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嫡妃 第九十二章 人見人愛,男女通吃!【手打VIP】

作者 ︰ 清水飛雪

剛走進正廳沒有一會兒,便從里走來一個四十上下的婦人,看起來也極為爽利能干楚離同她吩咐道,「領著她們進去,好好安頓一下而後又望向夕鳶,「這是陳管家的媳婦,先跟著她往里去,讓她陪說說話,也好講講這兒的情形

夕鳶知道這一時半刻的也問不清楚,況且她心頭也確實有疑惑萬千,便輕輕點頭,帶著染香與雲錦同那位陳嫂子一起,往後頭的院子去

在門外的時候,只是覺得這院子修的大而已,真正到里面,才發覺這園子修的真是豁亮別致,格局與北方更是大不相同山亭水松這些就不必說,從前端親王府顧府修葺的都是厚實莊重的路數,只看花園便能夠感到主人家的威儀聲勢可眼前這處園子,門臉雖然也極有厚重敦實的感覺,里頭卻玲瓏精巧兩旁更是栽種許多的仙客來,白玉蘭種在一處,紅白交映,高矮不齊又有青松巍峨,伴著流水淙淙,錦鯉四游,實在看的人心曠神怡

陳嫂子十分熱絡健談,一路指著園林的精巧之處與夕鳶細細講說,又道,「可惜姐是這個時節過來,有許多景致都不得而見,不過也無妨,等到春天的時候,姐可以再仔細轉轉園子,來日方長嘛

夕鳶刻意忽略陳嫂子口中的意味深長,含笑與她寒暄,「這園子修的這樣精巧別致,不知是哪一位能工巧匠設計的格局

「不瞞姐說,正是家夫人,夫人的才思,那也算是蘇州城的頭一號人物只可惜她與老爺去的早,留下少爺一人空落落的住在這園子里頭,唉,說起來這心里便不是滋味

夕鳶想到從前楚離也與她說過,娘是蘇州城有名的才女,原本意味就會譜曲吟詩罷,沒想到連園林設計都會

「哎呀,瞧可真是,好端端的說起這些話來陳嫂子見夕鳶不語,連忙笑著道,「姐一路從京里過來,必定乏罷,一會兒讓人將熱水備好,姐先沐浴更衣,人也能清爽些

夕鳶客客氣氣的拉著她的手笑道,「麻煩陳嫂子,只是陳嫂子怎知道是從京里來的方才仿佛沒有提過

陳嫂子利落道,「嗨,這不難猜,听姐口音就不是南方人氏,且少爺又是從京里回來,所以便猜想姐也是京里來的這蘇州氣候與京城不大相同,姐若是有什不適應的地方,或是缺什東西,都一應打法人來告訴就是對,一會兒再給姐那兒派幾個丫頭去,都是手腳麻利的,定能服侍好姐

夕鳶抿唇笑道,「陳嫂子不必麻煩,們不必人服侍伺候,這兩位婢女,己就能將事兒都做何況們也只是暫住幾日,等找到合適的宅院就搬過去,所以真的不必費心太多

陳嫂子聞言卻笑著搖頭,「那怎成,姐是少爺的客人,那就是咱們府上的貴客,是理應伺候好姐的至于換不換宅院的事,姐還是同少爺再商量罷呀,瞧瞧,說著話兒就到,姐請這邊走,留神腳下的門檻這東廂里頭大約有四處房,看著像個的四合院,陳嫂子領著夕鳶進正中的一間,又讓外頭兩個丫鬟進來,替夕鳶將東西擺好雲錦染香見連忙跟著一起去弄夕鳶請陳嫂子坐下,笑著取些碎銀子道,「勞煩陳嫂子,請嫂子拿著吃茶罷

誰知陳嫂子卻擺手道,「使不得使不得,哪里能收姐的賞,這都是咱們的份內事兒,姐千萬別再客氣說罷便站起身來,「去瞧瞧那熱水燒好沒有,姐先坐著,只當是己家里一樣

雲錦這會兒恰好從屋里出來,見夕鳶手中還握著銀袋,便上前低聲道,「怎,那陳嫂子連賞錢都不肯收

「是啊,怎都不要,說話辦事都這樣細致周到,總覺得這楚家不似個簡單的人家夕鳶將銀子收好,又對外頭努努嘴,「看看這陳嫂子的氣度,哪里像個普通宅院里的管事婆娘呢,這一定是主子御下有方

