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君一世安然 你追上飛機,我就原諒你 (6000+)

作者 ︰ 微雨瑟瑟

「小子,不準過河拆橋。」

安然才剛往外走了兩步,步調被身後貌似憤怒非常的聲音叫停,他轉身,擰起眉頭表達他的不解和不滿。

「我剛把東西給你,你就把我一個人扔這兒,不是過河拆橋是什麼?」

「第一,你不是一個人,郭女乃女乃也在家;第二,我記得我說是買消息,要付錢的。」安然涼涼指出。

「你付款了嗎?」

安然眉一挑,「家里現在沒有那麼多錢,我辦完事就會取回來給你。」

「哎,三少爺,您忘了我的規矩?我一向是接了任務,再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凌陽霄賊笑,手肘抬高壓在安然肩上,「帶我出去兜一圈,這消息免費怎麼樣?「

安然白他一眼,「你不怕小命丟了,就走吧。」說完,他抽身就走。凌陽霄沒留意手一空,身子往前一撲稜,踉蹌兩步。

「也不說一聲。」他嘀咕,跟上。干賣信息的行當,時常在外行走,一向不喜歡無所事事呆在房子里,故而才會以錢換一次隨行的機會。

肉疼!他是鐵公雞啊。

安然把車開在安家莊園出來必經的大道,熄火停車。在鐵公雞一邊心疼自己扔錢浪費在這無聊時間里一邊被勒令不準說話的冒火中,秦霜寶藍色的奔馳終于呼嘯而過。一路跟隨,商場、茶樓、高爾夫球場……夜之將至,華燈初上。

大奔停在一家夜總會門口,秦霜走了進去。

「安然,我發現你跟蹤技術和你的槍法完全成反比。」凌專業人士毫不留情提出批評。

「正好和你的槍法成正比!」安然下車透氣,默了片刻,說︰「這是我第一次做這樣小人的事。」

凌陽霄嚷︰「什麼叫小人才做的事?這可是我的看家本領。」

「所以才叫小人做的事。」安然回他。

以前沒見面,兩人在電話里也常斗嘴,根本不像顧客和老板的行徑。凌陽霄很大度的不和他計較,看看表,「我出去幾分鐘,走的時候call我。」

等他走後,安然正陷在沉思里,忽然耳旁響起冰冷的女聲。

「你怎麼在這里?」

側前方,秦霜意味深長的盯著自己。

「心情好,便來逛超市逛商場玩高爾夫球。」他閑閑答道。

听他溜口的回答,秦霜也沒意外,目光如刀般在他身上巡視著,「從早上開始,你就在跟蹤我?」

「不,確定的說我們共一條道。」安然回望她,「你去而復返,又是擔心什麼呢?」

秦霜臉上閃過一點心虛,但很快,溫柔而清晰的吐字,「安然,我從不知道你會干這麼下作的事,真不愧是一個賤人生出來的兒子。」

安然白了臉。

他可以在安路遠說媽媽壞話時拔槍,但這次不行。

不是他懼怕秦霜,而且在這件事上,她永遠佔了上風!即使不是媽媽的親生兒子,但他一直當她是親媽,他愛她,可都不能磨滅一個事實——他母親介入了別人的家庭,是個……不光彩的角色。

雖然在黑道,這樣的事難以計數,但安然無法心安理得反駁女人的譏諷。

秦霜對自己一擊即中的話語甚滿意,繼續說道︰「我不怕和你說,我找人就是不準老爺子把安家交給你。一個私生子,還妄圖掌控我們安家的財產,簡直是痴人說夢!」

安然深吸一口氣,走過去,俯低身子輕輕道︰「這些年,你每天找這個男人就是商量怎麼對付我?秦阿姨,原來我在你心中有這麼高的位置啊。」

瞬時,秦霜渾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睜大眼楮︰「你……」

「與其說是為了握緊你手上的權勢,不如直白的告訴大家——你在外面有男人了?」

「…………」秦霜強烈怨毒的眼神直直射向他。

「高浩,四十五歲,萬好鋼鐵董事長,妻子與三年前去世,而你在這之前和他已有不尋常的男女關系吧。」安然輕昂起優美的下巴,「失去丈夫的女人重新選擇一個男人並沒有不妥,可若是她參入別人的家庭,到現在又還打著安夫人的旗號招搖行事,你猜別人會怎麼說?」

