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君一世安然 最好,你不要非分之想

作者 ︰ 微雨瑟瑟

「我說過不會讓雪團白死。」

沉默須臾,就听安君慕問道︰「所以,你想怎麼樣給它報仇?」

安然把頭埋在他後頸,聲音模糊,「你猜呢?「

安君慕身子頓了頓,眸光深邃如夜晚無風的海面,一團幽暗難測。他沒再開口說什麼,一步一步往下走。安然身形單瘦,但是一成年人的身高骨架擺在那里。但即便如此,背的人沒有丟下人不管的沖動,背上的人也沒有自己下去的念頭。

這一路,和他們人生中的路極似。

為了走得更穩更遠,安君慕不得不走的很慢很慢,每一步都小心丈量,才不至于摔倒。背上背負的重量就是他生命所要承受的重量,也正是他的——心甘情願!

一段短短的回家路變得格外漫長。

望著哥哥線條流暢的側臉,安然眼中閃過無數情感,深深的愛戀濃濃的眷戀厚厚的不舍滿滿的難過……

「錯了。」

哥哥沉默走路,不語。

「你走錯了,哥。」

「沒有錯,安然,回家的路可以有很多條。」

「……但是通往心中那個家的路只有一條。」安然嘴角一動,「放我下來吧,我可以自己走了。」微微一掙扎,安然輕松就掙開哥哥背後交扣的雙手,他站地,發現一直蜷縮的腿麻麻的沒多少力氣。

「你要走到哪里去?」

安然沒有正面應他,回首看了看身後嬉鬧過的山坡走過的路,說道︰「從這里的第一次相遇開始,我就以為,無論天晴下雨,那個酷酷會變臉的哥哥永遠能夠帶我回家的!我也總是奢望我們可以一起回家,最好能一輩子……。我把安家莊園想象成我們的家,每天無論多晚多忙都要趕去,卻忘了,那是你的家,有你的母親你的弟弟你的一切,之于他們或你,我只是一個不交房租死皮賴臉天天入住的旅客。」

「你放屁!」

安君慕真被氣著了,忍不住爆粗口。

他能讀懂弟弟對自己超乎兄弟之情的依戀,但那天,男孩的態度和刺人的喊罵,讓他越發不確定他對自己是不是也有……愛情?!而他自認為發生了那種事,男孩多少都能明白自己對他的喜歡,不說出口,那是因為此時並不是表白追求的時機。

他不會求幾分勝算,少一分,就多一分被打入十八層地獄的可能,他要的是無任何風險的完勝!

「或是我的旅客?」安君慕逼近他,攥住他的下巴,冷冷反問︰「你算哪種旅客?下山得讓我親自背的旅客?出門要安插人手保護安全的旅客?」

「那麼對你來說,我是什麼?」安然逼視著他。目光炯炯有神如同剛出籠的小豹子,爪子未磨礪鋒利,氣勢卻不含糊半點。

安君慕指尖一顫。

「弟弟……你是我弟弟,這有什麼值得質疑的嗎?」

安然退開一步,伸手揉揉太陽穴,「沒有。」

冰凍變形的空氣 當錘破,復原。

安君慕對他說︰「趁還能挽回,你現在和我回去。」

「已經來不及了。」安然笑,機械的沒有半點興奮和得意,「文件我已經傳給了爺爺和安家主事長輩,還有,秦……阿姨應該也收到了。」叫哥哥來,不過是想回味小時候那些無法忘懷不忍割舍的快樂時光!從凌陽霄手中拿到資料起,他和哥哥以後只有兩條路——要不自己對真相妥協,要麼安君慕和自己決裂!

安君慕拳一握,手背青筋暴起。

「我問你,文件是哪里來的?」

「這個重要嗎?」

「重要!」

「抱歉,我不想說。」

明里一套,背地支招才能更好生存,誰都可以冷簡暗槍對付自己招呼他人,唯獨安然不行!如今看來,某些東西已偏離了預計的軌道,他的純淨無暇的弟弟正慢慢染色!

有了這一認知,安君慕臉色極差,「你以為查到這些,就可以對路遠怎麼樣了?」

「哥,听你這話的意思是早知道他害死了雪團?所以最初不讓我查,並不是因為你擔心是你媽做的,而是不想傷害你的好弟弟?」安然沒發一個字音都抑不住微微顫栗。

你就這麼喜歡他?連知道他的本來面目都還千方百計想要維護他?!