「姐就沒問過楚公子,家里從前的出身背景

夕鳶搖搖頭,喃喃道,「還以為父母死後,家道中落,誰知竟這樣富貴……

難怪啊,難怪說要用銀子然就有,又在銀錢方面花的如此隨意,住著這樣的宅子,怎花錢都不奇怪

只是,既然家道興隆,又為何要跟在宇文昊身旁呢就只是為報仇

腦子里亂七八糟,一堆念頭橫在那兒,夕鳶擺擺手,蹙眉壓低聲音,「無論怎樣,這兒肯定不太簡單,咱們還是趕緊找找房子,早日搬出去罷

雲錦連忙點頭,「奴婢想的也是,姐這樣無名無分的在楚公子家里住著,也未免要招來閑話

沒想到雲錦在意的還是這些名節名分,夕鳶哭笑不得,但終于兩人目的一樣,就是另擇屋檐

收拾好里屋之後,那兩個丫頭,出來與夕鳶請安之後便退下去不出片刻工夫陳嫂子又過來,說熱水已經燒好,又說楚離還有些事情,不過晚些會與她一起用膳

夕鳶點頭道,「知道,有勞陳嫂子

既然如此,那就等到晚上用膳的時候,再問個清楚罷

痛痛快快的洗澡後,果真人也清爽許多,這兒氣候不冷,屋子里又生著炭火但染香卻還是給夕鳶挑厚實衣裳,又罩件雲霞紫繡翡色蝴蝶的衫子,出門還得另加披風

南方雖說氣候沒那寒氣重,但濕氣卻大,這會兒畢竟也是深秋時候,確實不可大意

收拾過後,雲錦又似無心一般輕聲道,「剛才奴婢去給陳嫂子送香皂時,听她說這楚公子八歲的時候,便失雙親,此後便是姑母與師父一並照看著姑母家中有一兒一女,從前仿佛還想將女兒許配給楚公子呢說完便頓一頓,抿唇笑著瞧夕鳶一眼

夕鳶斜睨著她道,「笑個什勁兒不必說也猜的到,楚公子沒有答應罷

「是沒答應,不過那邊的念頭倒也沒斷,男未婚女未嫁的,總是想撮合二人

夕鳶「哦一聲,瞧著雲錦慢吞吞道,「同說這話做什總不會到這會兒,還打量著……

雲錦竟點點頭,「楚公子對姐這樣上心周到,姐也該投桃報李才是呀

夕鳶笑著打趣道,「從前不也覺得端親王對極為用心,怎這會兒又勸去跟楚離

「王爺對姐的好,奴婢一直看在眼里,只是姐既然執意要離開王府,那必定是王爺做出讓姐傷心之事看姐離開京城,千里迢迢到蘇州,怕是也不想再回京雲錦聲音溫柔緩,卻帶著一股淺淺的引導之意,「既然都下定決心要從頭再來,那就該從眼前點滴做起,難的有楚公子這樣好的人,奴婢然要勸姐憐取眼前人

夕鳶听罷微微一哂,攥住雲錦雙手柔聲道,「這一路過來,時常勸,也明白的心意,總是怕沒人照顧,日子難捱只是現在當真沒去多想那些,只覺得咱們先安定下來,在這蘇州城站穩腳跟,其余一律都沒有想過這些話往後也別再提,回頭再落入楚公子耳中,再生出誤會

正說著話,听外頭的丫鬟進來道,「少爺請顧姐到前廳去,可以用膳

夕鳶又與雲錦對視一眼,起身頷首,「知道,這就過去

房里那個不知是叫紅兒還是翠兒的丫鬟在前頭引路,兜兜轉轉的繞過兩座矮橋,又橫穿水榭,才到前廳楚離也已經換過衣裳,雖然仍舊是一襲青衫,袖口處卻以更深一色的蒼綠繡上幾片竹葉,不知怎的,夕鳶忽然想起來衣冠勝雪的應少棠來

