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盟安全局絕密資料科EK20561122012絕密等級︰A++
神盾局
神盾局成立于2056年9月9日，隸屬于歐洲聯盟安全局，總部位于歐盟法國大區的巴黎。
創建目的︰以變種人的力量維持變種人時代的地球平衡。
目前下屬6個行動小組。
第一任局長巴頓•史密斯，曾是安全局反核部隊最高指揮官，代號S。
首席科學家查理斯•塞維爾，牛津大學教授，三屆諾貝爾獎獲得者，代號X。
A組隊長弗朗哥•尼爾森，前安全局特工，右手可以釋放高能激光，代號N。
閃電刀約瑟夫•亞瑟，前歐盟主席保鏢之一，雙手和視覺快如閃電，代號A。
審訊官範海辛•約克，巴黎六大心理學教授，能夠讀取他人的思維，代號Y。
音波杰克•派特，曾是一名普通的比薩餅外賣送貨員，可以使用聲波作為偵測手段和武器，代碼P。
鷹眼杰森•約翰遜，獨立攝影師，具有超強的視覺偵測能力，代號J。
M小姐，麥琪，蘇黎世理工學院的學生（已肄業），具有偵測變種人的能力，代號M。
金剛雷蒙德，卡車司機，可以使全身肌肉變成堅硬似鑽石的結構，代號R。
隱形人卡爾•雷曼，古斯塔夫公司首席戰略官，可以隨意吸收、屏蔽電磁波，代碼L。
……
神盾局全部由變種人組成，只有兩個人例外，S局長，X教授。
——
法國大區巴黎威斯康丁酒店19層
下午4點，房間里的窗簾遮住了外邊的陽光。
裝飾豪華的洛可可風格是威斯康丁酒店的一大特點，邊吃飯邊開會是神盾局的工作風格。
「阿德，真的不想留下嗎？」尼爾森溫和地問他。上周，他們剛剛生死相斗。
「我很喜歡歐洲，不喜歡歐盟。」胖子已經換上了整齊干淨的衣服，吃相也變得紳士了，「我知道這是我的個人偏見。」
「你的能力很特殊，多少應該負有一些歷史責任感。」麥琪說。
「我只是有一身蠻力的粗人，這個時代不需要蠻力。」胖子說完，看著亞瑟︰「你們才是一群不可思議的人。」
亞瑟放下刀叉，說︰「我現在還有些頭暈，醫生讓我再多住三天，可我偷偷跑出來了。拜你所賜。」
Y博士說︰「阿德，你想去做什麼呢？」
胖子說︰「暫時沒想，但既然來到了歐盟，我就要好好旅游，長長見識。」
杰克問Y博士︰「胖子說的是真話嗎？」
胖子說︰「在神盾局面前，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話。」
杰克自討沒趣。
胖子說︰「我對你的音波彈很感興趣，那是什麼東西？」
杰克說︰「我倒想讓你見識一下。我只用過兩次，捅了大麻煩。S局長早就下了命令，不許再用音波彈。我才不管，開除我，哼哼。」
胖子問︰「那個L先生，是做什麼的？」胖子提起L先生，還有一些恐懼。
杰克說︰「少在我面前提L這個字母。我只給你說一次，他是南美洲合眾國的人，也是古斯塔夫公司的首席戰略官，那個公司的董事長是他的哥哥，這是個很明顯的家族企業，而且未公開上市，表面業務是電信通訊和核能基建，其實還是世界第四個軍火販子。」
「噢？前三個是誰？」胖子很好奇。
「我就知道你要問這個問題。每次我提起第四大時，就有人問前三個是誰。Y博士，這是地球人的什麼討厭心理在作怪？」杰克很不耐煩。
「呵呵，求知欲是支持人類前進的源動力之一。」Y博士說。
金剛雷蒙德回答了胖子的問題︰「前三大軍火販子是美盟政府，歐盟政府，亞洲共同體政府。」
「噢，原來如此。」麥琪也想知道答案，所以點點頭。
「L先生真是個令人恐懼的人。」胖子深吸一口氣說︰「只要是面對面地戰斗，我都不怕。但是，明知對手就在身邊，卻看不到，這才是最可怕的。簡直比面對一支海豹小分隊還可怕。」
