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遺產 一

作者 ︰ 聞香識色近花身

我們都是要死的人,每個人都是如此。誰都不可為此幸免,如同行將就木般的生活與一生,它會來的且面面俱到,會關注你的每一個細節,每個小小的細節,小到,包括你所留下了的每次微笑與祝福,難過和難過,還會有更多的和其它的。它像是一張張圖片記錄你的一生與一切的信息。是的,然而這一切我們又無從更改或逃避。閉上眼去想,是的,是這樣可不。

我們接受。但我們這一生,並不只是生下來和死亡,這兩個點,我們還要生活,生活。生活讓我們有信心和熱情去活下去,還有什麼、什麼。對于我,還要有你雨菲,我們之間的感情,可以說是一個字愛,我愛自己但也愛你。

我發現是的如此,至少我是這樣,成然。生活,非要和你在一起生活,對我才算非常有意義。這是我的一生。

我們一出生都是以自我分裂與誕生的方式,折磨過我們的母親,一個女人的尖叫的疼痛。這是痛苦的,也將是喜悅的,想想你的小生命會對一個家庭帶來多少歡愉和希望,還會延續一個期許或更多的希望。看著你長大就行。

是的。此時你的爸爸,肯定會興奮地候在你的旁邊,熱忱的與急切地等,守護在他妻子身邊,近在咫尺的一丁兒的距離,焦急的眼神與內心之中無比的感動看著她,他的妻子。那一種眼神,是一種愛。愛與被愛,在此時此刻你是無法比擬與想像,更不可能只是簡單的感動,當你被一種強烈的感情化為烏有時,你很難說這是什麼?成然,我想我當時就是,我看著你時雨菲,生下若若的時兒,臉上的汗,讓我興奮難過開心幸福感動,反正很多,千般感情一下子,涌上來。好像是哭了,眼角的淚。很難說,這一顆水珠里面包涵了什麼。你的眼神,雨菲。在重重的呼吸聲中,看著我看著若若,你的第一個孩子的眼神時,我是眼楮濕潤了和笑了,連眼神都笑了,你也笑了在嘴角上。看我,這一笑成了永恆,在你我之後在日子里,有一天你老了,你可以告訴若若,告訴你的孩子。我想會的。那天我生你時媽媽我笑了。

不只是感動和感動,而是、而是怎麼說了……。不知道,天知道。雨菲你不知道我在很多時兒,都是偷偷地在想那一時刻兒,托著下巴想。美妙的時刻。寄予了一生的時刻。愛與被愛,交織了彼此的一生,你們的一生。

是的在這個世界上有多少的人,能走到一起憑的是什麼,是跳動的心還是直覺。恰到好處、恰在此時、恰如其分的緣分,讓我們走在了一起。

是否喜悅,是否滿足。必須的,我感受著命運的氣息。

女人。你不會懂得。因為雨菲她曾經說過,輕巧的。「因為你不是女人。你不會了解。」也許是。當她抱著她們的孩子,親呢和母性,那種溫柔,如水樣的溫柔。孩子才是她們一生最關切的,在心坎的最深處。雖慈母多敗兒。但母親對孩子的愛是無邊無際,大海般潮來潮去、洶涌澎湃。

也許我們是帶有原罪性的,但我們也是無辜的。因為我們沒有選擇,因為我們必須這樣。在生下的時兒,折磨過我們的媽媽。「媽媽。」在我們開口牙牙學語,學會的和開口的第一個詞,往往會是。女乃聲女乃氣的有著嬰兒的味道。以我們的方式叫喊出第一聲媽媽,這樣的叫喚,會讓聲音在她們一生的天空里喊了又喊。

當我們腳一落下地面。我們就要開始長,學會著長大,學會成熟,學會你需要學會的能力,負著父母他們願望或目光的期許。學會慢慢了解什麼是生活與一生,和你自己認為生活之中的真諦。還會明白為什麼你要娶個妻子,學會去發現她們的情調、她們的愛,她們的心,學會真正意義去認識她。

有時候她付出的會比你多出許多,因為你是她一生的選擇。天!是選擇了一生的時間和青春,這樣的選擇拿一生做為背景。從嬌春豆蔻才上鮮枝,到情竇初開,再似水年華,轉眼間該過了都過去了的,只留下自己的他與自己的孩子,合二為一的家庭,和自己的回憶。她們會在內心里面,想想現在或過去,看來是過的快日子。

是否一切都是昨日黃花春流水,都是過去的與過去,都是無奈的,眼睜睜的看。我們既是旁觀者又是主角,參與其間,生活與人生讓我們如此自導自演又自娛自樂。想是如此,我們樂在之中,以一顆跳動的心、真誠的心去生活。

