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王妃馴王爺 第一百三十一章,不乖的一對人

作者 ︰ 淼仔

小小王妃馴王爺,第一百三十一章,不乖的一對人

月亮仿佛比王府的高堂繡閣中要圓,圓月輝光從剛才被擊打的窗戶中透進來,真姐兒就坐在這月光下。嘜鎷灞癹曉

陸少白隨趙吉進來時,是面有微笑,這笑容是自如自在,帶著一絲胸有成竹。及至進來看到真姐兒,端坐在椅子上,明麗一抹在銀光下,說是聖潔不如說純淨、潔淨,像是能洗滌人身心。

在這笑容下,陸少白慚了一下,她居然不心虛不害怕不擔心?自己不是報出姓名說是姓陸。姓陸跑到離姓關近的地盤上來,原因她難道不明白。

真姐兒也被陸少白面上自如笑容弄得一愣,這人?居然不心虛不害怕不擔心?當然他不認識自己,不過才闖過別人房外的人隨後被請來,居然這麼停當。

房中有三、四把椅子,真姐兒手一指離自己最遠的椅子︰「坐。」是男人,又是治下之民。當王妃已有幾年的真姐兒,不會示意他坐在近身的地方。

陸少白心中竊笑,被抓住還要擺架子。她這姿勢穩穩似如泰山,是想怎樣?想和自己談談。也許,老祖宗說這個人很能說話,才****陸家三代中的一個孫子隨她出來。看這面龐,果然如玉。最讓陸少白想不通的,是她做了一件有傷風化的事情,怎麼還小臉兒全是坦然神色。

這樣的心思,做到不容易。

對著手指的真姐兒,陸少白偏偏要往離她近的地方去坐下來。在別人看來,有些像登徒子,陸少白只看著真姐兒,想要惹她氣一下。

趙吉和趙如變了臉色,紅箋和綠管噘起嘴,尖嘴巴動一動。真姐兒不以為意地擺一擺衣袖,身上是一身男裝,卻是女人襝襟而坐的身姿,徐徐地開口︰「陸家離此不近,你走錯了路,你來這里做什麼告訴我,或許可以饒你一命。」

****自己,他應該是知道自己底細的人才是。真姐兒毫不客氣一針見血,沒有打算給陸少白任何回轉的余地。

趙赦還在外面,真姐兒想在他回來以前,速戰速決。

「我來這里找你。」這話正中陸少白下懷,他也一下子把話說得直接。趙吉和趙如怒喝道︰「大膽!」手中劍白光匹練似的遞上去,勢如閃電聲如細雷,一個人攻上,一個人攻下,天衣無縫的把陸少白繞在劍光中。

在這房里,自己只有一個人,而對方是五個人的陸少白早有防備,抓起身邊高幾一擋。在幾後身子還是從容的,露出臉來道︰「跟我回去請罪,或許可以給你一個全尸。是哪一位隨你來的,是陸仁政,還是仁明,還是仁偉,讓他出來見我!」

發現奸細以後,仁政、仁明、仁偉三個人都遍尋不到,追出來的陸少白一路上跟錯了人,只盯著帶著一個疑似女人的趙赦,其實他要追的人,被他弄丟了。

幾道劍光嘩啦啦不停,追得陸少白不時閃躲。真姐兒還是穩風不動,咀嚼過陸少白的話,知道自己弄錯了。初學劍法的真姐兒難得見一次真打實斗,所以不急著喊趙如和趙吉住手,而且笑吟吟看著。