「哼。他不是神盾局的人。」杰克提起L先生，頗有微詞︰「他是一個有錢的富豪，不需要神盾局發工資。如果我有錢，肯定不會在神盾局賣命。」
「杰克，你為什麼不喜歡L先生？」麥琪問。
「哎，不要問！」亞瑟想要打住，卻沒攔住，于是哈哈笑著說︰「好吧，那我就再听一遍。哈哈，每次听這個故事，我都覺得很爽。」
杰克的臉色青了︰「我不說！」
「說嘛，說嘛，P先生，讓我們也長長見識。」麥琪央求道。
「哼！」杰克扭過臉去。
「杰克被L先生教訓過一次，而且從此不許再用音波彈。」金剛雷蒙德說。
「你能不怕嘛！你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在你旁邊。」杰克生氣的說︰「我告訴你們，也許，他現在就在你身邊呢，就在這兒呢。」杰克指著自己身後，朝空氣中揮了一拳。
Y博士提起另外一個話題︰「鷹眼，暗殺亞當斯的三個人中，飛在天空的人什麼樣？」
大家听到這個話題，很感興趣，都不再調侃杰克。
「我听X教授說過，目前所知的變種人有三種類型。第一種，控制外界的能力；第二種，改變或強化自身；第三種，對周圍環境的交互。」鷹眼說︰「絕大多數變異都是第二種，而且第二種變異，大多是很低等的變異。而控制元素是一種高級變異。就像C組的T先生，能夠控制火，火的物理學結構是一種復雜的等離子體。大自然的元素有很多種，最基本的是元素周期表的100多種元素。100多種基本元素可以組成更多種分子，比如水，空氣，土，岩石。這些都是X教授的預測。」
「目前發現的這種變種人，有幾個？」麥琪問。
「很少。我本來對X教授的說法半信半疑。T先生控制火，我原以為是變異的一種特殊情況。至于X教授所說，任何元素或分子都可以被控制，理論上也可以成為變種人的超能力，我也不太樂觀。直到我看到那個駕馭空氣的人。他能夠控制空氣，在自己的身體周圍形成龍卷風，而且利用龍卷風漂浮在空中。」鷹眼點了一顆雪茄︰「既然控制空氣和火的變種人已經出現了，那麼其他類型的變種人，也許就在非洲或者亞洲的哪個地方呢。」
「我們神盾局需要這種變種人。」S局長推門進來，坐在長桌的盡頭︰「今天召集A組開會，就是要講這件事。由于巴黎協和廣場一事，我和安全局的老頭們剛剛修改了近期的計劃。」
「嘿，要不要我回避一下。」胖子說。
「能進入這間會議室，我就不會趕你出去，雷西瓦先生。」S局長繼續對眾人說︰「距離太陽耀斑消失，還有21天。21天後的世界，將和6月21日之前的世界，完全不同。在座的各位都有這種覺悟。」
「嗯，是的，S局長。」Y博士說。
「21天後的世界，將是什麼樣的世界？也許是變種人的世界。變種人的力量將成為這個世界最大的不確定因素。雖然很多變種人的能力都無足重輕，但是我們要時刻謹防一件事情。」S局長說到這里，看了胖子一眼。
胖子假裝撓頭，掩飾自己的緊張。
「超級變種人，將會嚴重影響地球的平衡。」S局長說︰「像暗殺亞當斯這種事情，對變種人來說，也許很容易。」
「L先生想暗殺任何人，都輕而易舉。」杰克插嘴道。
「呵呵，幸運的是，L先生和我們站在一邊。」S局長說︰「但是，所有的變種人都像L先生一樣嗎？L先生是個奇葩，其他變種人可未必。」
「常規的原色和法律，已經不能適應21天後的世界。」Y博士說。
「所以，新的秩序和法律將會重新形成。」S局長說︰「這是個不斷試驗的過程。誰能和更多的變種人站在一起，誰就最終制定新的秩序。這就是歐盟委員會前天的緊急會議的結論。」
「那我們應該怎麼做？」尼爾森隊長問。
