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寒一大早,就來在子蕭公司樓下等他。
「來了」子蕭一聲招呼,他在她對面坐下來。他今天穿了一身白色T恤,帶著淡淡的桂花香皂味。
「你剛從家里來嗎?」曉寒看著一身清爽的他。
「來了有一會了。」
「想好了,要去學畫畫嗎?」他問她。
「嗯,想好了。」曉寒說。
「我喜歡看雜志和畫報上的漫畫,我想以後學會了,可以畫漫畫,挺不錯的」她笑。
「是的,這是個好主意。」
他們一起出發,驅車駛向子蕭的朋友那兒。
他的朋友正在工作室里畫油畫,听見子蕭叫他,忙從油畫上抬起頭來。
「子蕭,你來了。」
他擱下油畫盤和畫筆,走過來和子蕭握手。
曉寒見王劍,中等身材,留著一頭短寸,一笑,滿口潔白的牙齒。一張干淨利落的臉。腰間系的圍腰,涂滿了油彩。
「王劍,你小子,行啊,開這麼大一間工作室!」子蕭稱贊他。
「哪里,哪里。」
「這就是我曾經和你講過的,謝曉寒。」子蕭向王劍介紹他們認識。
「你以前學過畫畫嗎?」王劍問曉寒。
曉寒謙虛一笑,說︰「沒有,我以前沒有學過?」
「那你想學什麼畫?」
「我的要求不高,漫畫吧。」曉寒說。
「別看簡單,一樣有要求啊。」王劍笑笑。
「行,我就先教教她吧。」王劍對子蕭說。
「那拜托你了。再見!」
「再見!」王劍說。曉寒目送子蕭離去。
她回到工作室,按照王劍的要求,站在畫布前,首先從畫線條開始學起。原本以為特別簡單的東西,結果畫起來,費了好多勁。始終畫的不夠滿意。
中午到了,她站起來,對王劍說︰「老師,您不吃飯嗎?」
「你先去吃吧,我等會有人送飯。」王劍說。
「好的。」曉寒擱下畫筆。
她打開自己的包,從里面掏出手機來,她發現手機上有好多未接電話。全是子天打的。因為是第一天上課,曉寒將手機設為震動了,以示禮貌。
電話一接通,就听見子天在電話那頭叫喊︰「臭丫頭,你上哪去了?」
「哥給我找了間畫畫工作室,我正在學畫畫。」曉寒說。
「哥?我哥幫你找的?」
「是的。」曉寒堅定的說。
「那我餓了,誰給我做飯?」子天問她。
「我一周才學兩三次,你自己做飯吃不行嗎?真是,討厭死了。」曉寒對著電話里喊,她氣憤的掛掉電話。
她的心情低落到極點。她不明白,子天為什麼要把自己管的這樣緊。吃飯?誰做不是吃嗎?為什麼非要她回家做給他吃?他似乎不像別的總裁那樣忙,成天空中飛來飛去。她哪里知道子天將所有的工作都拜托給了手下的副總,他只想呆在家里多陪陪自己的嬌妻。
子天將電話擱在茶幾上。曉寒不在家,整個家都顯得寂寞了。
他走進曉寒的臥室,這個房間里,髒亂的不像樣子。寫字台上亂攤著書,床上的被子凌亂的放著。地上滿是亂扔的紙條。子天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這丫頭,房子髒成這樣了,也不知道收拾收拾。」
他坐在寫字台前,手里翻著畫滿橫橫杠杠的日歷。他翻到八月,看到有個日子拿紅筆畫了個圈圈,旁邊寫著生日兩字。難道是曉寒的生日嗎?
曉寒在街上漫無目地的走著。街上的飯廳,琳瑯滿目,挑花了眼,反而不知道吃什麼好?這時,有一輛白色的車,在她身邊慢慢的開著。
「謝曉寒!」
她听到有人叫她,回過頭去,只見車里坐著的是劉婷婷。
婷婷停下車,笑著問她,「你怎麼在這里?」
「我在這里學畫畫。」曉寒指了指她學畫畫的工作室。
「中午有空嗎?一起吃個飯。」
曉寒有些猶豫,她不知道她該不該答應。婷婷的高貴氣質,和盛世凌人的氣場,始終令曉寒很膽俱。她們是情敵,是她搶走了她的子天,搶走了她的愛,她會饒過自己嗎?
婷婷倒大方的一笑,「怎麼,不願意賞臉嗎?」
「沒有。」曉寒尷尬的笑著。她表現的越不大方,好像自己越有鬼一樣。
「好吧,我來請客。」曉寒說。
「無所謂的事情。」婷婷左右看了看,說︰「我們去法國餐廳吃牛排吧。剛好可以停車。」
法國餐廳里,高貴典雅。婷婷撿了個僻靜的地方坐了。這時正是吃飯的高峰期,餐廳里的人有些多,空中播放的竟然是《愛爾蘭的玫瑰〉。
婷婷的心,突然有些傷感,這首曲子是她最害怕听的,她總將這首曲子,當成她美好的回憶,可是今天卻听到了,而且是和自己的情敵一塊听的。
她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曉寒看到她的眼楮里有淚花在閃動。
「結婚後,你們過的還好嗎?」婷婷問她。
她想知道他們是如何過日子的。雖然她害怕听到,但是她的好奇心驅使著她問下去。
「我們的日子,過的還可以吧。」曉寒謙虛的說。
「是嗎?」婷婷又喝了口酒。
曉寒站起身來,攔住她的酒。她發現她是專程來喝酒的,並不是來吃飯的。于是說︰「你這樣會喝醉的。」
「沒事。」婷婷放下酒杯,問曉寒︰「突然找個條件比自己好許多倍的男人,心里有自卑嗎?」
曉寒咬著嘴唇低下頭去,她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的問題,回答的無所謂,好像刺了她的心。回答的很鄭重,又覺得那不是自己想說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