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蝶魂 第五章 初戀(二)

作者 ︰ 夷陵笑笑生

一段時間,楚江大學和師範大學之間的長長林蔭道成了江仙蝶和陳逸飛的愛情之路。兩人你來我往去彼此學校彼此探望,不坐公汽,不打的士,兩人一起在人行道漫步。

很多年後,兩個學校的同學都回憶起這樣的場景︰已經是深秋,樹葉慢慢變成或深或淺的黃色系,江仙蝶和陳逸飛在飄零的落葉間穿行,腳下沙沙作響。暈黃的陽光好似罩在他倆身上,兩人牽手同行,彼此交織著眼神,仿佛世界上只剩下他們兩個人。見到此景的人都有一種錯覺,他們使一條秋風瑟瑟黃葉紛飛的長街溫暖起來!

天氣漸冷,沉浸在愛情中的兩人心細如發,都想到了對方的需要,馬上行動起來。

陳逸飛听說江仙蝶冬天容易凍手,于是用自己做家教攢的400元錢買了一雙300多元的雜牌皮手套。江仙蝶得知陳逸飛沒圍巾,于是向寢室里號稱「候補賢妻良母」的會織毛衣的王曉求援,給錢請她買線手織一條圍巾。

兩人都決定在聖誕節把自己的心意給對方。

江仙蝶戀愛了的情況就此得到證實,消息迅速傳遍全校,成為校園生活的一個甜蜜的話題,更增添了大四學子對生活的美好憧憬。曾經的追求者有點失落,欣賞喜歡她的人衷心祝福,還有兩個人心里不是滋味。

一個人是劉大軍副校長,他的心情恰如一只正在草叢里潛行接近獵物的獅子突然看見獵物撒歡跑掉一樣。他決定采取行動,首先想到的是,在畢業時好的實習單位的推薦上做文章,然後自己出面化解幫忙。加上自己事先推薦江仙蝶主持節目的伏筆,不由得江仙蝶不有所付出。

另外一個人是劉倩,她的心就像一只充滿嫉妒心渴望獨佔大眾寵愛的貓嘶叫著,她決定給江仙蝶一個報復。她分析,江仙蝶在晚會上閃亮登場,必然會引起用人單位的注目,自己可以造一下輿論,借此影響江仙蝶的畢業實習,不讓她去成政府機關、國企和外企這樣的好單位實習。

還有一個人也得到這消息,但是他壓抑著自己內心的悸動,靜靜地在背後注視著,就像一只鷹隼,高高在上監控者一切。他就是秦時月。

上回兩校聯歡會後的三天,秦時月馬不停蹄,分別拜訪了有身份和地位的2個老鄉和3個同學,送上自己帶的風干野鴨等土特產,每份的包裝里面都藏著一個紅包。

為龐進拜托的事,秦時月和三個關鍵人物交流意見,悄悄布局。

一個是大學相對集中的南湖區公安分局副局長魯文華,負責黨務行政事務,原來主管過刑偵,警界的前輩。一個是楚江大學所在地的湖堤街道辦事處副主任安明俊,地面上各方關系熟絡。一個是綽號「曹一刀」的民營企業老板曹擁軍,原機械廠工人,憑一把自制砍刀和身上3處刀傷外加5年刑期,成為江城道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出獄後曹擁軍保持低調,開了家汽車美容店,以不可思議速度2年開了3家分店。曹擁軍不是秦時月的同學也不是老鄉,但是秦時月對曹擁軍有大恩。

面對臨近的危險,江仙蝶毫無察覺。她獲悉南湖區行政服務中心、日企「花之素」化妝品公司、同聲廣告公司等5家用人單位,在和學校商洽學生畢業實習時,明確點她的名歡迎去實習,高興之余也舉得有點意料之外。她不禁對推薦自己主持節目的神秘校領導滿懷謝意。

陳逸飛為江仙蝶高興,自己也是自信滿滿,他早已偷偷和幾家用人單位聯系了,有一家出版社,一家私立高中,一家某區人事局下屬培訓中心,都歡迎他去畢業實習。

兩人更是一起規劃著將來,先在市區都找到工作,在工作半年後再把兩人的事向雙方父母挑明。

聖誕節的平安夜,追逐時髦和新鮮的年輕人成了節日的主角,一對對一雙雙青年男女帶著聖誕帽招搖過市,江城到處洋溢著年輕人的笑臉。主要街區的商店櫥窗貼滿聖誕裝飾,一顆顆小聖誕樹掛滿燈飾,有的商店還臨時牽起聖誕主題的霓虹。江城幾個大小教堂已經擠滿教眾和好奇的市民,唱詩班的悠揚歌聲在夜空響起。

江仙蝶和陳逸飛相約6點在南湖堤岸相見。在颯颯寒風中,依然有一對對年輕人在湖邊徜徉。兩人一見面,各自揚起手中的物件,彼此都明白了,幾乎同時笑了。

江仙蝶親手將圍巾圍到陳逸飛脖子上,陳逸飛的眼中有陽光閃爍。他將手套戴上江仙蝶雙手,江仙蝶的目光如月光溫柔。兩人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緊緊擁抱在一起,彼此尋找著對方的唇,吻得火花四濺!

「嗖!---嗖!---」,「砰!---呯!---」湖邊有幾群人在燃放煙火。

兩人從激情中清醒過來,手挽著手,欣賞著焰火。

當時的江仙蝶和陳逸飛,用盛滿愛意的眼看到的焰火是燃燒時的輝煌和絢爛,並不曾去想它墜落時的荒涼!

似曇花的一現,流星劃過長空的驚鴻一瞥,象牙塔的生活就要結束,兩人的青春就要接受現實的洗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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