「我們將前往全世界各地，去尋找具有更強大力量的變種人，而且讓他們和我們站在一起。情報局的最新消息，美洲聯盟的神錘部隊，亞洲共同體的戰略規劃局，都已經開始了變種人的招募工作。甚至，古斯塔夫公司，中西亞控制與防御聯合體，南太平洋的工業集團，也準備行動了。」S局長說著，按下桌子上的一個按鈕，桌子上方出現一個全系地球投影，地球上有很多的紅點在閃爍。S局長說︰「B組已經前往亞洲，C組今晚前往北美，D組前往南美，E組前往南太平洋，只有F組留在歐盟。A組你們將去最重要的地方，非洲。戴高樂機場的專機在等著你們，30分鐘後發。」
「非洲！天啊！」杰克說︰「我要雙倍的出差補貼！」
————
北京，中午12點鐘。
王翔剛剛從美國的東海岸回來。
他手里拿著兩個巨無霸漢堡，大口大口地吃著。
在過去的三天里，王翔前往了8個城市，就像一位疲于奔命的運動員一樣，他在觀察大災難對整個地球的影響。
在這三天里，王翔最大的感覺就是餓。
他不會感到累，因為他幾乎不用走路，只需要找一個人少的地方，再瞬移到另一個人少的地方。麥當勞的廁所就是個最佳選擇，感謝麥當勞的全球化統一經營模式。
但他感覺自己餓得很，飯量是以前的好幾倍。每次長距離的瞬移之後，他就會覺得自己體內的能量消失了不少。而短距離的瞬移就沒有這種感覺。他沒有去思考其中的原因，餓了就買兩個巨無霸。另外，他的錢也在急劇地減少，幾乎都用于買巨無霸。
王翔撩開窗簾看了一眼，刺眼的陽光照射進來。但仔細辨認後發現，現在的光照強度，比一個月前降弱了很多。
2分鐘前，王翔身處于波士頓市，那里的時間是紐約時間半夜1點。王翔在哈佛大學轉了一圈，學校的教學和科學研究尚處于正常運行中，王翔拜訪了地球物理學實驗室。在這六個月里，哈佛的地球物理學實驗室一直處于開放狀態，任何人在任何時候都可以去參觀。實驗室的正中間是太陽和地球的全息圖像，在圖像中最顯眼的部分就是一條紅色的長長的光帶。如果經常來實驗室的話，就會發現這條光帶，相對于1個月前，已經變小了多一半。甚至，哈佛大學建立了一個網站，一台攝像機24小時不停地拍攝這副全息圖像，實時同步到網上。美洲聯盟的人們，幾乎每天都會來這個網站看一看，就像看天氣預報。王翔以前也經常上這個網站來查看。成為變種人後，王翔終于得以近距離觀摩。
自從6月21日太陽耀斑大爆發，人類世界只崩潰了3天。3天之後，社會秩序趨于恢復正常。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希望。而帶來希望的是的預測︰太陽耀斑大爆發是幾百萬年才一遇的太陽活動，而且最多6個月後，耀斑就會消散。
王翔坐在客廳里。防曬窗簾開了一道小縫，陽光照射進來，正好照在他的臉上。他並沒有躲開。他的背部燙傷，還有些隱隱作疼，只是去醫院買了一些藥膏來抹上。王翔邊吃巨無霸，邊回憶這些天的見聞。
班加羅爾，受災不大，也許印度大區的三哥本來就很耐熱。
沙特、伊朗兩國，居然一切都井然有序。王翔本想多觀察了一天，但在御制體國家行走，沒有「手表」，簡直寸步難行。何況王翔不是正常入境，也無法拿到臨時「手表」。走在大街上，被控制偵察局的警察發現了n次。王翔簡直再也不想去御制體的任何一個地方了。
巴黎，人們生活還算正常。巴黎人本來就很浪漫，只不過書畫藝術展幾乎有停止了，這簡直要了巴黎人的命。而且王翔對埃菲爾鐵塔印象深刻，瞬移過去時，出現在了埃菲爾鐵塔的塔頂上。一個趔趄掉了下去。他看到遠處的大酒店，馬上瞬移到了酒店的塔頂上，順便在酒店的廚房里找了些食物。威斯康丁大酒店，王翔記住了，以後可以經常來吃飯。
意大利的佛羅倫薩，這里是人類文藝復興之地。城市的很多古老建築毀壞嚴重，因為自信的意大利人不想用防曬油漆來毀壞他們的藝術品，而透明的防曬油漆產量極少。結果，很多古建築都被強烈的日光毀掉了外表。
