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誤 我的女人,我自己都捨不得踫,你竟然敢傷她!

作者 ︰ 離殤三萬場

想得出了神,胃里涌起一陣翻天覆地的惡心,小念捂著嘴急急沖進內室。

吐得幾欲虛月兌,小鳳扶著她勉強站起來,見她臉色煞白全身疲軟,不禁有些擔憂地道,「姑娘是吃壞肚子了嗎?還是不要去參加晚宴了吧,早些休息。」

「不行,」小念堅決地搖頭,「這些個天我是越來越愛睡覺了,再這樣睡下去非得變作豬不可!」

「可是??????」

「沒有可是!我不過是吐了幾口而已,大吐傷身,小吐怡情,沒什麼大不了的。」小念推開小鳳扶著她的手,繼續坐在梳妝鏡前梳頭描眉。

雖然還是不會梳漂亮的流雲鬢,不過她已經能夠勉強梳出簡單的浣花鬢了。

小鳳一直站在她的身後,默默地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令她十分不自在。莫小念放下胭脂,從鏡子里白了小鳳一眼,道,「你且先去看看你家主子好了沒有,換件衣裳比我化妝都要時長?」

小鳳有些為難,「主子說了,要一步不離姑娘身邊,今日白天讓您跑了,我??????」

「不要說得這麼難听,我那叫跑嗎?我可是從大門走出去的。」小念竊笑,正了正臉色,「你也看出來我有多想去參加晚宴了,我會跑嗎?」

小鳳想了想,道,「那您等一等。」便飛身從窗子跳了出去。

小念看著窗外嘆氣,武功好很了不起哦?大門就不能走,非要跳窗子才能顯出她身手不凡嗎?

偷偷溜出去,外面已經天黑,裹緊了披風埋頭向前走著,憑著記憶尋找著舉辦晚宴的環茗居。

事實上她高估了自己的能力,誰說的在花園里不會迷路的人,走出花園還是不會迷路?在沒有任何通訊設備的古代,夜黑風高的夜晚,不幸迷路的她該如何是好?

莫小念悲壯地坐在假山邊,借著手中微弱的風燈光芒,用樹枝在地上一下又一下地撥弄著泥土。

偶爾有一只小強爬過,暗示著她的荒涼處境。

若是一直沒有人來尋她,她會在這里待到明日早上嗎?

小念越想越害怕,明白坐以待斃不是個好辦法,乘著風燈尚還亮著,一邊往前走一邊扯著嗓子大喊,「阮秋鏑!阮秋鏑~」

「他不會到這里來的。」

身後突然響起一個怪異的笑聲。

小念回過頭,破亭子里,一位衣著布衣的女子靜靜地站在那里,光線很暗,她只朦朦朧朧看得見一個輪廓。

「你是誰?」她下意識問道。

布衣女子輕笑,對她招招手,「過來。」

小念猶豫再三,終是萬分警惕地走了過去。

布衣女子在亭子里坐下,拍著身旁的石凳子沖小念搖頭道,「我又不會吃了你,你站這麼遠干什麼?」

話說到這份上,不去也是不行的了。

小念走過去,在女子身旁坐下,布衣女子把玩著手腕上的鐲子,有些抱歉地一笑,「我這沒有什麼好酒好菜可以招待你的,甚至連像樣的茶水都沒有,姑娘還請見諒。」

「無妨。」又不是來找她喝茶的,「小姐有什麼事要與我說的嗎?」

「姑娘剛才叫著的名字,可是寧王的兒子,阮秋鏑?」布衣女子問道。

小念點點頭,「是的,你認識他?」

看她這樣子,提到他的名字她便魂不守舍的,又豈只是認識?狐狸啊狐狸,你可真是風流種子,四處留情啊。

果然,布衣女子搖搖頭道,「不,我不止是認識他,我為他懷過孩子。」

這可真是驚天大新聞,小念沒有往深處去想她為什麼要告訴她這些,身子往女子身邊又湊近了一些,好奇地問,「是嗎?那你們的孩子呢?我怎麼一直沒有見過他?」

布衣女子聞言,臉色變了變,連眼神也變得潰散起來。

「孩子麼?」她喃喃念著,突然抱頭尖叫起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小念見勢不對,忙不失迭地地起身,還沒跑出亭子便被那女子抓住。

「是你!你是殺了我的孩子是不是?是不是?」她已經進入了癲狂狀態,臉色鐵青,眼珠泛著駭人的血紅。小念被她死死地掐住脖子喘不過氣來,拼命想要掰開她的手,無奈自己的力氣不如人,只得在心里干著急。

想她莫小念英雄一世,今天是要枉死在這個瘋女人手上嗎?