不知道我們的她會不會後悔,我們的女人。如果是,只能證明你做的不夠好。如果她偷偷的笑了,又笑的舒心、眉飛色舞。那證明她嫁的沒錯,眼光兒尖。嫁對了人。這種笑,是對我們一生最重要和肯定的笑,在婚姻中。雨菲,貌似我沒看到,因為我這一生有著太多的錯、太多的過。我感到遺憾,也許,這樣的笑,需要經過一生的認識與肯定才可以笑的出來。

也許是我們之間的時間太短了,也許是你笑的時候我沒看見。成然。更有可能,是你沒到可以笑出這樣的笑的時候,你走了。原來這樣的笑,也可以背負如此重的意義,拿一生來做為陪襯。

雨菲你是我今後的痛,會在我心某一個地方。只有你只有我才能去的地方。我拒絕任何一個人進入。只有你唯有你才是那兒的主人。

在這段日子,在這樣的生活。我過的無助與迷茫。

成然徹徹底底地感受著失去主心骨的我,沒有雨菲。我是少了一大截什麼?反正我很疲憊與掙扎。也許。我正放大,僵硬的瞳孔。渴望得到短暫的死亡,一次靈魂出殼的漫游,會游蕩在大街小巷道。這對我是個不錯的想法,也不失為一個有趣味兒的願望。也許我空虛、空洞。一只被放干淨了的氣球。有時候我靜靜的想你著,關于過去點點滴滴、滴水不漏地追憶。仿佛能從回憶中抽出、發現和加快什麼的,你快回來,可我知道你再也不會回來。我需要什麼?是什麼?現在我不停在反問著自己。在這段空虛中過著日子。我難過到沉默與低微,難過到像沒發生過,從來沒發生過的若無其事。

若若。我們小天使。你的女兒我的女兒,我們兩個一塊兒生下來的,我喜歡看著我們女兒。她是你生命的結晶。

我不平靜,沒法平靜,有種比死還難過的心,傷到了痛處上了,雨菲,你走的快,也很安靜,在一個微不足道的瞬間即逝,一個生命的流失。我的你,從此與我兩世相隔。在那天的那個下午,一個生命的流失,原來是你的。

我鮮活的記著清清楚楚,是這樣記住了的,世上竟然還有這一天。成然。以後的那天的今天,是黑色的,我恨之入骨的也痛之入骨的日子,從那天之後,我的天空再也沒藍過。沒有了那層最深的藍色。在那天,你的祭日。我都會回到你的身邊,來看看你,一如我這幾年做的一樣,放心好了,我會一直來的,一生,用我的一生。雨菲,你的離去。不過是一個前一個後,只是一個太前了一個太後了。放心,終于一天我會回來的。你等著我。你就是我天空,那一抹最深的藍色。

其實你才是我內心情感,原原本本的情感的啟示人,讓你給喚醒。從我開始確定,你愛上了我,和我們肯定在一起時。我就發現,原來是你。打開我的那扇窗戶。我渴望以久和姻緣的窗戶。這需要緣分和注定。或者是天意。

此會兒我和你說著話,說著話,幾乎把我什麼全說給你听了,還和你說了個笑話,可你卻沒有笑。還說我拉肚子了。而你還是在一言不發。我什麼都掏出來了我。

也許是我沒听見。「看你少了我,就嗦,回去給我洗碗。」也許你說了,只是我沒在意听,我一門心思忙著說給你听了。在記憶中,我記的最有意思的是我,給你洗過腳,你差點……,懷孕的時兒,不說了。把腳丫蹭到我臉上。大概是你一下子孩子氣,笑的開心極了。你的腳形很好看,像條魚。圓滿又肉色。

可是那一天。我卻眼睜睜看你慢慢逐漸的變冷變冷。鮮活的熱氣一點兒一點兒消失殆盡,我無能為力。是的那時我又是多麼多麼地可笑、可笑,無助。天啊,為什麼,我感覺自己特渺小與無能為力。為什麼我沒有賜給你生命的神力了,為什麼?我沒有。天,天堂在那兒,白雲悠悠。你我從此分離。

