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城春夢 第五章

作者 ︰ 東方秀川

時間一晃過去幾天,那天下午,梁婭娟又找到自強,她對他說已經征得父母同意,並且也已約了天明,旅行定于明日起程。自強當時雖很高興,但一想到那日天明那種表現,內心不禁犯了狐疑,他的神情有點異樣,很想提出這次旅行許天明就不用去了,可是面對熱情的婭娟他又很快調整了心態。于是暗想︰「許天明他抱有企圖,不過一相情願而已,婭娟和我那麼要好,她又怎會接受他呢?」看著這位心愛的女友,那麼的柔情,那麼的開朗,他到底還是充滿了信任,他覺得婭娟不會負他,她既愛他,那他還有啥顧慮呢?他終于向她表明了態度,非但贊同,並且提議由他先去預定火車,確定明晨相約同行。這天下午,兩人聊了半個時辰他就前去火車站了,他去買了四張車票,于是就在當天晚上,他們擬訂了這次旅行的全盤計劃。

第二天早晨七點半鐘,四個朋友終于踏上了開往昆明的那班火車,列車在成昆線上奔馳了整整一天時間,傍晚八點左右,到達了四川南部的那座小城,美麗的邛海就在這座小城的附近,于是,他們在這個中途站點下車了。

坐了一天的火車,大家都有些困乏了,他們商議,為了方便起見,打算找個靠海的地方住宿下來。柳自強曾來過這里,對這兒情況比較熟悉,于是由他領路,他們趕乘公共汽車,不久到了邛海之濱。

他們在海濱找了一家普通飯店,要了兩個相鄰的房間,大家就這樣住了下來。天明和自強住一間房,婭捐姐妹在他們隔壁,當晚大家沒有再聚,就早早的休息了。

次日清晨,當金色的陽光靜靜地灑向海面的時候,四個朋友已經相約來到海邊。對自強來說,這兒的一切雖然曾經已領略過,但此次因有婭娟同來,心情自然更加暢快。而許天明和婭娟姐妹則更興奮,初來邛海,這兒所有的自然景物都令他們感到新鮮。大家沿著海濱小路散了會步,便議定了這一天的游玩步驟。

邛海這里比較特別,上午往往無風無浪,波平如鏡,這時乘船繞海周游,可以玩得非常開心,對這海子的綺麗風光自然也能充分領略。若是到了下午,海上常常會起風浪,那時如果漫步海邊,則可觀賞風帆竟逐的驚險場面,也是可以飽眼福的。婭娟主張先去游‘海’,認為乘船繞海周游,必然有它獨特的韻味,于是大家去了碼頭。他們來到游渡碼頭,正好趕上有只游輪準備起航,船上已有許多乘客,四人上船坐下不久,船就開了,小游輪輕快地繞海前行。

他們一路相互說笑,不知不覺,游輪已經行了一程,此刻四人都很興奮,尤其婭瓊,她滔滔不絕的爭著說話,沖著自強問這問那,柳自強亦不厭其煩,因曾來過,他就充當了此行的向導。自強介紹邛海風物,當然也要提到劍輝,肖劍輝與自強同學,年少時候曾與家人來此玩過,記憶猶新,去年便約自強來了。為此自強深有感觸,所到之處,亦能講得十分投入。

婭瓊因為見過劍輝,難免也要多問幾句,其實本是無心,卻讓天明開了玩笑,天明硬說婭瓊有心,婭瓊反駁,還是婭娟作了調和。天明深知婭瓊心思,于是暗打主意,醉翁之意,不在酒矣!