非洲的埃及，索馬里，約翰內斯堡，尤其是後兩個，居民傷亡大半。滿大街都是接受救濟的災民，政府已經為維持國家運轉而疲于奔命。來自全球各地的援助糧食源源不斷地運往非洲各地。
南美洲，幾乎也沒有受到大耀斑大爆發時的任何影響。但是由于社會秩序一直處于崩潰的邊緣，政府的管轄能力太弱，導致各種犯罪時間橫生。
南太平洋，本來人少，而且挨著大海，受災很小。其他洲的遷移受災民眾，大多都逃往了南太平洋。
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在這天里，王翔也在留心尋找其他變種人。未果。
他甚至想，踫到的第一個變種人後，如果是男人，就要和對方燒黃紙拜兄弟；如果是漂亮女人，就追求她；如果是不漂亮女人，就認她做姐姐或妹妹。
王翔把潮濕的衣服月兌下來。這三天，不管到哪里，幾乎都在下大雨，他已經換了很多次衣服。所以當他看到自己的衣櫃里已經空空如也時，也只能無奈興嘆。
王翔把衣服扔進洗衣機，選擇了一分鐘快洗。從洗衣機拿出衣服後，王翔瞬移至樓下廣場上，把衣服扔在了石桌上，馬上又瞬移回家里。陽光暖哄哄的，只是有點刺眼，就像攝影棚的探照燈一樣。一分鐘後，王翔把衣服取回來，已經干哄哄的了。
他把衣服穿上。打開全息地球儀，轉了一圈，找到了下一個目的地，再次消失于北京。
——
非洲的煙城。
煙城位于非洲聯盟的蘇丹省東部，距離紅海100多公里。
煙城的歷史很短。30多年前，當地人發現一種植物葉子，用來做香煙，味道俱佳。于是開始大規模種植這種植物，采集葉子，烘干後制成煙葉，銷往全世界各地。圍繞香煙產業，迅速搭建起的這個城市，稱為煙城。
煙城的歷史不到30年。本來挺新的一個城市，但經過太陽耀斑的「做舊處理」，現在看起來也是一片破落，突然有了種歷史的滄桑感。
空氣中憑空閃現出一個亞洲青年。這個青年自然就是王翔。
因為基礎電力已停滯，夜里的煙城，到處是黑乎乎一片，沒有多少燈光。僅有的燈光，也是當地權力人士的特權。王翔曾在旅游頻道看過煙城的全息錄像，白天的煙城很美，這是一座建立在荒蠻地帶的新城市，而且沒有諸如發達國家的高樓大廈，相反，城市的高樓，最高才10多層，大多數的樓房都在5層以下。大街上的交通工具，最多的是電動摩托車，身處煙城就像回到了50年前的東南亞越南或緬甸。
王翔曾計劃，大災難之後，一定要來煙城轉一轉。
如今王翔站在半夜的煙城，第一感覺是︰到處都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到。王翔站在原地不敢動，他擔心自己正站在某個諸如「埃菲爾鐵塔」建築物的頂上。所以他小心翼翼地抬腳探了一下，踩到一個軟乎乎的東西，于是就踏在上邊。結果那是一個空紙箱子，王翔一個趔趄掉了下去，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必須馬上瞬移回北京。
可是，他還沒有來得及在思維中形成北京的臥室，就已經掉在了地上。地上還有一灘水，剛剛下過小雨。
王翔從水里爬起來，身上的衣服又髒又濕。他仔細看了看四周，才看清楚了，他剛才站在了一個垃圾箱上，走了一步掉下來。而這個垃圾箱在一條小巷子里——骯髒漆黑的小巷子，像極了電影中恐怖片出現時的鏡頭。
巷子的盡頭，有亮光。王翔馬上瞬移了過去。結果迎面開過來一輛速度極快的吉普車，王翔趕緊躲過去。
這是一個挺破舊的城區，像極了紐約皇後區的廢棄街道。這種地方往往是黑幫火並的地方。
天氣悶熱。王翔月兌下上衣來，隨手扔了。
路邊的一位蒼老的乞丐穿著衣衫襤褸，馬上把王翔的上衣撿了去。王翔見狀，從兜里掏出一張100亞元的鈔票來，遞到他手上。
