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標︰死亡——一個狙擊手的故事 30.

作者 ︰ grace_xhu

孩子總是能在最短的時間里信任一個人,並與這個人建立她所謂的友誼與感情,基本都跟玩有關。

我承認我招架不住她的這些花樣,最後我不得不求助于林賽,在我看來,林賽就是個玩家。

我把听到的那些懂的和不懂的名詞一古腦兒地倒給林賽,他很有耐心地听完,告訴我這些大多與兒童游戲或是卡通片有關,並問我打哪兒培養的這些幼稚的興趣,我實話實說,教導員的妻子班上一個孩子父母出了車禍,她現在把那孩子送到了她父母家里,在不時去看望那對住在醫院里的年青夫婦外,還要忙于對這個孩子的照顧與指導,于是她自己的孩子現在歸我管教。

「你可真不象是一個會帶孩子的人。」他嘀咕道。

不管象不象,現在問題就擺在這兒,我既然答應了,只能做下去。他建議我去用搜索引擎找下相關答案,因為他自成年以來也沒再同孩子打交道了,已經落伍了。而且告訴我,孩子的注意力維持不了多久,所以有的問題用不著去找答案,過個十幾二十分鐘她也就自己忘了。

「至于你的網絡游戲水平,」他不能不嘆氣︰「也許你能玩好,可關鍵在于你沒有興趣,所以我猜你壓根兒就不想去踫它。」

他說的對極了。

「那你想讓我幫你做些什麼呢?」他還是嘆氣,似乎這已成了他最新養成的習慣。

我也不知道,踫到這種玩字當頭的事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求助于他。

「這樣吧,」他思索片刻後果斷地道︰「明天晚上我過來,看能為你解決些什麼棘手問題——我說,你一個特種兵,優秀狙擊手,連個小孩子都搞不定,實在夠衰的。都不知道你以前怎麼混過來的。不如早點洗洗睡了。」

我放下听筒,是呀,我以前是怎麼過來的?似乎沒有經歷過童年,二十三年如一日,訓練,任務,訓練,沒有什麼不同。

門鈴響起時,我正在打掃廚房,那孩子將廚房變成了游泳館,把鍋碗瓢盆和水做了親密接觸,所有能目視的東西上都是水流或水珠。我叫周周去開門,然後就听到了以下對話︰

「哇——你是綠巨人嗎?」

「我不是,我猜你是周周吧?」

「咦?你怎麼知道的?你到底是誰啊?快,坦白從寬!」

「我是——聖誕老人,給一個叫周周的女孩子送件禮物。」

「我是我是,你不是聖誕老人,聖誕老人過聖誕才從煙囪里爬進來的,你騙人,你鼻子會長長的。」

「我也是爬進來的,不過你家沒煙囪,我就只好順著水管爬上來了。本來我上班時間是應該在聖誕的,偶爾也在假期接受請求。現在我就是放棄假期來送禮的。」

這個人真羅嗦,跟個孩子瞎扯什麼呀。我甩了甩手上的水,走出來,讓周周放他進來,他居然背了個行軍包,鼓鼓囊囊地也不知都塞了些什麼。

「周周,去給林叔叔倒杯水。」我叫她。小女孩帶著極度不信任不情願的表情拿了個紙杯,去倒水。林賽象回到自己家一樣,走到客廳的桌前,卸下背包放在桌上,打開,象變魔術似的,一件一件地向外拿東西,零食與玩具很快就將桌子堆滿了。等周周端了水過來時,臉上頓時換成了驚喜與笑容,把水杯往地上一放,就迫不及待地尖叫著撲了上去。

林賽打量我,道︰「看來你真的踫到了麻煩——來吧,先解決你的麻煩吧。」我看看周周,林賽道︰「至少在她玩完這些東西前,是不會管別的事的。」我想也是。將林賽領到廚房,一起收拾殘局。

等我們收拾好廚房後,客廳又被她弄的一團糟,我納悶地看著林賽,他是來解決麻煩的還是來制造麻煩的?

林賽面無難色,上前跟周周交談了幾句後,兩個人就開始一起收拾客廳。我抱臂旁觀,雖然這種收拾只是毫無規則地將原先的混亂變成後來的混亂,但總算把東西都倒騰進箱子里了。周周盯著林賽,很有信心地問︰「下面干嘛?」林賽看看手表,問︰「你一般幾點上床睡覺?」「九點,」周周很認真的回答,還來了個立正敬禮。林賽道︰「還有一個小時,你看咱們玩會游戲怎麼樣?」「好呀,太好了,」周周的眼楮立時亮了。林賽又神奇地從背包里拿出一個游戲手柄,周周笑著撲上去就搶,兩個人一個逗一個追進了書房。我實在不能不對林賽的交際本領自嘆弗如。

九點差十分鐘時,林賽帶了周周出來,將她交還給我,周周仰著臉充滿期待地問︰「你明天還來跟我玩兒嗎?」林賽道︰「那要看你這個臨時監護人歡不歡迎我這個不速之客了。」周周馬上轉向我道︰「他明天能來陪我玩兒,是嗎?」我點頭。周周馬上伸出手指,與林賽拉了勾做了約定。林賽走了,周周不停地問著我這個人是誰,我胡亂編著答案應付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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