陸少白心中佩服她膽大,再一想她不知道自己是誰。陸少白自幼學藝養在別處,家里的人把他名字忘記的也不少。

「你再不喊住手,我可不客氣了。」陸少白說出最後一個字時,突然對著直刺過來的劍光明白了。舉起一個板凳擋住劍光,陸少白一跳幾步,來到離真姐兒只有一步遠的地方。

真姐兒晶瑩的面龐是笑逐顏開,她早就拔出自己的小木劍,見陸少白來到面前,對著他「唰唰」就是三劍刺出。

「啊哈,木頭劍,你這是捉鬼畫符?」陸少白只看了這三招,听身後劍光又到,斜身一跳出來,他是全看明白了︰「住手,我找錯人了!」

真姐兒這三劍讓陸少白看得明白,他對著真姐兒拱拱手︰「姑娘,你這不是江湖上的劍法,是打仗用的才是!」

一點兒虛頭也沒有,每一招全是又狠又準又犀利,不過用在這姑娘身上,有些大材小用。

真姐兒第一次同人比試,還不滿足。不過為著問話,她撫著劍身斜立于月光中,銀光明輝在她發上流淌下來,映得她光澤奪目。

陸少白看著,有些傻了眼。

這姑娘氣質不是穩重,而她並不心虛。陸少白在心里暗罵自己,果然是沒有歷練認人不清。強自鎮定和面前這氣質超凡的少女比起來,差著不是一般兩般的距離。再借著銀月光色覷一下,這不是少女,面上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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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臉,是一個怎麼說呢,年紀很小的小****。

沐浴在銀光中的小小****紅唇輕啟︰「你姓什麼叫什麼?」陸少白含笑一揖︰「在下姓陸,名少白。少,是少小離家老大回的少,白,是月色清白如鏡的白。敢問娘子,您是哪一位?」

這一聲「娘子」稱呼得真姐兒想要笑,抿一抿唇道︰「你不必問我,只要告訴我,為什麼認錯人?」

「這個,是在下的私事。娘子若是無事,請容在下告退。」陸少白面容雖然儒雅從容,心里是急得不行。追錯了人?是哪一天開始錯的。像是關內就發現趙赦一行人,然後見到他儀表不俗,對身邊這個女扮男裝的小男孩心愛憐愛。

就是那個時候,陸少白開始弄錯了。

趙吉和趙如虎視眈眈手執長劍盯著,紅箋和綠管為侍候王妃出行方便,身上也佩戴了小刀小劍,雖然不會用,也取出來劍尖對著陸少白。

真姐兒菀爾一笑︰「陸公子,你且住!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訴我,不然,你就不用離開了。」私窺王妃,可以宰他。

陸少白自恃雙拳難敵這房里幾只手,又看出來真姐兒和趙吉趙如所用劍法全是軍中所用,他商人家里,不願意惹上官非。忙再深施一禮︰「娘子,實是誤會,在下有急事在身,容我回去吧。」

「 哩叭啦」房外響聲過,是尖叫聲出來。大家眼光齊齊往外面看去,趙祥一閃身進來,對真姐兒低聲道︰「王爺和趙意出去良久,到現在也沒有回來。我問過掌櫃的,說是少了幾個客人。」

真姐兒心里一驚,當即手一指陸少白沉聲︰「扣下他!」外面又有女人尖叫聲起來︰「少白,陸少白……」真姐兒眉目閃爍著︰「帶進來!」

趙祥出去後,兩個面目猙獰的大漢扭著一個年青女人進來。她面上有淚,梨花帶雨還加上楚楚可憐。紅裙子踢得紛亂,****錦繡上衣也被扯破幾處。陸少白一見就傻了眼︰「寧兒,」他站在那里,像是下巴也掉落下來,只說出這兩個字,人漲得面紅耳赤,又氣急攻心難抓難搔的表情,一個字也不再說出來。

「少白,求你救救仁明公子,是我不好,是我讓他出來的,少白。」寧兒被大漢扭住不能前來,站在那里擰著,掙扎著,哭泣著去求陸少白︰「是我,是我不好,求你救他吧。」

陸少白面色陰沉起來,他慢慢深吸一口氣,眸子里滿是傷害和傷痛。這陰沉和傷痛,讓看到的人心中全是一凜。

紅箋和綠管一直在真姐兒身邊護著,趙吉和趙如對著真姐兒看看,真姐兒安然站著,覺得他們的對話很值得一听。

「老祖宗寫信讓我捉奸細,原來是你!」陸少白是個臉白白,生得不錯的清秀小伙子。現在他的面龐上痛苦的幾近扭曲,是咬牙切齒了︰「你這個賤人!你忘了,幾年前你無衣無著流落街頭,是我收留你,把你安置在我們陸家!你忘了,我雖然回家的時候少,每每回來,對你從來不錯!……。」

寧兒如雨打梨花,泣不成聲道︰「我錯了,都是我的錯,仁明公子喜歡上我,他要帶我走,他怕你不答應,他要娶我……。」她身子軟軟,和尋常的女子傷心難過時會伏地一樣,漸往地面上癱去,抓住她的士兵也不以為意,只是把她提一提。

