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雪上班的時間，每天九點對九點，因此，她還保留了在大學里那種晚睡晚起的生活習慣。一覺醒來，只見手機有一條短信，發信人︰樸智淵。內容︰快過來。
她躺在床上，還未起床刷牙，電話打去︰「喂，章蓋好了？這麼早叫我過來，還有什麼事嗎？」
「嗯，已經蓋好了，你現在過來還可以有兩個客戶，晚了可能就沒了。」
「等我。」顏雪大喊一聲，最快的速度換上出門裝，刷牙洗臉化作，動作有如行雲流水。她家，離樸智淵的店面還有些遠，不過似乎今天幸運女神很眷顧她，剛出門便遇到直達目的地方向的公汽。
「不錯，不用攔出租車了。」
趕到店面時，果然還坐著兩個客戶，正對那小姑娘的作品指指點點。其中一位是中年婦女，年過三十，可以試試運氣，如果不審核，也能算上一筆業績。另一個青年男子，看上去二十四、五的樣子，樸智淵所說的客戶，應該指得他們吧。
「您好，請問你們那所學校畢業呢？」
對于突然出現的陌生人，這一男一女同時一怔，紛紛說道︰「XX師範學院。」
「可以考慮辦張信用卡嗎？」然後，重復那天講給樸智淵听的那些廣告語。
兩人對望一眼，終是男子先問︰「如何，听起來蠻不錯的。」
「我辦，你呢？」婦女問道。
「我也辦張吧。」
填過申請表，顏雪同樣要求他們辦張工作證明。
「我等會回學校去蓋章。」男子說道。
「還回學校干嘛？」顏雪不解。
「我是老師。」男子嚴肅的說，樸智淵躲在一邊偷笑著。
顏雪瞪了樸智淵一眼，「你不早說。」
樸智淵兩手一攤，「你又沒問。」
顏雪不停表示歉意「抱歉抱歉，我還以為你是學生呢，看你不是很大的樣子。」
「86年。」男子笑著說到。
「大我2歲。你看上去一點都不凶，你上課學生怕你嗎？」顏雪問道。
「要他們怕我干什麼呢，不過我真的生氣了，也會叫他們出去的。」那男子說道。
「要是學生不出去呢，我讀書那會，有次把老師氣出去了。」顏雪笑著。
「然後呢。」年輕男老師追問。
「然後她又自己回來了。」
「哇，什麼時候的事？初中，高中？」樸智淵來了興趣。
「當然是高中吶，初中哪敢啊？」
「我還以為是初中呢，我初中那會就把語文老師氣出去了。」樸智淵說道。
「哇，被你氣出去的啊？」顏雪大驚，有些不信。
「當然不是我啦。」
「就知道你不敢。」顏雪話音剛落，樸智淵補充到︰「不過我也有份的，我在她課上和別人玩真人COS，我當貝吉塔，他當孫悟空，老師瞪過我們幾次了，還有其他同學也是利用討論問題為由，大聲講些無關的話題。有個白痴，講聖斗士還很大聲，生怕老師听不見。」
樸智淵喝口咖啡，發現不光顏雪，連同那兩位老師也在認真听著。
「後來啊，她把備課本往講桌上用力一摔，拿著備課本走了，快下課了又回來了。」
「就這樣啊？」顏雪問道，「她有沒有告訴班主任。」
「那倒沒有，只是回來的時候嘛。看上去眼眶紅腫，面色慘白，目光呆滯。我們真擔心她剛剛是不是想不開……弄得我們上她的晚自習都怕怕的，沒準鬧出靈異事件來。」樸智淵說著，還得瑟一下。
「噗，你想象力夠豐富的，可以去寫恐怖小說了。」顏雪鄙視他一下，說道。
「哇，你腫麼知道我第三職業是作家啊。」樸智淵假裝很驚愕的樣子。
「靠，你第二職業是什麼？」
「設計啊。」樸智淵說。
「不是第一職業嗎，第一職業什麼？」包括對面的小姑娘，都問到。
「學生唄，我本碩連讀的。我還有第四職業，是主持人。」樸智淵捧月復笑起來。
顏雪心涼了一截，但願這家伙免檢吧，真是的，竟是個學生黨。
顏雪臨走前，只見樸智淵陰險的笑笑。「看我，對你好吧，記得請我看電影哦。」
星期日一早，樸智淵便被顏雪約出來。
「有沒搞錯，大小姐。這會我表弟他母親都沒上線呢。」樸智淵想必昨晚太過拼命，一路哈欠連天，說話都有些不清白。
「管她上線沒干什麼啊，直接去公司不就好了嘛，難道你們都用QQ聯系的。」顏雪不知樸智淵口誤，滿頭霧水。
「唉，我說她還沒上班呢。我看，還是先去吃早飯吧，你吃過沒？」
「沒了，一起去吧，要我請你？」顏雪笑道。
「別把我想的那麼低俗好嗎，我請你好了。但是呢，我幫你拉了客戶的事，你欠我個人情，終究還是要還的。什麼時候休息，記得請我看場電影。」樸智淵說道。
「你不早講，我昨天就休息的。」
「那下星期六唄，記得看愛情片哦。」
看見樸智淵來訪，他姑媽甚喜，對于他打听郭飛電話號碼的事，想都未想便給了他，甚至，郭飛上班的那個網吧。
「那我先去找他玩了，下回見，姑姑。」樸智淵拉著顏雪趕著離開。
「帥哥，辦張信用卡吧。」到了網吧，樸智淵開了太電腦坐下，顏雪忙著跟郭飛推銷信用卡。郭飛沒說什麼，結果表就填。
「等等，你學歷怎麼是高中，不是大專嗎？」顏雪問道，樸智淵也是一驚，起身走去。
「我上學期申請退學了。」郭飛聲音很低，害怕其他人听到。
「你說什麼！」樸智淵一聲怒喝，不少上網的人紛紛朝他望去。他有些不好意思，聲音低些，說︰「怎麼回事，出來說吧。」
「為什麼退？」樸智淵問道。
「不想讀了。」郭飛不以為然，冷冷說道。
「你確定辦的是退學，不是休學？」
「學校也勸我先辦休學，我拒絕。」郭飛低著頭。
樸智淵怒目而視，一把抓住郭飛的衣領︰「蠢貨，你回不了頭了！」
郭飛約有1.8米，比起樸智淵還高了5公分，不過很瘦，遠沒有樸智淵那般結實。真要動手，勝負難料。
「淵，別沖動。」顏雪從身後抱住樸智淵，臉貼在他的背上，像是要哭了一般。「千萬別沖動，求你了。」
樸智淵松開手，輕聲說︰「抱歉了，你自己做的決定，我也不該說些什麼了。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自己做的決定，以後不要後悔就好了。」
「嗯，我知道了，哥。」郭飛走進網吧，樸智淵打了一盤DotA，現在的他，已經可以帶路人玩玩了。
顏雪坐在一旁看著，樸智淵自覺過意不去，結賬走人。
「對不起，事情太突然，我原以為他是業余時間打工，沒想到這家伙……」樸智淵拳頭緊握，捏得作響。
「沒事的啦，你答應我的事情，已經辦到了，真的謝謝你。」顏雪恢復了往日的溫柔，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