秦霜美目迸射出一點點恨意,逐漸濃烈的要將人絞殺,「你想做什麼?」

安然清秀俊朗的臉上滿是不屑,「管好你自己的嘴,少拿我媽媽說事,你也並不是個多麼高尚的女人。」

秦霜哪里受過這種折辱,揚手︰「你……」

安然抓住她的手,不知為何,竟讓他覺得不妥。觸電似的甩開,他冷冷道︰「別惹我。秦阿姨你記住,我才二十歲,只要有一口氣,總會有機會把你拉下去。一直不和你斗,並不是我怕你。」

以前以為鬧翻,會讓哥哥成為夾心餅變得難堪。但昨天的事情告訴他,哥哥會舍棄他舍棄自己,也不會放棄自己的家人,就算都是不值得的人。

安然眼中冷氣冰寒蓄繞。

秦霜一愣,男孩如此強大而壓迫性的氣勢,究竟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呢?

「哼,你有種。」秦霜回頭恨恨看一眼安然,方才頭也不回地消失在停車場。

青年移開視線也

懶得再看她,轉過頭,猛地一驚。微雨蒙蒙,細細綿綿,眉清目秀的女孩愣愣站在不遠的空地上,**的一身。

「楊洋,你怎麼在這里?」

他大步走過去,瞅見女孩傷心的表情,「發生什麼事了?」

楊洋搖搖頭,抿抿唇沉默良久,說︰「和秦阿姨一起的那個男人……是我姨夫。他們讀高中時,就是戀人。後面因為家族聯姻,被拆散了。不過,他們一直在一起,從沒分開過。以前是秘密的,等我姨去世後,被我媽媽知道了,她就讓我搜集他們一起的證據。」

安然多少有些震驚,一為秦霜的秘密,二嘆這個世界真的太小。

「她怎麼會讓你跟蹤呢,萬一被發現出了意外怎麼辦?」

楊洋終于扯出一抹笑,望著他,問︰「安然,你喜歡我嗎?」

「……」貿然跳到此問題上,安然只得以沉默作答。

笑一點點收斂,楊洋垂臉,「我走了。」

「我送你。」

「不用,再見,安然。」

女孩的背影,蒙在薄薄雨霧中,更是讓人覺得難過。

「小子,你還挺討女人喜歡的嘛。」凌陽霄早辦妥了事,在一旁看完熱鬧,忍不住就來挑釁幾句。

安然沒和他拌嘴,漂亮的眼楮斜了他一眼,上車。發動車子時,他動作微頓,說︰「今天你看到的事不要告訴任何人,尤其是我哥。」

凌陽霄嘖嘖兩聲,「我真難理解你,他一而再再而三對不起你,你這麼護著他干什麼?」

「凌陽霄,這是我的事,再議論就自己走回去。」

沒骨氣的人立刻舉手投降,「不說不說了。」

捕到男孩眼中閃過的傷痛,凌陽霄明白張牙舞爪不過是他唯一的保護色,真是愛逞強的小孩!

他們回到小院,沒想到安君慕也剛好到來。

「哥?」

十點左右就出了決議結果。

以秦霜交出一半財政權為代價,安君慕免去板子也保留了繼承權,但被規定短期內不能參與安家事務交易,現大事暫由安然定。安然知道秦霜交付的東西起了作用,但更多的其實是爺爺對哥哥的疼愛和看重,兩人談話時,他老人家沒一句話不以哥哥的未來做題。更甚,若真如家規處罰哥哥,定會要把權力交給老爺子兄弟的子孫,爺爺當然不願。

「他是誰?」

「朋友。」

真是個深藏不露的朋友,楊亮忙乎了一天,竟找不到這人的半點信息!

「你就是得知我身邊冒出一個陌生朋友,特意來檢查嗎?」

凌陽霄見狀況不妙,主動請求退場,「你們聊,我先進去。」

兩人站在院門口,大眼瞪大眼,僵持一會,安君慕率先打破沉默,「難道你不認為自己昨晚做錯了嗎?做事前,先用用腦子。現在的你,根本不可能扳到路遠!」

這說的其實在理,可話從安君慕嘴里出來,就讓安然受不了了,「我當然不能拿他怎樣。因為他有一個疼愛他的媽媽,有個可以為他付出一切的哥哥,而我什麼都沒有,什麼都要靠自……」

哥哥的唇直接吻下來時,安然剛好流淚。

淚水混進交纏的雙唇中,男孩恰張著嘴,他送進自己的舌頭,逮住對方的舌尖糾纏咂吮,他力道凶狠的掠奪男孩甜蜜的氣息,瘋狂地侵佔了整個口腔。

凌陽霄愣愣看著夜里庭院外發生的一幕,全身的細胞都高溫拉爆,整個人已然雷焦。

他能理解成這是兄弟間安慰的吻嗎?

