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三季 國慶之約

作者 ︰ 玄所喬

晚上,後門重新被推開,龔越與童曉蓓都轉回頭去看了,唯獨孫小米無動于衷。

「孫小米!」周澤憲格外熱情地叫了她,這才引起了她的注意。接著他連肩上的雙肩包還沒放下就直接走上前來,向孫小米問道︰「今天怎麼不去呢?」

孫小米指了指自己精心設計的倒計時板報,很得意地說︰「怎麼樣?漂亮嗎?」

周澤憲一看,覺得確實不錯,不過對于「倒計時」這樣嚴肅而又認真的事情,如是的設計略顯得花俏了些。好在因版面清新秀美,特別是計數時間所用的特殊字體周澤憲見了就很喜歡,便也沒提什麼反對的意見,在仔細鑒賞了一番後,很淡定地說︰「這麼快就倒計時了?」

「對啊!時間很緊!」

「所以就不去了?」周澤憲放下雙肩包,坐在孫小米對面,看著她繼續說︰「他們可是把這次聚會當做慶祝國慶的,國慶他們就不再聚了。你也真是的,‘末班車’都搭不上嗎?」

「國慶也放假,他們肯定還會聚的。」對這方面,孫小米實在不相信那些人的定力。

「不會了!」周澤憲直接給出了十分確保的回答,說︰「楊崢國慶有別的安排,沒有他就聚不齊了。」話音剛落,童曉蓓突然將正在寫的字落得很重,心里感到有些失望。

「沒他也一樣。」孫小米卻笑著說︰「今天聚會郝括奇去了嗎?听說主要就是陪他買衣服哇。」

「听誰說的?」周澤憲好奇起來。

「就是有人告訴我。」孫小米邁起了關子,洋洋得意地繼續炫耀說︰「听說你們這次聚得挺齊的。連實習的好些人,像徐冰啊,都到了。」

「呵,誰給你匯報的啊?」周澤憲笑道。

「听說薛菁今天也回來了。」孫小米說個不停。就在這時她接到一個電話,在滿面笑容地接了電話之後,才發現周澤憲的詫異。

周澤憲仔細回憶了孫小米接電話的反應,又端詳著她此時的表情,問道︰「騷秦的電話?」果真沒錯,孫小米點頭肯定了。

「他要來接你?」周澤憲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便問了出來。

孫小米含蓄地笑了,也點了頭。

「呀!小姑娘,你怎麼可以這樣!」周澤憲忍不住咆哮起來︰「你這樣做會讓單純的騷秦誤會的哇。他會受傷的。」

此話一出,教室里的其余三人無不感到萬分驚訝。

「為什麼?」孫小米好似作為代表一般發了言。

「哎呀!反正你這麼對秦睿就是不公平的!」周澤憲扭開頭,說道。此時的龔越也站起身來,收拾好了東西,走到童曉蓓身邊,示意他們該離開了。童曉蓓也不知是怎麼了,竟鬼使神差地听了龔越的召喚,收拾了書本跟著他離開。那時她那麼做,全然沒意識到龔越會因見了秦睿而尷尬,她原本是想听听後續還有什麼情況;可是她卻偏偏就這麼跟龔越走了,唯一讓她知道的,是孫小米見了他倆一道回去時更加驚愕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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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說要來接的。我做錯了什麼!」孫小米執拗了起來。

