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正氣之激戰 苦悶的一天

作者 ︰ 亭立

一輛普通大眾汽車,停在了一家樓上樓下,兩層小樓的酒樓前。酒樓對面是一個大型的水泥廠,水泥廠東面是一座座高高挺拔的山,工廠和酒樓之間隔了一條寬廣的大公路。酒樓坐北朝南,後面是一個大大的幾乎一眼望不到頭的水庫。一位風度翩翩的青年下了車,徑直走進了這座「優惠酒樓」。酒樓前停著幾輛自行車、電動車還有摩托車。

「噯,海林,來了。」一位老板模樣的中年男子,向這位青年客氣的打著招呼,「他們在三號桌。」

青年點了點頭,向里走去。推開三號桌的房門,隨即一股濃濃的煙酒氣撲鼻而來,里面坐著三個男子,見他進來,都十分客氣的打招呼。

「來來來,海林,快進來…」

「快坐快坐,海林,快請坐。」

張海林坐下來,接過一人遞來的飲料,另一只手拿起早為他準備好的酒杯,倒滿後與三人干了一杯。接著又各自倒滿了空杯子。

「水林,我托你給我弄的地,辦了沒有?!」張海林問對面坐的一男子。

「辦了。」張水林稍稍黝黑的肌膚,一副很純樸很老實的樣子,玩笑的說「按你的意思,弄了幾分地,靠它吃飯、準得餓死。」

「嘿,我現在是農民了,沒有地,怎麼親近土地呀。」張海林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說完,舉起酒杯與眾人一飲而進,一邊倒飲料一邊又說,「那塊地在什麼地方。」

「村口就是,原先是前頭二嬸家的菜園子,很近…澆地呀最容易。」

「那好,下午下班後我們一起走,帶我去看看……我開車在廠門口等你。」

張水林思索著點了點頭,和眾人踫了踫杯,喝光酒,說︰「兄弟,你們全家搬走…去城里已十七八年了吧……這次你突然回來,又買雞又買羊還弄地……不會真的在這住下吧。」

「咳,走一天算一天吧。」張海林好像為難的樣子,又說,「既然回老家來,那就要……重新開始。」

水林鄭重的點了下頭,象用心支持他重新開始的樣子,舉起酒杯,兄弟倆喝了一杯。水林拿起飲料瓶給他倒上,笑著說,「海林,這個劉宏民副鄉長的女兒、劉榮,長得很漂亮,不管從哪方面看都很好,對你又那麼好……我們整個水泥廠都說你們談對象了……我說兄弟,如果可能找她做對象算了,何必人來人往都是自己一個人……再說,劉榮對你真的很好……很惦記。」`

「是啊海林兄弟…這麼好的女孩,可千萬別讓她走掉了。」旁邊一酒友說。

一位綠衣女子走進了酒樓。

「王叔,海林他們在嗎?」

「三號門。」

幾人正談的起勁,門忽然開了,進來一位頭發烏黑,白淨的臉兒,細長的眉毛下一雙又大又黑且出神的眼楮……整個人顯得非常美麗、非常的漂亮。幾人一看都吃了一驚,感到很意外。只有張海林倒顯得幾分平靜。

「劉榮?!來來來……快請坐快請坐。」水林趕忙拉了把椅子。

女子劉榮坐在了張海林身邊,看了他一眼,十分開心的說,「剛出廠門,見廠里的汽車在這里停著,就知道你一定會在這里。」

張海林笑了笑,看了她一眼,說,「你真明白。」

「你說什麼?什麼意思。」劉榮似乎沒听仔細,心愛的看著他,一副滿心喜愛的樣子,又溫柔又十分關心他的樣子,小聲對他說,「怎麼,你喝的飲料呀?」

「一會還要開車去給王廠長送飯,下午還有事,一點酒都不能喝……你喝飲料還是啤酒?喝杯啤酒吧?」張海林說著把自己茶杯里的水倒掉,倒了一杯酒放到她面前。

「劉榮,听說你要辦養殖場……是真的嗎。」水林很真誠。

劉榮沉下了臉,有些難過的說,「我舅舅從浙江回來,問我想干什麼,我說想當老板,他拿出三十多萬元,承包了咱鄉的老養殖場……可鄉里不支持…說那塊地風水不好,不是搞養殖場的地方……」

