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遺產 二

作者 ︰ 聞香識色近花身

這是個錯誤。以後你會慢慢明白,我所說的是什麼。在我把行李放進車廂的時兒。你在和爸說話,還時不時湊到耳邊上。爸樂的臉開了花。我走了過去。爸拍我的肩頭眼卻是瞅你,拍在身上有些分量。「成然也不是爸我話多。到家了什麼就讓著她,順著菲菲。記得玩的開心也要早點回來。

「知道。爸。」我說。「要走了。」對他笑笑,握握手,朋友樣。「肯定會的。」我們走了幾步相同的步子。「成然你要覺得在家,受了委屈,回來爸給你補上。你這孩子心眼不錯,回去听菲菲的,交給你了。」

「行。會的爸。」「知道就好,上車吧。」爸一凱向我們張張手,再幫著關上車門,看了下我們。「早點回來。」

這次是我們第一次回去,我和雨菲,也是我自出來以後,第三或第四次回去,當然還包括這次。幾乎我就沒怎麼回去過。她像只快活的小鳥,精神十足我一上來就丟失了什麼的,魂。顯的很空蕩蕩。

不多會兒我靠在雨菲身上睡了,仿佛她的身體此時會給我結實與柔軟的夢。我睡的很沉進入夢里也快,可能把你半邊胳膊也壓麻,最後是你硬捏著我鼻孔,讓我氣吐不出來,醒了。大概我是做了記不住的夢。

「是不是裝的。怎麼回家一趟就那麼讓你身心受損。」

「我裝這個。」眼睜睜。車已到湖州出了上海。幾年前我還記得,進入上海看到上海人民歡迎你的標語時。心里還有些激動。我是一個人來的。我回望了一兩眼,心里竟然有些感慨。

應該是跟隨著我媽的腳步吧。農村里打工潮風行起來,許多多的人和家庭帶著他們的熱情他們的希望與他的想法,來到城市。希望可以融入城市,可以發展,可以得到自己要想的。我看看窗外,對自己說。「沒有。」現我還想在菲的肩膀上多眯會兒。真有點困意。

「那好吧,你不想多說,就在我身上睡會兒。」

成然又看了一眼外面。兩個騎自行車的,他站在後面支架上由他帶著的。不過我抓住的她的手,一會也沒有放開過。一路上給我感覺像是做船般,晃晃蕩蕩。

當再、再一次醒過來時。車子快要到榔橋的,不。是正在超過它、丟下它。到我們家頂多三四分鐘的事,以這樣的速度。發現雨菲此會兒卻是睡著。不清楚我是憑什麼而醒過來的,不會是已流躺在我血液里的本能。我們兩個相互靠在對方的身體上,相偎相依。我踫醒了她,對她說。「快到了,就一兩分鐘。」

「原來你一直醒著啊。」雨菲說我。可天,是這回事嗎。其實,我也只是偶爾醒過來,發現差不多家門口的。我沒有刻意去等,不會。也許憑我直覺吧。我刮了她的鼻梁。「回去我們學會開車。」我說。啊她打了個哈欠。「可以。」

爸媽可是老早地,早準備好的在等,這是媳婦頭一次回來,基本上沒怎麼見過。差不多是讓全村子轟動,傳聞中事兒竟然是個事實。還有我姐成倩,總之是一家人全部出動。我媽想必是等了整整一下午,大概是。我了解他們,可惜地是,他們未必了解我這個他們生的兒子。你看我姐成倩不就對我叫嚷。「回來也不講清楚,害的媽在這里等個下午。從十一點鐘等起。」

「倩叫你不要叫的,叫什麼。車子有時候也到的不準點。」媽,菊花。雨菲把松散的眼揉揉,莞爾笑了。眼光里笑的。看來我在這兒又是一個女王。看到我老爸,只是叫了聲,還有媽、姐。干巴巴的,好像還有點的兒 啞。可能剛醒過來。不過比我的聲音大,我的叫聲一點兒響。

「得全你看小姑娘,聲音多甜。像山上水樣的往下淌。」

「媽還沒改口,還哪家小姑娘自已媳婦喂。」成倩搶著先地說。我在觀察著老爸臉上的變化,看來他肯來定是媽逼的,不來不行。新媳婦頭一次上門。我只是打開門,拿出行李箱子。看來跟我走的時候一樣,大概不變,所有一切都是停留在原點,老樣子。「我看你有多能,有本事就不要回來,看這個家這個不順眼,那個不順眼,看你以後當家又怎麼樣。能。」是的。我還記得的一清二楚。咬咬了牙我,腮幫子舌頭頂著。「乖乖真的成然回來了。」我一看同村的光榮。騎個破自行車,後面夾著剛買的農藥,打草用的。「漂亮老婆也帶回來了,上海老婆就是不一樣。光亮。」

