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三季 忽略“低調”

作者 ︰ 玄所喬

第二天,楊崢來到教室,倒計時已經更新——「NINETY-SIX」!這柔和的線條與協調的色彩始終還是不能軟化強硬的數字概念——「96」!又少了一天!他看著自己自信滿滿寫上的「GO」也不覺緊張了起來。

從後面看著前面的一切,孫小米與龔越都已非常認真地學習了。于是他悄悄地走上前來,本是想嚇唬孫小米的,卻被龔越發現了。而龔越也只扭頭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沒大的動靜,又接著看書。楊崢看著龔越,緩緩地挪到孫小米身邊坐下了來;這近距離的接觸,讓他的心悚然,好在克制住了那時對她的反感與恐懼,之後,心里竟滋生了一種無法言表的歉意。看著她看書的樣子,他對自己的愧疚感也油然而生。

「今天來這麼早?」孫小米看著他正盯著童曉蓓的書發呆,問道。

「嗯,積極配合你給的節奏!」楊崢指了指黑板,笑著回答說。

「要不是你誠心邀請,我才不管倒計時的事呢。」孫小米驕傲地昂著頭,說︰「原本打算自己計數的!」

楊崢看著她明顯是口是心非了,笑著什麼也不說。

孫小米見他沉默了下來,便收斂的自己的傲氣,說︰「其實,寫這個倒計時,希望第一個看到的人是你。」

楊崢愣愣地看著孫小米,半張的嘴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希望你第一個看到,沒想到你卻成了最後看到的。」孫小米笑了起來。

「總歸是看到了嘛!不過憑我的覺悟,我也懂你的意思!」楊崢看著孫小米非常認真地說。

孫小米看著他說完後又露出了標志性的陽光的笑臉,心頭空虛起來,急忙問道︰「你懂?懂什麼?」

楊崢搖搖頭,轉而露出一副恬不知恥的樣子,望著黑板,問著她︰「誰是第一個看到的?」

他的表情,雖有孫小米最喜歡的那一種,也有她最不喜歡的那一種,而眼下,他就擺出了一副不討人喜歡的模樣,于是孫小米很寬鎮定了下來,狠狠地訓斥說︰「你說呢!」

楊崢哼哼了兩聲,心中的答案自然是教室里的另一個人——龔越,因為童曉蓓對孫小米寫倒計時一事談及過。也正當他把心思轉向龔越時,蘭亦謙的話又盤旋在腦中——孫小米與龔越以前之所以走到一起,居然不是直接的情感火花,而是如此朦朧與曲折的鬧劇。想著想著,他越發覺得孫小米比起他自己更加冷血。

正此時,他耳邊突然出現了一陣「巨響」——是孫小米在呵斥他︰「還這麼自信自己的覺悟,我看你懂也不懂!既然懂了,就該快點去看書!!」

楊崢回過神來,看見孫小米正在梳理知識脈絡,便只好悻悻地回到自己的位置,開始了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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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自修的人陸續到了教室。滿滿當當地坐著學習的人,氛圍很好。這樣的狀態直到中午吃飯時分才鬧騰開來。

「吃飯!」楊崢像往常一樣跑上前來叫了孫小米。孫小米也同往常一樣,非常積極地配合著,套上筆蓋,插上書簽離開了位置。

「珊珊今天沒來嗎?」孫小米環顧了四周,除了她自己外,沒見著別的女生。

「她實習回來了?」楊崢問道。

「昨天都還來了!」蔣金國搶先一步答道,並不忘嘲諷楊崢的「忘我」,繼續說︰「昨天跟家人聚了後,又約會去了吧,哪里還在意哪些人回來了!」

「約會?」秦睿一听,立刻來了勁,急忙問道︰「又跟上次的那個?」

「對啊,對啊!」楊崢非常炫耀地說著,走出了教室。一群男的見他如此大方地,毫不避諱地說著自己「約會」一事,便又都開始八卦起來,急急忙忙跟著他出了教室問道。

孫小米見他那副自豪的樣子,真心的是不歡喜了。待所有人出了教室,她竟如同留戀一般地回頭看向了楊崢的位置,卻無意間瞟見龔越還穩穩地坐在原處,仍舊看著書。

孫小米想著別的男生對他竟然如此「薄情寡義」,便放下心中的杠子,在後門口問道︰「不去吃飯嗎?」原本以為不會被理睬的她還是對自己將要得到的答案抱一絲希望。

「做完這道題,待會兒我自己去。」龔越回過頭來,看著她回答道。這對孫小米而言,已經是出乎意料的事了。于是她溫柔地關上後門,興沖沖地趕上了那群人。他們正在西四樓門口等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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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小米走進他們,卻听他們七嘴八舌地問著楊崢——「是不是上次的那個?」「B?」「B?」「不對,應該是XB!」孫小米听著,心情更加不好起來,便故意拖著步子,走在人群的最後面。

終于她還是爆發了,嚷嚷道︰「你們這群人,今天吃飯干嘛不叫龔越!」

此話一出,所有的人都回過頭來看著孫小米,她笑了笑,看向了教室窗戶的方向。

「你剛才不是在叫他嗎?」秦睿以為孫小米晚到是因為去叫龔越。

「怎麼可能!」楊崢笑道,打量著孫小米,他對孫小米突然提起了龔越而感到奇怪,因為當下他對她的感覺與昨晚的,甚至是今早的都完全不同。

只見孫小米笑了起來,走進人群中,說︰「往天你們都叫他的,怎麼今天反而不叫了?」

「都怪楊二!下手太快,都和童曉蓓約會了,事後還來刺激我們!一刺激嘛,就忘了。」周澤憲笑道︰「要不是我先有了葉馨,還輪不到楊二這麼得瑟!」

孫小米听著,看了看周澤憲又看了看楊崢,卻滿眼沮喪地說︰「今天你們不叫龔越吃飯,真是太過分了!」

楊崢見她听了自己與童曉蓓的事竟無大的反應,還口口聲聲地念叨著那個被她利用的龔越,越發覺得蹊蹺起來。

「今天是他生日!你們怎麼能這麼對他的啦!」孫小米嚷道,自己一個人沖到了最前面,拐進了食堂。

「啊?」在場的人無不感到驚訝。楊崢也變得木訥起來,此時,他覺得謙姐的信息真的只能供以參考而已,不管是孫小米的,還是童曉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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