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三季 車票的約定

作者 ︰ 玄所喬

兩人由自行車隔著一左一右地走著,到了火車票代售點,楊崢在外扶著車,等著孫小米一個人進去買票。孫小米握著楊崢遞給自己的曲折取出的400塊進去了。

「貴陽,明天的,臥票一張!」孫小米報著。

售票員啪啪啪敲擊著鍵盤,最後停下來冷冷地說︰「身份證!」。孫小米立刻埋頭翻包,抓出一張身份證就遞了進去。里面那人拿過身份證隨便瞅了一眼,看了看孫小米,又問道︰「是你自己買票?還是替人買?」

「我自己呀!」孫小米被售票員不耐煩的眼神看得心情非常不爽,也不耐煩地說著。

「那得用你自己的身份證哇!」

「啊?」孫小米接過售票員退出來的身份證,一看,原來自己把楊崢的拿了出去,便忙忙道歉,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證。

領了票,四張一百的錢只剩下幾十元的零錢了。退出代售點,孫小米握著那把散錢,說︰「只剩下這些了!」楊崢握著自行車龍頭,一看大約也就只有三十來塊,驚叫道︰「我CAO,這車費夠我回家好幾趟了。」

孫小米把錢往自己褲兜里一塞,說︰「那當然,我回家的位移相當于你回家路程的N多倍!到時候還你400整錢。」

「行的!」楊崢立直了自行車,扶好龍頭與坐墊,就示意孫小米說︰「坐上去,我們準備回去了!」

孫小米看著楊崢那架勢,也跟著驚叫起來︰「什麼?讓我坐這里?!」說著她拍拍坐墊後的位置,扭頭就走開了。

「嘿,快點啊!」楊崢跨上了自行車,叫著孫小米。

孫小米臉一紅,頭一扭,執拗地說︰「我不坐!」

「迅速!」

孫小米倒也積極響應,迅速地回答道︰「不坐!」

楊崢騎著車,跟著孫小米的步伐,說︰「我4歲就學會騎車了,有四個輪子的那種。六七歲就騎兩輪的上路了,這駕齡你還不放心?」

孫小米听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眯著眼看著他,說︰「我沒坐過那個位置!」

楊崢一听,拉了手剎,停下來,單腳落地,自己笑了起來說︰「哦,那坐我前面?」孫小米一听,也跟著大笑起來︰「更不是!」

「哦,你坐的是我這里?好的呀,你來騎,然後你帶我!」

「我根本不會騎車呀!」孫小米坦白承認了。

「我勒個去啊,那還不上來,趕緊的!」楊崢朝後甩了頭,示意孫小米趕緊到他後面的位置坐好。孫小米見他手握剎車,而且還能以步行的速度平穩地騎車陪在她身邊,可見這小子技術不錯。于是她挪步于後面,剛靠上自行車,車就斜了。「喲!喲!喲!」孫小米尖叫了起來。

「哎呀,你別慌呀!」楊崢下了車,將車重新扶正,說︰「現在好上了!」

孫小米看了看楊崢,不好意思地笑笑說︰「都給你說過我沒坐過這後面的位置。」

楊崢見她坐好,自己也跨上了自行車,騎了起來,說︰「抓不穩就抱著我吧。」

一輛轎車開過,鳴了喇叭,讓孫小米听不清楊崢說了什麼,只听她大聲呼叫道︰「什麼?」楊崢笑著,逆風回答道︰「以前跟龔越怎麼坐的就怎麼坐,我不介意!」

孫小米听著,不知怎地居然沒有絲毫的不愉快,倒是很高興地說︰「這是我第一次,搭男生的順風車!」

「好吧,那以前是怎麼搭女生的順風車的,你隨意啊!」

剛說完,孫小米的一只手臂就環繞在楊崢的月復部,掌心正好搭在他的另一邊腰上。楊崢只是感覺著,不能分神,好歹人家孫小米第一次搭車也得讓她感到十足的安全吧。于是他仍舊專心地騎車。

車拐進校園,楊崢就放松了許多,一邊騎車一邊與孫小米聊起天來——

「怎麼這麼大了還不會騎車?」楊崢笑道。

「我們那里路不平,坡很多,騎車並不實用。」

「不打算學?」

「其實大一就學會了,也只不過是能保持平衡而已。」

楊崢笑了起來,說︰「明天回家,要送嗎?」

「啊?」孫小米吃驚了,這問題的角度轉換太快,而且也從來沒有人這麼問過她,當然也包括龔越。

「回家東西重嗎?要送嗎?」楊崢說著。

孫小米看著風兜起的他的襯衫,那瘦削的背卻也感覺可靠,于是她緩緩將臉貼到襯衫上嗅著其上殘余的清香。

「剛看了車票,下午三點的車。」

孫小米听著,就像當初龔越與自己買了票說的話,心想︰兩人都很細心啊。

接著楊崢又說道︰「明天我送你吧!」這是孫小米除了父母外從來沒有听到的話,一時間萬千思緒涌上心頭,一種銘刻的情感沖擊著她理性的防範,終于她將自己的臉靠在了楊崢的背上,伸出雙手抱住楊崢的腰,說︰「說話算話,反悔的是小狗!」

楊崢先是低下頭,看了看孫小米交叉在自己月復前的手指,又扭頭打算看看她此時興奮的表情,終于因為一個拐彎他必須集中所有的注意,便說︰「當然!只是現在我不能與你拉鉤哦!」

孫小米一听,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不覺抱住了楊崢,立刻把手抽回了一只,說︰「我也沒空與你拉鉤!」

楊崢感覺她的松手帶著羞澀,他能夠想象她一臉無辜「裝清純」的樣子,笑了起來。

到了西四樓,楊崢將車速漸漸減慢,一面叫孫小米下車。孫小米還是單手環抱著他,在身後叨叨著說︰「你怎麼能讓第一次坐車的人跳車。停穩了!停穩了我才敢下。」

楊崢仍舊保持著勻減速,終于停下來後,孫小米才松開她的手,下車等著他。他鎖好車,跟孫小米一同走進了西四樓,一起進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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