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還沒結婚時,子天很害怕單獨的和婷婷呆在一起;現在結婚了,他倒覺得無所謂了。自己是一個有家室的人,他也不害怕婷婷和家里人的逼婚,反而覺得更加的輕松。
「飯吃完後,我就要馬上回家了。」子天說。
本來婷婷還沉浸在幸福中,突然听見子天說要回家了,她感到很傷心。她想留住這個男人,不管他有家室還是沒有家室,對于她來說,他都是屬于她的。從前屬于她,現在她也不想放他走。
她捂著肚子,痛苦的申吟著。
「你怎麼了?」子天抱住她,他看到她的額頭上細密的汗珠,非常的擔心。
「我胃疼!」婷婷喃喃道。
「那怎麼辦?」子天焦急的望著她,他不願意看她痛苦,她的疼仿佛長在了他的身上。
「子天,送我回家,好嗎?」婷婷央求著。
「好,我送你回家,我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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婷婷手握著子天的手,安靜的睡著。
幾次,子天輕輕的將手抽出來,都被婷婷重新拉回去,捏得更緊了。
「不要走,好嗎?子天!」
「婷婷,我必須要回家啊。」
「別走,我不要你走。」婷婷眼角的淚,滾落在子天溫暖的手心里。
「陪陪我,不行嗎?」
子天深情的凝望著她,他的滿腦子里,想到的全是曉寒,一天沒有見到她了,她是不是在門外的台階上,痴痴的等著自己呢?他決絕的抽出手去,「對不起,婷婷,曉寒還在家里等著我。」
「子天,子天。」婷婷跟著他追了出去。她看到子天車子揚起的灰塵,「嗖」地在眼前消失不見。
子天從後車鏡里看到婷婷哭的蹲去,幾次他想轉回來,扶起婷婷,最終忍住了。他煩悶的打開收音機,收音機里播放的是《愛爾蘭的玫瑰》,突然間,思念泛濫成災。
他記得婷婷出國留學時,他們在餐廳里吃飯,餐廳里播放的是這首曲子;婷婷回國後,約他去同一家餐廳吃飯,播放的也是這道曲子;現在他深深傷害婷婷,播放的還是這首曲子。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有意的安排,使他和婷婷的一生,始終繞不開這首曲子。玫瑰應該充滿了幻夢和幸福,為什麼留給他們的往往是痛苦和無助。
曉寒吃完晚飯後,子蕭就由母親的安排,送她回家。
在路上,子蕭說︰「你做的飯很好吃。」
「哪里,那都是媽媽的功勞,自己只是打打下手而已。」曉寒謙虛道。
「是嗎?你已經做的挺好了。」
子蕭笑笑,說︰「還想上班嗎?」
「想啊。可是子天不讓。」
子蕭的笑容突然間凝住了,他這才發現坐在身邊的,在也不是曉寒,而是他沈子蕭的弟妹,他們沈家的二少女乃女乃。
他苦苦一笑,說,「也是,沈家少女乃女乃是不用上班的。」
「可是,那樣很無聊,我呆在家里,整天就只是做家務。整個人生都荒廢了。」
「要不,你去學畫畫或是學學樂器,豐富自己的人生?」
「畫畫?學樂器?我的年紀是不是太大了?」
「我見過好多像你這樣年紀的女孩子都在學!」
「真的嗎?」曉寒的眼楮突然散發出光彩。「那你喜歡什麼樂器呢?」
「喜歡口琴,攜帶方便,隨時都能吹出動听的音樂。」子蕭說。
「原來你喜歡一切簡便的音樂。」曉寒笑笑。
「你呢?你喜歡什麼?」他問她。
「我喜歡一切浪漫的東西,比如鋼琴,比如小提琴。」曉寒有些神往︰「我常常夢想著能有一天,在青青的河邊,自己穿著一襲白色裙子,坐在白色鋼琴前,彈奏動听的音樂;又或者,在河邊,脖子邊架著小提琴,動情的拉著。」
「你的浪漫都離不開河邊?」
「似乎那樣,最有情調吧。」曉寒笑笑。
「畫畫呢?長發飄飄的站在河邊,拿著畫筆,在畫板上畫,不是更有情調嗎?」子蕭說。
「對啊,畫畫也好。」
「那你學畫畫吧,我有個朋友專門教人畫畫的,我要他教你。」
「太好了,謝謝你,哥。」
看到曉寒興奮的叫著,子蕭無奈的嘆了口氣,說︰「你看你笑笑多好。不要為了一點小事,而愁眉不展的。」
「哪有?」
「我知道子天沒來,你很不高興。」子蕭凝望著她,她的心事怎麼逃的掉他的眼楮呢?
曉寒低下頭去,在抬起頭來時,卻是笑眼盈盈的望著他笑。子蕭知道,她剛低下頭的剎那,將快要流出來的眼淚,憋了回去。
他有些忘情的,想伸出手去,撫模她柔軟的臉。手伸出一半,卻停住了,他知道他不能,再也不能去模那張臉,那張他渴望許久的臉。
他頹然的放下手來,說︰「曉寒,到家了。」
曉寒看著窗外,這才發現早已到了家的門口,房間里透出白熾的亮光,是子天回來了。她高興的走下車去,沖著車里的子蕭搖了搖手︰「謝謝你了,哥。」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子蕭突然有些哽咽。他知道他應該收斂住自己的感情了。但是他太想念以前的女朋友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如此像自己女友的人,一夜之間,竟然成了他的弟妹。直到現在,他還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什麼時候回來的?」
曉寒換了鞋進來,他看到子天坐在沙發上,悶不做聲,也不知道是不是遇上什麼不開心的事了,于是她問道︰「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