我爸打給了一支煙,他往耳朵一夾就走。我把包往自行車上擱著,一輛不夠用又借一輛,兩輛推著走。光榮又回過頭,看了看我和菲。蹬著自行車走了。

成倩看看這麼多東西,就問。「成然這麼多是哪個買的,是不是你。」「不是。是雨菲。我幫著拎。」我說。有時候覺得她真大大咧咧,那壺水不開偏提那壺。立刻我感覺老爸、媽、姐臉色有些變。雨菲踫了踫我,給我打圓場。「媽听他亂講。這都是他買的花了一天的時間。星期三。」他們還是有點悶悶不樂。我並不想要討這個好,反正我對這個家,按我的方式理解,我不管你們老爸、媽怎麼看法,反正我就這樣定下。早就定下好了,可能在我沒事的時候。「怎自己不講。」媽。「有什麼好講的,兒子給父母買東西天經地義。」我說。雨菲牽著我另一只手用力的擰擰,知道她的意思。我也表示明白了的,握住她的手,不說話的,和她一塊兒朝前走。因為我們彼此心有靈犀。

我是在逃離這個家。是這樣的。因為他們從來都不了解過我,也沒有打算了解我。要不是我娶到雨菲,這樣的她,要錢有錢要臉袋有臉,要什麼有什麼。這些改變了我,也是幫助了我,許是我的運氣特別地好。要不然我還是那麼塊料。

在他們眼里我是一個懶料,干不了事的人,還有別人所說的,有點兒神經失常。是的。我的父母也相信他們的話。這些我從來沒向雨菲說過,一個詞兒。我只是追逐一下我的想法而已,但並不代表我很荒唐與無用。這就是我不想回到家的因為所以。我們生活理念不一樣,也許是一切問題的源頭。

快要到家門口的,在村子岔路口,經過一個大的曬場。村里不少人圍了過來。「得全啊、菊花,倩一家人的去接成然和媳婦。噢這媳婦漂亮。」「新娘子嘛。」「成然。她什麼名字。是不是叫雨菲,听你媽談心講的。也姓陳。」

「是的。過下子到我家玩玩。」我說。

「五百前你們還是一家,都是陳,這生子小夫妻。」

「現在都快成上海人了,有派頭。不像是家里人從大老遠望,那像。一點也不像。」

「那是。」我說。「有可能。」還多笑了一個。

一到家,感覺上我無論如何回來是吃虧了。幸許我在上海和雨菲慢慢磨,就用不著回來的,這個不可能,早晚要回來的一次。「他還不快成上海佬了,老婆是上海的,把戶口本子拿到轉轉夠了,這事肯定成。」

「小風你也到上海去打工,也找個上海姑娘做老婆。這下子你一下子翻身,吃香的喝辣不隨你。」

「成然,厲害的狠。」

「運氣。誰知道。」

「這下子,全跟著沾光。有些不搭人,眼光高高的。」

「哎喲,以前在家就好像特殊,老樣子。運道好唄,換我也是。要那個有錢的小姑娘看上我,也不是一下子發起來改頭換臉。」

「小姑娘想的美,沒打你光棍就你福氣。找個老太婆還差不多。」

「操蛋。」

「人比人氣死人,以前成然怎麼講,在我們村算個料了。人家在外打工,他在家里寫書。」

「笑話。寫書,媽的寫給鬼看,幾個鳥字都寫的東歪西倒。」

「人啊命啊,天老爺不公。」

我回到了家,在雨菲面前站了會兒。說。「我想洗個澡。」從箱子拿出衣服,就放水洗澡去。雨菲看了我。「成然。」問我。「怎麼了。你這樣子。」她。

「那我什麼樣子。」我笑了一個,反問。一回來就讓我煩,像只蒼蠅煩心。媽忙著茶啊水啊隻果桔子的拿上來,我卻是眼明手快溜去洗澡,望把我洗的輕飄飄一身的清爽,泡在水里面,泡著很長時間。