「劉榮,你爸爸不是第一副鄉長嘛…這事他管不了。」一酒友非常的吃驚。

「當初就是因為他是副鄉長,所以沒見合同就干了起來……可正鄉長黃一鳴就是不願意,說‘小妮子家瞎鼓弄什麼?!’一句話就給推了回來,我爸爸也不敢再說什麼!」劉榮十分不樂意。

「你看看人家崗店鎮!人家大型工廠有多少個?!我們除了這個破水泥廠,再也數不上有工廠了……人家崗店鎮的老百姓搞個蔬菜大棚,鎮長帶著技術員、帶著方便面跑前跑後,問寒問暖……而我們搞個養殖場,他卻說,‘瞎鼓弄’!懂他大姨的騷 ?!你看看人家的鎮長那才叫父母官呢!我看要不了兩三年,我們清泉鄉要真得被黃一鳴搞‘黃’了?!」另一個酒友十分的不平。

「還要兩三年嘛?!現在已經讓他搞‘黃’了,你看看咱這個清泉鄉還有什麼?!有一個像樣的工廠嘛!人家崗店鎮有幾個工業園,咱有一個嘛?!哪怕一個小的都沒有?!」另一個酒友憤憤不平的說。

「別瞎說,不要在背後議論領導。」水林一種領導的口吻批評道。

「一個真正為民辦實事辦好事的領導,還怕議論不成?!」這酒友又說,「這根本不是議論,這是實事求是……這些年黃一鳴在鄉里一手遮天……做了多少見不得人心的事……和我們水泥廠的李鋒、中學校長閆禮……」

水林敲了敲桌子,制止他的激動,說,「好了,別說了!隔牆有耳?!」

張海林喝了杯飲料,意味深長的說,「我有一位女朋友,因為家里很窮,高中沒上完就在家里干農活了……她父親病重,東借西借,湊了八千塊錢……要去動手術…可她父親心里明白,別說八千、就是八萬,也不一定能治好他……去醫院的路上,就打開了揣在懷里的農藥喝了……臨死前,他抓著老婆和女兒的手,說了一段很感人的話,他說‘他最對不起的就是自己的女兒,不能向人家一樣送她去上大學…也不能向人家一樣,找個好人家嫁了’……他又對我朋友說,‘你娘是沒本事,但她是個好人,你一定要讓她過上好日子…’,說完,就死了。」

「我朋友隱藏著淚水,拉著母親走回村子,用僅剩下的五千多元買了小豬崽……從此沒黑沒白的干……十年後的今天,這位僅僅才二十七的農村大姑娘,卻擁有了幾千萬的身價?!」張海林說完,見大家臉上凝重?佩服?又是不可思議,又說,「我們身邊的創業故事、感人致深的成功例子很多很多……而我們普通人夢想總是大于行動,那些成功的人一直是行動大于夢想……他們僅僅只是想把事情干成干好……無論是干工作還是去創業,一定要有積極的心態,一定要有戰勝困難的信心,一定能把別人辦不到的事情辦好…」

這次沒人給他倒飲料,自己倒滿,喝完,又說,「他不讓你辦養殖場那是他的事……嶄新的幾排雞舍,就連職工宿舍、辦公室都蓋好了…辦與不辦,這真是你自己的事情了…他怕給鄉里模黑,說風水不好,那是他們沒有多少的科學技術……現在科技如此發達,信息如此透明,溝通如此便捷…什麼樣的病情,什麼樣的征兆,什麼樣的癥狀,一查,全都能得到很好的答案和溝通……我那位朋友從幾頭豬開始,慢慢進行掌握,慢慢總結經驗,實行一天一筆記…兩年後,豬崽們有什麼異常,打開她的筆記本,全都能得到很好的答案……干事創業當然很難,但只要開了頭,已無路可退,只有用心干…想當老板,又不肯吃苦又害怕前狼後虎,那怎麼可能……」