「你沒做錯什麼!只是騷秦會誤會的!」周澤憲扭過頭來,看著孫小米,然後抱著他的包挪到了童曉蓓的位置上。接著又輕聲說︰「你不會喜歡秦睿,就別給他惦記著你的機會!」

「什麼意思?」

「你喜歡楊崢!」周澤憲一語道破玄機,讓孫小米瞬間以矢口否認的方式作為掩飾。然而這對周澤憲來說根本毫無用處。

「我看得出來!」周澤憲笑道。

「毛線!」孫小米笑了起來。

「喲,這語氣像誰!」周澤憲逮著個特征接著說︰「相信我,有經驗,看得準!」

「準你妹!」

「啊,真是太像了!」

「你今天是不是吃壞了腦子!」孫小米無奈地笑了,微微感覺到臉有些發燙。

「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你沒什麼不好說的。據我長時間觀察」

還沒等他說出來,孫小米立刻就以「放屁」二字堵住了他的話。

見狀,周澤憲只好與她周/旋著,用心理戰逼孫小米招供。于是他說︰「我們一起吃飯,一起回來的。」

「那又怎樣?」孫小米一副不屑的樣子。

「不怎麼樣啊!只是給你說說,今天那地方不錯,比上次中秋的好。楊崢吃得很多!真是**爆了!」周澤憲裝作不在意的樣子,自顧自地敘述著今晚的宴會。

孫小米板著臉,不去看周澤憲。他也注意到了她仍舊桀驁不馴的模樣,繼續說︰「我們呢,本來是打算一起回來的。結果騷秦另有約了,所以是我先回來,而騷秦要過一段時間才能來這里接你。」孫小米听著,立刻變了之前的態度。周澤憲見這方向有效,便笑了起來︰「我是跟他們一起回來的!他們說是要回去玩游戲,而我又留了東西在這里,所以就我一個人回來了。」

「 !日子過得真滋潤!」孫小米嘲笑道。

「是啊!太不像話了!」周澤憲虛張聲勢地說︰「尤其是那個楊崢啊,說好了跟我一起回來,把你接回去的,結果禁不住他們的誘惑,跟著那群人回去了。」

「你說的」孫小米听著,心的跳動帶著雙眸也顫抖了起來,問道︰「是真的嗎?」

周澤憲見她動容的樣子,非常負責任地露出了笑臉,將凳子挪向了藤椅,拍拍孫小米的肩膀,說︰「是真的!他說要過來看看你還在不在。」當然,這話只有周澤憲知道有幾分真。他所清楚,是自己要蠱惑楊崢來陪自己,可是之前的邀請並不成功,但在提到了孫小米還在西四樓時,他卻爽快地答應下來。他懷揣著自己的經驗,又分別拿了楊崢與孫小米做了實驗,他相信自己這話還是可信的。

「所以說,你叫秦睿來接你這個做法並不好!」周澤憲放下手,說道。

孫小米打量了他半晌功夫,笑道︰「有什麼不好!一個是自己送上門的,另一個是貼著都不要的,我干嘛不挑一個令自己愉悅的?退一步說,即使楊崢來了,又能代表什麼呢?他總能把‘是’狡辯成‘非’,總之他就是個混沌的家伙。更何況,他終究還是沒來。」

周澤憲見狀,笑了起來,說︰「其實,你是希望他來的!」

孫小米始才意識到自己被周澤憲下了套,也被他圈出了心中的好多秘密,便也毫不必避諱地說︰「希望他來?何止是希望他來,是希望他在!」

周澤憲見她有些落寞,便安慰道︰「沒關系,不是還有秦睿來接你嘛!」正說著,秦睿就從後門出現了,說︰「呀,怎麼就你們倆?孫小米收拾下,我們回去吧!」

那時,孫小米早已在與周澤憲交談過程中收拾好了書本,听到他回來了,便下意識地看向了周澤憲,並滿眼包含了說不盡的話語。沒想到周澤憲倒是挺能體諒,伸出他修長的手指拍了拍她的手背,表示讓她安心跟秦睿回去,也表示保證替她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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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西四樓,秦睿就急忙給孫小米介紹自己身邊的同學,說︰「今天本是要跟他們一起回來的,他找了我,我也想著再給你長一點的學習時間,就陪他逛了逛。現在回去不早吧。」

孫小米看了看手表,笑道︰「正好!」然後默默地打量那男生,心想︰難道他就是中秋「搶走」秦睿的那個人嗎?想著想著,楊崢成日里掛在嘴上的「好基友」就成了眼下那兩個人的寫照,不覺竟哈哈大笑起來。

「呀!」秦睿見她失了態,一把把她環在臂彎中,用眼楮盯著她,以示警告。

「你們兩個好逗啊!」孫小米笑著說。把秦睿邊上的同學都說得不好意思起來,不過他也還大方,主動對孫小米說︰「我是秦睿的高中同學,很好的兄弟!」

「看得出來!」孫小米仍舊笑個不停,讓秦睿都沒轍了。心想︰這丫頭今天是怎麼了?

