是不是有些可惜了?」

他咧開嘴笑了,「好,那做些什麼才不算是浪費呢?」

我把手機放進自己的口袋,「我們來聊天啊,還有還有,你覺得沈倩雯會在她家里嗎?」

「就算不在,她家人應該會知道她去了哪里吧。」

「說得也是。」

正話說完後,就變成我嘰嘰喳喳不停地在他耳邊說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那時我才發現,玻璃是一個很合格的傾听者,他不打斷正眉飛色舞的我,也會適當嗯或是啊一下證明他正在听,整整說了兩個小時,我才疲憊地歪在他肩膀上,睡著了。

下車的時候我還來不及擦去嘴角的口水,就被玻璃拉著坐上了巴士。

我望著他肩膀上的那塊水漬笑出了聲。

他拿出紙巾擦了擦,「還笑,一個女的睡覺流口水你還真好意思。」

我瞬間囧了,「待會兒若是見到沈倩雯你可千萬別跟她說這個哈,一定會被她給笑死的。」……

到達鎮上的時候已經是傍晚,遠離城市的繁華和笙簫,心情莫名地舒暢起來,遠遠地還能听到狗吠的聲音。

沈倩雯,這就是你長大的地方?

氣溫有點低,我搓了搓手,玻璃從口袋找出沈倩雯的地址,我們尋了過去。

穿過院子走到門前,我伸手敲了敲門。

「誰呀?來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估計是她父親。

門吱呀一聲打開,中年男子疑惑地打量著我們,「你們是——?」

「叔叔好,我們是沈倩雯的同學,開學好幾天了她還沒到學校,電話又打不通。所以我們來看看。」

「哦哦哦,原來是倩雯的同學啊,快請進快請進。」

我們隨著他走進屋內,玻璃問道,「沈倩雯不在家嗎?」

「我是倩雯的大伯,你們也跟著喊大伯吧。那孩子辛苦,父母死得早,就我這麼一個親人了,說是開學前去廣東進貨去學校賣賣賺生活費。」

我的心咯 一下就疼了,從來沒有听過她提及她的家庭,我根本不知道原來她這麼努力。

「大伯,那她去了幾天了?」

「有好幾天了吧,哎,我這里又沒個手機,瞎著急啊。」

「沒事的大伯,倩雯很獨立,說不定是什麼事給耽擱了。」我輕聲安慰道。

「哎,哎,看我,都忘記給你們倒茶了。」

玻璃連忙起身止住他,「不用了大伯,就是今天晚上就要在你這里叨擾一晚了。」

「好好好,你們還沒吃飯吧?我剛剛正在做飯,馬上就好,你們先坐一下。」

大伯進了廚房之後我起身走到院子里,心情有些沉重。

夕陽慢慢沒落,有一絲絲的寒風,我縮緊了身子,小鎮的夜晚就要開始了吧。

沈倩雯,到底是什麼原因聯系不上你呢?

不久玻璃走至我旁邊,「走吧,進去吃飯。聞起來好香,大伯的手藝應該不錯。」

「玻璃,你說她會不會是出什麼事了?」

「你剛剛是怎麼安慰大伯的?怎麼對她那麼沒信心?她那麼強悍的模樣,不會受人欺負的。剛剛跟大伯聊天,他告訴我一個秘密,想不想知道?」

他調皮地向我眨眨眼,印象中的李琉璃從來沒有過這樣的表情,其實仔細一看,他也挺……秀氣的。

「玻璃,賣萌是很可恥的你知道不?走吧,肚子餓死了,吃完飯再說吧。」

他听了我的話微微一愣,用手指模模鼻子,同我走了進去。

剛跨進門就聞到了香味,看來他所言非虛,大伯有大廚手藝,今晚有口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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