雨菲。我還想見你嘴角留下的一個笑,你一笑你的下巴,顯的很放松與愉快。當然眼楮是更小了,你小小的眼兒。更親密無間的擠在了一起。

若若我們的女兒小囡囡。歡喜她了不得。是你留給我的。已有四歲半又快要五歲了,很快又是五歲的,時間可過的瞬間即逝又飛馳。這樣也從另一面指出,你走了也將近有整整四五個年頭。從外表上我沒有什麼改變,好像,沒變。不過,雨菲我真的喜歡開始回憶起所有的過去,不為什麼?只因為那樣的回憶,有你和我生活的痕跡與氣味。你不知道。在我生命里我多麼的感激著你,想著你、愛著你。是的。可以斷言上天注定了你是我的。我和你,雨菲和成然。她非常可愛與惹人喜愛,是我們一家人快樂的源泉。她幾乎左右了我們一家人的心情,雨菲。看到她,就會很自然想起你。

會讓心里隱匿的許許多多的你,開始擁有和騷動。那一種感覺,我又有了。曾經的愛與被愛。

若若很像你的小時候,是爸說的。他有一次定定神的會兒,看著她說。「成然。像雨菲小時候,又是壞東西一只。」尤其她的眼神,非常地與你相像,烏蒙蒙與透明,在閃閃發光。有時看著,我就發現又一個你,小家伙脾氣不小力氣很大,老愛叫嚷。她側過來的小臉,直直的看我。可真像。眼楮也是小小的,其實我的眼楮也是不大。

是的,現她還足夠的小,但會有一天與你一樣,不知道會不會像你,女大十八變。先是個乖巧的孩子,一個上幼兒園每天上上下下要接送的。也會是懵懵懂懂,然後長大,情竇初開和花開,和自我、成熟。也會找一個屬于她的男人和成家立業。若若有一天會和你說再見的。她會來的,我準備在她再大的時候,就會帶著她來。這兒,有你的媽媽。「媽。我要走了。不過我會時常回來看你們。」沒準她回過頭對我說。「我想留住我睡的房間。爸。」

先說到這兒。總之目前我生活的很平淡和真實,可又是少了一點什麼。無法彌補。在艱難的熬過那一段黑暗的日子。現在就像是一起床打開窗戶,迎來是明媚的早晨,有陽光的早晨,又明明亮亮的一天。

沒你但這個家還是讓我感到充實,可還是達不到一個高度。

在那時發現我身邊幾乎沒有一個人,空蕩蕩,沒安全感,一切都似乎形同虛設。一眼望不到頭的愁緒。是個意外事故還是命運了。沒法去弄清,無法解釋,只有看到眼前的以為就是事實。只有接受下去,聲也不多吭。事情,只是來的太快了,它來了它出現了。

其實我一直在糾結黑色的日子,雨菲。我有時候想你時,心情會非常的沉重。和心里會打成一個結。如果命運可以重來,如果時間可以停留。我們就不回去了,何苦了。成然。想你時,我會望向天空,白雲悠悠。

雨菲我淌下過淚水。是的我哭過,狼狽、很熊樣。幾乎把臉皮上所有的淚的恨全吞進肚子里去,順著嘴角往下流啊流,我舌忝舌忝舌頭。真的是我的,咸。

過去的有段,是。一個支離破碎的時兒,一個霉運當頭。也許是,我備受打擊,讓我明白,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反正是不管你接不接受或願不願意,都發生了。對于結果我只有接受或祝福。成然。我笑我無奈,這樣的笑,含糊不清。還是忘了吧,忘了吧,一點點一截一截,人不可能靠回憶來生活。那樣你是在痛苦里打滾,回憶永遠添塞不進去真實的現在。

現在應該讓什麼給充的滿滿,像梅雨時節的雨水,來的淋淋瀝瀝和雨夜綿綿,把心里頭的一口的池塘給灌滿。我要面對現在的生活,平靜地,雨菲,我想你也不是願意看到,我如此消沉。

對。我不能像我爸媽那樣的過日子,就那樣,過于的簡單。也許他們是無辜無助的。他們最後對我說的。「我知道你心里恨我們。但我們就是老百姓。再怎麼講你還是我生下來的。」也許他們說的是對的。「你是來討債的。」我只是一笑。怪誰了,我誰都不怨我只怨我自己,不對。我連我也不怨。

我更像一個還債的。

只怪了你們生了我,只怪我就是你們家的兒子,成然。要怪就怪在錯誤的地點、錯誤的時間,錯誤的發生了一場錯誤的意外事故。我憤慨著這一切。它奪走,根本就不屬于它的生命,它帶走了雨菲。我知道我需要這種偏見與憎恨。因為這是場悲劇。兩個人一個人,一個家的悲劇。