手下突然一陣大力,寧兒身子一縱,人已經躥出來,雙手直伸著,對著真姐兒而去。紅箋和綠管急急來擋,寧兒獰笑著,面上流露出狠毒來︰「一起去死吧!」

這一下子變故陡然,陸少白急忙來救,趙吉和趙如也大步上前。面對寧兒的惡狠狠和如對世敵的神色,真姐兒雪白的面龐離她已經很近……。

月光掩面而走,躲藏到雲彩中,給這房中暫時留下一片陰影,像是不忍看下面的事情。

「卡卡卡」幾聲響過,幾道烏光從真姐兒劍尖處打出,木頭劍中飛出幾道尖利細銳的烏金稜子鏢,全數打在寧兒身上。與此同時,真姐兒一個漂亮的側躲,不僅自己避過去,順手把離自己最近的紅箋也扯了一下。

寧兒身子被這金鏢所打,「砰」地一下摔落在地,血從她身上唇間漫出,她只狠狠說了一句︰「……。你我不共戴天!」身子就被趙吉趙如狠踏了一腳︰「賤人!」

真姐兒心有余悸中,腦子里電光火石想到只一件事情︰「你認識我?」寧兒吐了一口血,眼中流露出毒辣︰「我認識你丈夫!」剛才嬌美如雨中鮮花的寧兒,現在是一身血泊,咳了兩聲又強著要說出自己心中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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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丈夫突罕,死在你丈夫劍下。」

「你是奸細?」真姐兒不顧危險近前兩步,紅箋和綠管經過剛才雖然嚇得身軟腳軟,見王妃又冒險上前,連滾帶爬又擋到真姐兒身前。

只有一步之遙,寧兒無力的伸伸手,趙如抬起腳來重重一聲,踩斷了她的手。覺得她還是危險分子,又重重一腳,踩斷了她的另一只手,同時喝道︰「好好回話!」

這骨頭斷的卡嚓聲,讓陸少白淚流滿面。他心中一疼,同時又心寒上來。這是他救回來的無依無靠女子,這是他學成後準備收為妾室的人,難怪老祖宗寫信要自己前來,難怪……。

再听到真姐兒說奸細的話,陸少白心中也全明白了。

「陸少白,她不肯說,你知道什麼,全說出來!」真姐兒滿面寒霜,轉過臉來對陸少白斥責︰「你為什麼追她到這里來?」

陸少白不明白真姐兒身份,最多猜她丈夫是位將軍。此時因為心神灰灰,並沒有猶豫就回答了︰「說家里有個丫頭是關家的奸細,拐帶了我一個族兄和關家在這一處接頭。」

真姐兒一聲驚呼,這附近離關家最近,這位寧兒又是異邦人。她急急不顧血泊灰污,上前去問寧兒︰「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里?」

「哼……。」寧兒咬牙忍痛,一個字不說。趙吉提起一劍,想到王妃在眼前,猶豫一下,只狠狠在寧兒傷處踢了一腳︰「快回話!」

靜靜看著這一切的陸少白黯然神傷回了話︰「應該是她看到,又看到我進來,所以打著我的名頭兒進來!」

寧兒伏在地上「嘎嘎」笑上兩聲,青春女子笑得有如黑老鴰般難听︰「我其實,是來找你求仁明的,他……咳咳,」又吐了一口血出來︰「你去找他吧,看看他是不是還活著。」

「是誰和他在一起,是關家?」陸少白再問時,寧兒眼楮緊閉,只是喘息著。真姐兒不敢再拖,她已經听出來這是趙赦戰場上結下來的仇氣。她急急道︰「表哥在哪里,表哥去了哪里?」再急命道︰「所有人上馬,我們去找他!」

