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走出，顏雪的神色緩和許多，樸智淵更是一臉輕松。
「謝謝你啦，我請你吃晚飯吧。」顏雪看著樸智淵笑笑。
「客氣啦，不過真要感謝我，吃飯就算了，太低俗。」樸智淵淡定的說。
「好啊，那你說個高雅一點的。」顏雪笑了，樸智淵很喜歡看她笑的樣子。
「要不，請我看電影吧。」
「行，不過改天再說，我還沒到下班時間呢。」
「幾點？」
「晚上9點。」顏雪兩手食指點點，一臉憂郁的樣子。
「真的很晚呢，現在去哪？」
「繼續上班呀，保持聯系哦，還有那是別忘了。」顏雪又對著樸智淵嫵媚一笑，拍拍他的右臂，走了。
看著顏雪擠上公車，樸智淵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淵淵。」
這聲音好熟，樸智淵回過頭來，一個四十來歲的婦女向他走來。
「姑姑。」
樸智淵點頭笑道。
「回來多久啦。」
「幾天而已。」
「明年就畢業了吧。」
「後年呢，本碩連讀的。」
只見姑媽不住的嘆氣，「以後讀出來了帶帶我們家飛飛啊，這孩子唉。」
「哦，那是，飛飛明年畢業了吧。」樸智淵問道。只見他姑媽欲言又止的樣子，時間有些晚了。告別之後，他搭車回家。
一家人每個星期團聚一次，樸智淵還在吃飯時，只听母親說︰「今天遇到英子（樸智淵的姑媽），她說給她家飛飛找了個網管的工作。」
「不是還沒畢業嘛。」父親點根煙，飯已經吃完。
「誰知道呢，只听說她家飛飛上學的時候，不認真，上課跑出去玩，考試都沒去，這一年來，一門都沒及格。不想讓他讀下去了。」
樸智淵低下頭，終于明白為什麼姑姑會那樣了。
他們所說的飛飛，姓郭。表兄弟倆小時候還是相當要好，隔段時間，兩個小孩都會哭鬧著要去對方家串門。幾乎是，穿同樣的褲子，吃一樣的東西。
好久不見這家伙了呢。
樸智淵暗自嘆道，加快了吃飯的速度。
自初中起，兩人就再未有過往來，上上次遇見，還是樸智淵的祖母去世。多年未見，竟無話可說。樸英不斷對自己兒子說︰「你看，這淵淵哥哥，你小時候不是最喜歡和淵淵哥哥一起玩的嗎，不是經常要去淵淵哥哥家嗎？」
「我們不熟。」郭飛說道。
那年，樸智淵17歲，郭飛15歲，兩人都還是孩子。
上一次遇見時，是兩年前過年的時候，樸智淵已經19歲，正在讀大一，下學期尚未開學。郭飛17歲，還在上高三。比往常成熟許多，看見哥哥上座，也會倒上一杯飲料。
「這孩子，還真長大了。」樸智淵有些欣慰，似乎兄弟倆又回到了許多年前，一起奮戰的日子。
晚上，樸智淵想起答應顏雪的事情來，在每個群都發廣告，響應者寥寥數人，當然，都是在逗他玩而已。
翌日，又是那段時間，顏雪再次打電話來。
「你們老板給你工作證明蓋章沒？」
「還沒來呢，我這些天，只看他來過一次。」
「真是的，打個電話催下唄。」顏雪都有些焦急。
「這我可不敢。」
「我不是叫你幫我拉客戶嗎，你怎麼沒跟我打電話。」顏雪聲音似乎沒那般客氣，提高一點點，樸智淵甚至抖了一下，他實在不好意思說無人響應，便低聲說︰「等下唄，哪有那樣快啦。」
突然，他似乎想起一個人，「只有中專學歷，可以給他虛構一個大專學歷嗎，就像我們單位那個小姑娘一樣？」
「懸啊。」顏雪的聲音，听起來有氣無力。「試試吧，他那個單位的。」
「XX酒吧。」樸智淵話音未落，顏雪一聲嬌喝︰「有沒搞錯，酒吧怎行。你給我推薦點靠譜的行不行，再怎樣也的有正規的工作單位啦。」
顏雪發飆起來，樸智淵一句話都不敢說，帶她發泄完後，才說︰「其實，還有個算是靠譜點的。」
「誰？」
「我表弟，大專學歷，但是在當網管。」
「可以，有學歷就可以。」顏雪的聲音漸漸溫柔起來「幫我聯系下，啊？」
「好，我盡量。我不清楚他在哪里，只知道他母親的工作地點。星期天我休息，我們一起去問，OK？」
「嗯，好，周末見咯，拜。」
樸智淵還在看著她的照片發呆，心中默念︰「唉，為了你，我可是連自己家人都出賣了呢。」
「她怎麼天天跟你打電話呀。」凌海都笑了，說道。
「誰知道呢，反正用的工作電話，估計是不要錢的電話，不打白不打唄。」樸智淵看似坦然，說完臉卻紅了。
「我看，她是不是看上你了。」凌海笑著。
「怎麼會呢，我是手續沒辦好吧，要是你手續沒辦好，她說不定也天天打給你呢。」
「她那天給我推銷信用卡的時候，我注意到她說話心不在焉的，沒事就往你們那邊看，那個美女一直背對我們這邊，估計她是在看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