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紅妝︰傾城皇後 讓往事隨風

作者 ︰ 安然朵

「鳳四,不用陪罪,我不恨你,更不怨你。你吃的苦並不比我少。真的不用浪費時間,讓我平平靜靜地走吧!」她虛弱地搖搖首,冰冷干枯的手緩緩模著他的臉,從眉眼,到高挺的鼻梁,最後觸到一手扎人的胡須,「可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了,我自對你動心以來,你就成了我扎在心口的一根刺,烙在我靈魂深處的一個烙印,輕輕踫一下都疼。相識以來,我從你那里得到的縱情歡娛屈指可數,想必你也是一樣。鳳四,若愛不能給我們帶來幸福和平靜,反而是一次深一次的傷害,那不如彼此放棄。」懶

「可我愛你,衣兒,我對你的愛已經掏空了我自已,你怎麼能讓我放棄?」他的身子一陣抽搐,喉嚨里發出一聲沙啞的帶著奇怪破音的低吼,「為什麼你從不肯說?衣兒,為什麼你要讓成為傷害你的罪人」當眾將她剝得一絲不掛,幾次掌摑,烙印,這些,全是他親自下的命令。

「那是因為我也愛你,我心疼你。鳳四,如果可以,我情願你被隱瞞一生。鳳四,你明白麼?相愛並不等于幸福,所以,放了我吧,我很累很累這一次,我會向孟婆多要一碗湯」她嘴角露出微微的一笑,那笑象是死亡前的道別,帶著無可名狀的釋然和解月兌。蟲

她的笑仿若要震碎他的心髒,他寧願她恨他,也不要她如此寬厚他。顫抖的手指輕輕觸著她臉上猙獰的疤痕,那些傷害的片段恍若車輪碾他的心,原來,那一次次地無法言喻的心痛,並非是被顧曉楓下了蠱,而是發自他靈魂深處的震顫。

「不放,死也不放——」小心翼翼的抱著她,懷中的她如一件千瘡百孔,不斷被撕碎又縫補起來的破布女圭女圭。他已經無力再去怨天了,他只是心疼心疼!他此生拼了命去呵護去守護的東西,卻就這樣一次次被自已摔個粉碎,踩在腳底。

「好吵呀」突然間,耳朵處轟鳴不絕,象是有人拿著大鼓對著她的耳朵猛敲,她痛苦地掩住雙耳慘叫,「我的耳朵,我的耳朵」

「對不起,衣兒,對不起衣兒,你別怕,別怕。你會好的!」她那破碎的慘叫聲猶如劃過他心間的一把利刃,幾乎將他活活疼死。

「鳳四,治不了,治不了」她拼命地搖著首,急急地氣喘,直到耳邊的轟鳴慢慢地下來,她知道自已的大限已到,她強迫自已平靜下來,「鳳四,就是喬語嫣來,也治不了我。這種毒我自小就從樸修元札記中看過中毒的癥狀若開始出血,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回,何況,我現在毒已經擴到感官。「她抖動著長長的睫毛,她看不見她,竭力去忘記那涌起的一幕幕酸楚的往事,極力用著平靜地語氣問,「一定是喬語嫣給你解了蠱毒了吧!我在死前還能見你一面,我就走得安心了。鳳四,你別為我傷心,你好好活替我活下去。」

「不,你不要這樣說,你一定會好!一定會好!」他再也說不出什麼話,他想否定,只能拼命搖著頭,淚水如斷線一般流著

可是,他想讓她開心,突然想到了什麼,他笑得呆板僵硬,「衣兒,等你好了,我帶你去看你爹爹和哥哥,你的話我從未違背過,顧衛邦和顧載恩我沒有殺他們,我只是囚禁了他們!」

「微臣蘇青瑞求見過皇上,皇後娘娘!」艙門外傳來蘇青瑞的聲音,「皇上,微臣奉旨帶來了喬太醫!」

「快點!」鳳四不耐,暴喝一聲,「不要磨蹭!」

見到喬語嫣,鳳四的眸中閃過一絲亮光,急切道,「喬語嫣,你給她治,你不是說你有辦法?」

「辦法?」她看著奄奄一息的寧紅衣,突然笑開了,「若璃,我得不到的,你也得不到!他也得不得!老天還是很公平的。」

說完,她看著鳳四,直接了當說,「師兄,我騙你的!」喬語嫣神色好似一潭不起任何微瀾的死水,「我知道,你饒不了我,所以,我是來看她怎麼死。她死得越慘,我就越開心,師兄,她說對了,這毒是無解。如今她的眼楮也瞎了,到她口不能言時,就輪到心肺了。」

「你——」鳳四霍然起身,雙目中似有火焰要噴薄欲出,掐住她的脖子啞聲喝,「我殺了你——」

「殺吧,我中了灼顏,我也想死,而且,死在你手上,我死而無怨。」喬語嫣眼中一片空洞。

「灼顏?」寧紅衣嘴角輕輕裂開,眸中無光看不出悲喜,「喬語嫣,你竟中了灼顏」灼顏是樸修元記載中除蠱毒外,最霸道的毒。

「那又如何,至少我還活著!」喬語嫣並不在意,大不了到時毒發身亡。一個人若連死都不畏懼,那還有什麼是可怕的?