二十個壯漢全在這里,只有趙意和趙赦在一起。趙如對他們去了哪里是有些明白,帶著眾人一起出來。

陸少白也要跟著,他要找他的族兄。

大漠月圓,風比白天烈,真姐兒一行剛上馬出來,見一輪明月為背景下,趙赦和趙意,是悠哉游哉的回了來。他們的馬上,還多了一個人。

「仁明!」陸少白跳下馬撲過去,這馬上,是昏迷不醒的陸仁明。

一旁的真姐兒眼中泛出淚花,對著趙赦淚眼汪汪︰「表哥,你哪里去了?」白楊樹發出輕輕的聲響,像是為襯托真姐兒的擔心和憂慮。

在這皎潔一無所遮的月光下,真姐兒面龐上更為光潔,這光潔中的擔心就更讓趙赦心動。他含笑伏身子,手指踫一踫真姐兒粉女敕的面頰︰「不乖的孩子,怎麼不在房里呆著。」真姐兒低下頭,忽然「嚶嚶」痛哭起來。

她在房中經受風險,自己並不覺得如何。眼楮里不見趙赦,才是真正的擔心。此時痛哭,全是出自于天性。

趙赦張開雙臂把真姐兒抱到自己馬上,取出帕子給她擦淚水︰「明兒要下雨嗎?今天你又這樣了。」趙吉在旁邊,把事情說了一遍。趙赦沒有多問,只是柔聲輕哄著真姐兒︰「不要哭了,嚇著了是不是?表哥給你的木劍好不好使,第一次用,害怕了是不是?」

再不然就是︰「我的真姐兒只能看牡丹白玉,怎麼給你看了奸惡的人呢。」

銀月灑灑一片銀暈,這一對夫妻生得如玉如花,就著全身光暈看上去,有如一對謫仙人。陸少白檢查陸仁明不過是暈過去,放下心來猛一抬頭,就被這一對玉人給震撼了。

男的一直是個英俊人,此時這英俊面上全是一片溫柔,他黑黑能懾人心神的眸子只看著懷中的小妻子,似乎天地間再無別物,只有自己的妻子最為重要。女的一直是個小美人兒,嬌女敕到陸少白一不小心把真姐兒認成少女。此時她低頭只是啜泣,像是這樣哭一回才能解她心中的擔憂和憂慮。

「剛才嚇著了,所以現在哭個不止。」趙赦輕輕松松一句話,把真姐兒眼淚止住。真姐兒要辯駁︰「不是的,是表哥你,從來不為我想想。」她白玉似的手指緊扯住趙赦衣襟,眼中是一片似水懇求︰「你身入險地以前,要為我和兒子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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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赦微微笑著,覺得渾身上下如潮水一樣涌開溫暖無數。不顧旁邊有人,親了親真姐兒花瓣兒似的兩片嬌唇。

月兒圓圓,照在這一對人身上……。

關外亂的地方從來多,店中打斗時,掌櫃的頭也不伸。此時他們回來,掌櫃的才勉強出來看看。反正店錢是先收菜錢是先給,這些人就是把店拆了,掌櫃的只會先逃命顧自己。

動靜這麼大,隨著出來的老石頭也是一樣裝听不到。他上了年紀可以裝耳朵不好,可以裝眼神兒差。為王爺辦差要忠心,沒有人說此行要賠命。

听到回來了,掌櫃的還出行看看,老石頭還是裝睡得死,不過從門縫里看到王爺王妃全在,心里一塊大石落下地。

王爺王妃要是出了事,他自己也有些危險。

沒有人把老石頭喊起來,這關外集鎮客棧里,房與房有些距離。就是為有些見不得光的客人著想,讓他們住得放心。再說打斗只有一時,說上年紀睡得死听不到也有可能。

已經進入後半夜里,大地一片寂靜,只有風吹得胡楊樹林響,還有不時的幾聲狼叫,不過全在遠處。

油燈輕晃著,趙赦坐在燈下嚴厲在問陸少白話,他自報的身份,奉命來查陸白關林四家販馬去處。這一席話和趙吉身上帶的腰牌唬住了陸少白,他說出來的話讓趙赦驚心︰「我們陸家一年有兩千匹軍馬不知道賣去哪里,買的人身份很是可疑。安平王今年追查得相當緊,老祖宗就是現在的族長命我來查這件事情。」

「不是說也有江陽王、商王、白石王會派人來采購馬匹,他們是有路引和路條的。」趙赦目光如炬問道。陸少白露出一抹子苦笑︰「他們來采購馬匹,是有主兒的。這關外養馬的四大家族,除了我們家以外,別人家里這幾年,應該也有這樣事情。」