大眾汽車進了水泥廠,停在了一座三層樓前,司機張海林打開了車門,下了車,提著方便袋,里面裝著飯盒,徑直走上了二樓,敲了敲清泉鄉『苗山水泥廠』廠長辦公室的門。一位五十歲上下的中年人,穿著整齊的西裝領帶,正在看文件,見他進來,笑著招了招手。

「海林啊,來了。」

張海林十分恭敬的點了下頭,拿了張報紙鋪到一邊的茶幾上,小心翼翼的打開飯盒,又把筷子放好,直起腰桿,望著中年男子,笑著說,「王叔,您快吃吧,我來晚了些,去找一車間技術員水林,給我弄地去了。」

王廠長笑開了,「海林,給你的工資還少嗎,不行把我的工資也給你一半,還要去弄地?」

張海林見王廠長站起來,趕緊倒了盆水,準備讓他洗手。

「王叔,我在城里近二十年了,既然回老家來當個農民,先弄點地親近親近土地嘛。」張海林玩笑似的說著,看了王廠長一眼,又說,「王叔,我想去一車間干個普通的工人去。」張海林說罷,卻見王廠長慈祥親切的臉上,顯出很茫然很失落,趕緊又說,「王叔,我知道您待我向親生兒子一樣,我內心里是十分感激您的……」說著又把毛巾遞給他,又說,「王叔,我們縣長的兒子犯了錯誤,到我們水泥廠來為您開車,縣長和我們鄉長的關系都知道,我不想讓您為難……再說,一車間有水林,可以照顧我……您完全可以放心。」

王廠長沉著臉,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我們水泥廠是清泉鄉唯一的大型國有企業……最讓人頭疼的是,在改革改制方面我們卻落在了最後頭,這也是鄉里的一些領導們的擔心,怕改制以後對水泥廠失去了控制……海林,我知道你很老實很厚道,小伙子嘛也精神……我們縣長的公子,我是見過的,讓人覺得不踏實不可靠也不勤懇……好了,海林,這幾天我要去市里見見市委市政府的領導……很多問題也應該坦誠的說說了……這幾天沒事你在家好好休息吧……噢,廣平書記的前面編織廠,你把接過來吧。」

小車轉進了一個並不大的院子,一進院門口小車就停下來。院子里站了老些人,具體以女人居多,其中一伙十來位女子還穿著古代服飾,看見小車進來,都顯出很親切的表情。張海林下了車,看見她們也笑起來。

「我說姐妹們,你們這是干什麼,不過年不過節的。」

「明天是編織廠三周年廠慶,我們來慶賀排練一下。」一位領導樣的女子回答。

張海林听後很驚訝,一時難以接受,小聲的說,「一個小小的編織廠還值得我們這樣‘大動干戈’嘛。」張海林看了看這位領導樣的女子,又問,「小方姐,廣平書記在哪兒。」

「第三個門。」

小車上。一位四十來歲的方臉,身材高大的男子坐在副駕上。小車馳騁在北去的水泥路上。水泥廠和編織廠一北一南,直線距離兩三千米。水泥廠緊靠山腳下,有兩條路通向編織廠,一條是山路,不好走。