「坐吧,不必拘束,讓們按照北方的口味做菜,免得吃不慣楚離頗有些主人家的模樣,抬手為夕鳶添杯茶

夕鳶忙道,「不必不必,反正以後也要適應,再說也不挑食,什口味都吃得下

楚離揚眉看她一眼,「怎,忽然這客氣起來

「沒有沒有,說的也是事實啊夕鳶斟酌著措辭,「關于房子的事,暫時住在這兒還成,卻也不好一直打擾,所以還是想找找合適的院子在這兒既然有些根基,也就不與客氣,能不能找人幫打听一處合適的宅院

楚離擺擺手,「這事不急,先住著就是

不急急啊,夕鳶睜大眼楮道,「還是覺得,早些找到早些安心,反正替留心些,己也找中人瞧瞧

「都告訴不必著急,若真是想搬出去,改日讓人替安排便是,先吃飯

夕鳶見對這事似乎有些漫不經心,便也只好不再多提,心里想著改日讓王富出去瞧瞧,希望能盡早找到個合襯心意的地方

「對,這大的屋子,又常年不在蘇州,都是誰幫打理啊夕鳶吃幾口之後,又忍不住問道

楚離淡淡道,「大多都是姑母替料理,私產的進項也都有管家去收,並不需多加費心

夕鳶又大膽猜測道,「家是世代經商

楚離微微頷首

都說商人身上總免不有股銅臭味道,這世代相傳就更該如此,可楚離卻總是如畫中人、水中仙一般,絲毫沒有商人的精明世故之感

「那的仇人,是家做生意時得罪人,所以才殺爹娘

楚離輕輕蹙眉,眸子微斂,沒點頭也沒搖頭,只緩緩道,「說來話長

一說說來話長,就是暫且不說的意思,夕鳶然頷首,又想起一件事來,「這蘇州城里頭的店面商鋪的價碼都是怎樣的,同大致說說,心里也好有個數

「于經商一道並不通透,且從不過問這些,若想知道,改日問問姑母便是

「啊那不太好吧夕鳶想到姑母一心撮合與表妹,對己這個莫名其妙住在楚府的人必定很不待見,「多不好意思,還打擾老人家,要再問問別——

「如今怎這般束手縛腳,心翼翼的楚離掃她一眼,似乎對她過多禮讓頗有微詞,「不必心存顧慮,也不必步步設防,一切如常就是是師父,讓如何,便如何,別己胡思亂想

說完,又補一句,「此乃師命

夕鳶被堵的無計可施,只好暫且先在這楚府住下,其實想想,這一路過來,麻煩楚離的事早不是一樣兩樣,要說還人情,也早就算不清

陳嫂子依舊殷勤不已,夕鳶簡直懷疑她是不是打著雲錦相同的念頭,晚上眾人在屋里坐著說話時,翠兒更是含著笑道,「姐生的可真美,談吐舉止一看就是大家閨秀,難怪少爺會……後面的話不再說,掩唇撲哧一笑,一副大家都明白的模樣

夕鳶尷尬不已,連忙擺手,「們誤會,並不是那回事

陳嫂子輕斥翠兒兩句,責備她不該胡言亂語,讓夕鳶尷尬,可己說的話卻也沒好到哪兒去,「少爺一貫不愛留人在府中,哪怕是每回表姐過來,少爺也都不允她留下呢這不,剛剛用過晚膳,少爺又說姐路上就有些水土不服之癥,要精心侍奉陳嫂子瞧著夕鳶的眉眼鼻尖,臉上堆滿笑意,「可見少爺是很將姐放在心上的

「表姐夕鳶在腦中回憶一下,「是楚公子姑媽家的女兒

「正是呢,不過少爺對表姐只有兄妹之情陳嫂子仿佛急著要替楚離辯解,撇開關系,「在府里多年,也還是頭一次見到少爺對哪一位姑娘如此上心呢

夕鳶實在不知道該怎去她們解釋己與楚離的關系,說己是好友的前妻這話說的也太奇怪點,再不然就說兩人是師徒可是怎就莫名其妙的做師徒呢,連她己都解釋不清

何況這師徒……夕鳶不由主的想到從前那些男女師徒,怎好像除武功都教出來點別的東西呢什**刀,眉來眼去劍……

打住打住,一定是讓她們給洗腦,怎連她己都開始想這奇怪的事情夕鳶連忙使勁搖搖頭,將腦子里莫名其妙的念頭甩出去,不再深想

只是到夜里,躺在榻上,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莫名想起那天見宇文哲時候所說的話說宇文昊因為休己的事被太後大肆怪責,落在不知情的人眼中,想必也要罵負心薄幸罷

