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三季 “親愛的”

作者 ︰ 玄所喬

听了蔣師的勸,楊崢自然不會放任秦睿與孫小米走得太近。特別是現在的孫小米飯後都會站在秦睿的身邊,更加讓他提高警惕起來——以前的孫小米,飯後一定會在他桌前,檢查她送給他的那只蟬殼,以及擺弄那幾個薄荷糖盒子。孫小米這樣的改變自然會引起他的不安。

這天中午吃飯,女生只有童曉蓓與孫小米,她倆自然一桌,余下的兩個位置怎麼辦呢?楊崢首先就坐在了孫小米身邊,秦睿見狀,也不想補充剩下的最後一個位子,便跟了郝括奇等人坐下。葉馨不在,周澤憲是常與孫小米一起的,于是那個位置的空缺由他填補了。

童孫楊周四人正埋頭吃飯時,突然听到一聲低沉的男音,叫道︰「周澤憲!」這富有磁性的聲音吸引了四人,他們都抬頭看著那個男生,只見他笑了,再叫一次,為「猥瑣憲!」說完就離開了。

孫小米沒听得明白,看著笑得得瑟的楊崢,問道︰「你笑什麼?」

「猥瑣憲!」楊崢重復著,看著一臉無奈的周澤憲,更開心了。童曉蓓見狀,覺得周澤憲的確不負此名,也跟著笑了起來。

孫小米還是沒明白,說道︰「猥瑣餡?那得有猥瑣皮包起來才行啊!做一個猥瑣的餃子!」說完自己呵呵呵地就笑了起來。

楊崢與周澤憲看著她自娛自樂,都汗顏了。楊崢笑道︰「對,猥瑣憲要猥瑣社這張皮包。」

童曉蓓听著他們的對話,樂了。孫小米這也才明白是「猥瑣憲」,而不是「猥瑣餡」!為了給自己台階下,她問周澤憲說︰「那是你小名嗎?」

「滾!你家小名里面帶猥瑣,菊花的嗎!」周澤憲笑了起來。

孫小米一昂頭,不以為然地說︰「那人叫得親切!就是給你的昵稱!」

「好吧!你叫楊二,小崢崢,就是昵稱了?!」周澤憲看了坐在自己對面的楊孫二人笑了起來。

「稱你妹!她那才不是叫我呢!是叫那只蟬!她的寵物!」楊崢自己忍不住了委屈,一定申辯著自己的名字被她賜給了一只蟬殼。

童曉蓓看著他們,無語地笑了。

「好吧!你們兩個!」周澤憲不覺內涵一笑,別的也不多說。

過了一會兒,孫小米終于想起了什麼正事,立刻給楊崢匯報了說︰「對了!今晚上我要跟我‘親愛的’一起吃晚餐。」誰知周澤憲立刻八卦起來,問道︰「親愛的?哇!孫小米,什麼時候的事?」

「都好幾年了!」孫小米滿眼的熱情噴射而出,在楊崢看來她只不過是跟周澤憲開了個玩笑,倒是惹得他苦苦糾纏了,一定要問清這個「親愛的」到底是誰。一直纏著她走出食堂,他仍舊鍥而不舍。

見孫小米拐彎抹角地越說越曖昧,周澤憲忍不住了,求助于大家,說︰「快,你們誰給我說一下孫小米的‘親愛的’!」

「算了,也不瞞你!」孫小米豪放地自我坦白了說︰「我‘親愛的’跟你是老鄉,這麼看來,我倆也算是有緣啊!」說著,她把手放在他背上一拍,立刻驚叫了起來︰「哇,你這後背,怎麼這麼結實!」

原本因「親愛的」話題引起了秦睿極大的注意,特別是在他見著楊崢始終淡定地壞笑的時候,他愈發不能按捺心中那一絲不快。正想親自打听個清楚,卻被孫小米這麼一轉話題,給移開了去。