成倩跑上來說,家里是一堆人,都是來看熱鬧,討彩氣樣的過來看看。我只是一笑,洗完澡後,就呆在房間里和雨菲。正準備說說什麼。連門都沒敲,直接推門進來,還咦。「你們都在啊。」

「怎麼了。」

「真受不了,下面來了許多人,吵著要吃喜糖,問有沒有結婚。酒席子都沒辦。沒看到結婚。」成倩還說。「現是不是女朋友。」

頭搖搖我無奈地看看我,如果可以看到。「行了行了,不要說了。我們睡一下子。你下去吧,姐,算你狠。累了。」

「剛好好的。我也是上來看雨菲,沒怎麼見過。」

「煩。」我說。雨菲看了一下我。「姐,你下去吧。我睡下子。」雨菲這麼一說,成倩只好下去,還有些生氣的樣子,不開心。「把門關一下。」我說,從牙縫里擠出來。姐走後。我把門一鎖,火氣都有了。看著雨菲,踫踫她的額頭。「不要發呆,小家伙。真不好意思,一個比一個經典,怎麼說了。」

「嗯。」她說。手托著腮幫子應一聲。小小的眼楮看我,向上一翻。「全是笑話。下次不回來了。」

「聰明,給你加十分。」

「還不是為了你,成然。」她說。我了,在她身邊彎腰,抱了她一下。輕輕的。「你說的對。」在她耳朵根兒。「謝謝。」模著她的手,軟軟的白白的。「真心的。回去我們學車,然後,看能不能再開個分店。做大做好。」

「是要,不要整天閑。我們睡一下吧。真的有點意思。」

「就呆幾天,走個形式,然後回去。」

「本身就是,呆個幾天,還真嫁到這兒。」

「放心好了。對了,你好像又重了些,抱的感覺。發胖了我喜歡。」

「發福。吃好喝好。」

「我喜歡。」

「你敢不喜歡。」雨菲。「傻子才會。」我說。然後抱著她,兩個人在床上睡覺,坐了大半天的長途汽車,是有些累人。

「倩。他們呢。」菊花問。「上去了。什麼話也沒有。」

「晚上吃飯再叫他們。才家來,在車子上可能有點累唄。現在小鬼在家里上海,你指望還會干事,懶。」說我。

「是要讓他們休息,畢竟坐了大半天車子。菲菲的,沒和你講話。」

「不講了,氣人。等晚上找他算帳。」成倩還理直氣壯的氣呼呼。

家里來的全是人,都很快活,好像是為我喝彩。「得全。這下你發了,你兒子成然給你帶了個上海媳婦來。高興地上天。你看這幾天菊花忙的。」又補了。「救災樣地。」不知誰說的,不是簡單的玩笑。「真的上海小姑娘。」

「倩。你弟媳婦看來怕羞,躲起來啦,我們是特地趕過來看她的,剛才沒看好,長的真好看,水淋淋。成然還真有福份,人財兩得肯定以後要生兒子。我看快了吧。她那樣子一看就是能生的。」

「眼楮小小的好看。」

「大又圓。」雨菲長這個樣,好像沒有過。我怎麼不知道。

連倩都有點不好意思地。「她叫雨菲。」

「成然還是能干,幾年沒家來。一回來就帶了個漂亮的老婆。真的是上海姑娘。」方明媽的話許是代表大多數的話。

「哎喲。」菊花。「是啊。」

「真的。」

「那他們結婚了,沒看到辦酒席子。不會這次回來辦。」

「是的,房子做好了。」成倩。「年底就辦。」

「這樣啊。事情做的對不對,倒過來做。」

「得全,你兒子是干了個大事,厲害。升級了。」「升什麼,還是我兒子,我還是他老子。」

「你噢。真豬大腸的料。」明華。「一點不知道分量。」

「他們還沒下來,在上面。我們是過來看看熱鬧的,還真的上海小姑娘。」方明媽。「既然這樣,成然以後就會回來的少,估計是做上門女婿了。」

「是的,方明媽。他們家就小姑娘一個,獨生子女。」成倩說。菊花不知說什麼才好,急的手直搓著衣服。「真是個孬子。」心里暗暗罵成倩。

真不怎麼太清楚剩下三四個小時是怎過的。我們三點多就到了家,再加上我洗個澡也不會超過四點。一直沒睡著,只好躺著。菲菲是睡了會,不過也一個小時左右醒了過來。然後到窗子口,站了站吹吹了風。剩下就是看電視。