我們不該回去,我鐵了心的認為,成然。我對那兒的感覺從來都不妙。從爾讓我漸行漸遠,變向的逃避與離開。

在這個世上有多少孩子。做為他們的父母是合格的,他們在他們她們成長的路上,是怎麼幫助了他們還只是所復制了另一個你們,彎曲了他們,原本他們的樣子。其實會有兩種情況,有的孩子是愧對了他們的父母,有的卻是父母影響了他們的孩子,忘記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所以有了兩個截然不同的結果,相對幸運與倒了霉的,受罪的,不幸的。

其實我們無法選擇,在何處生下來,何種家庭里生下來。可能這就是命運。大概是我們一生下來,天老爺,就已經給我們注定了一些事兒和結果。在什麼時候笑了、哭了,愛了。

在什麼時候和什麼人見面,笑了或哭了。有的人,對于你就是一生的意義,而不是簡單的朋友或同事,而是她或他。會在一生存在與左右你的她或他。且,你無法逃避,雖然你不這麼想與認為,可心卻老是跳動在她或他的陰影之下,騙不了自己。成然,記得,雨菲對我說過。我是她心里一個疙瘩。

只要你認認真真的看過身邊的人,會發現是有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經營不好自己的生活,你還能想讓他們多拿出什麼,無疑痴人說夢。

有的人一生,可以說是根本沒有想好好的過和打算過,是匆匆的過了和有些蒼白。

不過時間可流失的一如往常,對每個人都很公正,一樣多。一晃蕩就過到了頭。一生也是一晃而過。有人成有人敗,有人哭有笑。有人否極泰來有人物極必反。是否有人注定會是獅子有人注定會是弱小。是否所有的一切有條不紊,就是注定好的,必須如此。如食物鏈一樣兒,有肉食有草食的動物,有天生的克星。這難道只是巧合,緊緊只是巧合,我想不是。會是一只無形的手,一個無形的安排,且安排的那麼自然而然,你根本看不出來原因。所以一切又是井然有序,相安無事。是的。命運從一開始就對我們每個人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給我們每個人在原點就有了差距和形形色色的定位,來開始我們不同的分工與角色。

所以我會說這就是生活,是的。實實在在的生活,在沒有雨菲的以後,我開始想了許多,想到了命運,想到生和死,想到了信仰想到了幸福和悲傷,想到了為什麼?可是我又想不出,原因。但我只能感知,跳動的心,告訴我,讓我去感知。所以我要平靜的面對著現在的生活,雖然一生或多或少會受到或大或少或慘痛的傷害,或毀滅性的。但我拿它沒法兒啊。就這樣吧,該來的來該走的走吧。放心沒事兒的,生活還要繼續。無非是有人高昂的抬著頭,有人是低微彎下腰。

這是生活的本身與人的命運。是事實嗎?問誰去。

但願我們的父母更優秀些,好些,一出生時。但願我們的孩子更有出息。但願我們生活該更美好些,步步為營。但願我們的……,我們的……?但願自己更堅強些,更出色些。這些全是皆大歡喜的事,那可能吧。貌似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不如那我們雙贏吧。但願……?但願希望與我們同在。它更堅定不移的有求必應。也許。我們沒有選擇只有去接受。但願運氣會更好些。

也許這一切都是出了問題,從一開始時。

是個糟糕的地方。這麼多年我一直沒改變對它的看法。知道我是錯的。雖然我出生在這兒。但是誰在給我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

我折騰不起。

所以就注定了以後我的以後,全部的以後。我沒有選擇我也不會選擇。

「你現在想不想回去。」雨菲問我。漂亮的漂亮的眼光打在我臉上,手是一直都養成習慣了的,敲打著我後背。她慣用的小動作。

「不。不想。」我有了疲憊不堪的意思。是的。也許到現在我還是沒有,改變某個約定俗成的看法,我不喜歡回去。其實好好想想我的故鄉,該說些什麼。我沒細想過也不願意。反正是不愛回去。那是個不怎麼樣的地方,像我們之間是錯誤的開始,留給我兩個都是錯誤與相互之間的遺憾。山村就是小山村。

可我也是一直都是惦記著的。

我擺擺手,把想說的,全、全露在我的臉上,一覽無遺。手揣口袋里走到窗子邊。從上往下看下去,揚了個眉憋了眼神。有了到外面走走,過會。我看了會兒,回過臉看看她。雨菲卻是抱有很大的希望,等著我的回答。最近她像是和我,較上了勁。非要回去我的老家一趟。

