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歌 烽火卷 第八十五章 水戰

作者 ︰ 紫殘

齊天元避過來刀,又自一掌逼開向訓一槍,冷笑一聲,袖中「嗤」地一聲,手中倏然多了一柄墨紋相間的銀尺,卻是他的獨門兵刃「黑白問」。

向、曹二人見他奇兵在手,心頭各自一凜。齊天元淡然一笑,手中「黑白問」寒芒一閃,化作一道銀光,宛若白虹貫日,忽忽白光暴漲,猶如銀蛇亂舞,須臾間遞出十余招來。曹彬見他攻勢凌厲、身形漸疾,心知不妙,當下施展生平所學,竭力擋在前頭。

但齊天元名動江南,武功卓絕,又豈是易與之輩。三人交手三十招不到,向訓、曹彬二人便各自中了一尺,踉蹌後退。船首甲板上兩名軍曹瞧見主將危急,當即喝令部下,率了一隊士卒,殺了過來。

齊天元一笑道︰「都監大人,大局已定,何不束手,大家交個朋友?」足下天圓地方,虛空而動,身如風中柳葉,穿梭于眾兵之間。四下士卒不及出手,便如遭電擊,紛紛跌飛摔倒。

當時是,漕船上箭飛如注,人影交錯,呼喊如雷。不一陣,水寇勢如破竹、猛似虎豹,大周士卒損失慘重,落水不絕。吳正平左呼又喚,直急得滿頭大汗,猛听有人嘿嘿一笑,便見一名龍虎道人手持道塵撲面而來。

吳正平一驚,大喝道︰「賊孽爾敢!」抽出長刀,劈了過去,忽地眼前一花,手頭倏空,長刀已被道塵卷了過去,不覺大驚失色,慌忙退後,連忙指揮身旁的一名軍曹率兵抵擋。

錢通泰目光疾轉,戰況混亂不堪,頗為心急,齊天元在近百名士兵圍攻之下,仍是游刃有余,而箭天、潘美二人正自與率先登上船來那三人打得天昏地暗,又見一名龍虎道人飛如猿猱,縱橫捭闔,在各個漕船間穿梭不絕,殺人如麻,另有鄰船上一左一右二人,一人使著一桿爛銀槍,一人使一把天星鉞,所過之處,血肉橫飛。

此番漕運將士雖不下千人,但怎奈齊天元所帶之人諸如沅氏三兄弟、嗔道人、方正、方圓之列均是出類拔萃的武林好手,大周兵士又豈是其之對手,不過片刻之間,漕運士卒已是死傷過百。

所幸是齊天元心高氣傲,又對此行成竹在胸,是以想憑一己之力將這漕糧奪下,如若不然,此時只需趁亂放火,這萬石漕糧只怕已盡數毀于一旦,銷沉在這大野澤中。

只見嗔道人嘻嘻哈哈之間,道塵亂舞,打得四下兵士哭爹喊娘,身子一晃,便已欺到吳正平跟前。吳正平嚇得肝膽欲裂,慌忙逃竄,嗔道人探手一抓,登時將他提了起來,嘿然笑道︰「你這廝獐頭鼠目、貪生怕死,竟爾身居副帥,柴榮小兒當真是有眼無珠!」說罷哈哈大笑,只手一掄,便將他遠遠拋下船去。

吳正平耳邊風疾,轉眼便見湖水撲面,嚇得失聲大叫,忽地只听一聲清喝,衣領驟緊,已然被人揪住,心頭驚駭,回頭卻見是一名身負鐵劍、褐衣散發的少年。

這少年騰空接住吳正平,身子旋風,落足舟上,踏著一葉孤舟,只影朝漕船駛去。吳正平瞧這少年素未謀面,正自驚惶,猛地周身一震,天搖地晃,身子竟又憑風而起,飛上船去。

嗔道人打翻兩名漕兵,正欲奔進艙去,忽地只見吳正平哇哇大叫,宛若炮火般飛上船來,不覺驚異莫名,倏忽眼前一花,便見一名負劍少年輕輕巧巧地躍上甲板來。

嗔道人見得少年,也不以為意,嘿笑道︰「好小子!手勁倒是不小!」話音未落,雙足疾點,道塵一抖,一招「天師伏魔」向那少年胸前「鳩尾」「巨闕」兩處大穴點到。那少年冷哼一聲,只手大袖拂起,浮如雲靄,登時將道塵打了回去。

嗔道人一震,心下大驚,不禁怒起,又自一招「葛洪問道」,手中道塵扯得筆直,呼呼生風,向他左肩削去。那少年左袖再揮,仍是輕描淡寫,如若柔風,豈料又是巧無不巧,正中道塵,竟又原封不動地打了回去。

嗔道人虎口一麻,道塵幾欲月兌手,不禁倒退兩步,面無血色,驚道︰「你這是什麼功夫?!」那少年淡淡地道︰「風雲色袖。」

旁側兩名江南武人看見嗔道人竟被一名少年打了個趔趄,不覺吃了一驚,雙雙撲了過來,當頭一個漢子樸刀一斬,大喝道︰「哪來的小賊,吃爺爺一刀!」

那少年雙眉一挑,揮袖裹住樸刀,運勁一甩,那漢子登時吃不住巨力,橫飛出去,另外一人猝不及防,被那漢子撞個正著,兩人兩兩相疊,跌下水去。嗔道人大吃一驚,怒不可赦,道塵翻卷,縱身撲來。

那少年卻不耐和他糾纏,轉身飛身縱躍,登上另一艘漕船,穿梭于眾兵之間,雙袖飛舞,飛如疾風流雪,那船上五六名江南武人不及防備,立時有兩人被打下水去。

眾兵瞧見不知何時冒出一名負劍少年,神出鬼沒,氣勢如虹,一時軍心大振,喊殺如雷,紛紛蜂擁而上,舍身殺敵。

方正、方圓二人又見三人落水,不覺怒氣橫生,一個起落,躍至少年身旁,爛銀槍、天星鉞猶如天外雙星,雙雙點到。

那少年翻身閃過,雙手一震,身後鐵劍憑空飛起,但听他清喝一聲,青光一閃而逝。只听「鏘」的一聲,火花四濺,方正、方圓齊齊一震,皆不禁退了一步。兄弟二人對視一眼,心領神會。

方正怒喝一聲,並足撲上,槍挑東南,平花若梨,使的正是一路「飄雪梨花槍」。方圓隨之而來,天星鐵鉞挑、攔、點、刺,大開大闔,卻是洪州方家堡獨門鉞法「天雷地火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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