趙赦故意道︰「是王爺抓得緊,你們想找幾個通敵的替罪羊搪塞吧。」陸少白趕快道︰「不敢,」他嚅囁過是長嘆︰「今天說和您有仇的那一個,不想她是異邦人,她生得多像漢人,而且在我們家呆了四、五年一直是謹慎膽小的。我再想想,關家白家和林家,也肯定也有這樣的臥底才是。」

一不小心,陸少白感懷和怨恨之間,就把別人幾家也黑了一下。趙赦不知可否的听著,讓陸少白盡可能的把話說得完全,再又道︰「賽馬會就在附近,也就要開始,你接下來打算如何,去賽馬會看看?」

「我可以去嗎?」陸少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位將軍不抓自己走?雖然沒有通敵,卻也是嫌疑有待洗清。

趙赦嘴角邊只是淡然,陸白關林這四家,是他當將軍時就一直打交道的人家。不過他沒有直接面對過,當過王爺後一直財政沒到手,沒有直面過這幾家人。這馬匹流竄在外的事情,他一直想抓沒有時間。

財政到手後就是大婚,大婚後回來,真姐兒有了,一直趙赦是沒有走開。他注視著有些不安的陸少白,為他這不安心里有些解氣。

眼前這個人,一路上是放浪費行駭,原以為是個無拘無束的人,現在看來,也知道王法二字。對著陸少白惴惴不安的眼光,趙赦故作沉思過才道︰「我想我信得過你,你這個人不像奸細。你要抓家里的奸細,我要抓所有的奸細。陸公子,你可以請便,我不會派人跟著你,我自己也要去。」

「將軍,你我都是一個目的,你可以放心,等我找到了這幾千匹馬哪里去了,自然會給你一個說法。」陸少白心中也明白,他就是不抓自己,陸家也跑不了。幾代人在關外世居,總不能全跑光。

趙赦堅毅的眉宇著閃過一絲嚴厲,這嚴厲讓陸少白嚇了一下,只是一抹子厲色,就讓人心中一跳。

「你不必給我說法,去找王爺解釋。陸白關林,向來是王爺心中倚重,他知道有這樣事情,是很生氣。命我出來前,又特地交待,凡事有回轉余地,王爺還是願意多寬恕。」趙赦心中實在生氣,不過他也不能逼人至反。把自己的話淡淡地,就這麼說了一回。

陸少白現在更相信趙赦是出自安平王的意思才來到這里,關外馬商雖然彪悍,也不惹當官的。他無意中是這樣說的︰「我久不在家,也听說安平王梟勇善戰,我們世代居住在此,願意當個守法良民。」

「這我就放心了,你們賣馬的,而王爺,應該是你們最大的主顧。」趙赦最後半開了一句玩笑,陸少白也跟著笑了一下。

同陸少白說過,趙赦進來看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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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下的真姐兒。真姐兒還在床上等他,見趙赦坐下來,撫著真姐兒的面龐微笑︰「你不乖,真姐兒,這麼晚了為什麼還要出去?」

要是以前,真姐兒肯定會回答︰「找表哥。」今天她沒有,她由寧兒要與自己同歸于盡想了半天,越想越心驚,對著趙赦熟悉的面龐,真姐兒伸出雙手扳著趙赦下頷,也道︰「表哥,你不乖哦,你拋下真姐兒一個人,又自己去了。」

趙赦哈哈笑了兩聲,俯身親親真姐兒責備自己的小嘴︰「我去擦一擦,就來。」真姐兒眉頭若顰,對著趙赦的身影再想到他經常愛自己去親力親為,總是覺得心中有一片陰影揮之不去。

每一年的秋季,是水草肥美也是馬匹驃體壯之時,賽馬會不如說是相馬會,往往會在這個時候開始。

由尋鹽礦而去相馬,真姐兒是一樣的喜歡。趙赦都不急著找鹽而去相馬,說明這件事情更緊急。

「表哥你看這路線,我們找鹽礦到這里和養馬的地方,居然不太遠。」真姐兒隨意說過,趙赦若有所思︰「是啊,」剛說這兩個字,真姐兒拉一拉馬韁又貼到身邊來低聲︰「馬也要吃鹽嗎?」