可能我說的有些夸大其詞,一些灰色記憶在作崇。但我就是對那地方不感興趣,一點也不感冒。

雨菲看著我,我也看了看她走了過來。在她身邊坐下來。沒說什麼,我沉默以對。這是我慣長的方式。只要踫到認為軋手的事兒。

「去啊回家。我現在特別想回去,看看你們家。我們的大房子也弄好了。不回去看看,心里不舒服。」

「噢。心里頭不舒服,那笑啊。」我對她說。「走,我們出走轉轉。」

「你怎麼總是這樣,回去又不是個大事。比娶我都難。」她說。

外面有沒一邊下雨一邊大熱天一邊還正打著雷,如果是肯定是個奇跡。我笑了一下,卻接著吞下一口大氣。「我想想。」

「想什麼。」

「我也不知道。」

「那是你長大的地方。我是回去看我們的房子。」

「不是的。雨菲。你是知道的我不怎麼喜歡,不喜歡回去。」我說。

「回去看看房子了,等,年底,回去結婚啊,辦酒席。」

「緩一緩,等個好心情。再等一二個月。秋天秋天,我喜歡秋天。秋天我們回去。」

「不要。成然,不要讓我發脾氣。好不好。回去看看,好好準備。也是,在你們家,辦婚事,也是給你長臉嘛。不會你覺得丟人啊。」

「不是,丟什麼。有你,我才不在乎那些了。雨菲,我想一想好吧。等些日子好不好,我心情好像不好。再說,我不是在一起了。本本都拿了。」成然。「你是我的,我們的。我才不擔心了。」

「成然,回來你和爸爸說說,談談了。看他答不答應。」雨菲。「我已經對他說了,你不想回去。」

「我沒說不回去,只是說等一等。」

「是啊。等一等,就是和不想回去,一個樣子。」

「行,那讓我想想。」我靠著她的邊上,看著小小眼楮。和圓圓的下巴,坦白地說雨菲臉形長的很有特點。「雨菲我感覺意外,真的,好運氣。能娶到你簡直是我的運氣,你幫助了我。」我說,掏心里話。「我會听你的。」我站起來。拉扯了上面的衣服,像少了一顆鈕扣。「你說的也對,畢竟是我老家。」

我踫了她的臉。「我出去一下,好吧,等會回來。」

「嗯。我看看電視。」

不想回去,不喜歡,沒有原因的原因,一千個一萬個不喜歡不想回去,就是感覺不好。我走在門口就是這想法兒,打門時。剛才雨菲的眼光看我,讓我有些緊張,這樣下去會把她弄火。仿佛在給我屈指可數的天數,下最後通牒。連爸都卷了起來,不是說好等一些時間。

是的,最近一段時間我不清楚她,到底是想干什麼,捉模不定,女人啊就是女人。反正我歸根結底是要回去的,不是為她而是為我,會做個了結一樣,其實我現不就是了解,我就這樣生活了和雨菲住在一起,這兒就是我的家。

只是只是能多拖幾天就幾天。不喜歡回去,這念頭,沒準就在一出來的時候就有了。我坐在長途汽車的路上。汽車正在高速穿過宣廣的高速公路。我對著陽光下的樹、山坡上的草和綿延的公路,那一天是個陰天,昨天剛剛下過雨,這兒有些陽光,許是十里同地不同天。差不多是沒有盡頭,路。

我知道將要去的地方是上海。我將要越走越遠,最後我將要月兌離那兒的一切一切。

走在街上感覺不錯。我抬頭尋找我們家的窗戶,窗簾拉開的,雨菲在干什麼,現,看電視可能。空氣也不錯,今天氣兒臉色似乎也不錯,不熱兒。人不算是多或擠,還沒有到那時,上下班。我挺愛在人群中走來走去的閑逛,東看看西瞅瞅在瞟上幾眼。盡量在人群中晃悠悠。現在女人越來越女人,好看了。不妨多看上兩眼。是個挺不錯使自個兒心情舒暢的方兒。差不多是一享受。

我錯不了。這一切是對的。的確,不、不怎麼樣兒地方。菲你到底在想著什麼了,是哪一部分大腦神經在讓你,非要回去看看。還對我說應該是個迷人安靜的小鎮,依山傍水的地方。我差點笑的牙齒松動。知道你絕對不是單純地為了這個,而回去,只是看看我們房子。我了解你的。你是為了我回去的。

如果你是要去看看我們那兒的風景,可能會答應的快些。我們邊上有黃山、齊雲山,在宣廣路上有太極洞。好像挺可以看看。什麼天柱山、九華山,看來應該是不錯還是很有看頭,很多的還名山。就我們涇縣都弄出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情。听有些老年人說。當年李白和汪倫沒吃掉的韭菜,現在全長一地的。韭菜都是他們當年,喝酒喝酒喝到後來一撒地上,長的。你說神乎不神乎,還江南第一漂了。門票不超過二三百吧。一般百兒八十就能搞定,有時只需四五十。還有徽商文化的重鎮宿縣績溪屯溪老街,壽縣都可以追溯到春秋戰國的楚城牆,這可拉遠了,還有我們隔壁鄰縣的江村。朱元璋與他的鳳陽縣、花鼓燈,唱紅大江南北到處遷徙。你打鼓我敲鑼,說鳳陽道鳳陽,鳳陽本是一個好地方,自從出了朱元璋十年干旱九年荒。看來安徽是個旅游大省,是有著悠久歷史文明的地方。

