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言天下 步步太精心2

作者 ︰ 簫冰冰

「報,天鴻院急招寂家兄弟回院~!」朝廷有大事兒,天鴻院才會對已經畢業的學生發召集令,「速回,加急。」

老者,滿頭的白發,坐在這兒凝視著堂下使者。寂如風就在身旁,他緊緊皺著眉頭,兩個一起走,一定是大事兒~!他看向祖母,嚴肅和深邃的眼楮里面是一種不可一世的孤傲,他們這些人,誰也看不懂。

「好吧,既然是院士派人來請了,我寂家也願盡綿薄之力,擁護朝綱。如風,如歡。」他們兩個立刻跪在祖母面前,接受任務,「我寂家的子孫,不貪生怕死也不會妄送性命。孩子們,祝你們大勝歸來。」

他和如歡起身時,心中似乎有了牽絆,如何闖蕩江湖,這確實是第一次和政客們惹上關系,說不定還能見到太子,五王爺,甚至是……當今聖上。一切行囊都是現成的,所以準備齊備未用了太多的時間。

還是那個不被人發現的院子,春意剛過,卻是枯藤荒草,剛回來時滿月復淒涼,要走時一片倉皇。兄弟間的感情,總有些話要兩個人單獨說說。

「哥,長痛不如短痛,此去多半是參軍參戰,和北邊的炎族較量,生死未知,勝負無數。未有歸期~」寂如歡說的對,他也思考過,一旦決定回天鴻院,再見錢多多的日子就太遠了,他亦不知道如何去選。

他們兩個都在名單之上,無法再做調包的計劃,只有嘆氣︰「這些年來多虧如歡,我才得以實現夢想,得以幾近才華。如果這次是上天安排的宿命,我只能接受,但我不會放棄。若沒有再見的一日,我也希望她能夠幸福。」

原來情已刻骨銘心,淡然卻又明顯地浮在腦海里的記憶,那樣淺淺的,那樣開心的。讓他無法釋懷,讓他難以選擇。

啟程去天鴻院,行動秘密,所以兄弟兩個從寂府後門出去,正好和往正門走的錢多多錯過了。

她敲開了寂府大門,寂家的老僕人過來開門,上下打量著一身素衣的她。

「姑娘來錯地方了吧~?這里恐怕沒有你要找的人~!」

「老人家,勞煩你通報一聲,我想見寂如風。」

老僕人抬眼看了看錢多多,既不是富貴人家,也不是寂府常客,陌生的人,卻直呼寂府少爺的名諱,不敢怠慢,也不敢多說︰「姑娘認識我家少爺?那怎麼不知道他現今不在家中,回書院去了,為何沒有通知你呢?」

他回天鴻院去了,她失落的神情,讓老僕人有些迷茫,她話也沒說,就跌跌撞撞地轉身走了。去天鴻院的路至少要三天行程,真的去了,未必能料到他下一站去哪,在錢多多心里已經盤算好了守株待兔。

卻不知不覺的走到了客棧,卻在客棧門口遇見了梁子音。散發的他帶著一點飄逸的氣質,像個女孩子一樣清淡,同時又有男孩子的敏銳洞察力。從錢多多看著他的樣子,就已經明白了她心里的想法,望聞問切,他還會讀心。

「淺兒姑娘,真是有緣啊~!」他攔在她跟前,卻看著遠處,並沒有和她對視,「這病越來越嚴重了?」

多多抬眸看著他,這些對他來說應該是事不關己的事情,她問他︰「大夫,你能治好那麼多病,甚至能治好自己,為什麼我不能呢?」

「因為每個人的背景不同,生活的環境也不同,追求的目標更不同,我可以選擇忘記,就代表,你可以選擇爭取~!」

他的話,如醍醐灌頂,听完之後,錢多多立刻通明了清澈了。她突然明白了梁子音的意思,他的治療沒有失敗過,他來找她是為了提醒她,為了讓她明白,世界上的事情,沒有絕對,只要想改變就可以用盡全力改變。錢多多微笑著,帶著自信和動力離去。

撩人春色漸漸隱去,夏來的明目張膽,仿佛昨夜和今宵隔了很久。錢多多一路是自己淌踏過來的,天鴻院地勢四面環山,正在山里,氣候雖好,但走起上路來,沒有幾下子的人都會累的氣喘吁吁。卻何況多多剛剛受了重創,心下又擔心著寂如風一並自己的姻緣,更是力不從心。任是山中風景綠樹銀花甚好,也未見得一處,只是找了塊大石頭,依山傍水地休息休息。

天鴻院也算是機密要地,四周一定也布置了機關陷阱,她雖然輕功不錯,但武功一般,反應也未必夠快,她休息,也是為了想辦法怎麼進去,或許可以找人,跟他們一起進去也說不定。