「活著?」寧紅衣無力地搖首,「若沒有解藥,每次毒發,身上的肉就要掉下一塊,疼入骨,入髓,你想求死抹脖子也好,上吊也罷,斷了首,斷了氣依然如行尸走肉。就算是想**火遇你而滅,想溺水,卻遇水而浮。毒由三月發一次,變成二個月,再接下去是一個月半個月,由此速度更頻繁更密集地疼痛。

最後,是分分秒秒地毒發。喬語嫣,你是活著麼?」

喬語嫣臉色急劇變幻,她知道出自邢少的毒一定非同尋常的霸道,但想不到會邪惡至此,「你胡說!」

寧紅衣不再理會她,她糾了一下鳳四的衣裳,「鳳四,我不想再見到她,你讓她出去,把阿靖帶來好麼,我想見阿靖!」

妙靖被帶到她的身邊,她感應到,輕輕地掙扎了一下。鳳四從她微弱的肢體語言中讀出她想與妙靖呆在一塊,他緊緊地咬住自已的唇,不敢發出半絲的聲音,他將她放進了妙靖的懷中。

妙靖輕輕挑開她頰邊的濕發,攤開手時,只覺得手中都是粘稠和血腥。他輕輕將她的臉側到一邊,果然,她的耳中已灌滿了血。他抱著她無力的蜷縮在一團哭喊著,只有到了此時,他才敢放聲大哭,因為他知道,她再也听不到了。

她緩緩伸出手,沿著妙靖的胸口一路模索著到他的臉上,一下一下地不停地拭著他的淚,突然間,手驀然垂下。他忙閉上雙眼,不敢再看

「可以讓我抱抱她麼?」鳳四一步一步爬到他的身邊,帶著乞求,「我不會再跟你搶,我只是想抱一抱她」

妙靖緩緩睜開雙眼,終于看到,一絲暗紅血延著她掛在她的嘴角

「不,她是我的妻子,」妙靖一手推開他,歷聲嘶叫,「皇上,你記得,你賜過合離書,我和她已經在宮里對食,她是我的妻子,誰也不能再搶走她」

鳳四重新從地上爬起,他沒有任何反抗,只是跪在她的身邊靜靜地看著她,此時,她只能不斷發出悶悶嘶啞的聲音,氣息越來越微弱,毫無焦聚眸漸漸蒙上一層死水般的顏色。他緩緩地伸出手,輕柔的模了模她的臉,最後為她合上了眼楮

他眉間盡是悲涼,寧紅衣死前那句話說對了,相愛卻從未幸福,他將她傷害至死,而她何償對他不殘忍?從他愛上她開始,他何曾有過半分的歡娛。他的罪在哪?他的錯在哪?他自已也說不清,他只不過只愛寧紅衣,從不曾愛顧曉楓,這是罪?這是錯?

此時,他痛,痛得從四肢到百骸,從皮肉到筋骨,一點點斷裂破碎,再也撐不住了,雙腿一軟,身體如被敲裂的石柱驀地坍塌

天空緩緩透亮,船艙中死一般的沉靜,妙靖依然保持著一夜的姿勢,懷抱著她,鳳四四肢張開,呆呆怔怔地躺在地上,側著頭,眼楮一爍不爍地盯著她。

寧紅衣早已斷氣多時

邵景弘帶著邵修城趕到時,就看到這樣詭異的一驀——

邵修城怔怔地站在艙門口,腳步再也邁不開,他臉上萬里冰封。哀莫大于心死,沒有人知道,衣兒對他有多重要。沒有人知道……

更沒有人知道他的絕望,他逆天,將她送回這時空,可還是見證了她的死亡,他不知道,這是不是天譴!

