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殘劍第一部風行天下 第十三章

作者 ︰ 蝴蝶島主

祁風至夜來臨後不久到達嘉興城。

此時,嘉興城一片肅穆的樣子祁風還不知道因為什麼,他知道前幾天這里死了個眉山道人。

他在一個小酒店里住了下來,並把馬匹交給小二,同時問︰「小二哥,為何這嘉興城顯得如此沉悶,是不是有什麼大事情發生?」

小二見他是外地人,忙道︰「你還不知道,我們這里前幾天死了一個大人物,听說是被人暗殺的,哎呀,這幾天,江湖上的好多厲害的人物都來這里為他憑吊。可憐啊,想想首級都被人家給取了。」

祁風听此,心里一涼,看樣子現在他還不能去見采洛陽,不然他必命喪于此。

可是他又不敢往後退,因為後面有追殺他的新月魔教的人,唉,真是天作弄人啊!

祁風在小酒店里,一邊喝著悶酒,一邊郁郁寡歡,尋找解釋的機會。他此時開始反思自己前面所做過的所有事情,他覺得自己太傻了,他想到了劍魔為他推薦的人沒有一個是名門正派,全部是歪門邪道。原來自己一直都在為邪惡勢力辦事,不但錯殺了正義的眉山老人,還抓著采洛陽不放。

我有罪啊,他在心里懺悔著。

由此開始,他開始六分防,四分從的听劍魔的安排。

他決定有時間去眉山道人的墓地去。

如此一番胡思亂想後,他的大腦混亂的不可開交。

而此時,新月魔教那邊的人已經兵分四路,各路幾百人,同時出發,殺向杭州,嘉興,海寧和金華城,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找到祁風,並把他帶回魔教祭奠歐陽楚教主。

祁風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很危險,他冥思苦想了好長時間,最後決定破釜沉舟,去找采洛陽,他要向采洛陽說明情況,說明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他祁風干的,而是另有他人。

主意已定,他忙叫小二為他牽來馬匹,他飛身上馬,如飛般徑直去往采洛陽的住處。

此時采洛陽正居住在他的一個江湖朋友家里,那位朋友在嘉興城是一個很有名望的人物,所以院宅比較大。

祁風到得采洛陽的住所,他遠遠地便看見雖然此時已經也很深,不過仍然有江湖上的人前來這里問候采洛陽,讓他節哀順變。

祁風知道,眉山道人死了以後,江湖上的盟主地位肯定非采洛陽莫屬,因為眉山道人生前一直有意提攜他,並且他是唯一一個得到眉山道人真傳的人,江湖上的人肯定會因為眉山道人的名望而推舉他采洛陽當武林盟主的。

祁風想到此,心里不禁有些失望,想想自己的處境,再看看人家,真有些不盡人意啊!

他的腳步剛想往前跨幾步,可是很快便僵在半空中,他的心里有些害怕,雖然他知道采洛陽的功夫不及他,但是此時並不是功夫說話的時候。

他在外面等了等,等里面的江湖人物,走了以後,他把馬拴在一個隱蔽的地方,然後騰身躍入院內。

人倒霉的時候,真是應了那句話,干啥事都不順利,他落地之時,正巧落在一條看家狗的面前,哎呀,祁風驚得一怔,連忙轉身躲閃,那狗連叫帶攆的,把祁風的魂都快叫沒了,他這個人其實最怕狗,想想小時候,他時常被狗攆著跑,從那時候起,狗這個動物就成了他祁風的心理敵人。

他跑了幾十步,怕人看見,忙縱身躍起,條上房頂。那狗沖著房頂汪汪叫了幾聲,見沒人影了,也便徑自扭頭回了自己的窩里。

祁風坐在房頂上,連累帶怕的一頭冷汗。

他稍事歇息,然後抱著殘劍從采洛陽住的後窗躍了進去。

采洛陽正打算寬衣睡覺,當他看見祁風時,陡然眉頭緊皺,連忙去拿床頭的寶劍。

祁風見狀,快他一步上前抓住道︰「洛陽兄,莫激動,听我把話說完,再打不遲。」

采洛陽听此,道︰「與你這樣的小人,有什麼話可說,你且快拿名來。」

祁風見他執意要打,一甩那柄劍把,劍出鞘外。

祁風道︰「既然要殺,就來吧,我絕不會還手。」

采洛陽劍拿著手中,看著祁風果然一動不動,正欲提劍刺去,又一想如此做了,肯定不妥,所謂英雄不殺不還手之敵。

他隨把劍握回,沖著祁風道︰「說吧,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祁風見狀,心里竊喜,想有希望了。

于是他簡單地打了打月復稿,對采洛陽道︰「洛陽兄現在的心情我是一萬個可以理解,畢竟我也去世過師父——」

「你師父那是自己病死的。可是我的師父是被人害的。」說著,采洛陽又流下了眼淚。

祁風心里很為眉山道人能有這麼一個好徒弟感到慶幸。

他听了采洛陽的話,看著他眼楮紅腫的眼楮,道︰「你對你師父的敬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只是你整天這樣拼命地傷心,盲目地尋找,有什麼用呢?」

采洛陽看看祁風,道︰「你什麼意思?難不成你知道是誰殺了我師父?」

祁風點了點頭。

采洛陽忙道︰「你快說,誰殺的?我師父的首級現在何處?」

祁風心里尋思著看樣子他采洛陽還不知道我在其中參與,正好我何不就此轉個彎兒借他的手除掉新月魔教呢?如果此時能成,那不是絕妙!

