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言天下 步步太精心5

作者 ︰ 簫冰冰

「是誰重要嗎?我只是想來問問,歐陽盈嘉在哪~?」

寂如風仔細地思索,這陣法似乎在某些書中看過,關鍵是煙霧,若能破除煙霧的阻撓,背後的人,未必是他的對手。

「你找他做什麼?你也一個人,我也一個人,姑娘何不現身與我公平對決?」

對方似乎猶豫了,半餉不出聲,寂如風便從迷霧當中尋找出處。仔細看下,迷霧後方好像是一團火,紅艷艷的閃爍,但對于他來說,想要抓住這團火還真不容易。看上去就在前方十步,但寂如風明白陣中的算法不能和普通相比,若是十步,便是百步之遙,若是百步,卻也不是直線。

「我……只想見見他……」

對方的口吻放松了,顯得十分愛上,寂如風看準了機會,便試探著口風︰「好~!我可以帶你去,只要你現身~」

那團火焰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甚至能看到人形笑貌,只是還是太遠,也不一定是直線。因為霧很濃,寂如風也無法完全鎮定判斷對方到底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只是隱約那女子聲音有些顫抖甚至是急切。

「他在哪?你說的可是真的?什麼時候帶我去?」

天真,或許是天真,寂如風已經感覺到了火苗的熱量,那就是近在咫尺。

「當然,只要你現身,我現在就能帶你去~!」

果然,輕輕火紅的紗衣,瀑布般長發柔順亮麗的黑色,清澈如水的眼眸,不修裝飾的面孔。一把利劍已經抵在喉嚨前。寂如風終于看見了她手持火把,現身在自己面前,不過就算是抵住了他的脖子,也無法困住他。

寂如風,如風一般的身手,左手擋開了她的劍,一個轉身,瞬間奪取了她的火把,也奇怪她的火把到了寂如風的手中居然有些暗了。那女子不甘心,變了表情,又像他刺來。只好用火把去當,誰知道,一下子削斷了火把,瞬間火滅。濃霧消散,周遭突然一片清明。寂如風反手拽住了她攻擊左肩的拳頭,一下子被按在了地上,百米之外就是一隊士兵,大家正在彷徨害怕,見濃霧散去,只是紛紛歡呼。

他大聲喊著︰「大家快找火光,把火把發在地上就能熄滅了~大霧就會散去。好的,現在我可以帶你去了~」

這場戰爭最終以炎族失敗告終了,寂如風俘獲了炎族的公主——炎疏。他的確沒說謊話,他通知了歐陽盈嘉一定要來,于是炎疏就交給了盈嘉看管。當寂如風料理好一切事宜之後,他才知道,錢多多已經不在營內。

一個晚上過去了,炎族退兵,濃霧散去,天氣一片大好。只是相愛的人,為什麼總是走不到一起呢?人們盼望的渴求的完美而幸福的愛情,追尋的路程有多麼辛苦,有些人痛了,有些人笑了,有些人享受過程,有些人只在乎結果。寂如風,離開軍營就要天鴻院復命。他想找錢多多,卻沒有人知道她在哪里。

她在鎮子里,在小鎮里面每天听著前線的消息,直到清晨,小二推開門進來,說著昨天的傳過來的消息,她竟然也是一夜未眠。

店小二進來的時候,她還在坐在窗口,看著黑夜到白天,初升起的朝陽,光亮刺痛了她的眼楮。

「那邊怎麼樣了?」

「姑娘,炎族敗了,五王爺和太子等人一起回朝復命了。」

「那你可知道,這次誰的功勞?他又去哪了呢?」

「這個這麼有所傳~」

小二出去了,拿著錢多多付得錢,她有時候會想,五哥待她是好的。前兩年接濟水媽的人是他,叫她再也不要做鳳淺兒,教她改名換姓從新做人的是五哥,那時候他們還很小。他就已經高瞻遠矚,為她打點好了逃離的一切。

其實她也有想過,會不會不該逃,把責任和罪過都負擔給那些無辜的人,她的也會做噩夢~所以她悄悄地幫助別人,希望能夠贖清罪過。她收拾好行裝,那麼他會去哪呢?回家?想到這兒,她的淚珠滑落臉龐,如果她可以她也想回家,將水媽的骨灰帶回家里。除去母妃,她就像親身女兒一般待自己,回家,自己回不去,她也回不去。

寂如風趕路是隨大隊人馬,哪怕是自己有一匹小馬相乘,也總是回頭相望。他不會知道,錢多多此時也在馬上急乘,卻不是與他同一方向,而是去了余杭城。

余杭城除了放晴山,碧霞谷,還有一個地方錢多多非去不可,那就是城里的劉家,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老實人家,卻是水媽很早以前交代的,若有一天只剩下她一個人,一定要去劉家取三樣東西。