我開始朝家走去。在外面已轉一個多小時左右,沒頭沒緒的。菲在家等我。還覺得有點兒餓。

什麼都不去,這兒才是最好的。從我進入了這個家。睡到了雨菲的床上。就對自己說了,像一個誓言的。我感覺我非常的運氣。

我順便帶了點東西回來,免得顯我出去就像是逃跑似的,還買了個發夾帶回來,她是黑黑的直直的長發,我很喜歡長發的雨菲,對她說過。我把鑰匙放桌子上。「轉一圈心情好受多了吧。」問我。「是的。」方阿姨在給我們燒著飯菜。我們是大樹底下好乘涼。一下子我結實的三斤多肉。雨菲說我有一個好爸爸,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誰都比不了。她說那句話時,從她的眼里只能看出不可抗拒的事實。說真的我挺服我爸的。所以我從來不叫岳父。覺得這好像總是缺少什麼力度,還是爸比較順口。我們關系不錯,所以在我和雨菲的事上,從來沒說過什麼。

「剛爸打電話來了。叫你吃過飯去。」雨菲。「想好了沒有。喲,發夾,討好我。」她拿在手里看看,然後夾在頭發上。

「爸來電話了,我一個人去。」成然。「真的。」

「是啊,誰叫你非要倔。下午去和爸爸好好說說。」

「知道。」我語氣充滿無可奈何的。

「最好你還是陪我回去一趟,陪我看看,反正你們家邊上有不少地方值得玩。我們呆幾天,然後旅游旅游。」她說著說著,就靠我肩頭。伸出手指在我面前一晃。「怕了我爸沒有,說真的。」

「想通了沒。」她乘勝追機。問。

「行了。不通也通。」

對。有時我們倆身上總是體現出了不少孩子氣。也許是我們的弱點。「我都跟你繞了好幾天,執迷不悟你。」她撞擊著我有節奏的,又說。「你把我惹了,我爸估計會掐死你算了。」

「爸,他舍得這麼漂亮一小人。」

「臭美。」她說。「成然。」她喊說。

「什麼。發夾怎麼樣,我看挺好看的。」我說。

「你不是有什麼秘密,老是不願意回去。」

「秘密,還有苦難言。」

方阿姨在端菜。她也听見的,知道這個事。「成然你就回去陪陪菲菲。你看我一年再怎麼也要回去個兩三趟。畢竟是自己的老家。」開口就把老家搬出來。雨菲滿意的盯著方阿姨說。「你們現在在家又沒個什麼事,不如出去玩玩。再講又是回家看看。」又說。「成然你不想把這麼好的老婆帶回去,給你們村子里看看,比比。像我們村的小伙子一有老婆,八字還不沾邊,就往家里直帶。回去也有面子。」她的話好像也提醒了我。「你要把菲菲帶回去了,保證搶到看。」

「也許。」我認真的看看菲。「絕對是。還是上海小姑娘。」

「我和媽電話打過了,說我們兩天以後要回去。說她兒子要帶著他老婆回去。」雨菲。「看把你媽樂的,要殺豬宰雞,我說要一籠雞。和你媽媽說的玩。要一天給我宰一只。還有你媽說你了。還以為你不曉得回來了。」

「一籠豬怕都保不住。」方阿姨打趣地說。

「能吃就好。」我說。「菲菲的胃口真好。」

「看你天天和菲菲兩個鬧的。又好玩。兩個在家閑著也沒事。要是我這樣心里就忙吶。總要找事做。今天也是我阿姨多話。」方阿姨。「成然,你就回去趟,早晚是要回去的。」

是的此時此刻我捉模。這麼好的她。要我倆一塊兒回去。那人不伸直的兩眼盯著看我。我怎有如此好艷福。那算不算爭了一口氣。讓刮目相看。私底下媽姐給我透露了信息。我們那全村的,附近。沒太敢信我娶了個上海女人,雨菲。不過我沒有一點表露,高興或得意的念頭,半點也不會有。我好像,是早已水隔兩重天了。