傍晚上下來吃飯,沒人叫。估計時間差不多,我們還準備先出去轉一轉,帶著她到河邊走一走,我喜歡河流和楊樹林還有若大個草灘。想必雨菲也會喜歡的。

菜我媽往菲的碗里扒。「菲菲媽也不清楚你喜歡什麼,媽以前也在上海做過的,就知道你們喜歡吃淡的、甜地。照這樣燒了點家里的,幾個土樣式菜,讓你嘗嘗,新鮮的。」我覺得這一頓吃的有點味,齒口留香。老爸我們沒有什麼多話。從小到大如此,反正沒失手把我打死,事就這麼定了,用手指頭粗的羅紋鋼打過我的頭,雖然只是一下子,差點讓我失去記憶,不過也讓失去可以連續集中精神去思考一件事的想像力,以前可以二三個小時,現只能一會兒,十幾分鐘。我永遠記到。這件事讓我難忘。

我幾乎沒有動,朝他那邊的菜。雨菲也一下子明白,她什麼樣的人,城市什麼鳥沒有,在天上亂飛,地上爬的水里游的。大城市是一煉金爐,好的壞的一鍋端給煉油了。像有人說的。「人精。」我瞧不起我老爸可以明說。在我眼里他是一個不怎麼樣的男人,首先。第二也是一個不出色的丈夫,只是在麻將桌子、賭、酒精和煙霧彌漫中虛無了一生子。第三他對我們教育根本就談不上,只留體上與心靈上傷痕累累。打,你討打。這溜字眼。我還記得,算的上是家暴,打的我曾經差點離家出走,是有過。沒地方跑只好老往外婆家跑。

家和萬事興。是的,可有的家,根本就不可能家和。這個家和上海的家,完全是兩個氣氛,雲泥之別。

「你要知道這個家容不下你,我們不中。看你以後怎麼樣過日子,說不定還不如我們。我不中你中。」得全。「好歹我把你們倆個養大。你呢。」還有。「人家華華跟你一樣大,在上海打工做廚師二千多一個月你。你能。」再。「趁早打主意,自找條路。」我只是平平淡淡地。「是我媽在外面打工掙的錢。你只在家里一年到頭的玩,放心爸。我會做出個樣給你們看看,是驢子是馬現在還不能下定論。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一廚師對我算什麼,不算什麼。」我是滿不在乎地很冷靜的。我就這樣,當任何一個人在火氣冒天,火燒眉頭的時候,我仍是這麼德性,不緊不慢不慌不忙,表里如一。當時我老爸就像他的權威受到挑戰,抓起大杵想捧我。「打你這個東西,你多本事。你能人。在家里一毛錢也掙不到。還大話連天我看是屁話。還不出去打工。」我跑掉了沒幾天,接到媽寄給我的路費。離開了這兒是非之地。上車的時候我無言無語也沒有表情。我從來不奢望有人來送我,相反我根本不需要。我不是冷漠的可我是被逼的。就像我一開始所說,有些我們從開始就沒有選擇或無法選擇,就這是命。

我對著這條205國道笑笑,凝視的眼光。再看看這些村子在早晨的陰雨中,顯的小的像個早產兒,瘦瘦的。我也咬了咬牙。是驢子是馬現在還不是下定論的時候。我還沒完。車門一開我就上去,跟著身後門機械性關上。車子輪胎開始起動,我也跟著走了,到那個像神話般、唯一目的、天堂性的上海,因為我們這兒打工就認準了上海。上海人民歡迎你。像一只張開巨大的和平鴿。純潔、純白雙翼歡迎著。是的。我們那兒的人沒有那個不曾過笑話過我,不出去打工。算了。會記住的。我透過窗外就是這樣想的。那一天是個陰雨天,整個天空濕濕的。

知道你們永不會了解我,同樣我也一點不奢侈你們會懂。但我的世界的一切不是按你們的想法兒,來界定和評定,我的一生。人與人必須是不一樣,千差萬別,這樣才是大千世界。雖然你們辱了我傷了我,我記住。但我陳成然不是你們頭腦中想像的成然。不出去打工,現在出去打工好掙到錢。在家里能干什麼,守這個泥巴眼屁都干不出來,沒本事。到時候連老婆也討不到。