「他害死雪團,我絕不會放過他!」

安君慕憤怒他的頑固,「雪團不是他害死的。我和你說過很多遍不要再查那件事,你非要不听話嗎?」

「听話?」安然直視著他喜歡多年的人,苦笑,「听話就得讓我委曲求全?我就要任人踩在腳下?明知人家想害死我,還要裝作不知笑臉相迎?我不是螻蟻!我是人,有思想有感情,我做自己該做的事,給自己討回公道,就叫不听話?」

安然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他不想再討論這些問題,大步朝前邁。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你失望?你日益對我的冷淡,你和他們的溫馨無間,你說我是你賺錢的工具,你吻安路遠……太多了,直到今天我再也無法承受。

失望日益累積,聚成一個叫心寒的詞語。

十一點的安家老宅燈火通明,門口保安都

緊張的大氣不敢出。

再過一個小時,就是新的一天。

安老爺子坐在沉香樹打造的暗黑色書桌前,神色冷峻,他手上剛打印出來的文件還散著油墨味。

「安然,這件事你想有個什麼結果?」

「公正,對得起安家家規!」

老人望著他若有所思。

「這全部是你搞得鬼,資料圖片也是你做的手腳,憑什麼讓我們相信你?」秦霜剛趕到,一進門就氣憤的將文件摔在安然臉上。

安然不作辯駁,冷眼瞅她,嘴角上揚的幅度漾著諷意。

「夠了,秦霜你先冷靜點。」安老爺子喝住就要發作的秦老虎,「這事我已經查明,全部都屬實。」

「爸!」秦霜不可置信的睜大眼楮。

「這事我也包庇不了,你一些堂叔父都收了文件。我們安家人丁向來單薄,決不允許手足相殘的事發生。更何況,墜崖那事還牽扯到君慕,性質就更加惡劣了。」

「路遠根本不知道他哥哥會跟著跳……」話打住,秦霜咬住下唇。

安老爺子看了她一會,「你先出去吧,我先和安然談談。」

「為什麼?」

「難道你以為我會偏袒他嗎?和君慕在外面等著!」

秦霜怒瞪安然一眼,悻悻走了出去。

壁鐘圓形的大擺有規律一左一右的擺動,時間在來回直線運動里一點點走過。

「你爺爺到底在和那壞家伙說什麼?」秦霜不只一點煩躁躁,她喝退所以佣人,在客廳沒形象的大步走來走去。

安君慕更早被禁止進入,他沉著臉坐在那里,面容沉靜。

「君慕,你說句話啊。」秦霜忍住停在大兒子面前,求認同,「那事不是路遠做的對不對?一定是那野種想陷害路遠,是不是?他見在查開車撞路遠的人,心虛了故意擾亂我們的視線,是嗎?」

安君慕望著母親,瞳華淡淡。

「如果是路遠做的,媽媽你會怎麼做?幫理不幫親?」

秦霜眼半眯,冷語︰「你將我?」

「媽,為什麼我說什麼話,您總要往別的方向想呢?」

「因為你做過讓我無法放心的事!君慕,你永遠不要忘了,我是你的親生媽媽,路遠是你的弟弟,你一生一世不能夠背叛我們。而他?即使我再討厭他憎恨他,他是你同父異母的弟弟,你最好不要有些別的非分之想,毀了你們後半生。」

秦霜與其說是在警告他,不如說是一字一句在陳述一件他一生下來就得面對的事實!每當這個時候,安君慕心底最黑暗的魔鬼就會掙月兌枷鎖,爬上他的心尖,從第一次偷偷親吻熟睡的安然,被母親發現,安大少在放棄未果後,心中的夢靨日益生根成魔。

人,不管年長年少,別人越不讓你做的事,反而對你吸引力更大,這是亙古不變的。

安君慕睨著母親,唇畔的笑弧擴大,起身。

「你干什麼?!」

他噙起的笑,竟無端地讓秦霜感到邪惡森冷。她打了冷戰,眼看著兒子走到門口,不顧門衛的阻攔,強行闖進去。

ps︰對于自己的兩天一更兩更,我也很抱歉。因為放假了,爸媽突然讓我出來一趟,電腦也沒聯網,隔壁小妹妹牽網的那人的父親出了車禍,也停網了。我就得去網吧,前兩天下雨跑去傳文淋的死慘。請見諒,各位,(*__*)嘻嘻……瑟瑟畢竟是出來玩的,不能天天守電腦前,八月底之前努力努力盡量日更,希望不要怪我,我已經盡力了。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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