與皇上聯手扳倒發妻的娘家,事情剛出就休妻,若是這種事發生在別人身上讓她知道,想必己也要罵那男人是陳世美

雖然心里明白,這樣就算是離,只是對外卻不能這樣去說太後都震怒的話,知道的人一定不少,不知道姚氏會不會也有所耳聞,若是傳到她耳中,只怕她又要傷心落淚

想起來京里那些事,夕鳶就愈發輾轉反側起來,輕輕嘆口氣,覺得胸口有些發悶

她算是出來追求己的新生活,可是背後卻有人背負罵名,有人傷心落淚,有人牽掛著她的安危,她這種做法,是不是也算有點私

想來想去,睡意就更加淺,夕鳶索性披上衣裳穿鞋子,推開半扇窗子,放眼向外瞧去

不知是不是心理緣故作祟,總覺得這蘇州的夜色也與京城有諸多不同,晚風並不那樣生冷,倒吹得人十分愜意,斗篷上的風毛被吹的拂上臉頰,有種輕輕柔柔的感覺,像是有個爪子在頑皮撫模一般

今日是十六,恰好趕上月圓,金燦燦的懸于半空夕鳶靜靜注目著月色,忽然听到一陣低低的樂聲傳入耳中

這聲音曲調,都並不陌生,只是在這樣的寂靜深夜,听在耳中竟比上一次還多幾分蕭索味道

也睡不著夕鳶向外四下望望,卻沒看到楚離的人影,不知是站在什地方樹葉吹出來的曲子不同于簫笛子,少些婉轉,卻多幾分颯然

听半天的曲子,夕鳶心中倒有些微微釋然,誰還沒有些難解的愁懷呢或許楚離的愁懷相比,己那一點點憂思根本就不足提及

既來之,則安之,京里的事情,她現在再怎去想,也是鞭長莫及,還是且看眼下罷

這一夜睡得不算太沉,卻也沒再如那晚一般做起噩夢來,第二日清早起來,紅兒進來請夕鳶去前廳用早膳

看來楚府的那個前廳就相當于飯廳一樣的存在,一日餐都要去那兒解決夕鳶本以為今日還是她與楚離兩人,誰知到前廳時候,卻發現桌旁除楚離以外,已經坐兩人,一男一女,正與楚離說著什女子看著比夕鳶些,大約十五六歲的模樣,而男子看起來則比楚離還要年長,兩人眉眼之間頗有相似之處,夕鳶一下就反應過來,這大概就是楚離的那一對表兄妹

楚離見她進來,隨手指指身旁的位子,「坐罷,這兩位是姑母家的表兄與表妹,也是剛剛到的

夕鳶點點頭走上前去,不知為何,總覺的背後有兩道冰冷的視線一直死盯著她……對,不是一道,是兩道

這表妹喜歡楚離,對她懷有敵意還算不難理解,可為什表哥也要對她怒目而視啊

「在下蕭遠山,這是舍妹紅袖,已經听離兒說過顧姐之事蕭遠山含笑投來目光,似是在審視夕鳶,「顧姐是京中人氏,怎會想到來蘇州定居呢

夕鳶被那聲「離兒弄得後背一涼,想到楚離頂著那張撲克臉,不知道被喊多少年的離兒,怎都覺得……這好笑呢

倘若楚離是個陽光少年也就罷,偏偏還是這個冰山美男,實在是太過違

她忍著後背的涼意強憋的笑意,斂衽同蕭遠山施一禮,「蕭公子客氣,只是因為一些家中緣故,又覺得蘇州好山好水,是個婉約清麗的地方,這才搬遷至此

「哦,是因為好山好水的清麗絕色,而不是因為什人的絕色緣故

夕鳶真要懷疑是不是己的想得太多,那表妹都還沒有開口,這表哥的話里卻句句帶刺,且怎听怎像在己爭風吃醋

她簡直想大叫一聲,不是來打親愛的「離兒表弟的主意的,也很想從這兒趕緊搬出去,可是動不動就搬出師命來壓著,也沒有法子啊

側眸向楚離投去一瞥,卻仿佛沒有听見似的,吃一口糕點喝一口粥,全然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夕鳶見狀只得笑著佯作不解,「蕭公子好風趣,只是這話卻有些听不太懂呢