當當當~叩門三下,門緩緩打開,一位古稀老人白發長眉,拄著拐杖出來迎接︰「來者~何人?」

「小女,鳳淺兒。」

「哦,鳳姑娘啊,阿水說你回來,這些年了,她怎麼樣了?」

轉身帶著多多進去,然而她卻無法回答,水媽的離去,所有的隱忍咬著唇瓣︰「一……一切都好……」

「奧,那就好那就好。」老人步履闌珊,進了里屋,從床頭的小櫃子中拿出了一個紫藍色包袱,「你打開看看吧~阿水那年說,她受了你們極大的恩惠,有些話有些東西,一定要我親自轉交轉達給你~」

錢多多打開了包袱,中間露出了三樣東西,一本賬冊,一個護身符,還有一封信。信上寫著,鳳淺兒親啟。是五哥的筆跡,把東西放在胸前,她有些泣不成聲︰「她,說些什麼?」

「啊水說,你才是她最孝順的女兒,這是她給你的護身符,要保佑你一生平安。另兩樣好像是你哥哥留給你的,說不到萬不得以,你是不會來拿的。」

眼淚模糊了她的視線,一直以來,五哥都是罵她的,記起小時候五哥總是一個人不帶自己玩,原因是她是個女子,她不適合活在這樣拘束的皇宮之內。凡事都是五哥第一,淺兒最後,她永遠手欺負受鄙視,她手里緊緊攥著五哥的信,又打開了賬本。

這幾年除了廟里的生意,她做的最多的一件事情就是學記賬。水媽告訴她,學會做賬,才能讓那些圖謀財產的人無計可施,將來才能為朝廷做貢獻。

老人繼續說︰「至于這本賬簿,好像是……阿水怎麼說來的?哦,阿水說叫你交給凌雲閣閣主或者天鴻院院士保管,再不懂就看看信吧~?!老頭子我累了,你自己隨便啊~!」

多多拿上了包袱,慢慢走到了院子里,看著手上的信。慢慢地打開蜂蠟,泛黃的信盞,還有最初離去的哀傷將她再次侵襲,就算她是多麼堅強的人,自上次相思成疾,錢多多就的心就已經不能平靜,何況是這信……

淺兒,

多日不見,深思慎想,唯獨爾,吾親妹已。今後獨面亂世,無親父母兄弟在旁,故有擔憂,終身大事時,所留此信。

莫怪兄長心狠,實為深宮鎖心,苦無處訴,但望親妹相安,兄自足矣。

只是短短的兩句話,好像回到了小的時候,依舊是冷漠,鄙視,不願意多說,只是這兩句話里面透著不一樣的感情,思念,抵過了當面爭吵的廢話~!不時間,天空零零散散地飄下雨點來。天公不作美,陰郁起來。不一會兒,她就濕透了。

跌跌撞撞地在余杭的街上游蕩,尤其是下雨,更加人少了。她分不清是雨水是淚水,是該開心還是該有心,五哥說的對,既然逃出來了,就不能再和那些想要置他們于死地的人有所來往。不能讓五哥的心白費,絕對不能。

但,寂如風呢?他的將來,前途無量,大好前程就要毀于一旦嗎?將來,若是大型宴會上,寂如風又怎麼介紹她呢?步步精心,走到現在。多麼不容易才會走在一起的兩個人,多麼不容易,她才听到他內心的聲音,還有一起看黃昏美景。

突然一把傘遮住了她頭上的雨水,身邊多了一絲人氣兒︰「為什麼你走了也沒有告訴我?」

是蘇羽,一身華貴錦衣,身披簑衣卻還拿著把傘,生怕濕氣入了身體。或許錢多多大意了,她怎麼會不再上山呢?那麼她接下來要做的一定是向她詢問如風的事情,那麼要不要告訴她呢?寂如風,根本不喜歡她。

「寂大哥呢?有來過嗎?有沒有提起我?」

「不知道,寂公子他回家以後我們就沒再聯絡過。蘇羽,最近怎麼樣呢?我走啊,是因為放晴山已經危險了,你以後也不要經常上山,仙子不會怪咱們的~!」

蘇羽嘆了口氣,她一個人溜出來,沒人跟著,于是他們就走到了一個茶棚避雨。稀稀疏疏的雨,沖刷著整個街道。兩個人站在那里彼此不知說什麼好,也不能無話可說。

「你不是說觀音簽很準嗎?命運怎麼會改變呢?我爹已經為我找好了婆家,這輩子,我算是和寂大哥沒有緣分了……」

多多過去抱著她,很緊,怎麼安慰她呢?她不知道,連如何安慰自己,她也不知道︰「誰家的?一點轉還余地都沒有嘛?也說不定是好姻緣,當初的簽上的事情其實不是都應驗了嗎?那些隱藏的天意,命運,還有事實是多多自私的不想告訴她。

「是一家當鋪和銀號聯合的家族,據說和皇族還有關。」

多多松開了她的手,退了幾步,當鋪?皇族?那不就是寂如風家?天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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