「這不是弟妹來了嗎?」

蕭若軒來得正好,偏巧了和她有一面之緣的人,只有他一個,讓他帶自己進去又或者是由他去說,讓寂如風出來,都是事倍功半的事情。

「蕭公子有禮了,淺兒這次來,是想找寂如風的。」

听到寂如風三個字,若軒的臉色變了,似乎不太好看,回話的速度也不那樣輕松明快了,只是問︰「你找他做什麼?他沒交代清楚去向嗎?那就別問了,回去吧~!蕭某這邊還有些急事兒去處理,就此告辭~!」

他一只手背後,另一只手扇著扇子,凝重這表情,將要離開。

「等等……他確實沒告訴我行蹤和去向,但不代表他不想讓我知道。蕭公子若好心透露,大恩大德,淺兒謹記于心,定有相報之日。

「你們兩個還真是一對,一個拼了命的要我攔著你,一個不要命的讓我來告訴。總之,最難選的是我,順得哥情失嫂意啊……難辦啊難辦,不如這樣,你若進的去找我,我便實話相告,若進不去……」猶豫著,蕭若軒從袖口中拿出了一個信號煙花筒,塞在她手里,「如果實在有危險,就放信號,一旦放了信號,你就輸了,也是失去了直到寂如風行蹤的權利,好心提醒——步步陷阱是比我們還要優秀很多倍的前輩們精心設計,只能智取,謝絕強攻~!」

錢多多接了過來,點點頭,看著他不知不覺消失在遠方的背影,十分堅定不移的決定,開始了她自己的旅途。

戰場混亂,尸橫遍野,如風與如歡分開以後,便來到了前線,聯系了指揮使明大人,直接進了軍營來見五王爺。訓練有素的士兵們,身披盔甲,時刻警惕。面對外敵,大家好像出奇地團結,尤其是當寂如風走過身邊的時候,身上承受的目光銳利無比。

明大人在前面,不然寂如風真的有要被撕碎的危險。明重樓,當今聖上的大紅人,雖然是文官,但是一應戰爭事宜也有他的牽扯。說不明白為什麼他招了兩代君王歡喜,但他好像與五王爺更聊得來些,所以與太子的來往甚淺。

軍營內獨特的大帳篷,一看便知道是議事的地方。隨了進去,看見太子站在地形圖前仔細觀量,一襲金色鎧甲,顯示出了高貴地身份地位。五王爺卻是不一樣的,鎮靜地坐在一旁喝著茶,眉宇間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明重樓拜見太子殿下,五王爺,寂如風已經帶到。」

「如風見過太子殿下,五王爺。」

太子就是太子,頭也不抬,五王爺的心情似乎好轉了許多,傳聞中,他的為情所困看在寂如風眼楮里,並非實情。他器宇軒昂但卻雲淡風輕的感覺,有些月兌塵,也有些讓人恐慌。不了解的人事兒,都會讓寂如風好奇,緊張,但恐慌的感覺稍縱即逝,他們很快進入了激烈的討論中。炎族人之所以面對北方的冰天雪地依舊能夠生存下來的原因是,他們天生體熱,抗寒,即使風雪冰天,只要一層薄紗便能抗風過冬,而對于穿著厚厚衣服的我朝兵將來說,無疑是一種實質上的差別,敏捷和反應要比他們慢好多。

「寂公子在天鴻院中,熟識兵法,武功了得,若能擔任前鋒一職,帶我軍走出迷陣,速戰速決,必能大獲全勝~!」太子是這樣想的,他不會考慮人員傷亡兵法布陣,最不會是進攻的對策,偏偏五王爺在一邊,一點意見也不給,「五弟認為呢?」

「太子殿下說的是,小五沒有意見。」

寂如風卻在心里起疑,按理說他的方法並無不好,但未考慮到深入敵陣,若從後方襲擊,頓時便會潰不成軍~!寂如風又看向明大人,幾千士兵的性命,此時必然步步精心,不能有任何差錯~!

「太子殿下說的固然有道理,但重樓認為,此事待考量,也要听听寂公子的意見,畢竟現在大家實力相當,絕對不能將這些兵力白白葬送,依我看,只要將炎族兵力分散,以我們士兵地堅韌耐力,其實咱們可以將他們一一擊破。至于,陣中陣,只要一一倒下,那邊不戰而敗不攻自破了便~!」

寂如風話畢,靜默充滿了營帳,一會兒子明大人引領下,他跟著出了帳子,往休息的地放走。陣法兵法武功戰略,他都已經熟記于心,唯有女人是他不懂,當他看見風塵僕僕而來,女扮男裝站在他面前的錢多多時,他有給她一輩子幸福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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