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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史為軍從紅河學校辭去民辦教師職務來到城里後，其目的是想通過在城里工作的哥哥幫他找一個正式工作。可在當時不那麼容易，關鍵是他還不是城鎮戶口。那年代城鎮戶口太重要啦，僅就這一方面就能決定你能否成為國家正式工作人員。結果，他沒能如願，無奈之下就開始打臨工。先在一家化肥廠搞搬運，每天就是扛包子，又髒又累，一天下來，腰酸背痛。干了一段時間，受不了，又去找他哥哥。他哥哥听郊區有轉城鎮戶口的指標，可以通過關系搞到。其步驟首先是要通過關系把在老家的戶口轉到郊區來，然後再通過找關系轉為城鎮戶口。有了城鎮戶口就可以再通過找關系被招為國家正式工作人員。史為軍為了能成為一個國家正式工作人員，只有繼續受委屈，按他哥哥的安排，來到郊區種菜。他住在村委會的一間不用的公房里。種菜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是要技術和實踐經驗的。他一邊干一邊學，不斷地請教那些老菜農們。就在這個過程中，一個老菜農的姑娘叫柯的愛上了他，經常去找他玩，有時還幫他種菜。史為軍一點也不動心，就是不從。柯那知道史為軍來這里種菜是為了什麼，怎麼知道史為軍的鴻鵠之志。莊稼地里烤火一邊熱，柯看史為軍對她沒有反應，就到史為軍屋里幫他洗衣服，給他做飯。這不但沒有感動他，他反而勸柯不要來他屋里。後來，柯不再拐彎抹角暗送秋波羞羞答答，她直截了當的提出來向他求婚。他才不得不向柯明情況。之後，柯悲慟欲絕，嚎啕大哭。接著，大病了一場。從此，一蹶不振，十分消沉。史為軍心里也很難受，想離開這個地方吧，事情還沒辦成，只有忍受著。
一年之後，史為軍和他哥哥通過多方活動，才把自己的戶口從老家轉到了郊區，正式成為郊區的人。第一步終于完成了,兄弟倆又開始向第二步邁進，向著城鎮戶口轉移而奮斗。
汪倩早在一九八一年就被招到棉紡廠上班，屬國家正式工人。跟史為軍這類人起來應該是幸運多了，可以是一帆風順。以他的條件要很早就應該有個幸福家庭了，可在個人婚姻問題上確不那麼順當。她那漂亮的長相姿色，上班後，追她的伙子可以排隊了。近水樓台先得月，先是她們同一個車間的一個機修工劉跟她談上了。劉英俊瀟灑，長得很帥氣，濃眉大眼高個頭，白皙的皮膚。兩人很班配，她也看上了。兩個人就從一般的接觸發展到頻繁的接觸，很快的進入到熱戀之中，下班後就到公園去逛。從開始的亭子下再到樹林里，最後發展到陰暗的角落里。可汪倩把這事跟父母匯報後，听是個機修工，死活不讓女兒願意。為了听父母的，汪倩和她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分手了。她又和廠辦公室一個人談上了，這人是個廠辦副主任，年齡她大了好幾歲，但穩重有城府。兩個人接觸了一段時間，通過相互了解，確定下來之後，她又跟父母進行匯報。父母親覺得還可以，大是個干部，女兒以後有個靠山。母親就提出要見見面，看看人。一天，汪倩利用輪休時間把男朋友帶回了家。母親一見面，就不太高興，又問了問年齡，更不高興。嫌長相不行，本來年齡大又長得老相點，覺得跟女兒不般配，又跟女兒不能願意。回到廠里，兩人好聚好散，又分手了。之後，母親為女兒的婚事也很操心，就托熟人給女兒選婆家，始終想給女兒找個稱心如意的。結果，選來選去，不是女兒看不上，就是母親看不上。瓜園里選瓜，越選越眼花。就這樣，折騰來折騰去的，把汪倩年齡也折騰大了。女同志年齡一大，就更難找到合適的，後來就越找越不稱心。