他們就那樣說說笑笑,興高采烈,不覺已有一個小時,此時游輪已行數里,舉目遠望,碧水連天,煙濤微茫,恰似一個人間仙境,好一幅絕妙的山水畫卷!這時忽听有人在喊︰「你們快看,那邊好大的一群水鳥。」

于是眾人的目光便都投向前方的海面,透過迷蒙的水霧,在距游船百多米處,上千只野鴨在水面漂浮,當游船朝它們駛近的時候,它們又撲騰騰地展翅飛起,然後又落向更遠的水面。

看到這樣的情景,婭娟姐妹都禁不住歡呼起來,尤其婭娟,更是興奮得贊嘆不已。自強見她姐妹高興,隨即取出照相機來,他為婭娟拍了幾張,便又提議,都去艙外攝影留戀……游船繞海行了半日,兜了一個很大的圈子,晌午時分,船又抵達清晨離開的那個碼頭,于是眾人離船上岸,隨後就往飯店去了。

大約午後兩點過鐘,四人重又來到海邊,此時天氣雖然很熱,但在海邊的感覺,卻是分外的清爽愜意。他們找了處林陰坐下,極目遠眺,的確又有一番景象。奇怪的是,此刻海上已起了風,上午風平浪靜的海面,這時已是波濤翻滾,那海浪一層蓋過一層,綠波瀲灩,飄飄渺渺,好不令人心情振奮。

不一會兒,海上出現了點點風帆,在遼闊無際的海面上,那無數的小帆板,正時起時伏地漂蕩著,它們迎風逐浪,時近時遠,讓人倍覺情趣大增,離得近的,可以看見身著泳裝的帆板隊員,沖著浪時的矯健英姿,他們正在爭相競逐,起伏回旋于波濤之中,此情此景,實在讓人大飽眼福。

正當幾人眺望著時,婭娟想起一件事來,便微笑道︰「自強,記得那首《水龍吟》嗎?你的大作?可是寫的什麼來著?倘若現在你能吟出,想必意義更不同了。」

當听婭娟提到這事,柳自強就激動起來,他忽想到,有一次她讀他作品,就曾偏愛那首詞作,那詞恰好寫的邛海,意境優美,尤為生動,他又怎會不記得呢?此刻再看眼前美景,煙濤微茫,帆影點點,他更不禁觸景生情。

他掉頭深深凝視婭娟,便接口道︰「哦,那詞是我去年填的,是在春日,我亦記得你曾讀過,我看我便寫了出來,你等鑒賞,想必感受會更真切。」說著他就取出紙筆,很快寫了,將那詞稿遞給婭娟。

婭娟隨手接了過去,看後笑道︰「對對,沒錯,就是這首,你這首詞我很喜歡,詞句清麗,頗有氣魄,此刻便以實景對之,那也真是夠絕妙了。」說著她便輕聲吟誦,音調抑揚,婭瓊也被吸引住了。其詞寫道︰

海天遼闊蒼茫,煙濤凝翠微風煦。朝霞映照,畫樓春榭,垂楊柳絮。覽景乘舟,神怡心曠,隨波而去。看風光如畫,碧波粼影,更堪羨,春暉駐。還喜風帆競逐,浪千層,英雄如故。身強體健,泳裝輕著,與波同舞。綠水晴天,波峰浪谷,最怡人處。更斜陽影里,飛鴻縹緲,暢然無慮。

婭娟讀畢,已听妹妹叫起好來︰「真太絕了!自強果然填得好詞,你這首詞情景交融,意境好美,我只听著便有親臨其境之感。」

婭娟笑道︰「沒錯,婭瓊,我的感慨也是同樣。這詞寫了春之邛海,極有情調,不過眼下正值夏日,自強你說,你的感受又如何呢?」

「嗯,」自強听後沉吟下說︰「依我說吧,春之邛海風光綺麗,氣候宜人,感覺可謂分外溫馨;不過夏日那就更好,盡管天熱,這兒卻是避署勝地,加之又有海濱浴場,適宜游泳,那可才是最有趣的。」

提到游泳,梁婭瓊就嚷了起來,她忙插話︰「好好,好啊,那咱們就游泳去吧?我提議去海濱浴場,游泳甚好,我可真想前去泡泡。」她一邊說,邊又盼望自強表態,見他點頭,內心就更感到欣喜。

婭瓊既然已經提出,自強豈能沒有興趣,他可從小就愛游泳,就贊同道︰「那當然好,其實我亦早有計劃,很想游啊!不過此事要看大家,倘若婭娟你也願去,那咱們就約了去吧?」

只因天氣十分炎熱,天明很快就答應了,婭娟雖然不識水性,卻也同意前去觀賞,于是眾人統一了意見,便往海濱浴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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