我是十八歲出來的,這是當時一五一十的心情。一點也不憤怒也不氣餒,我不在乎。我的世界是你們永遠也到達不了地方。我不屬于你們的生活模式,我超出你們的圈子,更超出你們的理解能力,我的一生,談不上成功與千變萬化,但絕對是自導自演。還有我只想對他們微笑和微笑。我不會反笑話的,犯不著我。

做人做好自己就行了,管不了太多。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

我也知道,他們認為我現在有錢了,眼神也不好使。看他們也高高在上,拐彎抹角的審視他們,抬的老高,傲氣,其實不就是討個好老婆,靠女人吃飯。這是他們的看法,我想說是幻覺和捕風捉影。這些風聲,我媽對我說起過,說有人眼紅。說讓我以後回去後低調些客氣些。見人就喊。

不會,我沒吃沒喝你們的。反正我只要我和雨菲與我們上海的家好,我的生活與生命就是完整無缺,無語倫比的。我不想在這兒留下什麼與得到什麼,也許我只想留下一個與身俱來的出生地而已,故鄉。也許我注定是要生活在別兒地方不是這兒,我們會漸遠漸遠的離開。你們愛啥就是啥,與我無關緊要也毫不相干。不會。因為你們把我說的太厲害。話里有話,有的話說絕了。

我和雨菲耳鬢廝模,兩張發熱的臉。差不多是貼在起。我們什麼也沒有干,親親我我的。特別是在她剛剛洗過澡後,身上老是有一陣子兒清香,我喜歡極了。手上濕濕的,顯的更軟和白淨,小手心肉不少兒。「干什麼。」把我一推。

「沒什麼,嘿。頭發濕濕的,好像沒干。」我說。「吹吹。」

「不要了,自然干。」

「好啊。我們靠著床上,房間我早關上,鎖著。不想姐又跑上來,我們的房間在二樓,爸媽姐都住在下面三個房間,上面四個房間。一個是爸的,二個應該以後留著用的,小菲菲或小成然。莫非真的雙胞胎,像前天菲說的,莫非。這會兒她的眼楮更小的,好像。臉上也是水潤潤。

「去把窗子拉一下,看看月亮。」雨菲。

「嗯。給你倒杯水。怎麼樣,房間里擺設如何,全是你說的,我照著做。」

「也可以。」

「可以就好。」我把窗簾子拉開,讓雨菲可以看見月亮,今天月亮不是太明太圓,只有一半兒。初幾,陰歷不知道,總之是上旬左右。不過星星多出許多,城市里燈光太亮了,把星星都淹沒了。讓風吹進來。涼涼的。

「星星真多。」我站在窗子口。看著我們家的院子。以前沒怎麼仔細看過的,有些感覺,托著下巴。「菲,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感覺。」

「有些靜靜的,城市,上海太吵了享受片刻。站著擺形像。」

「不是看星星,看月亮。心里放松。以前沒有過的,雨菲,真的。你不知道的,我很少在家里,有這樣的心情。所以看看,許個願望。」

「房間里涼涼的,南北通透。」她環視一下,大概看了下。「我靠一靠。

「看電視。」

雨菲沒說話,只是看了下我。我把電視打開,把遙控器交到菲手里。靠著。「我們打個電話給爸。我都忘記了,一回來煩。」

「我發了個信息。」

「還是你好。我打個電話。」

「打吧。」

「爸,是我成然。我們到家了,一路上順風又順水。」

「成然。菲菲了。」

「在邊上。我們在床上,發現沒什麼好干。」

「這樣。吃過了。」

「吃過比過節還要熱鬧,全村人差不多都上我家,來看熱鬧,瞧雨菲比看新娘子還紅。」我說著就把手機湊到雨菲邊上。她了身子移了過來,和爸聊著起來。肩頭還感覺她的頭發濕濕的。「爸。」我足足的感受著她的分量和她一靠過來的心跳,有些亂。「哎喲,想家了是不是。」

「不是了。我想笑,爸。成然這兒的人,有趣。下午我們才回來都跟著來。」

「這樣,有什麼好看的,新聞。」

「是的啊搞的太熱情過分。還有晚上媽一個勁兒往我碗里裝菜,吃的我都有頂了。」

「這還好。婆婆疼好事。指不定哪天我也回去轉轉,房子怎麼樣,裝飾怎麼樣,徹底地搞好沒有。」

「嗯。」雨菲又給了我一腳,賭氣似的。我只是把腿擱在她腿上一下而已。「差不多。」我說。接過來手機。「是你說差不多。成然那就行了,在家里對菲菲好一點,現就看你好好表現。」