「廣平書記,他一個小小的編織廠,值得我們這樣興師動眾,還非得您親自來……他們編織廠廠長喜歡大漢朝的服飾,我們文藝隊就得穿著漢朝的服飾……他也太燒包了吧。」

這位男子很沉穩的笑了下,「哦,沒想到你對此事是如此的看法……這廠長始終把編織廠看作是自己的一畝八分地…三年前靠著自己的聰明才智、辛勤汗水和縣城里一些領導們的關系,創建了這個編織廠…經營效益一直都很好,就連上個月水泥廠發工資,還向人家借了五十萬呢……這些小廠肩負的責任少,現在發大財的都是這些小廠……我們水泥廠滿打滿算需要六百人,可現在都接近九百人了,這都是鄉長黃一鳴的英明領導!我們水泥廠這樣的狀態,全國就我們一家,黃一鳴還不知道丟人現眼…整天活的給真的是的。」

太陽到了西山頭,張海林把車停在了水泥廠門口。廠門東邊牆跟有一個木制的小推車,里面有些煙酒和零雜物品,是一個小攤點。小車旁邊有一個冰櫃,一把大大的廣告傘遮住了冰櫃上的陽光。一位中年婦女,個子不高、短發,一副善良的樣子,站在小車前。另一邊有一位青春少女,可愛、漂亮,坐在冰櫃的大傘下,正在閱讀。張海林下了車,看了看,走了過去。

「兄弟,沒事啦。」中年婦女笑著打招呼。

「沒事了,大嬸,等水林。」

「海林哥。」女孩也笑著打招呼。

「嗯,小妹,看的什麼書呀?」張海林一副大哥哥的口吻。

小女孩有些害羞的笑了笑,說︰「沒什麼海林哥…《能源與經濟》。」

張海林吃了一驚,走了過去,說︰「了不得呀小妹…」張海林特別心喜的又夾雜著許多的敬佩之意,拍了拍她的肩膀,說︰「來,給海林哥也看看。」一手捏住她看的地方,一手翻了起來,「好家伙,這麼厚!」

「海林哥,我看了兩遍了,怎麼還看不懂呀……為什麼我們黃金一樣的東西當土豆的價格賣;為什麼人家想集體漲價就集體漲價,導致我們的企業利潤大幅縮水;為什麼,不經過實驗的種子就能壟斷我們的土地;為什麼……」

「小妹,這些問題,海林哥,目前也不好回答……你還要進一步的學習,一遍看不懂就看第二遍、第三遍…直到看懂為止。」

小姑娘不好意思的笑了起,發自內心的純真而無邪的笑。張海林也是發自內心的佩服之意笑著。這邊的中年婦女望著他們倆也是發自內心的笑著,仿佛要把閨女嫁給張海林似的,一種欣賞、滿意而舒心幻想的笑。

「小妹,為什麼不去上學?」張海林合上書,問。

「俺爹不讓俺上了,高中畢業沒考上,回來幫俺娘看攤子,種地。」

「這怎麼行,考不上再留一年嘛。」

中年婦女卻說,「妮子家上高了有啥用?!以

後,還不是人家的!識幾個字,出去以後別叫人家給騙嘍,還不就得了?!再說,她上也不管,整天研究什麼…中國經濟的發展……我的娘,這是你研究的事?!你說小閨女家穿的好看點,打扮的俊一點,找個好人家嫁了,一輩子不就有了?!山溝溝里的小閨女還研究經濟…你整天著磨著磨,把我小車里東西天天賣個精光光,我就燒高香拜大佛了。」

「大嬸,千萬不能有這種思想……既然她有這方面的興趣就隨她去吧,如果日後把她培養成高級經濟師,您這後半輩子吃香的喝辣的不用說,咱們清泉鄉也要以她為榮啊。」張海林回頭看著小姑娘,故意又說,「是吧、小妹?」

小姑娘羞澀挺濃的樣子,輕輕的笑著,低下了頭。

水林站在車前向張海林招了招手。

「海林,有件事得先辦,看地的事,明天也不遲。」水林見他走過來,小聲的說。

「哎—,你怎麼改了?!我說大哥,那是我的地,說什麼,我也得先認認。」

「海林,你听我說,前兩天在苗莊得罪了俺對象,沒想到生了氣,下午見到她竟然沒理我,我覺得先上她家看看,我們馬上就結婚了……我沒有了爹她沒有了娘,你說,要是結婚時鬧了笑話…那還不丟死人…兄弟,幫幫我。」水林很真誠。