蕭遠山冷哼一聲,此刻身旁的蕭紅袖又開口,「哥,人家顧姐是表哥的客人呢,可留神些說話的態度,別將人家嚇著,心表哥與算賬

這明面上像是在幫她說話,可話里話外卻全是酸味,夕鳶對這兩個兄妹實在有些無語,索性便當做沒有听見,低下頭去喝碗里的粥

那蕭紅袖眉眼一揚,聲音清潤中帶著幾分嬌媚,「怎,顧姐姐仿佛不大願意同說話啊

夕鳶無奈抬頭,「怎會,只是看紅袖姑娘也還沒動早膳,想著姑娘一大早過來,必定也餓,所以不妨咱們先吃飯,然後再來敘舊

楚離在此刻終于開口,冷聲道︰「紅袖,不要無理取鬧

蕭紅袖分外委屈,嬌聲喚道,「表哥,只是覺得顧姐姐投緣,想與她多說說話罷,表哥怎這說呢……

楚離瞥她一眼,不作應答,反而同夕鳶道,「她性子一向如此,不必理她

這話一出,夕鳶只覺得身上的寒光更盛,心中不禁哀嘆,師父這不是給拉仇恨哪有當著人家的面說這種話的

用腳趾頭也能夠猜到,蕭紅袖如今必定已將她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只是被楚離這樣一說,那蕭紅袖倒也安分些,輕哼一聲不再言語,反倒是她兄長蕭遠山道︰「不知顧姐與離兒有什淵源,竟得離兒這樣看重

夕鳶只低頭不語,楚離淡然開口,「是有些淵源,不過是些私事,就不必明說

蕭遠山的臉色立時又沉幾分,勉強笑道︰「真是難得,這多年見對誰都是淡淡的,顧姐倒真是好福氣

夕鳶實在是有些受不們二人的胡亂假想,索性抬起頭來,大大方方道,「楚公子先前在京城之時,與端親王分外親近,端親王是前夫,如此便認得楚公子怎,二位既然是楚公子的至親,難道沒有同們提起過

她此言一出,二人皆是驚詫不已,蕭紅袖更是月兌口而出,「表哥,竟帶個棄婦回來

蕭紅袖用詞毫不客氣,夕鳶听見眸光也是微微一變,棄婦誰棄的誰都不知道,就敢在面前直呼棄婦

在她眼中,蕭紅袖不過是個頗為任性的丫頭,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只不過看在是楚離表妹的份上,才給她幾分薄面既然她這樣不知天高地厚,那還真應該教教她,什話該說,什話不該說

夕鳶剛要開口,卻听楚離將筷子放在桌上,目光落在蕭紅袖臉上,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冷冽,「紅袖,賠罪

蕭紅袖一怔,然不肯答應,「表哥,為何要向她賠罪,又沒有說錯,她根本就是棄婦這樣的女子,必定是德行有虧,否則怎會被丈夫休棄

楚離眉頭愈緊,臉色也陰沉不已,連蕭遠山都看出不對,蕭紅袖卻仍舊一臉的不以為意夕鳶卻在此刻盈盈起身,含笑意走到蕭紅袖面前,柔聲道︰「紅袖姑娘方才說德行有虧,那姑娘己必定是德行極好的人,有幾句話,想請教姑娘

蕭紅袖方才屢次遭楚離的訓斥,心頭委屈不已,如今哪里肯正經搭理夕鳶,不過冷哼一聲就算應

夕鳶緩緩道,「敢問姑娘可知道,何謂婦德

蕭紅袖嗤笑道,「真是蠢笨,竟連婦德都不知道,仔細听好,來教,清閑貞靜,守節整齊,行己有恥,動靜有法,是謂婦德

夕鳶笑意愈深,輕輕頷首,「姑娘背的倒是很熟,只可惜卻只會背而不會做,方才姑娘高聲驚呼,又語出不雅,哪里算得上清閑貞靜呢既然要說德行有虧,好歹己的德行也要過得去才行,看姑娘如今的年紀也早到該許配人家的時候罷勸姑娘還是收斂些,這樣張揚輕慢的性子,換做是哪個人家,也斷斷不敢要這樣的媳婦啊