目瞪口呆望著吻得如火如荼的兩人,房門推開的聲音同時間嚇了他一大跳。凌陽霄下意識的,大喊一聲,「郭女乃女乃,今天的電視好看嗎?」

這電視上放映的八點檔都絕對沒他親眼見的院子里上演的八點檔好看!

「好看好看,可我听到然然的聲音。」郭媽走出來,見安然正在安君慕懷里,瞧不到正臉,「君慕,你也過來了,然然他這是怎麼了?」

「他不舒服,我帶他去看看。」安君慕氣息微微不自然。

老人沒在意,贊同道︰「對,有病得及時看。」

「嗯,我們走了。」

「……就走了?」老人一臉唏噓,折身進屋,「我也去看我的還珠格格,真是造孽,皇上怎麼能喜歡夏雨荷的女兒呢?那不也是他自己的女兒嗎?」

女乃女乃啊,剛才還發生了和這不相上下的驚悚事呢!?可惜你沒眼福!凌陽霄模模癟肚子,一臉哀怨的慢悠悠往廚房挪,他今天又驚又餓的,也沒人給他喂點米。

好,自食其力吧。

那兩兄弟……他搖搖頭,不能想了,晚上會做不好的夢。

「放我下車。安君慕,我以安家代理老大的身份命令你,停車。」被吻的七暈八素,他迷迷糊糊就上了安大騙子的當。

「安老大?!」安君慕眯笑眯笑。

「對,安老大命令你停車。」安然氣勢十足。

「你忘了,我現在可不歸安家管,安老大!」安君慕眨眨眼,一臉戲謔。

安然咬唇,撇臉,「我絕對不會原諒你的,雪團也不會原諒你。」

安君慕如偷得腥的貓兒,心情極好,一路開的飛快。出了城,不知不覺,就上了沿海的公路。

「到了。」他解開安全帶,湊過身捏捏男孩氣鼓鼓的臉頰,「雪團也很重要,可它沒你重要,你想為他送了命嗎?」

「哼。」

「好吧,你說要怎樣才原諒我?」

恰時,天空飛機飛過,橘黃的燈光一閃一閃,像別致的流星。若流星可以許願︰我愛的男孩,你要原諒我,無論我將來做過什麼讓你的流淚的事,都要相信,你是我這一生的寶,你傷一厘,我痛三分。但我,定會護你一生周全。

「如果,你追的上飛機,我就原諒你。」

一時間,哥哥凝望自己的目光很深沉,安然知道自己出了一個難題,他心生不多懊悔,很快被昨天的怒氣覆蓋。

哥哥狹長的眸子眨眨,「好。」

「你又騙我。」

「如果我背著你追上飛機,你會不會喜……多原諒我?」

「原諒就是原諒,哪有什麼多少?「

安君慕模模他的腦袋,轉過去,「上來。」他高貴的身子半蹲,雙手撐在膝蓋之上,安然看著,眼中澀意泛濫。

身後環上一雙手,十指在他月復部交扣,安君慕身子僵住。

無論如何,我忘不了曾為我浴血奮戰的你,那樣的你幾乎可以拿去我的生命。究竟要怎樣,才可以把你從生命剝離?!下一次,我真的承受不起了。

「然然。」安君慕覆住他的手。

海浪拍岸,卷起朵朵雪白的浪花,海風咸澀潮濕,連著心都濕潤了一片。

人生在世,每次被一段感情折磨的痛哭流涕時,總不停告誡自己,世上好女人好男人何其多,我要放棄你絕不要再愛你,一次一次準備去找那個更愛自己的人,可忍不住一次次回頭。誰也不知道究竟是哪次真的絕望,也許就是下次,也許下下次,或許兩人冤家般牽扯一輩子。