「城兒,別想太多!」邵景弘寬袖一揮,寧紅衣的身體如飄絮般落進邵修城懷中——她的身體如前世,象具破布女圭女圭。

「把她還我!」妙靖懷中一空,驀地想起身,但雙腿早已麻痹,又踉蹌的摔倒在地,身旁的鳳四突然捉住他的袖子,他竟笑了笑,「給他們,妙靖,我們都是凡人,愛不起,也給不起,把衣兒給他們,或許衣兒還能活」

「你在說什麼」妙靖哭著想掙開,鳳四卻不肯松手,他象瘋子般躺在地上咧著嘴笑著

邵修城看著懷中早已面目前非的臉,用袖子小心翼翼地將她臉上的血跡一點一點抹去,直到看見那右臉醒目的「奴」字時,再也壓制不住內心的狂悲,為什麼他夜探祁宮尋找她時,生生錯過了她,她明明在他懷里,他也曾抱過她,可為什麼相見不相識?

為什麼當日知道她真正的下落時,他不當機立斷,讓鳳四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卻懷揣著私心,擺了鳳四一道,以致讓她身受荼毒?

「哈——哈——哈——」他仰天長嘯,他那張俊秀的臉張到恐怖極點,滿臉是淚,那樣絕望大笑和嘶啞悲嚎沖破雲宵。

「誰敢私闖!」艙外的人全部沖了進來,眾人看到是邵修城,臉色疾變,尤其是喬語嫣,似乎感應到什麼,邁著腿就想往外退。

「城兒,冷靜!」邵景弘疾手點住他的幾道穴,突然間,他轉首看喬語嫣,「你身上竟有半緣的氣息!」語未盡,袖襟一拂,喬語嫣感覺到一股詭異的力量向她襲來,眾人只見一個小小的物件從喬語嫣懷中直直飛進邵景弘的手里。

喬英軒怕妹妹吃虧,上前橫劍一擋,邵景弘卻連看也不看兄妹二人一眼,轉身將半緣佩在寧紅衣身上,「城兒,我們走!」

眾人見那人提著邵修城,竟在水面上騰飛一般掠去。

「皇上——」喬英軒上欲圖扶起鳳四,鳳四卻蜷縮著身子不肯起來,語無倫次又哭又笑,「讓她去吧,讓她去吧,只要她能過得好,只要她能活著,跟誰都一樣在邵修城身邊,她尚有一線生機,只要她能好好活著我心滿意足!你們全走開,不要打擾我」

喬英軒默默地帶著從人退下,跪至艙外。

到午時,從宮中傳來消息,鸞鳳宮失火,待眾人撲滅火時,一切已化為灰燼。喬英軒卻不知該不該進去把這一消息報告給鳳四。

三年後,流波水城,夏。

水靈兒輕啟著唇申吟,由于無力,雙手繞上他的頸。邵景弘唇舌探進她的口腔內,輕輕勾舌忝著里面的每一寸內壁,手掌從她的衣襟口滑入,滿掬峰巒春光,暗啞問道︰「藥呢?」

水靈兒知道邵景弘說的是避子湯,兩人已決定不再生育,這麼多年來,一直是他在喝藥。

「沒沒備」她哪知他今日會提前出關,而且向來都是他備好。

邵景弘身上已燥熱不堪,顧不得許多,突然撐起妻子的身體,讓她跨坐在他的身上,一手撕開她的褻褲,就這樣莽撞地沖了進去

但連著十日來,他確實耗損了極大的體力,這會,他往後一靠,雙手扣住她的腰枝,抬著艷麗的鳳眸,「你來動!」

水靈兒滿面紅潮,輕輕顫顫地攀住丈夫的脖子,輕輕地擺了一下腰枝,便坐著不肯動!

邵景弘倒吸了一口氣,挑眉道︰「你要朕的命?別懶惰,快點動!」說著,抬了她的腰一提一放,水靈兒方按著他手上的節奏,在那深深瓖合處輕輕擺動。

石室內溫暖如春,一室綺麗風光。

室外,卻不合時宜地傳來一個少女嬌女敕的嗓音,邵景弘臉倏地變綠,「搞什麼,又不消停,城兒怎麼也不看管她。」也顧不得兩人衣裳不整,空手一指暗室的機關,抱著妻子無聲地隱入。

水靈兒雙腿緊緊盤住丈夫的腰,把臉深埋進他的脖子中,只羞得恨不得化為塵,他們兩人歡好時,總是被這不經事的小女孩打斷,邵景弘礙于身份無法提點,而邵修城總是笑著縱容,終于到忍無可忍,半個月前,將兩人轟出帝陵,誰知道,他今日剛出關,好不容易抱著妻子抒解相思,這小丫頭今天又尋來搗亂。

