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的風吹地正歡,我充滿了痛苦和無奈。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我突然覺得我的後脊椎骨發麻,而在心里,從心里面也開始變冷了,那不是被凍著了的那種冷,而是來自處于心靈深處黑暗中的一種本能的恐懼,而在此時,我的中指第三關節也開始跳了,我一下子就想到了鬼,因為女乃女乃告訴我,鬼是從下往上附體的。
我動彈不得,女乃女乃教我的那咒我根本就還沒有背過。
在這時,我的前方出現了兩條路。
一條是原有的土公路,另一條路是白色的路,它很寬廣,一眼是看不到其盡頭的。
我感覺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在拉我起來,他的手冰涼涼地,白色的風衣,白色的褲子,白色的鞋,我看不到他的頭,也看不見他的身子,因為他根本就沒有頭和身體。
他拉我的手,我想掙月兌,可不管我怎麼使勁,我就是無法掙月兌他的手掌心,我想喊叫,可嗓子卻說不出話,我失聲了。
他的手雖如冰塊那樣冰,但卻異常有勁。
他把我的手攢得緊緊地,一步步地把我往白色的公路上拉去。
當我的右腳一踏上那條白色的路,一股寒氣就從我的腳直竄上了腦袋,我感覺更冷了。
我被他那雙無形有力的手拽著繼續往前走。
風還在肆意地吹著。
饑餓和寒冷對我來說現在已不是問題,我現在想的是如何能掙月兌出這無形人的控制。
我沒有辦法可想了,此時我和這無形人就像在拔河比賽,他是處于上風者,勝利就在眼前。
我被無形的大手越拽越遠了,我離家的距離越來越遠。
我用盡全力去掙月兌那無形手,卻都沒有成功,他好像時刻在注視著我,只要我的手稍有要掙月兌跡象,他立即會增加他的力氣。
無形手把我是越拉越遠了,我想停下腳步,卻停不了。
我想開口呼救,嗓子卻發不出音。
白色的路一直綿延到前方,看不到它的盡頭。
這條路就如雪花那麼白,朦朧的月光與它相比,顯得是那麼地暗淡無光。
無形的人拉著我繼續向前走,我想掙月兌,卻無法掙月兌。
夜靜得可怕,我只听見了我的呼吸聲,我扭頭往後看去,看不到我的影子,我沒有了影子,我也沒听見我的腳步聲。
女乃女乃曾告訴我,鬼是沒有影子的,鬼走路是沒有聲音的。
難道我走的這條路是由人而變成鬼所要走的路嗎?那這豈不是一條鬼路啊?
不,不可以,我不能走這條路的。
我心里這麼想,然而我卻沒有多少力氣來掙月兌了。
就在我快沒力氣的時候,這無形的人卻突然停下來,松開了我的手。
我很意外,倍感莫名其妙,往前一看,原來前面的路被群蛇給堵住了,有多少條蛇我不知道,因為我沒有數數,我根本就顧不上去數蛇的條數。
那條蟒也來了,它就在群蛇的中間。
我被群蛇給包圍了,有兩條大蛇在我周圍轉了一圈,然後用它們的身體圍成了一個圓圈,在那個圓圈里,五條長度相當的蛇用自己長長的身體擺成了一個五角星的形狀,我正好處在了五角星的中間。
我兩腿發軟了,之所以腿會發軟是因為我沒勁了,我蹲了下來,我緊抱著我的雙膝,全身蜷成一團了。
青青來到了我跟前了。
我把青青托起,放到了我的上衣口袋里。
我不能向後退,也不能往前走,我能做的就只有蹲著不動。風吹過來,一種前所未有的陰冷圍繞著我,凍得我連骨頭都僵硬起來了。
但心這時卻不冰涼了,因為有我的朋友們在陪著我。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我听到了雞叫聲。
雞叫聲剛一過,白色的路突然消失不見了。
借著朦朧的月光,我發現我竟然蹲在了我們家的油菜地里。
田里綠油油的油菜被我踩壞了好多根。
我想我完了,完了,挨打估計是要挨定了,我踩壞了油菜苗,媽媽她一定不會那麼輕易地就饒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