余光瞟到石桌邊的掃帚,離她只有半米遠,勉強試了試,還差一點就可以夠著。

「還我的孩子!還我的孩子!」

小念在心里翻了個白眼,她很想告訴這個女人她是有多無辜,但是在嚴重缺氧的情況下,別說翻白眼,就算是伸手去夠輕易就能夠到的掃帚,也是難如登天。

身子越來越無力,掙扎的幅度在一點點減小,脖子上的蠻力卻依舊鉗制著她。迷迷糊糊中,莫小念很佩服自己在這樣的時候還能夠有心思去想其他的東西。

她在想,如果顧漠羽在下一秒出現,將她狠狠擁進懷中,他也許會想殺了這個女人,憤怒地告訴她,我的女人,我都舍不得踫,你竟然敢傷她!

她就這樣想著,並沒有意識

到自己在想什麼,直到一個憤怒的聲音響起,「白夢,你在干什麼!」

感覺到脖子上的力量一下子消失了,自己被驟然擁進一個溫暖堅實的懷抱,有那麼一瞬間,莫小念突然想哭。

「我的女人,我都舍不得踫,你竟然敢傷她!」耳邊壓低的怒語,那個說話的男人緊緊地抱著她,仿佛下一秒她就會消失一樣。

她能夠感覺到他渾身散發出凌冽的怒意,和害怕失去的驚恐,她又突然不想哭了,很想笑。

他這樣的男人啊,總是害怕會失去屬于他的東西,可是除了他自己,有什麼東西是屬于他的呢?

白夢怔怔地看著面前的男人半跪在地上,懷中抱著另一個女人,表情悲痛並且憤恨。

他這樣的男人,從來不在人前顯露出心事,這一刻卻毫不掩飾地在她面前表達著對另一個女人的在乎。

白夢死死掐著手掌,指甲陷進肉里,一滴一滴的血珠順著掌紋漸在地上,就像是一朵朵妖冶盛開的紅色火蓮。

她認識他的時候,鳳凰池里也開滿了這樣鮮艷的火蓮,那年她十一歲,他十三歲,認識她是她這輩子最幸運也是最不幸的事情,而愛上他,是她這輩子最勇敢也最懦弱的舉動。

她們相識十年,愛過,恨過,鬧過,笑過,甚至有過一個小小的沒有成形的孩子。

在他親手將墮胎的藥湯灌進她嘴里的時候,她發誓她是恨他的,以為恨得根深蒂固,卻輕易瓦解在他片刻的溫柔之中。

即使他親手殺死了他們的孩子,即使他在大雨的街頭丟下她策馬去追其他的女孩子,即使她發燒說胡話差點死去他沒有來看過她一眼。可是愛了,就只能無怨無悔。

至少他對自己和其他的女人不一樣。一直以來她都這樣安慰自己。

可是這一刻,她眼睜睜看著他為了另一個女人差點掉淚,抱著另一個女人慌張離去的背影,還有那句,‘我的女人,我都舍不得踫,你竟然敢傷她!」

她才不得不相信,在他心中的確有一個女人和其他人不一樣,可是那個人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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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合德遠遠看見阮秋鏑抱著一個白裙女子急急向他走來,他迎上幾步,低聲問道,「鏑兒,她這是怎麼了?」

此人正是當日在客棧里和莫小念有過一面之緣的老者。

阮秋鏑皺著眉搖搖頭,腳步一直不停向前走,一邊側頭和李合德說話,「這個傻子差點被白夢掐死,都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快要斷氣嘴唇都白了,竟然還在走神!」

李合德嘴角一陣抽搐,小念埋頭在阮秋鏑懷中昏迷不醒——

等等,好像不是昏迷不醒,而是??????

某女子用臉蹭了蹭阮秋鏑的胸膛,雙手纏上他精碩的腰部,找了一個更加舒適的姿勢,嘴角勾起滿足的笑意。

阮秋鏑站住腳頓了頓,似乎在衡量要不要將這個睡的正香的女人扔下去。

「顧小七,我要吃糖栗子??????」懷中人兒夢囈地輕輕說著,阮秋鏑的嘴角剛出現的一絲笑意猛地一僵。

李合德看了看他陰沉的臉色,又看了看他懷里天真無邪的女孩子,小心翼翼地道,「主子,老臣相信您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他每次叫他主子,便是認真進言的時候。

阮秋鏑一怔,低低笑了起來,「李叔,你永遠是最懂我的。」

「鏑兒志在天下,兒女情長豈會放在你的眼里?」李合德松了一口氣。

阮秋鏑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淡淡道,「不,這一次,她和天下,我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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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愛這句話,「我的女人,我自己都捨不得踫,你竟然敢傷她!」好有愛的一句話。今日更畢,謝謝大家的支持和喜歡,寶貝們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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