但傷害沉澱在心,終會成為無法愈合的傷疤。

「飛機朝北方飛遠了,你真能快過它嗎?」

「上來。」

安然抽手,攀住他的肩膀,一撐,安君慕很默契的挽起他的腿,側身往沙灘上跑。

「哥,你弄錯方向了。」

安君慕背著人不語,只是一個勁往前跑。

「哥,這是南方,飛機在北邊。」

「北飛的飛機總會南歸。」

「……」

「他南回起飛時,我已經背著你跑過它了。」

「你耍詐。」

安然一掙扎,兩兄弟全倒在沙子上。春末晚上,沙灘還冒出絲絲寒氣,兩人根本不在意,翻過覆下的鬧騰。

「你耍詐,你個騙子,」安然去撓哥哥癢,但後者很快就將他壓下,撓的他上氣不接下氣,「騙……騙子,哈哈,……安君慕,你……耍詐。」

男孩臉上沾了細細的沙粒,在自己懷里咯咯亂笑。

心,很久沒這麼滿足過。

笑聲,不知什麼停住。

兩張英俊如畫的臉,不由自主靠近,他們就是彼此唯一的磁場,他們中了對方的魔術。

「我是你弟弟,安君慕。」

魔法破除。

哥哥臉上還漾著柔和的笑,卻多了幾分勉強。安然,你憧憬期待什麼?!你個軟骨肉!他喜歡的人也不是你!

安君慕知沙涼,起身伸出手,「快起來。」

安然仰望著哥哥。

他背後是一輪白玉盤,而他就是他心中那彎可望而不可即的明月。

他握住明月,卻是,手中空空心坎虛虛。

「明天有場商業會你可以參加,和安家沒多少關系。到時,讓周老師陪你去看看,多學些東西。」

「嗯。」

「以後對你有幫助。」

「哦。」

「還生氣?」

「……沒有。」

……

天上月,人間白,情意綿,訴一首柔情曲;

一雙人,兩道影,身後纏,合一副心連心。

郊外別墅,來往賓客衣香鬢影,一根乳白色圓柱半掩的橢圓形桌邊,兩個著淺條紋打底黑色西裝的——男子推搡著對方。

「周老師,你是我老師,理應你先進去應酬。」

「……安然,雖然我是你的老師,但我得實話和你說,我是典型只能紙上談兵的紙老虎。這樣的場合,我是第一次。」

「……我也是第一次。」

「所以,你難道覺得害怕?」

「老師,你在說笑話嗎?我堂堂安家三少,這些不都是小case。但,我不喜歡和人虛與委蛇。」

「安然,原來你躲在這里。」

對話被***的男低音打斷,安然轉身,訕笑,「宇墨哥。」

「你早來了,怎麼不進去?你哥還讓我給你介紹些叔叔伯伯認識。」

「哦。」安然點頭,拉拉周舟,「周老師,你看我一來就收了一個大頭,這是環宇公司的姜總經理。」

姜宇墨目光射到周舟身上,幽深難測,「周舟,好久不見。」

周舟臉色從他一說話,就慘白無血,他視線在自己鞋尖及鞋尖不遠的地板上游移,听到招呼,只是淡淡回句,「唔,好久不見。」

「你們認識?」

周舟是不答話的,姜宇墨扯出一抹笑,正要開口,就听見大門處傳來叫他的聲音,「姜總。」

安然覺得這聲太耳熟,揚眸看去,哪知竟是岑子桓!他像沒看到他一樣,只是淡淡望著姜宇墨。這色鬼,難道又打上了宇墨哥的主意?不過,料他不敢耍什麼陰招。姜大哥豈是他能招惹的人物.

「等我,去去就來。」姜宇墨話對安然說的,目光卻定在低首不見人的周舟身上。

等人一離開,安然滿肚子好奇心就上來了。

「周老師,你竟認識宇墨哥?」

「以前高中時候的同學,不是很熟。」周舟放下酒杯,往外走,「安然,我先走了,反正也幫不上什麼忙。」

安然才發現周舟臉色青白,和上次在馬場見到的一模一樣,他小心翼翼探問,「你和宇墨哥有仇?」

ps︰今天大伙可滿意?本來寫完想早點去發文,哪知道一夜沒睡的後果就是直接倒在床上呈尸狀。果然我真的不適合熬夜,現在看人都是一分為二的,好暈啊。我記得我上架當天說要萬字更,但只更了三千,加上昨天的,瑟瑟只欠三千了,沒有說話不算數哦,O(∩_∩)O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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