「你和媽真通了電話。還好吧家里。」

「還好。只差我們回去。吃飯。下午到爸那兒,有事。」

方阿姨都端好菜飯。她已在桌子上。看來事由不得我了,過兩天就要回去,不是討厭而是那兒讓我不痛快。還有下午到爸那兒去。

「吃飯。」菲喊我。

「好的,肚子好像有些餓。」

「咦。阿姨你說要回去,會不會轟動。」她又說。

「肯定會,當然。因為你是上海小姑娘。」

「听到了吧,成然。絕對是沉魚落雁。」

我笑了笑,這是女人的得意,沒法子。女人的綿甜。「雨菲那街上都讓堵了,萬人空巷。」

「嘴還挺甜的。」雨菲笑了,還是得意的笑了。阿姨也跟著的笑了。我內心里面也悄然的笑了,是的。有個好的漂亮的女人。你還要一天到晚苦個臉干嘛。我流動的血都甜的。其實雨菲的臉,長的很有特點,越看越來越好看。

我下午去了。爸也沒多說什麼。往常樣我幫著照顧著店。他和雷仁、劍鋒、鞏明阿叔們玩玩麻將。四輛老爺輛,找找樂樂子。幾個來這兒就是為聚聚,一幫老哥們兒,一般都是在飯店中午休市時,在里面包房,一直都是清風這間包房。「成然好好打理打理,就看你了。學會著管管。怎麼入手。」雷仁說。

「成然過來了。一凱今不放倒你不行。」

「都掉膘了,前幾天過來正趕到時候。」

「還敢來前陣子。不是讓你一人咬我們三。天天倒流,不過就這兩天持平。」雷仁。他和我爸關系是最鐵的、最哥們兒。最夕陽黃昏情。「今大放血你。」劍峰。鞏明是在邊上樂和著。他就是那性情不怎麼鬧騰。

一凱往上一坐穩,大手一拿開,撒子一撒。「記住雷仁、劍鋒今不是我不給你們機會。頭二圈我可不開糊。」

「商場大促銷。機會不多。」雷仁。「行。一凱。」

「開糊嘍。拿牌。」是陳一凱的聲音爸的。也許每次那樣的叫法,總能讓他手氣大長,幾乎和他們一塊兒玩玩。探囊取物般十次咱爸總有六到七次是贏面的。只有偶爾那麼一二次是倒貼的。可能爸說的對。我是東道主加地頭蛇,連桌子凳子包房都是我的。那還不送錢。

晚上和爸在家里,事給定了下來。我們談了會兒,也沒多說什麼。「成然我就這麼一女兒,雨菲是有嬌了點。但有什麼也順著她我,你也是。也是的讓你回去一趟就那麼難。你看看為華僑辦的晚會,遠在異鄉他國的人的臉上。都是難看的,我有一朋友現在國外。有時通通話。那感情就是有的,有個根。你了,嘿,還沒出國門,就把老家忘了。要你出國門不還一轉身,把我、小菲菲給忘了。」爸話一出來,知說過頭的,伸出了手。「哎。」都笑了,自說偏了題。

「我還不曉得你的心事,對菲菲沒話說。」爸顯得有點兒慌張,巧因為,剛爸朝外面望正給菲瞧見。「爸。事說好了沒有。」她問。「好好訓訓他。」

「行了,沒事。成然我出面就說定了。成然你說,是不是。」爸兩眼看我著,溫和又是生硬的,邊說我們走出來,從爸的房間里。「這次要回去,把雷仁送我高麗參捎二盒回去。我一個人伺候不了那麼多。看我現在發的像只木桶,成然我年青的時候和你一樣削瘦,現在全補回來還過頭。」

不過雨菲可沒有放我一馬,非要問我為什麼不願回去。窮根刨底的,借著爸在邊的壓力。晚上我們一家三人。

于是我說。爸不是我不回去,只是不願意和不喜歡。還有我在那沒有秘密,沒什麼口碑,說我是個古怪的人。反正是不討好。

「這樣。是該溝通溝通,不過你也不要和他們一般見識。算了,人活世上不是為了和誰斗氣和賭氣。是活給自己看,你了,是我們家人。上門女婿,也是一個女婿半個兒,」一凱。

我好像沒听見,這邊進這邊出。眼光卻是拉到牆壁上雨菲的相片。那差不多到目前為此就是我的杰作,我最喜歡的相片。她在前面走著。一個人穿著裙角飛曳的落地裙。從樹蔭下走過,風吹著她黑黑的直直的長發。她嘴角是靜靜的,隨意的淺淺薄薄的笑,似露出冰山一角樣兒的。在黃昏之下。是的。那是我的主意,我故意去拍的。用我的想法與我的感覺。沒想到拍出這種效果,快成一藝術作品了。還是黑白洗的。因為這樣更能沖擊視覺的力度。從欣賞角度來說。黑是黑白是白,很分明。