趙赦伸出大手撫撫真姐兒︰「要的,乖孩子,你這樣一說倒提醒了我。」真姐兒笑盈盈︰「和我想的一樣嗎?」

「你說說看,」此時天高氣爽,萬里無雲的長空中一片澄淨。人走在下面是心曠神怡,就是看兩邊的野花也是玫麗多姿。趙赦本應該為軍馬的事情煩神頭疼,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真姐兒這樣歡樂的面龐,他覺得心情不錯︰「聰明真姐兒,表哥听你說。」

真姐兒被這麼一夸,面上緋紅著先自謙一下︰「要是我說得不對,不帶再笑人的。」趙赦哈地笑了一聲︰「笑過了,不會再笑了。」真姐兒飛了他一眼,這才道︰「幾千匹馬的,不是一下子就能弄走的,肯定有個地方暫時養著,馬要是吃鹽,那養馬的地方他們是怎麼運鹽去的?」說過,格外謙虛︰「我只是隨便猜猜。」

這個想法和趙赦昨天所想的不謀而合,他去軍中雖然不是由士兵做起,初去時卻不是有名的將軍,只是一員普通軍官。所以養馬這樣的事情,趙赦也是知道的。

馬匹的精飼料里,就有鹽。有的地方是把鹽拌在草料里,有的地方是大塊的鹽擺在那里任馬匹自己去舌忝。

趙赦對著遠處一望無際的深草沉思,這四家里一家一年走私幾千匹,加起來足有上萬匹。這上萬匹馬無論賣給誰,趙赦都不喜歡。

江陽王、霍山王和商王等人在別的物資上抬高稅務針對趙赦,趙赦也很想在馬匹上抬高稅務還擊一下。不過這還擊,要陸白關林這四家配合才行。

關外本身就亂,這幾家還沒有拿在趙赦手里,所以他這個還擊到目前為止,一直沒有施行。這也是趙赦面對周圍諸王的刁難,不急不徐的原因。都說西北貧瘠,在這里呆得久的趙赦深知道這塊土地上多能生發。

草藥、牛羊肉和皮革、馬匹,在全國總產量中是佔了很大的一部分。也就是說,只要王爺把人心攏定,在商政上還擊別人是不在話下。

現在真姐兒,也能想到這上面去,趙赦想過問真姐兒︰「累不累,到表哥馬上來睡一會兒?」真姐兒出來這一段時間,天天候在馬上是喜歡的。她等著趙赦回自己的話對不對,不想他來了這麼一句。

「我不累,我要自己再騎著。」不是急行軍,真姐兒累了也可以到趙赦馬上去休息,所以趙赦初學馬的苦處,真姐兒只吃到一半。她見趙赦把話題轉開,也就沒有再問。

縱馬前行,一會兒快一會兒慢,有時候見到路邊黃花紅花數朵,也會駐足看過,才重新上路。這樣的出行,真姐兒覺得既自由又隨意,全由著她騎馬的速度來行進。

趙赦,完全是一派不急又不慌的樣子,只有他的心里,知道自己心中放著多少事情。

行了三天見行人漸多,有人在路上就對真姐兒的馬匹有了興趣,主動上來搭話︰「小兄弟,小公子,你這馬,是賽馬會要賣的吧,多少錢,在這里就地我買了。」真姐兒很自豪︰「我們去買馬,不是賣馬的。」

搭話的人就很失望,見真姐兒年紀小皮膚女敕著,就要開句玩笑︰「你有這好馬,還去買什麼?」真姐兒往自己臉上貼金︰「我會相馬,我去買千里駒。」

趙赦听過就是一笑,等人走開,招手道︰「千里駒過來。」真姐兒笑逐顏開過來,格外喜歡的道︰「表哥,喊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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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喊你別走太遠,你這千里駒,比你騎的這個千里駒要寶貴得多。」趙赦就和真姐兒調侃。真姐兒就要想起來在雲氏母親的墳墓上,趙赦哄趙老夫人時說的一句話︰「真姐兒我不是娶了。」

為雲氏母親修墳墓,為沈氏父親蓋宅院,真姐兒微微笑,這全是應該做的一件事情。

又行一天,趙赦鄭重把真姐兒喊到身邊,親昵地交待她︰「這里或許有人認識我,也有駐軍在,不過表哥想想還是不出面的好,真姐兒,表哥給你當護衛,你這京里出來的嬌少爺,是去買馬的。」