沒想到，剛走出去兩步，又有很多乞丐上來要錢。這都21世紀50年代了，王翔實在見不得有人餓著肚子，于是他就把錢包里的錢都拿了出來，分給了乞丐們。結果乞丐們依然圍著不走，王翔只要把錢包翻過來，說︰「哎呀，我都沒錢了，你們看，錢包都空了。」
乞丐們沒听懂，都散開了。只有一個小女孩沒走，從自己兜里掏出一塊髒兮兮的合成壓縮餅干來，遞給王翔。王翔本來不想去接的，但是看到小女孩純潔的眼神，王翔還是拿了過來，拍了拍她的腦袋說︰「謝謝你，小天使。」
王翔邊吃餅干，邊往熱鬧的地方走。
走過兩個街區，來到了一條更寬敞的主街。街兩邊是賭場、飯館、旅館、酒吧。街道上髒兮兮的，胡亂扔著雜物。兩邊建築物，經久未清洗，蒙了一層厚厚的灰塵。霓虹燈也是破破爛爛，大部分都熄滅了。但是，大部分人的衣食住行還有所保證。
王翔長嘆一口氣。這已經完全不是他所認識的煙城了。而像一個經過多年戰爭的城市。
路上的行人們，都是慵慵散散的。而在紐約或北京，即使在大災難中，人們走路也是行色匆匆。也許煙城的居民都放棄了，放棄了希望，沒有希望的人生只剩下了一件事︰熬日子。既然是沒有希望的熬日子，為什麼還要活得那麼累呢。
王翔打開手機，查了一下煙城的新聞。耀斑爆發的當天，煙城失去了三成人口；在第一周，失去了一半人口；如今，煙城的當地人只剩下兩成，大量的附近城市和鄉下的居民都涌進了煙城。結果煙城留給他們的，是一片殘破狼藉的景象。他還查看一些八卦新聞。若是以前他會一笑置之，如今他知道這新聞是真的。煙城，出現了大量的變種人，諸如皮膚會變色，兩腳大拇指間長蹼，可以和貓咪對話，能夠從大氣的濕度中預測到是否下雨，等等，但這些都是很不起眼的變異。王翔猜測，更高級的變異，也許很少，但肯定是存在的。王翔想起了以前看過的科幻電影和小說，里邊提到了各種各樣的超能力者。王翔抱著樂觀的態度，他相信這些超能力可能是極其少數，但就在周圍。而變異的重災區煙城，是最可能踫到他們的地方。
王翔邊走邊看。酒館和賭場門口的小伙計，在招呼王翔。他們以為亞洲人還比較有錢。一些妓女來街頭拉客，其中還有幾個年紀很小的小女孩，圍上來抱住王翔，好不容易才掙月兌掉。遠處有人喊叫，一個小男孩偷了一位路人的錢包，路人在後邊追，眼看追不上了，從地上撿起一塊大石頭扔過去，砸中了小男孩的小腿，可是小男孩還是一瘸一拐地跑掉了。然後，一個黑人小伙子湊過來，拿出一袋粉末狀的東西，伸出三根手指頭，問王翔要不要。
唉，居然連毒品這種滅絕了幾十年的東西，又重新出現了。看來整個煙城的文明秩序已經崩潰了，潛規則和黑暗的力量在統治著這個城市。王翔邊走邊搖頭。他想起亞當斯的演講︰經濟援助已經不能幫助非洲的復興，我們必須像對待自己的家人和朋友一樣，幫助他們，關愛他們，讓他們自己重新站起來。
王翔在手機上記下了一條︰多找一些錢來，發給那些拉客的小女孩。
路邊一個黑人小伙計看到王翔拿著手機，以為王翔是有錢人，于是拽著王翔的胳膊，嘴里烏魯哇啦說著當地語言，邀請王翔進酒館去喝酒。王翔身上已經沒錢了，但他被不由分說地拽了進去。小伙計直接招手，服務員馬上拿著一大杯啤酒過來，王翔見到啤酒，找了個位置坐下來，接過啤酒喝了一大口，又苦又澀，但咽下去之後卻更一股清涼。
王翔掃視這個酒館。昏暗的酒館里，還算熱鬧，客人佔滿了一半座位。其中大部分是黑人，少部分是白人。在最里邊，有一張桌上足球，兩個白人和兩個黑人分成組在比賽，顯然白人更厲害，黑人輸了球，沮喪地揮舞雙臂。還有一張台球桌，兩個肌肉發達的白種人在打球。在點唱機前，一位身材極其火辣的小妞，撅起，趴在點唱機上點播歌曲，胸部貼在了點唱機的光屏上。王翔忍不住，盯著看了好久，心想這小妞太棒了，不知道多少錢一晚，然後突然驚醒了，責罵自己怎麼會有這種骯髒的想法。
