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璧 第三十六章 疑兵退敵

作者 ︰ 宮希彬

朱元璋的狩獵馬隊完全被堵在了山口里面,企圖逃月兌乃爾不花的包圍已是不可能,朱元璋心灰意冷,已經絕望透頂了。只有毛驤拼命殺敵,誓死保護普妮和朱元璋,一批一批的元兵都被他殺死,看這情形,元兵是想抓住活的朱元璋,否則早就萬箭齊發了,他們借此要挾北抗元順帝的徐達和常遇春將軍,只要朱元璋掌握在元軍手里,徐達和常遇春投鼠忌器,元大都不敢硬攻打,僵持之下,元順帝可以進一步要求和談,或者暫時穩住朱元璋大軍,聯合高麗國李成桂趁勢反擊,元軍還是可以死灰復燃的。

朱元璋似乎知道元兵的如意算盤,他用獵箭射殺了幾名靠上身來的元兵,對對方將領乃爾不花說︰「想不到你們這些游兵散勇竟然敢繞到這里伏擊,都怪我粗心大意,早就應該想到你們會釜底抽薪,先是秘密暗殺,不成,又想伏擊抓我。你們誰是乃爾不花?你乃爾不花可謂無所不用其極啊,連偷雞模狗的本事都用出來了,你還算是成名的將軍嗎?

元軍隊伍里騎馬走出一個人說︰「我就是乃爾不花,虧你還是大名鼎鼎的朱元璋,連‘兵者,詭道也’的道理都不懂?你大軍以泰山壓頂之勢攻打我元軍,孤注一擲將我們消滅和驅趕,元順帝戰場連連敗于你們,士氣都已大落,根本就不是你們的對手。打仗講究手段,我們活捉你,就可以反敗為勝,這豈不是最好的計謀?」

毛驤威風凜凜呵斥道︰「元軍氣數已盡,你們即使殺了我們,都難以逃月兌亡國命運。你要識時務,不如早些投靠,我們大王可以赦免你的死罪,還可以讓你榮華富貴、高官厚祿。」

元兵里有人大喊︰「你們這是負隅頑抗,投降的是你們。如果不投降,就是死路一條,只要你們乖乖地就範,我們可以不殺你們。」

乃爾不花哈哈笑道︰「朱元璋你听到沒有,就是我有心放你一條生路,我這些士兵他們也不會饒過你。」

朱元璋悲壯說︰「張士誠已經兵敗,元大都也是岌岌可危,眼看我就要一統江山,沒想到竟然遭到你們小人暗算,我朱元璋看來是無命做皇帝了。來吧,即使要死,我也會死的壯烈。」

乃爾不花冷笑說︰「只怕死不死由不得你說了算,我們就是不殺你,就是要活抓你。」

普妮心想,看今天這情景已經是羊入虎口,沒想到自己還沒來得及當上武則天,就要死在這里。她心里無比絕望,難道真是紅顏薄命?普妮惱怒乃爾不花壞了自己的大事,怒氣沖天說︰「你就是乃爾不花將軍?我看就是一個賊眉鼠眼的小丑,你要是真英雄,為何不敢明刀明槍的和我們打斗?雖然勝者王敗者寇,君子還是要有風度的,不如我和你過過招,至少你得讓你的敵人死得心服口服。」

普妮就想臨死拉個靠背,她恨極了乃爾不花。乃爾不花看朱元璋一個寵妃都敢跟自己叫陣,他冷酷想,反正你們就是我刀板上的肉,殺你們何必急在一時,不如先看看這個美麗的娘娘到底什麼身手,先折折敵人的威風,看你朱元璋還喘什麼牛氣。

乃爾不花騎馬沖出來,他使一柄大刀,普妮躍馬上前,手提寶劍對乃爾不花說︰「我的一個朋友有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刀也叫‘乃爾不花’,看到你本人在此,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勝的了我的寶劍鋒芒?」

乃爾不花一邊和普妮打斗,一邊怒火直冒說︰「什麼人敢胡亂用的名字,見到此人我必砍他首級。」同時乃爾不花震撼無比,這普妮的武功竟然和自己不相上下,要知道他乃爾不花有蒙古第一勇士之稱,武功自然一流,然而一個朱元璋的娘娘竟然和自己打得難分難舍,元兵好多都竊竊私語,議論紛紛。乃爾不花情不自禁對普妮產生了敬佩,其實他武藝勝過普妮,只是不知為何不忍心傷了她。

普妮長得像是蒙古人,是蒙古最漂亮的女人,她那股狠勁和倔強本身就是蒙古女人的驕傲,乃爾不花忽然想,如果能夠做我的夫人該多好。先殺了朱元璋,然後搶走他的娘娘做自己的老婆,這麼美麗的女人也只有他乃爾不花有資格擁有。

普妮知道乃爾不花故意讓她,對于她而言這是一種侮辱,比直接殺了她還難受,普妮心里一狠,倒提著寶劍就要抹脖子,乃爾不花出手很快,一下就蕩開了普妮的寶劍,然後一腳將她踢下馬,元兵蜂擁而上,捆綁了普妮。朱元璋和毛驤也來不及相救。

忽然對面一個小山坡有人大喊道︰「乃爾不花,你終于肯露面了,殺了你就等于斬斷了元順帝的胳膊,我們早已恭候你多時了。」

乃爾不花不怒反笑說︰「什麼人敢說如此大話,就不怕我割了你的舌頭下酒?」

劉乾威風凜凜地走出來,面無懼色說︰「劉伯溫和朱升早就料到你乃爾不花會鋌而走險,我們故意安排大王來這里打獵,你們的臥底就把這假情報帶給你,否則你豈會如此容易上當?」