史為軍臥薪嘗膽，在郊區苦苦干了三年，終于在八六年由郊區戶口轉為城鎮戶口。中間經歷了好多溝溝坎坎，找了上下好多人，上至公安局長，下至村支部書記。城鎮戶口解決後，就如同有了通行證，他被安排在外貿公司里上班，成為國家正式職工。這時的史為軍當務之急就是要解決自己的婚姻問題。他年齡也大了，要不是為了自己的前途，早就結婚了。他就委托他們科的同志給他介紹。科長是個熱心人，當場就表態包在他頭上。因為科長愛人是棉紡廠的，棉紡廠是女同志較集中的地方，所以科長就把這事情跟他愛人了。汪倩這個大齡青年廠里人一般都知道她的情況，科長愛人就決定把汪倩介紹給史為軍。她把雙方的情況相互做了介紹，就給他們確定了個見面的地點和日期。那是一個星期天，這天，天氣晴朗，風和日麗，史為軍穿得整整齊齊又特意理了發把胡子刮了又刮就提前來到了約定地點人民公園黛玉亭。不一會兒，科長愛人領著汪倩過來了。他們見面後，科長愛人就干脆利落地︰「你們倆談，我的任務完成了。」科長愛人走了後，他們倆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史為軍一開始有點拘束，不怎麼大方。汪倩是情場老手了，見得多了，根本不在乎，很大方。她首先開口︰「我們倆都不自我介紹了吧，通過介紹人來的，我想我們倆的基本情況雙方都是清楚的，主要是加深了解。我們就談點各自的想法吧，你呢？」「行，你看你有啥想法、」「我覺得，你我年齡都不了，通過進一步接觸，加深了解，如果都沒有意見，認為可以，就確定下來，盡快結婚；如果誰覺得不行，就當機立斷，盡快結束。我們倆都耽誤不起，不是青春年華，情竇初開的時候，還可以浪漫一段時間。」史為軍忍不住笑了起來。汪倩又︰「你笑什麼，我得不對？」「你得非常好，跟我的想法完全一致，不過讓我，沒有你得這麼有水平，這麼幽默，听起來又實在又好听。」「你是不是在恭維我呀？我可不須要恭維。」「不是，絕對不是。」兩個大齡青年走到了一起，開始了他們的愛情表白，各自吐露心聲。他們不再呆到亭子里，走到那林蔭道上。史為軍︰「雖我們年齡大點兒，大點兒有大點兒好處，都成熟一些，看問題準確，處理問題妥當。」「也只有自己安慰自己了。哎，我們能不能不忌諱什麼，敞開心扉光明正大地談。」「行啊，這樣才好。」「那我問你，你是什麼原因耽誤到現在？」「你要我粗談還是細談。」「當然是細談啦。」「那你可不要嫌我嗦。」「廢話，你談。」史為軍就老老實實的把他那前前後後的經歷一五一十的跟汪倩敘談了。汪倩被他那種精神所感動，︰「你這耽誤了值得，人就要有點精神，有所追求。像我這就不值得了，我對此也進行了深刻地反省。」「汪倩同志，假如我們的婚姻能確定下來，還須要過你父母那一關嗎？」「不須要了，我的愛情我做主。」……
他們第一次見面就談了很長時間。兩個大齡青年現在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他們都迫切須要在了解對方情況下能很快把個人的婚姻確定下來。中午，史為軍在一家酒店熱情的招待了汪倩。
兩人見面之後，科長愛人分別征求了他倆的意見，兩人都表示同意；尤其是史為軍非常滿意。他還要求科長愛人在汪倩面前幫他多美言幾句。科長愛人交代他一定要主動點。之後，史為軍就到棉紡廠去約汪倩出去散步，逛公園。談戀愛這方面史為軍根本不是汪倩的對手。一個新手，一個老手。一開始，史為軍不敢踫汪倩。汪倩知道這男人們都是假正經，她更不會主動去踫他；並且有意去吊他的胃口。她要看這個大齡男子能忍多長時間。汪倩雖年齡大了，可她那曲線美的身段和濃眉大眼白里透紅的瓜子臉，看上去還非常年輕漂亮，引人注目。一次，兩次，三次。幾次約會過後，這個大齡美女終于使史為軍忍受不住了，先是主動向汪倩身邊靠，後來是牽住汪倩的手。汪倩也就順其發展，即不主動也不反感。這時的史為軍就來勁了，抱住汪倩親吻起來。兩人越抱越緊，越吻越親熱。就在這之後的又一次約會，史為軍壓抑多年的生理需要終于得到了，那東西終于像火山噴發一樣猛烈傾瀉到汪倩身體里一一對應部位。他們倆越過了黃線，闖了紅燈，出軌了。史為軍︰「汪倩，我們結婚吧？」利用一個星期天，他們倆去了汪倩的娘家。這次，汪倩母親什麼也不挑剔了，熱情接待，完全同意。一九八七年的五月一日，史為軍和汪倩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