「會的。」

「傻小子。」一凱。

「爸說我傻小子。」我小聲的對雨菲說。「你以為你聰明。」她說。「爸,你一個人在家,對自己好一點,多照顧照顧自己。我們過幾天就回去,不可能呆的長。想你。」

「好,多打電話回來。我有阿姨。」

「你有阿姨我有成然。」她說。「今天晚上月亮不錯。在房間里能看的到。爸。」笑了一下,舌忝了下舌頭。

「這樣。月亮。」一凱爸說。「我那看的見,我在飯店里坐鎮。」

「爸爸,我們回去後會幫你分擔的,準備開個分店。」

「回來再說,是的早些回來,一個人太冷靜。生意又忙。」

「好的,爸。我們很快就回去。開心幾天。」

我善意的眼神看著菲,小姑娘似的抱著電話打。你是很難想像一個足足有二十五的女人,還擁有一十八、九時,所具有獨特的靜。一點也沒做作,水一樣的流露。我好像笑,並笑的愉快。她把手機一放,把電視聲音調大,電話打完了。特得意的掃我一眼,知道我在看她。「沒看過。」傲氣的厲害。「總有一天讓你看夠,我會老的。」

「再老我都喜歡。」我說。她美美地看了我,從左眼望到右眼。「就你嘴甜。你個傻子。」對的,就是從這個這樣眼神你能明白,什麼才是小夫妻之間那種所謂你儂我儂的打打鬧鬧。「听歌。」

「放放輕音樂。听著好睡覺。」

「行啊,你說什麼就什麼。我們帶回來吧。班德瑞的碟子。」

「我放的。在箱子里。從星空下的呼喚,听起,還有雪之夢。山澗。」

「窗戶要關吧,不然,听著听著睡著了,著涼了怎麼辦。晚上會有些冷。」

「著涼了就找你,窗簾子是你拉的。」

「女人啊。」

「是啊,我是女人。好好的睡一覺,對了。我發現你們家,怎麼說了。就你聰明一些,你姐。」

「不說了,點到為此,菲,反正呆不了幾天。時間長了會有事的。」

「我也看的出來,成然。告訴你不要鬧成個笑話。我這次回來是為了你,畢竟你是男的。以後回去,我們好好努力奮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早點接過我爸爸的飯店,我們吃的苦沒什麼,年青堂的住。」

「但願如此。會的。」我說,前個回答她的前半句,後面回答她的後面。然後只是笑了,有絲絲苦。都知道說的什麼,心里頭明。差不多到一十二點快到後半夜,燈是開著,發現。我醒了過來,我們兩個早就不知不覺為何睡著。可能就是听著听著,睡著了,可能我們都做了個有趣的夢。我把輕音樂關掉,把燈關掉,把被子往雨菲身上輕輕的往上拉。然後摟著她,捏著她的手。真軟。

夜如此是溫馨和靜靜的,柔軟的鋪展在整個房間,每一寸距離的空間。我還是擁著她入睡。她睡的姿勢很美。是的。是如此說來。當你娶了這樣的一個女人,就像夢與謎。她對我就像一個夢與一個謎。不過我感到幸福。

有時在我醒過來之後,我會盯著她看上會兒,確信這不是一個夢。在這個晚上我無法停下的心和情緒,我忽然有些激動。雨菲回來了和我,一個傻小子。她是我的妻子,而我們目前正在一張床上同夢同呼吸,以後還會有我們的孩子。我在想像著那個時刻,甜美的時刻。我希望第一個是個女兒,小姑娘。原因就是像雨菲才好。

此時我在黑夜中用我的眼光看著她。是的。我是足夠幸運。她胳膊露出來的,手剛動了下子,我把放進被窩。可能今天是她太困了。我想。

我是這麼愛看她,貌似我看見她嘴角有了一個微笑,在夢里笑的。沒準她這會兒正在做夢。在沒有燈光和夜色里的房間里,我貌似看見了。

不管明天會是什麼樣子,肯定會有一些亂子。我了解這兒的一切。和我感覺。

只要每天對我像今天的晚上一樣就行,有雨菲就行。我的要求不算太多,其實我很容易滿足。雨菲她睡著了。睡的很沉溺也很香,呼吸的很均勻。我望了下天花板,好像我看到了外面的星星和半圓的月亮。我要許個願,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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