「大哥,苗莊離這那麼遠,路又不好走,明天去不行嘛……我們還要去看看地,回家收拾你的新房子不是更好嗎……再說,晚上你去人家家干嘛,明天一天我都沒事,我保證明天一定去。」

「行,只要你明天肯去也罷。」

兩人上了車。張海林一邊發動汽車,一邊問。「水林,地里是麥子嗎?」

「嗯,長得很好,過些時候,就開割了。」

張海林溫情的笑起來,「唉,沒想到我張海林也種起了地,放起了羊……咳,自己單身一個家……真好。」

水林看了他一眼,一種不自然的笑,心里也沒懷疑什麼,剛要開口,張海林的手機響了。只見他接完電話,就很生氣的把電話扔到儀表台上。

「他娘的!」

「怎麼了。」水林傻傻的問。

「李鋒,讓我晚上去「滿意酒樓」接他。」張海林十分的不爽十分的不悅。

「哼!」水林好像也對此人不滿,「海林,這車是專門給王廠長的,他一個副廠長怎麼能隨便用?!」

「哼,加上這部車,鄉里一共四輛車,這車在鄉里穿來穿去,那多牛!李鋒,在咱鄉里有多‘橫’,和鄉長黃一鳴是兄弟,他們倆又和縣長是‘鐵三角’,咱鄉里的高樓大廈不都是他建的嘛……前兩天我跟王廠長去南王鎮,咱鄉至南王鎮那條路,修了有一年嘛,現在都壞了,鄉里正準備重修呢,哼,又是一條好路的錢!這都是李鋒領導建設的。」

「他那麼有錢,為什麼不買輛車呢。」

「那你就不知道了,听說他縣里有房有車,市里有房有車,而且都有女人。」

「乖乖,厲害了。」水林顯出不可思議的樣子,又說,「听說最近李廠長踫到了個不錯的妮。」

「李南莊的,秋雲。」

「听說很年輕。」

「哼,簡直是月兌了褲子上吊的貨,死不要臉?!」

兩人意味深長的樣子,繼續向前行駛去。

天色全暗了下來,張海林把車停在了一家上下兩層樓的酒店門前。這酒店外觀挺氣派挺豪華,燈光透亮,五彩繽紛,幾個大字更是耀眼「來滿意」酒樓。

不多會,張海林從酒樓里走出來,趕忙打開後門,一位中低個、體型較肥,大鼻子小眼楮,頭發不多,穿著西裝領帶的中年男子,坐進了汽車。隨後一個濃妝艷粉,短發、高顴骨、白臉、寬敞的柳葉眉,一身藍衣打扮的女子,也坐進了車里。