喝完了一杯，王翔不好意思再要第二杯。沒想到服務員馬上又端過來滿滿一杯。
王翔喝完了這一杯。
一位小姑娘站在他面前，用英語問︰「請問可以坐在這里嗎？」
王翔抬頭掃視酒館，還有很多空位子，很納悶為什麼小姑娘要坐這里。
小姑娘說︰「我想和你聊聊。」
王翔聳聳肩，說︰「請坐吧，不過……我身上沒多少錢，所以……」王翔本想說，沒錢嫖妓。
「謝謝。」小姑娘已經坐下了，揮手招呼服務員叫來兩大杯啤酒。
服務員馬上端上來一杯，小姑娘把其中的一杯推給王翔。然後笑著看王翔。
王翔也不生氣，這個小姑娘拉客的方式真直接。
小姑娘說︰「沒想到，在煙城還能遇到中國人。」
王翔很吃驚︰「你怎麼知道？」心想中國人有嫖妓的名聲嗎。
小姑娘沒有回答她的話，拿起了王翔放在桌子，擺弄起來，說︰「哇，這是手機。」說完掏出自己的手機︰「你看，我的也是。」
「呵呵，隨便用用。」王翔回答她，卻警惕著小姑娘會不會搶了他的手機就跑。
小姑娘打開手機，開始看王翔下載的應用軟件，邊看邊說︰「，，，，，，哇，咱倆的軟件都一樣啊。」
王翔看這個小姑娘還听漂亮，黃種人，長發梳成了馬尾辮，穿著白色的運動衣褲，脖子上帶著個白色鉑金一樣的項鏈。眼楮大大的，一副天真樣兒。王翔心想，還好沒錢了，否則就消費一次了。
小姑娘打開王翔的名片，上下看了一通。又打開她自己的名片，將兩個手機貼在一起，按下近場交換，「嗖」，兩個人交換名片成功了。
小姑娘把手機還給王翔說︰「你有我的名片啦，如果在中國遇到我，咱們就算是朋友了，哈哈。」
王翔忍不住笑了笑，取回手機，看也沒看，說︰「好，好，如果在中國踫見你，我請你喝酒。」今天，嘿嘿，你就請我喝酒吧，王翔心想。
小姑娘問生澀的中文問他︰「王翔，你來這里做什麼？」
王翔心想，小姑娘真是自來熟，這麼快就稱呼自己的名字了。
「我來看一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忙的。」王翔切換為中文。
「那你想怎麼幫忙？」小姑娘問他。
「我也不知道，先看看再說。」王翔回答，「你呢，生活還過得去吧？」
「還可以吧，就是挺累的。我爸不讓我出來，可我不想天天在家里。我做不了什麼大事，但女兒在這種地方來工作，對我爸爸來說也算是驕傲。」小姑娘回答她。
驕傲。王翔心里冷笑。這樣的父親，真是不稱職，居然讓女兒出來做這種事情。
「那你出來多久了？」王翔問。
「不到一個月，但是我剛來煙城，以前一直在南非一帶。」小姑娘說，「你呢？」
「我也是今晚才到。」王翔說。
「哇，太好！你今晚沒事吧，一起去玩？」小姑娘說。
「啊，不太巧，我還要有很多事情要忙，真是對不起啊。」王翔可不敢去，否則消費完了卻沒錢，多麼不道德的事情。
「好吧。」小姑娘很失望。
小姑娘的手機響了，她接了電話，用英語回答︰「嗯，好的，我在和一個中國人聊天呢。你們不要進來了，我這就出去吧。」掛了電話後，用中文對王翔說︰「你有我的名片啦。我要在煙城停留一段時間，你下次再見到我，一定要喊我啊，我請你喝酒。」
「好的，好的。」王翔說。
「那我要先走了，外邊的人叫我呢，我要去工作了。」小姑娘站起來，向王翔告別。
王翔看著小姑娘的苗條背影，嘆了口氣。剛才真不該把錢都分出去，也許100塊錢就能和這個小姑娘玩一次了。王翔嘆息，然後看著桌上的啤酒，發愁如何買單。
小姑娘的啤酒只喝了一口，王翔端過來，把小姑娘的啤酒也喝完了。
窗外又開始降下小雨。王翔問服務員，廁所在哪里。服務員帶王翔去後門，指了指後邊，王翔進了廁所，關上門。
他再也不會開門走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