他心中注意一定,于是對采洛陽道︰「洛陽兄,不知你知不知道在普陀山里有一個教派叫新月魔教。那里的人個個都是妖不妖,人不人的,很喜歡斗打。我听我一朋友說,眉山道人的死好像與他們有關系。」

采洛陽听了祁風的話,連搖頭︰「我從來沒有听江湖上的人說起過,莫非是一個新起的教派?可是如果是新起的正派,我師父按理說應該知道。再者,如果他是正派,他們也不會不敢害我師父。看樣子八成是外門邪教。」

祁風點點頭,做出一副同意他觀點的樣子。其實他自己早就知道新月魔教是一個什麼性質的教派。

「你能確定他們與我師父的死有關系嗎?」采洛陽沉吟片刻,對著祁風道。

祁風做出一副猶豫未決的樣子︰「這個只是听我一朋友說的,具體我也不太清楚。要不你派人去那里打探一下。」

采洛陽听此,連連點頭︰「如果此事為真,能夠找回我師父的首級,我且不和你再計較過去的那些事,如果又是一個騙局,我非把你碎尸萬段。」

祁風連連點頭,同時對著采洛陽笑笑。

兩人就此分別,采洛陽把祁風送出大院。然後折身叫上幾個功夫還可以的朋友家的家客連夜趕往普陀山。

這邊祁風走出大院後,心情是突如其來的好,他感覺上馬的那股勁就好輕。一路上他難掩心里的愉悅,不管怎麼說,他和采洛陽之間的誤會基本上解除了。那以後他祁風的好日子就要來了。

他在心里呵呵地想著樂著。不覺間已經到了他租住的那家小酒店。

他自己栓了馬,然後回到自己的房間,躺了下來,很快便入了夢鄉,他走在青幽幽的稻田里,濕濕的土壤粘在自己的腳丫子上,紅雪跟在他的身後。他們兩人一起在里面說笑逗樂。忽然,紅雪不見了,繼而他自己飄了起來,飄上空中,他踩在一朵雲上,正要摘一顆星星,他踮起腳尖去,可是無論如何也摘不到。正在他著急的時候,一個小男孩叫他「爸爸」,然後他低頭看那孩子,胖胖嘟嘟的,十分可愛,他身手想去擁抱的時候,那個孩子突然消失不見,他只感覺自己的腳下好空,他低頭一看,雲朵不見了,腳下是一片大海,他只身站在海面上,好恐怖,一條巨大的魚向他撲來,他大叫了一聲從床上翻滾下來,辛虧身上裹著被子,不然肯定要狠狠的被摔一下。

他起來,點上油燈,倒了一杯涼茶水,提了提神,然後熄燈,又回到床上。

可是這個時候,同時無論如何也無法再睡去,他想起了自己以前做過的壞事,不免心里一層冰涼。他總覺得對不住眉山道人和自己的夫人。

他決定明天去一趟眉山道人的墓地,他要去贖罪。

今晚先睡下吧,玉帝啊,請讓我接著入睡吧。

可是不知道怎麼搞的,玉帝老爺今晚就是跟著他對著干,無論他怎麼請求,玉帝就是不開恩,所以祁風在床上大眼瞪著一直到天快亮的時候,睡意才襲上眼簾,他在心里直罵玉帝是小狗,竟拿著世人當蛋扯著玩。

他翻過身,起床來洗了一把臉,又抱著殘劍出了酒店騎上棗紅馬去采洛陽處。

他想讓采洛陽和他一起去祭拜眉山道人。

采洛陽因為事多,就叫了一個貼身的小僮跟著祁風去了趟眉山道人的墓地。

兩人一前一後,兩匹馬,很快就到達地方。

地方不錯,青草幽林的,很能夠讓人的心在極短的時間里平靜下來。

兩人下馬,祁風跪倒在眉山道人的墓前,他望著那個石碑以及石碑上所銘刻的眉山道人的名字,他又想起了以前的種種。

他情不自禁地給眉山道人磕了三個頭,然後他對著墓碑道︰「老前輩,罪佷祁風前來看你了,望你在九泉之下能夠安歇,你放心,你的首級我與洛陽兄一定會幫你找回,並給你按上。」

「是嗎,你能保證自己活著離開這里嗎?」很快一陣笑聲傳出不遠處的幽林。

祁風忙起身看去,只見一個長發鬼面的人飛至他與小僮的面前。

祁風看著他的模樣,似曾相識,忙問道︰「不知你是何處飛俠?為何在此?」

那人很直接了當地說︰「要你的命啊。」

祁風听此,笑笑︰「這江湖中要我祁風的命的人有很多,不知你是哪家哪派?」

那鬼面人抽出一飛鏢,先撂倒了小僮,祁風一驚,撤後幾步。

那鬼面人道︰「鏢是飛箭新月鏢,人是新月魔教人。我乃新月魔教的二當家。你殺了我家大哥,以為就可以一走白了嗎?休想,今天你就拿命來償還這筆血債吧!」

祁風心里冷笑一一聲,就你,還想要我的命?也不看看你幾斤幾兩。他正在得意間,忽听得背後有聲響,待他扭頭時,身後已經立了幾十名手拿飛鏢的鬼面人。

他頓然大驚,因為他知道這些人的功夫雖然不怎麼地,但是他們手里的飛鏢卻是在江湖上數得著的毒器。

本來此物不是他們教的原創,可能後來被此教的掌門人偷學了去,又加以更毒的藥液,所以連眉山道人那樣的武林盟主級的人物也被此物所害,更何況他祁風?他更應該小心防範為是。

想到此,他暗運氣力,以備將要發生的一場除惡安良的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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