真姐兒面上散發出光彩︰「真的,」對她來說,好似扮家家。有限的幾次危險,沒怎麼回味就沒了。真姐兒覺得趙赦這主意,她很喜歡。

當下先檢查東西,木頭劍中鏢,已經放好。還有腰帶上也有暗器,也放好。真姐兒把手中的一個嵌紅寶石的戒指帶好,里面也有一個小小飛鏢,趙赦是看得失笑︰「你帶了這麼多出來。」真姐兒輕拍一下腰帶︰「表哥給的,就這幾件我最喜歡。」轉眼又狐疑︰「表哥哪里來的?」

趙赦的名聲是威風凜凜,听過的真姐兒覺得他不需要這些。

「抓幾個江洋大盜,就全有了。為給你,讓人送來的。」趙赦小心再小心地交待真姐兒︰「不是好玩的,自己要當心。」

真姐兒心滿意足地說了一句︰「真好,這些東西我最喜歡。」

房門打開,小少爺出門上路,趙赦換上普通的衣衫。草原上風大,蒙著頭遮著臉裝少數民族或說防風防塵土的人多得是,安平王換上這樣的打扮戴上風帽,走在人群中也不是太顯眼。

政事上要管的實在太多,一直想管而沒有閑暇的趙赦誤打誤撞地來到這里,當成一件大事情看。

陸家認識一個陸少白,覺得從他說話的態度上,陸家還算是謹慎度日。那白家、林家、關家呢?安平王今天有足夠的閑暇,來看看這幾家人的心思。

來這里的人很多,有些像大集市,不過再大的集市不如這里熱鬧。集市上方寸地方可以擺下攤子,這里是擺一群馬,需要的地方就很大。光看上去,就是壯觀景象。

真姐兒低聲恭喜趙赦︰「恭喜表哥有這樣繁華的集市。」趙赦在她頭上拍拍,這大手傳下來的溫度中,真姐兒立即明白。

听前面一陣叫罵聲︰「潑女人,白寡婦,安平王是你姘頭嗎?你這麼向著他!」真姐兒一愣看過去,見前面圍著一堆人擠得不透風的看熱鬧。

「姓關的混蛋,你爹才是我姘頭生下你這個不認老娘的東西!」越罵越是熱鬧,真姐兒忽然心癢難熬,或許是為著把趙赦也說進去了,才這樣難耐地想看。又或許是為著這前面的聲音實在動听。

左看右看找不到站腳的地方,趙赦拍拍馬背,在真姐兒的輕笑聲中,把她抱起來站在馬背上,真姐兒神氣活現了︰「我看到了。」而且很清楚。

第一眼先找女人看,真姐兒「嗤」地笑了一聲。白寡婦忒風流打扮了!

一張圓面龐略顯豐滿,看上去五官是不錯的,不過臉上粉搽得足有一斤厚,紅唇也似血盆大口,真姐兒掩口笑個不停,趙赦在下面擰她腰間軟肉一下︰「壞孩子,看到什麼了。」

里面還在對罵,姓關的是一個滿面橫肉的大漢,腰間插著一對雙 ,敞著懷歪戴帽子活似一個地痞︰「白寡婦,這馬市上賣馬是隨行就市,你憑什麼壓價?你們白家的馬要是便宜賣,我關二,全收了!」

白寡婦的血盆大口是破口大罵︰「你娘怎生把你生出來的,長著眼楮不看布告嗎?我也想賣得高,不是王爺不許賣得高,不許賣給來歷不明的人!」

「我呸!安平王是你祖宗嗎?他才來沒幾年,像是你八輩子的祖宗一樣!白寡婦,我警告你,你再敢平價賣馬,我就全買了!」關二把腰間雙 取出來揮一揮,再罵道︰「你這一身肉,老子早就想收拾你了!」

听到這里,趙赦皺眉把真姐兒抱下來,真姐兒方不樂意的樣子擺出來,趙赦冷下臉︰「听好听的話,這些話不能听!」真姐兒對著自己錦繡衣衫看看,再看看趙赦的布衣衫,眨一眨眼楮︰「趙護衛,我是小公子。」

「我這護衛,是小公子的師傅,不過我布衣慣了,而且是你小公子太摳門兒。」趙赦和真姐兒胡扯幾句,見她還要斗嘴,伸手擼了一把她的腦袋,低喝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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