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城春夢 第六章

作者 ︰ 東方秀川

婭娟坐在遮陽傘下,她的身邊放著幾位同伴的衣物,她正高興地看他們游泳,她遠遠地看著,在那眾多的游泳者中,天明和婭瓊離得較近,他們泡在淺水的地方,一邊戲水,一邊又在笑著打鬧,顯然是在開著玩笑。柳自強的水性極好,他已朝著深水區域徑自游去,不一會兒,他便游得十分遠了。婭娟凝神注視海面遠處的那個黑點,漸漸的,那黑點開始由遠至近往回移動,那是自強往回游了,她看見他正揮動雙臂,時而把頭潛入水中,很快的,她已看得非常清楚,自強終于游了回來,在距天明和婭瓊不遠的地方,他已獨自上岸來了。

自強臉上掛著微笑,他很愉悅,朝著婭娟走了過來,他來到了她的身邊,光著上身,水淋淋的席地坐下,用手拂下濕潤的頭發。然後他問︰「你怎麼樣?婭娟,這兒感覺還不錯吧?今日天氣實在炎熱,不如這樣,你也下水泡泡如何?」

婭娟抿嘴對他笑道︰「哪敢,我可不能和你比呀,我不識水,能看你游已不錯了。其實我也非常愜意,很欣賞你,你的水性真的很好,游了很遠,這一點你強得多了。天明和婭瓊都不及你,你瞧他倆,可見游泳都屬一般。」

「哈哈,」自強一听大笑起來,于是就說︰「婭娟你真這樣看嗎?你欣賞我?這話可是說著玩的?我的泳技超過天明,可是真話?你別把我說太好啦。不過呢,」他深深地凝視著她,接著又說︰「不過我倒有個提議,你也學吧?就讓我去教你如何?其實游泳真的很好,既能強身,祛暑也就不用說了,倘若今天你有興趣,我一定會全力教你。」

「呵呵,」婭娟連忙對他說道︰「我看也就不用了吧,你的心意我已領了,我不想游,還是以後向你請教。自強啊,其實這兒也挺舒服,在這傘下,不曬太陽,只看你游也滿足了。」

「呦!」自強一听更加興奮,他忽有種欣慰的感覺,就對她說︰「是嗎?婭娟,你真喜歡看我游嗎?那也好嘛!其實呢,我也不知倒是咋的,當一想到你在看我,我就感到力量倍增,游泳的時候,也比往常輕松多了。」

「哈哈,是吧?」婭娟不禁爽朗地笑了。她注視著他光澤的上身,那還在滴著水珠的黑發,不禁有點沖動起來。然後她說︰「你呀,自強,你咋樣呢?上岸以後感覺冷嗎?你的肌膚色澤很好,看得出你非常健康。」說著她便伸出小手,為他抹去背上的水珠。

他驟然一驚,頓時感覺熱血奔流,「婭娟的手好溫柔啊!」他暗忖道。接著他說︰「噢!婭娟,你能為我模模背嗎?我好喜歡這種感覺。」

她羞澀地笑笑,兩頰泛起一片紅暈,就對他說︰「你呀,自強,你別休想,我才不會為你模呢,你可不要有啥誤會,你該知道,我是不會太隨便的。」說著她便把手放下。

他正自高興,忽見天明遠遠走來,連忙笑道︰「哦,可別再鬧,許天明他上岸來了,你發現沒?好象他在窺瞧咱呢。」婭娟連忙掉頭望去,果見天明走了過來,她將身體挪動了下,兩人保持了一點距離。

天明來到遮陽傘下,對自強道︰「怎麼?你游一趟就不游啦?婭瓊剛才在叫你呢,你去陪她,我已游得有點累了。」

「這,」自強顯得有點無奈,于是就說︰「我,我和婭娟正說話呢,我想休息,婭瓊叫我有啥事呢?」他仍坐著,實在沒有要去的意思。

「哎,」天明又說︰「柳自強你咋能這樣?人家妹妹主動叫你,你咋不理?你就不怕傷了人家?我說你就趕快去吧,千萬不要掃人興啊。」自強還是坐著不動。

這時婭娟卻發話了,「好好,自強,」她說︰「即是婭瓊她在叫你,你就去吧?其實我妹水性不好,有你護著,那樣我也放心一些。」

自強听她也這樣說,沉吟了會,只好答應去陪婭瓊。他看了下蔚藍的天空,見太陽已漸漸偏西,就笑著說︰「不過時間也不早了,我們不會游得太久。」婭娟點頭,柳自強又下水去了。

自強走後,許天明就輕狂起來,他去婭娟身邊坐下,便對她說︰「喂,剛才你倆在談什麼?那麼親熱,可不可以讓我知道?」

「你,」婭娟一听就臉紅了,于是說道︰「天明你說什麼話呢?啥好親熱?我和自強隨便聊聊,你咋亂說?我看你是想得太多。」

「噢,」天明神態有點狡黠,接著笑道︰「那我問你,剛才自強咋不走呢?他總不願去陪婭瓊,這咋理解?倘若不是與你青睞,他又何故要那樣呢?」

「不不,」她的神情更加羞澀,忙辯解道︰「你這話就說過頭了,天明你怎那樣想呢?我和自強親近一點這也沒錯,他青睞我,可也關心我妹妹呀!難道天明你不認為,我們都是好朋友嗎?你說我妹剛才叫他,人家現在不也去了。」