張海林發動了車子,上了柏油路,一轉臉見兩人正摟在一起,氣的牙咯咯響。

「李廠長,去哪?」

「噢,去廠子,老王叫我有事,這幾天可能要去江南……噯,海林,去廠子。」

「李廠長,去江南做什麼,讓我也去呀?」小姐妖里妖氣而尖尖的聲音,又說,「李廠長啊?你走了,不怕我和別人亂來嘛。」

「哼,誰敢!我李鋒走南闖北怕過誰!鄉里幾座高樓大院,都是我幫著建的!我今天讓你風光你風光,明天不讓你風光,你就去拾大糞?!」

那小姐听後,更是濃厚的妖里妖氣的樣子,「嗯-,李廠長,看你說哪去了,我才不是那樣的人呢!」

張海林听後,實在是氣得不行了,牙「咯咯」作響,笑了笑說,「哼,你要不是那樣的人,就沒有那樣的人了。」

李廠長也笑了笑,「海林,開你的車。」

車子穩穩的在水泥廠門口停住了。張海林趕忙下了車,瞬間的,呼吸了一下車外的新鮮空氣,而後,又趕緊打開了車後門。

李廠長下了車,說,「海林,送她回家去,不要讓她再到哪兒去。」

「是,請你放心。」

張海林目送李廠長進了門,又站了會,坐進車里。

「哎,張海林,快送我去「綜合商店」。」

「小姐,回家了小姐?!」

「回家,回什麼家?!我讓你去你就去!嗦什麼?!」

張海林氣憤的轉過彎,又往回猛跑去。

車子在清泉鄉綜合商店門前,停了下來。

「哎,等我一會,我去買兩件內衣去…」小姐一邊下車一邊又慢騰騰的,似乎還帶著無奈的意味,說︰「女乃女乃的,真沒意思……」

張海林非常氣憤的坐在了車里……

不多會,小姐走了過來,上了車,看了看司機,說,「別轉臉,我換衣服。」

「喂,你這是干嘛,我是個男人呀,小姐?!」

「叫喚什麼?!怎麼,我男女不分嘛?!我換衣服讓你在車里就便宜你了!你還長個臉叫喚?!等明天讓老李兒加倍給你幾個錢,不就得了!快開車。」

張海林坐穩,發動車子,猛得向前一竄,把小姐狠狠的向後一仰又接著向前重重的撞去。這可把小姐惹火了。

「你掙命!」小姐非常氣憤的大道。

「對不起,弄錯了。」

張海林心里美滋滋的,車子調轉頭,又打開了前後的車窗玻璃,又惹惱了小姐。

「你有病,干嘛把窗戶都打開?!」

「噢,我交換一下空廢氣!」

車子經過長長得大壩,又經過水泥廠,繞過一座大山,逐漸由西向東轉向南行駛。雖然天早已黑了,可還有過往的車輛。

「噯…停車、停車。」

「干什麼。」

小姐神秘的探出頭,前後望了望,說︰「把車燈熄嘍。」

「小姐,干嘛。」

「下車,給我看著人,我解個手。」

「小姐,大黑天,哪有人。」

「看不見過來過去的自行車。」

張海林也不拐彎的說,「小姐,你還要臉啊。」

小姐或許听習慣了他的這一類話,並沒有一點生氣的樣子,一邊向更黑暗的地方走去,一邊笑著又說,「我不要臉-,誰知道?!就是不讓他們知道!」

「我的老天爺,你到底是人唄!」

小姐笑了下喊道,「我到底是人唄,你媳婦有什麼,我也有什麼,你說我到底是人唄!」

「俺媳婦…」張海林已十分的無可奈何了,自言自語的樣子,說︰「一點不假,你也是個人。」

小姐一邊弄衣服一邊走近了他,得意的說,「一點不假吧…我是個人吧。」小姐打開車門上了車,又說︰「走,到前面「紙箱廠」找老趙去。」

張海林無奈的搖著頭,開動了車子……

張海林把車開進了自家的院子,關上院門,打開了自己住的房間,把休閑服扔在了沙發上,一坐在床頭寫字台前愣住了。

屋子是一間十多平方的長方形屋子,和東面的三間主屋,通過一個小門相連,不過小門讓他關死了。屋里擺設十分別致,也十分的簡單,一個大大的布簾子把屋子分成了南北兩半,北邊是臥室,南邊是客廳。臥室里只有一張小床、一張寫字台,寫字台上有筆記本電腦,幾本書和一個相片,放在台燈旁。客廳里一張雙人沙發、一個茶幾…最南邊的窗戶前放著一個小小的台子,上面有洗刷用品,一個小門向東敞開著……幾盆漂亮的花盆,恰到好處的增添了,屋子里的溫馨與舒適的氣氛……

他坐在寫字台前,深情的望著那張相片發了呆,好久,深深嘆了口氣,說︰「好明艷,一天又瞎忙完了,真不知再浪費生命還是再虛度年華,毫無意義的生活著…唉……」說完,打開了筆記本,寫下了剛才的話,好像是在寫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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