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三季 蹊蹺

作者 ︰ 玄所喬

白天的折騰,痛苦了孫小米一人,卻是放松了西四樓其余的當事人——他們有堂而皇之的理由縮減自己當天的學習計劃——同學間的「互助互愛」!

終于熬過晚上八點,孫小米起身要離開西四樓了。這次她竟奇跡般地選擇了從後門出去。楊崢也感到了奇怪,因為她從來不會早于十點回寢室的。「難道她又會像之前那樣,病一場好幾天都不來了嗎?」楊崢開始後悔自己這幾天因為秦睿回家帶來的情緒懈怠讓他活月兌月兌地放縱了與戰友相伴的光陰加速流逝。心,竟莫名其妙地失落了。

「回去啦?」他的眼楮把眉毛擠成了八字,兩撇柔和的眉形比眼神更迷人。孫小米不禁/看了過去,什麼也沒說,只是笑了笑,就走過了他。

「我CAO,不說話!」楊崢笑了,他有著難以言表的無奈。

見狀,孫小米倒退著走回楊崢的桌邊,輕輕敲了敲桌子,對他說︰「回去啦!你繼續努力!」

楊崢迅猛地把頭轉過來,看著孫小米,真是心花怒放了,他笑呵呵地問著她︰「明天來嗎?」他害怕听到答案,那一刻,他後悔自己問了那個多余的問題,他希望孫小米什麼也別說就這麼走掉了最好。然而孫小米並沒如其願。她索性懶懶地靠在了楊崢的桌沿,竟也露出了一種挑/逗的神情,揚起了一種不正經語氣,問楊崢︰「你呢?」

「來!肯定來!」楊崢保證道,但更像是在為孫小米與自己一起奮斗的時間爭取著什麼。還沒來得及等他復述自己的疑問,孫小米卻搶先了一步,說︰「你說話算話?」

「當然!」楊崢不躲閃的目光,讓孫小米非常感動,雖說不上是為了什麼,但她的心滋生了一種安定的感覺,這是在西四樓成員陸陸續續回家後頭一次感到的一種悸動。她閃爍的目光充滿了感動,竟不知不覺地朝楊崢伸出小手指,說︰「拉鉤!明天不來就小狗!」

楊崢看著她白皙的手指,卻在關節處磨有一塊繭,笑了,也伸出了自己的小手指,勾住了她的小手指,說︰「這個嘛你這懲罰也太不嚴重了,不來的話貌似也沒什麼事哦。你怎麼不來個重口味的詛咒呢?」

「你瞎說什麼!」孫小米瞪了他一眼,繼續著自己拉鉤的保證,命令道︰「大拇指給我,要蓋章的!這樣你明天不來,就是小狗了!」楊崢打量著她認真的神情,她專注著將兩個拇指蓋在一起,長長的睫毛溫柔而順從,卻也顯示出了孫小米無比幼稚的心,他任她擺布著自己的小指和拇指,無法想象一個要考B校的人,竟會有如此童心。在驚訝中,他也有一種淡淡的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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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寢室,方敏和岳珊珊正分享著逛街半天的成果——

在她們把孫小米護送回西四樓,等著孫小米狀態漸漸恢復後,她們就出去逛街了,一切都是為了彌補七夕日逛街帶來的缺憾。

此次的兩人行,讓她們收獲頗豐,都迫不及待要地讓孫小米一一過目自己新購的物件。然而孫小米冷淡的敷衍顯然重重地打擊了方岳二人的積極性。她們將她的反應歸因于中午的那件事,這樣便能夠在一定程度上體諒了,可她們還是對孫小米今天突然發病的事很好奇。終于好奇心,讓她們陷入了本可以避免的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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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怎麼又生病了?」方敏一邊收拾自己的東西,一邊問著孫小米。

「是啊,還一個人站在那里哭,要是沒我們你不得呆在那里一個下午?或者等他們下午來吃飯的時候解救你?要是他們下午到學校外面吃後果真是不堪設想啊。」岳珊珊也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謝謝你們!」孫小米顯得見外了很多,頓時讓方岳二人都尷尬了。她們只是想讓她別太在意中午的事,沒想到,那事卻變得更加凝重了。

「誒,謝什麼!這就是緣分!天注定你不會在那里一直站著!看,我和珊珊原本是打算直接去市區的,可是突然就想去西四樓了,還遇見了你這事,你說這不是緣分嗎!」方敏笑著說,希望能夠用萬能的「緣分」說緩和氣氛。果真這個真的挺奏效——孫小米展露的笑臉表示她削減了自己的防衛。

可岳珊珊卻毫不迎合氛圍的轉化,帶著自己的情緒,憋出生硬的語氣,問道︰「之前童曉蓓應該和你在一起的吧。」

「是的!」孫小米瞬間就把自己的心與她們的距離又拉遠開來了——她在提防著一些東西,可她自己也說不清防的是什麼,也就是這麼無奈而又強烈地把自己隔絕開來了。

「然後她人呢?」岳珊珊幾乎是嘲笑著說出了這話,她搞不清為什麼童曉蓓這麼對孫小米,她卻仍願意與她繼續交往,而西四樓的成員們也並沒有對她產生厭惡的情緒。不過岳珊珊被自己的情感沖昏了頭,忽略了一些細節。

「明顯是跑回去叫徐冰他們了呀!」方敏看了看孫小米,也猜著她不願回答岳珊珊的問題,便替她解釋了。

「 !回去叫人?真是感人吶!一個電話的事,她干嘛不打電話!」岳珊珊沖著方敏說道,她覺得方敏的圓場真是爛透了。

「她沒帶電話!」孫小米終于開口了,她替方敏的結論提供了證據。

「沒帶電話?」岳珊珊驚愕的眼神驚煞了孫小米,她輕蔑的語氣讓孫小米內心十分不爽。在冷笑了兩聲之後,她對孫小米說︰「以後你自己要記得帶電話!別輕易指望別人!萬一出了什麼事誰負責!」

孫小米看著岳珊珊,盡管她們話語非常逼人,卻讓她再次拆掉內心建起了高牆。「萬一出了什麼事誰負責!」這是岳珊珊第二次說出這樣的話,瞬間讓情感變得深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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