「身材好啊!」楊崢笑了起來。先大家一步跨進了西四樓。童曉蓓聞罷,看著黑暗中他的身形,仿佛粘上了一道陽光,黑暗中他的形體仍然清晰可見,在她心里,那也算是完美的身材。

進了教室,周澤憲滿心的不爽,拿著楊崢桌上的蟬把玩著,這可急壞了孫小米,她一面擔心地看著蟬殼,一面安撫周澤憲說︰「別把小崢崢弄壞了!蟬在人在,殼碎人亡!」

周澤憲听她這麼一說,低聲問著孫小米︰「那‘親愛的’是你跟楊崢的暗語吧?」

楊孫二人一听,無不覺得周澤憲很聰明。可他接下來的話,就很好地演繹了「言多必失」,也就顯示了周澤憲可愛的「愚蠢」,他恍然大悟地大聲說道︰「我明白了,你今晚是想跟楊二單獨去吃飯!」

此話一出,楊崢剛喝進去的果汁都嗆到了鼻腔,孫小米更是樂不可支。倒是這一句話,把秦睿以及在場的所有人被憋住了——來得突然,沒有準備,晚餐就得眼睜睜地看著他倆去吃飯,卻不能再敲他們一筆讓請客。這對Chrypar來說,是一種痛。

「你有沒有腦子!都給你說了我‘親愛的’是你同鄉!楊崢他是嗎!」孫小米立刻向眾人解釋清楚。

楊崢見孫小米把話說到了這份上,覺得也沒設麼好再添補的了,便針對了周澤憲說︰「你非得要我‘死’嗎?」說著,他指了指他手中的蟬殼。楊崢接著說︰「沒听剛才孫小米說的,蟬在人在,殼碎人亡!你以為她是說她自己嗎!那是在說我!趕緊的,放下它!」周澤憲見狀,只好放下了蟬殼,不過憑著他的經驗,似乎明白些什麼。

孫小米對楊崢極力爭取蟬殼的完好,便褒獎似的,說︰「你小名叫崢崢是不是?賜給蟬殼啦!你可滿意?」

楊崢再喝一口果汁,笑著搖了搖頭,說︰「那不是我小名!」

孫小米不相信地看著她,嘀咕著,說︰「楊崢!小名不叫崢崢還能叫什麼?小崢?」

楊崢笑了起來,用杯子擋住了自己的嘴,對孫小米說︰「小你妹啊!你小名是什麼?」

「小米?」蔣師在一旁看著,笑了發問。

「不是!」孫小米得意地說。

這倒是引起了周澤憲很強的好奇心,說︰「不是小米?那是小小?或是米米?」

「不是,都不是!」孫小米得意地大笑起來。

楊崢將她的表情看在眼里,心想︰「有這麼復雜麼?這麼多都不是!」他結合了自己的小名,想了想,問著孫小米說︰「你是不是叫咪咪?」

孫小米听著這個,笑得更是豪放,笑完後,又嚴肅地問︰「那你小名是什麼!」

沉默一旁的秦睿終于開口了,說︰「叫振振,是不是?」

楊崢嘴上餃著杯子,不說話了。一看便知是他小名了。孫小米立刻丟了「崢崢」,改口叫了「振振」。

「那你是什麼?」楊崢追問了孫小米。秦睿看著她,自信地說︰「叫粟粟!」

說準了楊崢小名的秦睿在大家心中自然就有了權威,就連楊崢都這麼認為起來。大家立刻問道︰「為什麼叫粟粟?」

孫小米仍舊滿面笑容,她也想听听秦睿的解釋。秦睿思忖著,覺著自己是說對了,便理直氣壯地說︰「孫小米!小米!一種糧食!也就是粟!為了叫得親切所以叫粟粟!對不對?」

大家听著,覺得頭頭是道,都信以為真,倒是孫小米難得一見的捧月復大笑,讓大家都蒙在了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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