蕭紅袖家境殷實,便過的春風得意,從未遇過夕鳶這樣伶牙俐齒頂撞她的人再加上她一直愛慕楚離,早就將楚離視作未來夫君,看著夕鳶與兩人言語默契的模樣,更是氣惱的快要發狂這會兒再讓夕鳶的話一逼,血氣上涌,想也不想的便要一巴掌打過去

誰知還沒踫到夕鳶的臉,手腕卻被迫停在當空,「一大清早的跑過來,到底鬧夠沒有楚府容不得大姐撒潑生事,還請回罷

蕭紅袖只覺腕子先是一緊,而後驟然松開,見楚離面容冷肅,沒有半分笑意,她這才知道是當真惱連忙走上前去想拉住楚離的袖子說些軟話,楚離卻十分冷淡的將袖子一斂,抬手指向門外,「請

「表哥,才從京里回來,也是太久沒見到,才口不擇言…………上次回來,就沒去見,這次一大早的過來,還要趕走蕭紅袖一改方才的盛氣凌人,楚楚可憐道,「難道忘,咱們時候在一處的情形的脾氣不是不知道的,剛才是太急躁些,以後……以後不會再犯

蕭遠山見狀亦溫聲道︰「是啊,離兒,紅袖的性情也是清楚的,就是脾氣太過急躁況且方才顧姐說話也有些咄咄逼人,只責怪紅袖,未免有失公允

夕鳶听簡直哭笑不得,們對她話里帶刺眼里藏刀的時候,她就活該受著,若做一點反擊,那就是咄咄逼人,還真是講究公允啊

只不過憑她對楚離的解,這兩人明顯蹩腳的勸說,應該還不至于混淆楚離的正常思維

楚離蹙蹙眉頭,站起身來看著二人,冷然說道︰「既然脾氣急躁,那就該回去靜心調養,還有事,恕不遠送,請罷

蕭紅袖見己這樣好言好語,楚離竟還是執意要她回去,又氣又惱,眼圈兒紅著一跺腳,轉身便奪門而出蕭遠山在她身後喊幾句,頗有些無奈的同楚離道,「離兒,這又是何必,紅袖不過是女孩心性,說她幾句,她然會听的

楚離淡淡看一眼,「表兄也請先回罷,剛回府,事務繁雜,恕沒有空閑與表兄閑談說罷,也擺出一副送客的架勢來,神情冷漠疏離

蕭遠山沒想到連己也要被楚離趕出門去,一時有些氣結,卻大約不想與楚離再生矛盾,只得忍著氣低聲說句,「好,那等過兩日空閑下來,再過來瞧

楚離對所言置若未聞,蕭遠山出門之際還冷冷的掃夕鳶一眼,夕鳶擠出個笑意來,目送揚長而去

這屋里總算是清靜下來,夕鳶免不吁出一口氣來,苦笑道︰「師父這對表親,還真是對十分看重,瞧瞧方才那陣仗,根本是將當仇人一樣

楚離眸中似乎也有幾分無奈之意,「不必往心里去,二人從來都是那副樣子,先前每每回蘇州都是匆匆來返,也是不願們多做周旋

夕鳶笑著擺手道,「沒什沒什,這兩人倒也挺有趣兒的,一生氣們便亂陣腳,沒想到師父這人見人愛啊,而且……還男女通吃呢

楚離斜睨她一眼,「休得胡言

「哪里是胡言呢,分明就是事實啊,方才看們瞧的眼神,像是恨不得生吞夕鳶撲哧一笑,又兀說道,「只是這樣將們趕出門去,就不怕那位姑媽怪責家中的營生既然都是她在打理,那若是開罪她,豈不是要給引來頗多麻煩