「哈哈,」天明忽然大笑起來,便又說道︰「看來你還真是急了。其實,婭娟,我不過是哄你玩的,你可不要那麼認真。你所講的全都在理,我豈不知。不過我想說句實話,你可看出,你妹她很愛慕自強。」

「你說什麼?」婭娟不禁吃了一驚,連忙問道︰「天明你可別亂說啊?你倒把話說說清楚,我妹咋了?婭瓊怎會愛慕自強?」

「那是。」天明十分肯定地說道︰「我實說吧,婭娟,你妹妹她喜歡自強,她對自強極有好感,這點我已早發現了。你哪知道,你妹妹她總夸自強,總拿我與自強相比,說我不及人家一半,還說自強文才又好,人又實在,就不象我那麼狡猾。您說,婭娟,這又能夠說明啥呢?」

「這,」婭娟一听犯了狐疑,沉吟了會,終于很快調整了情緒。然後笑道︰「難道婭瓊真有心嗎?她那樣說你,能夠說明啥問題呢?不不,我對婭瓊畢竟了解,她就說說,我想也是純屬無意。」

「純屬無意?呵呵,婭娟你真太純情了。」天明便又冷冷笑道︰「你妹果真那麼簡單?你能確定?她就完全沒想法嗎?其實僅憑她的言論,給你說吧,我也悟出有幾分了。」

「是嗎?」婭娟仍然迷惑不解,便沖他道︰「婭瓊怎未透露過呢?她若那樣,也不可能瞞著我吧?我想這事是你瞎猜,應該不會,我仍覺得不太可能。」

「沒,我沒瞎猜,我是絕對看得準的,你想想看,如果婭瓊沒那意思,何故她要親近他呢?我就覺得,婭瓊定然早已動心。」天明顯得十分得意。

婭娟終于低頭不語,她的心情開始變得忐忑不安,許天明的這一席話使她不禁心生埋怨,她有一點責怪婭瓊,卻未看出許天明他別有用心。可是轉念一想,她仍覺得自強和妹妹不大可能,她是那麼了解自強,他戀慕她,對她的誠意她更知曉。可是若象天明所說,這事又該如何處理?她把目光投向水里,見他兩人玩得開心,于是暗想︰「管它呢,我也不必想得太多,凡事還是順其自然。」

想到這里,她便勉強笑著說道︰「其實沒啥,這事也是很正常的。再說男女相互交往也須得要兩相情願,只單方面那也不成。所以天明你別再說,這類事情,還是應該隨其緣份。」

「是是,那是。」天明恭敬地點了下頭,然後忽然轉了話題,笑道︰「那麼咱倆談點別的。婭娟,有件事情我想問你,可是一直沒有機會,我想現在和你說說,就不知你願不願听?」

婭娟有點疑惑不解,看著他問︰「那,你想和我談什麼呢?怎不願听?天明有話你便直說,你要說啥?你咋忽然這樣問我?」

「嗯,那好。」天明聲音提高了些,正色說道︰「我是應該對你說了。我來問你,婭娟,倘若僅就我和自強作個比較,你倒覺得,我們兩人哪個強些?誰更適合做你男友?」

「你,你說啥呢?」許天明的話音剛落,婭娟的心就有點亂了,她十分羞怯地對他說道︰「我,你這問題我沒想過,我未想到你會問這,因此我也無法回答。」

「不,你能回答,」天明便又繼續說道︰「難道你就沒感覺到,我和自強都是那麼在乎你嗎?難道你真無動于衷,竟然不知,我也一直喜歡你嗎?你,婭娟,我不瞞你,其實我早愛上你了。」他說到此,情緒變得沖動起來,于是抓住了她的小手。

婭娟神情變得驚愕,她看著他,臉頰早已羞得通紅,她沒馬上抽出手來,只是覺得他那只手把她的手捏得好緊,使她根本無法抽動,直到她已被弄疼了,她才喊道︰「你,你快松開,你都把我弄得疼了。」

他猛然一驚,立刻意識到自己的鹵莽,于是他便松開了手,忙對她說︰「哦哦,我是咋了?我這也是情不自禁,請別介意。」

她深深看著他的眼楮,輕聲說道︰「你,你真大膽,你就不怕我生氣嗎?你竟可以這樣對我,你再這樣,我就不想再理你了。」

「不不,你不會的,」他也看著她的眼楮,接過話說︰「你怎麼會不理我呢?因為我是真心愛你,在我看來,若對自己喜歡的女孩不敢追求,始終膽怯,那是注定要失敗的。」

「嗯,」她低了頭,心情漸漸平靜下來,沉吟會說︰「是這樣嗎?不過我倒覺得,那樣的男孩靠得住些,起碼可以說,他不會隨便亂追女孩。」

「哈哈,」他又高聲笑了起來,然後說道︰「你這樣說就是怕我靠不住了?怎麼會呢?那我實話對你講吧,婭娟,倘若你已選擇了我,願意接受我的求愛,你便放心,我會證明給你看的。」

婭娟終于爽朗地笑了,眼底掠過一絲柔情,許天明的那份殷勤使她有種蜜甜的感覺。她默然地看他,忽然覺得有點動情,他是那麼的老練沉著,風流瀟灑,也是可以信賴的吧?她就那樣沉思良久,把頭掉開,卻已看見自強和婭瓊走上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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