這石室早已被這丫頭模了個熟門熟路,也唯有這一個僅能容納兩人的小密室她沒翻出來。

他已經十日沒踫到妻子,此時正行至一半,要他停下來,還不如殺了他,兩個在封閉的小空間,連個轉身都難。邵景弘怕妻子被牆磕到,只好一手托著她的後背心,一手托著她的臀,反`攻為主,一深一淺地繼續著,「別怕,我們听得到外頭的動靜,外頭听不見這里。你放心叫出來。」

「叫什麼,大白天丟臉死了,你快點呀!」水靈兒一緊張,月復下一陣陣收縮,絞得邵景弘幾乎把控不住,又不甘心這樣草草了事,硬是忍得下來。

「大白天怎麼啦?做這事還分白天黑夜,你什麼都好,就在這事上拿矯,明明喜歡得半死。」邵景弘邊取笑邊將托著她的手往下移,輕輕一挑,果然沾了一手的濕潤,「這是證據!」

水靈兒憋著氣不回應,她知道,邵景弘要是不要臉起來,這天下誰也比不過。

「靈兒姐姐,靈兒姐姐」少女嬌女敕的嗓音越來越近,果然,她打開了他們方才所呆的石室,喃喃自語,「沒道理嘛,躲哪了」

寧紅衣並不死心,又往別的地方找,兜了幾圈回來後,看到水靈兒半奄地趴在床塌上,她疑惑不解地搖搖頭,方才明明找過這里,怎麼沒瞧見。但也顧不得多想,「靈兒姐姐,茶茶要生了,我一個人應付不過來,你去幫幫我。」

茶茶是寧紅衣收養的一只流浪狗,斷了一條腿,收養時還發現是個懷孕快生的母狗。

「城兒呢?」水靈兒忙起來,起身時太猛了,頭短暫地暈眩一下,但很快就恢復。

「我讓他去城里找大夫。靈兒姐,你生病了?」寧紅衣上前扶了她一把,猛然發現水靈兒雪白的頸處全是紫色的吻痕,剎時滿臉通紅,知道自已又壞了別人的好事,但心里偷偷委屈︰能怪我麼?一大早就想來找人,就怕又撞破好事,特意挑了快午時來。

「我好著呢。」水靈兒沒看到她的表情,茶茶要生小崽,她興奮得象個孩子。她雖然按年齡她已至古稀,但多年在邵景弘身邊,在宮里宮外都被他保護得滴水不漏,心性還象一個孩子。

寧紅衣救了茶茶當天,把茶茶抱來給她療傷,那只狗看上去很瘦弱,顯得肚子特別的突兀,它看到靈兒時,一雙眼楮帶著戒備,豎著尾巴不肯讓她模,看上去,一定是受到不少人為的虐待,那時就把水靈兒的母性全挑了起來,她細心地幫著它處理了傷口,又給它喂了食。那小狗倒通人性,不一會兒就對著她搖起尾巴。

水靈兒極高興,邵修城便慫恿著水靈兒收養它,可邵景弘說什麼也不肯養,說要是一只貓就算了,狗就不行。

水靈兒莫名其妙,都是弱小動物,狗和貓有什麼區別。邵景弘哼了一聲,瞪了邵修城和若璃一眼,也不辯解,甩了袖便走人。

邵修城一臉的苦笑地告訴她,「貓不纏人,狗卻很粘主人,他是擔心被一只狗分了寵。」若水靈兒不養,那只有他養了。

水靈兒里外兩間忙著找東西,寧紅衣隨著她後面,「我沒接生過,但狗生孩子應該和人差不多,我們先準備些有用的,一會獸醫來了,我們好打個下手。」

水靈兒平常嬌嬌弱弱,但關健時候毫不慌亂,很快就整理了一整包袱的東西。

「衣兒,你那邊應該有剪子吧?」水靈兒翻找著抽屜,翻出幾瓶金創藥。

「有,紗布,剪子這些我都有,就是少了藥品。」

邵景弘端了碗粥進來,寧紅衣看到他有點害怕,往水靈兒身後躲了躲,這個長得和邵修城差不多的男子,可沒有半分邵修城的溫柔,看她時,眼里總是透著冷淡甚至是厭煩。

「幾十歲的人還跟一個小女孩過不去!」水靈兒鄙視地看了丈夫一眼,倒也配合,三下兩除二把粥喝光,拎了包袱笑,「我去幫幫她,茶茶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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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細滿」「Dd20000101」和「fxmfxm」「hyacinth1207」四位親的月票~還有,朵的新坑也開始了,書名叫《囚妻︰女才郎貌》,是現代文。男主是一個美貌揚名商界的月復黑總裁,女主是天才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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