乃爾不花臉色一沉,說道︰「你這是唱空城計,我乃爾不花行事周密,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朱元璋的狩獵是我們早就盯牢了的,知道他有打獵的習慣,早晚會忍不住,只要他出了南京城軍隊的保護範圍,我們就可以一舉拿下他作為人質。」

劉乾背負著雙手,顯得氣定神游說︰「你有妙計,我們就有應付,這就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高麗國公主李小冉刺殺朱元璋,我們就故意不動聲色,知道你一旦知道所殺的是替身,一定會急著親自出手。我們早早在這里埋伏好,就是等你這條大魚上鉤。」

乃爾不花心里有了些猜疑,忽然得意洋洋說︰「朱元璋剛才的悲壯就足以證明你們的無防備,否則他不會那樣絕望。你休想騙過我!我這就射殺你!」

面對元兵的弓箭手,劉乾還是淡定自若說︰「乃爾不花啊,你是聰明一時糊涂一世,我們給你設陷阱,當然知道的人越少,這戲才會更精彩,我們是故意不讓大王知道詳情的,否則以你的智慧早就看出破綻了。你也不動腦子想想,我的命就不是爹娘給的,難道我就不怕死?敢跟你如此面對面生死對話,如果我沒有什麼依仗,會如此從容?為了打消你的顧慮,我讓你看看我山頭的伏兵。」

劉乾舉起手,做了幾個奇怪的手勢,乃爾不花和朱元璋、毛驤、普妮滿臉驚訝,劉乾這是演的哪一處?忽然紅山幾個山頭同時有士兵吶喊「活捉乃爾不花,活抓乃爾不花——」喊叫聲在紅山上空飄蕩,看這陣勢至少有一兩萬人的伏兵。

乃爾不花果然臉色變得很難看,命令所有士兵看護普妮人質,他對朱元璋說︰「這是你兒子朱棣的娘親,你的寵妃,我們先作為人質,保證我們安全撤離,否則我們大家就玉石俱焚。全軍听令,火速撤離。」

乃爾不花元兵撤出了紅山山口,朱元璋對劉乾說︰「還顧及什麼?命令伏兵追殺乃爾不花!」

毛驤提醒道︰「大王,娘娘還在他們手里,我們不敢輕舉妄動啊。」

朱元璋說道︰「什麼娘娘的,殺掉了乃爾不花,元順帝就成不了氣候,拿一個娘娘換一個厲害的敵人癱瘓,還有什麼不劃算的?」

劉乾心里呱呱冒著冷氣,這朱元璋果然心狠手辣,剛才普妮那麼拼命地救他,反過來他卻無視她的生死。劉乾心想,還是早點離開這個朱元璋為好,這人危險得很。劉乾說道︰「不是我們不追殺敵人,其實我們根本就無兵可用。」

朱元璋驚駭說︰「你剛才不是還說我們有伏兵,就等著活抓乃爾不花嗎?明明整個山頭都是我們的人馬,你為何說無兵可用?」

劉乾說︰「那些都是障眼法,紅山文士館的學生被我分配到了各個山頭,讓他們大聲呼喊。」

毛驤疑惑不解說︰「但是他們的呼喊驚天動地,不像是幾個人能夠做出來的。」

劉乾笑呵呵說︰「單憑幾個人確實做不到這樣的效果,我就給他們用紙張糊了幾個大喇叭,這樣聲音就可以凝聚,力量甚至穿透整個紅山,紅山地勢高峻,一旦有足夠大的聲音,群山就會產生共鳴。雖然是幾個人喊叫,我們這邊听起來就像是千軍萬馬。」

歐陽蘇和幾個學生從山頂下來,歐陽蘇對劉乾說︰「這些都是配角。如果不是你劉乾表現得從容不迫、言辭咄咄逼人,他乃爾不花也一定會看出破綻。」

朱元璋感謝紅山文士館,要求歐陽蘇投靠他,為他辦事,今後就封紅山文士館為國辦書館。拜劉乾為少傅。朱棣听聞娘親被乃爾不花給抓走,傷心不已,同時痛恨父親朱元璋不去救人。劉乾安慰朱棣說︰「乃爾不花人馬眾多,我們沒有兵權,不能強行調兵攻打他們。」

朱棣忽然擦干眼淚說︰「是不是當上皇帝就可以擁有兵權,我就可以救我的娘親?」

劉乾沒有想其他,就回答道︰「兵權確實掌握在皇帝手中。」

朱棣興奮說︰「我將來就要做皇帝,我娘親一直都是這麼跟我說的,我會率領大軍,搶回我的娘親。」

看著朱棣的眼神是那樣凌厲,劉乾心里嘆息一聲,說不定,朱棣的君王生涯就是從這里開始萌芽的。劉乾說︰「如果你想有一天救出你娘,你就跟你父王說,要道北方鎮守邊疆,一方面可以歷練打仗的本事,另一方面可以趁機打擊北元殘余勢力,說不定有一天可以僥幸救你娘親回來。」

劉乾把劇毒野山棗樹的根汁給朱標喝下,朱標的病情基本得到了控制,估計活個十年八年沒問題。劉乾告別徐妙芸和朱棣,他準備去趟高麗國,徐妙錦也搶著來送行。他們望著劉乾騎馬遠去,心里都依依不舍,劉乾給他們的是人生最美好的回憶。毛驤遠遠地看著大哥離去,淚如雨下,他心里更多的是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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