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三季 眼前一亮

作者 ︰ 玄所喬

第二天大清早,楊崢起床後,就偷偷模模地出了門,誰也不知道他離開的時間是多少。待人發現楊崢不見時,便是秦睿等人洗漱完畢準備出門之際,那時他們才意識到寢室中有一個床還沒有動。

「他早走了!」蔣師說道,「很早就走了,睡得迷迷糊糊地還感覺到床有震動。」

于是,就這樣,整個路上秦睿都緘默了。他擔心楊崢早早地去了西四樓,單獨見了孫小米與她閑聊昨晚的事。即使走進了西四樓,秦睿也仍舊懷著一顆愧疚的心。「上個廁所,延後見面的時間吧!」秦睿想著便沒進教室。

回來後,佇立于門口,听听里面的動靜,無外是蔣師的感嘆︰「哇,我們居然也能搶到沙發!」這句話頓時給秦睿打了不少氣,可是他沒想到,即使這樣放心地走進去,卻也帶著滿心失落,因為此時的教室里只有從他寢室出來的另外兩個——蔣金國與郝括奇,而別的人一律不在。

「黑板上是誰畫的?」郝括奇的提問將所有人的注意都集中在黑板上,這時他們才發現那醒目卻也柔和的倒計時。

秦睿看著,將昨晚教室里剩下的人想了一遍,除了在路上遇到了龔越與童曉蓓外,就是教室里的孫小米與周澤憲了。他想了想,對考研能有如此感情的人,對西四樓有如此感情的人只有孫小米了。「可是我昨天怎麼沒看到?」他質問了自己。無需多的回答,他只有用立刻投入學習的行動來彌補對「百日」的些許虧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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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地,教室里人紛紛而至,只是整個早上都不見楊崢與孫小米二人。原本落下心來的秦睿在午飯閑暇之際又擔憂起來。從一開始,也說不清是因為什麼原因,他就是不習慣楊孫二人都同時不再教室。現在百日倒計時的第二天,兩人是否又相約了一起不來呢?不知不覺地,秦睿無法控制心中的胡思亂想,誰能找到楊崢?誰能告訴他孫小米此時在何處、干何事?他不喜歡這種未知感,就如同被人玩弄一般,感覺自己非常愚蠢。

「昨晚還有說有笑的,怎麼今天就開始玩失蹤?」秦睿因上次烏雞湯的事已經很久沒敢當著孫小米的面喝烏雞湯了,可是今天他特意為了昨天的高興,「昧了良心」選擇孫小米愛吃的山藥羹。整個早上都不見她來,心里的滋味更是難受了。

「難道她去圖書館了?」秦睿恍然間想起自己昨晚給孫小米擰了重重的一袋書,「難道那些是圖書館的書?」想著想著,他竟豁然開朗起來,覺得孫小米的品味確實不錯——山藥羹也可以和烏雞湯媲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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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崢從自己的居所出來,在校外吃了午飯,晃蕩晃蕩地去了西四樓。

「那群人今天又會怎麼二呢?」他心里想著,西四樓里一定很熱鬧。進了教室,卻很安靜,與他想象中的紛雜全然不同,不過唯一相同的是他們沒一個人在干正事——全都聚集在周澤憲的電腦前,聚精會神地看著什麼。突然傳來了一聲撕心裂肺的的尖叫,他的毛孔收緊,汗毛全都立了起來。

「我CAO,你們在看什麼?」楊崢稍作鎮定後,笑著靠上前去,接著看見一個女人拿著斧子瘋狂地坎了過來。「我勒個去!你們要不要這麼重口味!」

「刺激!」郝括奇反手抓住楊崢的胳膊,要他跟著大家一起看。

「刺激你妹!恐怖片最幼稚了。看了這種片子,連你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會被可愛的番茄醬嚇個半死!」

「楊二,早上哪去了?」蔣師扭頭回來問道。

「哦,回去了一趟,換件衣服。尼瑪,那火鍋味太重了!」楊崢笑著,拔開了郝括奇的手,在眼看孫小米處卻見著最前面的黑板上,柔和舒展的線條背後卻是硬邦邦的數字概念——「READY-?!-ONE-HUNDRED!」

「那是誰弄的?」楊崢遲遲走上前去,仰望黑板,仿佛孫小米給自己的後腦勺狠狠地甩了一巴掌,訓斥說︰「你今天過得怎樣?」

周澤憲見他如同丟了魂一般地邁步向前,又想著昨天孫小米那副得意的樣子,笑了起來,說︰「我們這里你認為誰最有可能?」

楊崢猛地一轉身,將聚集在電腦前的一群人看了看,覺得那群人怎麼也不會有這種感覺——昨天還嬉笑不恥的,見著也是沒有這等覺悟的人;更何況也沒人回來過,那又會是誰呢?繼而,他把目光投到了龔越那里,卻見他指了指孫小米的桌。

終于,可以落定選擇範圍了。楊崢還在孫小米與童曉蓓之間來回搖擺。「她倆會是誰呢?」終于,周澤憲的再次提示完全混淆了他的直覺。他又問了楊崢一遍,說︰「我們這里的人!怎麼還沒才出來?有這麼難嗎?」

于是楊崢又將在場的人巡視了一遍,一副不屑的樣子,猖狂地說︰「是哪個臭傻X,搞個這樣的倒計時!」

「呀!你這話說絕了!」秦睿笑了起來。

「楊二,你可要倒大霉了!我要告訴孫小米,說你罵她臭傻X!」周澤憲笑了起來。

「啊?」楊崢收斂了之前的囂張,左右顧盼,大家都在嘲笑他。

唯獨蔣師出來說了句風涼話︰「你沒腦子嗎?這樣的設計明顯是女生做的,我們這里除了她還會有誰?我看你真是討罵型的。」

「好吧,我以為是別人!」楊崢重新笑了起來,走回自己的位置上,一邊玩切水果,一邊說︰「比如說騷秦!你看這黑板設計得這麼柔婉,猥瑣憲又說是這里的人,我自然以為是騷秦了。」

秦睿听楊崢這麼一說,心中無不對他那哪怕是玩笑似的咄咄逼人產生一種防備。面對楊崢,他得將自己隔離開來,甚至是封閉起來;面的孫小米,他認為只要她堅持了自己的夢想,他可以為她做到自己想要付出的一切。眼下這麼看來,孫小米既親自設計了百日倒計,可見她是真的下定了決心。想著這點,秦睿的心又變得無比地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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