「剛才在路上听秦睿說你是個不苟言笑的人。看樣子不是啊。」那人說道。

「就知道騷秦背地里會說人壞話!」孫小米笑道。

「騷秦?」男人听了孫小米對秦睿的稱呼也笑了起來。秦睿怕他多問,便插嘴道︰「壓力大了她就不笑的!不過笑起來很好看!」

那人又仔細看了看倚在秦睿臂彎中的孫小米,清秀可人,于是給秦睿使了眼神,表示不錯,接著他竟向孫小米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提議︰「國慶你也放松下吧。出去玩一玩,逛逛街啊什麼的,如何?」

剛做完倒計時的孫小米听了這個建議感到非常慚愧,因為作為初次見面,對方提出來的她竟要反對。「听秦睿說,你學得很刻苦,國慶也得給自己放松啊。」男生又補充了一句。

孫小米收斂了笑容,只將淡淡的微笑掛在臉上,應付似的「嗯」了一聲。

「啊,真的?」秦睿非常開心,接著听他朋友繼續說︰「到時候別忘了叫上我們,我們樂意奉陪啊!」秦睿拐了拐他的朋友,因為他瞅見此時的孫小米有些不高興了。

「一定!」誰知孫小米竟揚起了燦爛的笑容,在燈光下還很絢爛。這讓秦睿見了心花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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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了孫小米回寢室。秦睿感謝著他朋友為他所做的一切。回到寢室,他把仍舊高漲的情緒投入到了游戲中。

「我CAO,這家伙今天是打了雞血嗎?」楊崢看著異常興奮的秦睿向別人咨詢道。

「跟基友約會自然高興。」蔣師回答說。

「你又跟他逛街了?上次也是他?大家都是要買衣服的,你為什麼不把他叫來一起逛,而是單獨跟他一起?」郝括奇終于埋怨了起來,質問著秦睿。

「啊,跟他一起,是因為有事啦!」秦睿安慰著他,摟住他的肩,說︰「下次,下次就陪你逛!」

「可說好了,你要是反悔,就請我吃一個月的中餐!」郝括奇終于轉憂為喜,接著玩起了游戲。楊崢,蔣師等人在邊上看著,汗毛直立,雞皮疙瘩落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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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覺時,習慣性的要臥談幾句——

「騷秦不會跟那哥逛這麼晚才回來吧?」楊崢問道。

「是啊,要不然你以為怎樣?」

「沒回西四樓?」楊崢繼續。

「沒!」

「吃飯時打電話給孫小米了吧!怎麼,沒說去接她?」蔣師接著問。

「她這麼彪悍,需要我去接嗎?」

「彪悍?你哪根筋覺得她彪悍?」楊崢笑了起來,可他一心還是希望秦睿去接了,便自顧著繼續說︰「要是沒人去接,西四樓出來那條路黑咕隆咚的,她得怎麼回來啊?」

「她夜盲?」蔣師問道。

「貌似有點!」楊崢回答著,完全忽略了秦睿的存在,接著說︰「郝哥,你這個臭傻X!」

「我怎麼了?」郝括奇莫名奇妙被罵了,感到非常不解。

「你沒什麼!是我犯二了!」楊崢說著,「騷秦,難道你也跟我一樣,因為某男,啊」

「少猥瑣!」秦睿義正言辭地說︰「我才不像你,考慮得周全著呢。」

「難道世間真有兩全法,不負基友不負卿?」蔣師笑了起來。

「哎,今天算是失責了,明天好好慰問孫小米同志,問問她今天晚上是怎麼回去的。真覺得出了西四樓她半步都挪不得。」楊崢自我感嘆著,翻過身睡了。

秦睿听著,心里既慌張又踏實,慌張是因為第二天楊崢要對質,踏實是他明白孫小米為何突然揪住了他的衣服,才會讓他情不自禁地當著自己的朋友將她攬在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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