對,她那一笑是不是讓晚風給吹著,拉牽著出來的。只稍微的用了一點兒的力,笑的神秘與透明。還有她的步子是不是,像踮著地面上的。她是那樣的愉快和順心,仿佛一輩子等待著這一個瞬間。

「看什麼。」雨菲發現了,我在看著相片。

「要你們回去後。我多看看這相片。」一凱說。「成然拍的好。什麼時候給爸我拍拍兩張。一生過的挺快,稍不留神就到了歲數。要有菲菲這樣的相片,留下看看也夠了。到菲菲也上歲數,抱著小菲菲,看到這相片也有意思。」

「爸又煽情了。」雨菲。「嘿嘿。」

一凱笑了。「成然你看女兒小時候什麼都听爸爸的。現在你看,卻管起他爸來。」

「爸。」這是雨菲拉長的聲音。臉上其實是滿滿的喜悅,撒嬌兒。

「我又沒說錯。」

「是沒錯,小菲菲,那以後是小囡囡,小姑娘。」雨菲說。「未卜先知。」

「都要,小孫子不錯。」

「想的挺多。那這事成然也有分啊。不要光對著我一個人說。」她說。「成然爸給指標了,龍鳳胎。」

說實話我臉有些紅,看著雨菲兒的更有些紅,可想就這麼掐她一把。「爸我想好了。爸是這樣。在下雨天。你打著傘,傘斜一點,讓雨水,從傘上掉下去。淋在你的身上。爸你還是往前走,盡量的表現出從容和淡定。」

「這主意還不錯。」一凱拍拍我的腦袋。「你這是讓我淋雨。」

「感冒了,就找你。」雨菲。「爸不如,在我們樓頂上,拍張,居高臨下的拍張。」「我有恐高癥。」一凱。

「沒有。」菲。「我怎麼不知道。那怎麼還買高層,十四層不算低了。」

「因為有電梯。」爸打趣地說。晚上我們一家三人,基本上都是坐下來,說說聊聊,然後看會電視。挺其樂融融。爸一凱對我們說。「家是個家,把家當個家來對待。外面的事要在外面解決。」我喜歡這個氣氛,會是個不錯的家傳,我會我要把它延續下去。家是重新起行的避風港,最後一個保留地,最後一個堡壘。

我們看了會兒電視。我發現雨菲有了困。她有早睡的習慣。一般十點半不到,基本上就。今晚上有足球比賽直播。她提前進入房間。我只看了上半場,沒看完。沒意思的。我洗了個澡。雨菲沒怎麼睡著。她賴在床上。幾乎半遮半掩半透明,曲線玲瓏。你很難說,她蓋上被子可更顯的具有風情,更容易讓你產生**。臥室許是她們的天下。她們說了算。

我掀開了她身上蓋著的被子,把她抱到懷中,緊地擁有著。是的。有時候我真覺得我這人。是不是運氣好的都超過了頭。我滑到她的臉上,觸模會兒,手指頭。「柔軟的像只貓。」

她看看我。「那你了。」惡狠狠掐我。在大腿上肯定肉紅了,血紫了。「我們呆上一個月,或者至少是半個月。」她在說她的計劃。「成然。」她用那種近似淒迷的眼光看看我。「你真有趣跟你的家鄉,都能這樣。」

「誰知道。」我捏住了她手,擺了出來,她又更近的在我胸口。讓我感受一個女人的溫暖,一個女人的信息。是的雨菲不是別人而是我的妻子。是的她漂亮,漂亮的沒有話說,我再重復一下,她的臉很有特點。我手在她的小手揉著,她的手柔軟。「不過你要回去,我當然陪你去了。不過我不喜歡回去。連我也說不準為什麼。」我翻了個身側過臉。因為我看到她的眼神。是那樣的想法,我關掉了燈。手觸模著她,一直在觸模著她光滑的皮膚,她的光滑的小月復,有一些些隆隆,最近她發福了,顯得更豐滿。是的。她的身體曲線像一座山脈,延著波浪線的前進。我們弄到在一塊在一張床上,一男一女。她是個完美的女人,在我眼里我就是這麼認定了。好女人要慢慢享受,就像真正一壇純釀。越釀越醇越香撲聞鼻。

她是我的雨菲。又是一個月光如水的夜晚,月光灑滿千家萬戶,也是皎潔流瀉在城市上空,有風在吹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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