楚離漫不經心的敲著桌沿,眉目間流露出平素不多見的幾分慵懶之意,「她若不理那也無妨,不是正想經營鋪子送兩間便是

夕鳶听出的言下之意,嚇一跳,「這話可不能亂講,以為鋪子是糖糕香囊說送就送啊,再說也不會收下,憑空得來的東西有什意思,靠己的本事拼出來的,那才有成就感

楚離微微蹙眉,似有些不解,「成就感

夕鳶想到這個詞對來說,或許有些過于現代化,便盡力解釋道︰「就是……心里頭獲得滿足,不勞而獲雖然輕松,可心里頭卻總覺得差點兒什,不夠完滿

楚離緩緩頷首,「既如此,那就隨,半月之後是師父的忌日,葬在滇川之界,明日便要離府不管是找鋪子的事,還是買宅院的事,都等回府之後再說

夕鳶點頭應下,心想這段日子也可以先計劃計劃,將鋪子開在什位置,具體做些什買賣

香皂生意已經是輕車熟路的,再置辦起來然不難,只是蘇州城不似京城,開一間香皂鋪便已足矣她心中的念頭是,雲謹對這些買賣也頗為明白,可以替她經營著而她己,則想再開一家酒樓

雲謹听她所言之後,連忙擺手搖頭,「奴婢哪里做的來這個,若說幫姐照看著,大約還可以,要讓奴婢獨當一面,那可是萬萬不能的

「有何不能楊福一開始不也是全然不會,看後來做的何其熟練,凡事都不過熟能生巧,賬目也不是不會看的,有什不懂的,有教呢夕鳶笑著執起她的手背輕輕拍兩下,「這樣聰慧過人,哪有什學不會的事呢,何況經營酒樓,也需得親在那兒才行,再不幫,就真的分身乏術

雲謹見狀只好道︰「那奴婢只有勉力一試,只是若做不好,姐可莫要怪罪至于酒樓……姐想開一家什樣的酒樓,可是想專門做些北方的菜色

夕鳶抿唇一笑,將腦中已經成型的構思盡數講出來,「不僅是做北方的菜色,川菜、粵菜、北方菜色還有這兒的杭幫菜,要將全國的名菜都匯聚一堂並且,還要有咱們酒樓才有的招牌菜,也想好,就用烤鴨

「烤鴨

「是,並且是別處都沒有的烤鴨這還得做個特制的吊爐,將鴨子烤的外焦里女敕,用餅子卷蔥段瓜條,再沾著甜醬一起吃夕鳶笑意盈盈,眸中盡是信神色,「都已經想好,酒樓的名字就叫夕顏酒家,讓人家一瞧就知道是誰家的鋪子

夕顏閣這塊招牌,遲早有一日會在蘇州城內響徹天地,讓所有的蘇州百姓,都如雷貫耳

楚離從府中離去之後,蕭遠山與蕭紅袖二人倒也真沒再上門來過,夕鳶覺得頗有些無趣,若們來,還能再逗弄一番,權當解悶兒也好

楚離的那位姑母一直未曾露面,只是夕鳶卻隱隱覺得,這人大約不會像她的子女那般容易應付一個女子,撐起兩戶的生意買賣,還經營的風生水起,這得需要多大的魄力

從心里來說,夕鳶還是有些想見見那位蕭夫人的,同樣都是女子經商,想必她的心胸氣度也與常人不同,而在這個年代,能做到這一步的女子,就更是難得

只是她沒想到,這個念頭剛剛一動,那位蕭夫人的帖子便下到跟前,請她過府一敘

帖子是陳嫂子拿過來的,這會兒楚離不在府中,她也有些不知該如何應對,覷著夕鳶的臉色道,「姐若是不想去,大可以命人去回姑太太,前些日子表少爺表姐到府里來弄個不歡而散,姑太太大約也是知道這事兒的,雖說她是個明理人,可是……

夕鳶知道陳嫂子在替她考慮,生怕她過去吃虧,笑盈盈的將帖子放在一旁道︰「只是暫住在府上,與她又沒有什過節來往,人家既然下帖子,再回絕未免顯得不識禮數既然是大戶人家的太太,又替府上料理營生,想來是個通達之人,然要前去拜會的

陳嫂子見她如此說,便拿帖子往蕭家回話去,染香雲謹對那日的事都不大清楚,卻隱約能猜到幾分,想來是楚離的表妹醋性大發,好生鬧一通染香頗有些放心不下,勸夕鳶道︰「姐真要過去咱們這勢單力薄的,楚公子又不在,若是她要欺負姐,那可怎辦

夕鳶失笑道︰「從來都只有家姐欺負旁人的份兒,誰還敢欺負從前在王府里頭,那些個想害的人,最後哪一個有好下場們不必憂心,己也很想見見這位蕭夫人

倘若見她的時候,那一對兄妹也一並在場,這事情就愈加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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