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老婆別想逃 風月篇︰鳳凰錯(二十六)

作者 ︰ 鬼面蝴蝶

他一句話還沒說完,啊的一聲,伸手在雕花窗紙上印上一個血紅的掌印,緩緩倒下。

另外一名侍衛眼見不敵,轉身便逃,忽然一把長劍自身後飛至,哧的一聲,穿胸而過,大片血霧噴薄而出。

沈玉芙坐在床上,只瞧得心驚動魄,瞧這殺人刺客的動作身法,絕對不是離開的叫花子,忽然想到李淵浩等人闖入皇宮,冤家路窄,叫花子現在又不在身邊,如若此時遇上這伙歹人,可不是對手了。

忽听門環輕響,似乎那人正要推門進來,沈玉芙暗自心驚,伸手抽出枕下的長劍,搶到門後,人侍他一腳邁入,便一劍在他身後刺個大窟窿。

 的一聲,扇大門向兩邊彈開,一個黑衣人一個踉蹌,撞入門來。

沈玉芙嚇了一跳,劍尖輕顫,正欲向黑衣人背心刺去,忽听黑衣人輕輕哼了一聲,側身倒地,似乎已經暈去。

沈玉芙咦的一聲,低頭一眼瞧見黑衣人的面容,不禁啊的一聲,驚道︰「薛凝姐姐,你怎麼了?」

這個黑衣人,竟然便是明轍彥的貼身侍女薛薛,不知為何來到皇宮,又傷成這樣。沈玉芙伸手在她身上輕輕一推,道︰「薛凝姐姐,你醒醒啊。」忽覺手上一陣濕熱,抬起手掌,不禁啊的一聲,滿手都殷紅的鮮血,這才見她身背有道及長傷口,皮肉翻卷,幾乎把她從中劈開了。

沈玉芙見她鮮血如涌,一時不知所措,只嚇得幾乎哭了出來,忽听薛凝申吟了一聲,皺了皺眉頭,睜開眼楮,見到沈玉芙,微微一愣,忍痛道︰「玉芙,你……你怎麼會在這里。」一句話說完,想是背上傷口痛得利害,又閑上眼楮。

沈玉芙驚道︰「薛凝姐姐,你……你背上的傷口流了好多血,這……這可怎麼辦?」

薛凝失血過多,面色蒼白,幾近透明,無力道︰「玉芙,你……你先扶我起來,我懷里有止血的藥。」她痛得說不出話來,向懷里一指。

沈玉芙嚇得沒了注意,只好扶她起來,伸手在她懷中掏出一只碧色的玉瓶,倒出些青色粉末,替她灑在背上的傷口上,但是他傷口血如泉涌,藥粉立即又給從傷口里流出來的鮮血沖了上來,沈玉芙沒有辦法,只好伸手在身上扯下大片衣襟,倒些藥粉,帶布連藥裹在她背上傷處,轉眼之間,裹傷的布條便已濕給鮮血染透。

又過片刻,藥力生效,薛凝精神略振,讓沈玉芙再在傷口上灑些藥粉,如此幾次,流血漸止,沈玉芙放下心來。

薛凝喘了幾口氣,道︰「玉芙,你怎麼會在皇宮來了?」

沈玉芙苦笑一聲,道︰「這個啊,說來話長,薛凝姐姐,還是先說說你怎麼跑到皇宮來了吧?」

薛凝正要開口,忽听門外人聲雜踏,她向沈玉芙望了一眼,沈玉芙向她擺了擺手,道︰「放心好了,不會沒事的。」

忽听門外有人在門框上輕輕拍了幾下,荊俊的聲音在門外,道︰「沈姑娘,你還好吧?」

沈玉芙哦了一聲,道︰「我……我在睡覺。」

她扶著薛凝在衣櫥中藏好,這才開門,她見荊俊帶了大群皇宮侍衛來到門外,微微一驚,道︰「荊俊,你有什麼事麼?」

荊俊向房中瞧了幾眼,他見門口地上有大量血跡,眉心微跳,微陷的雙目之中透出懷疑,道︰「沈姑娘,這是……」

沈玉芙暗叫糟糕,剛才怎麼就忘了把門口的血跡處理一下,笑道︰「剛才我正睡覺,忽然給門外一陣打斗之聲驚醒,向窗外一看,原來一個黑衣人殺死了兩名侍衛,正要闖進房來呢,我嚇了一跳,忙取下掛在牆上的佩劍,藏在門後,見那黑衣人推門進來,抖腕便是一劍,哧的一聲,哈,正好從他腰上刺了過去,那黑衣人身上本來就受了重傷,我又給他刺了這一劍,回手還了我一掌,便匆匆忙忙的跳窗逃了。」說著,伸手向左邊的窗口一指,道「你看,窗戶都還沒關呢。」

荊俊遁著他手指的方向瞧去,只見窗戶大開,兩扇長窗中風中輕輕晃動,點了點頭,道︰「姑娘沒有受傷就好了。」

沈玉芙暗道,現在還不知道薛凝姐姐到皇宮中來,所來何事,事情沒有弄清之前,最好不要讓荊俊知道,以勉他把薛凝當刺客抓了,笑道︰「你看,這門口還有好多鮮血呢,就是那黑衣人剛才給我一劍刺中留下來的。」

荊俊點了點頭,一面派人向她所說的方向去追黑衣人,一面笑道︰「皇上擔心姑娘安全,令我帶一些侍衛過來保護姑娘,沒想到一進馨香苑就看到兩名侍衛死在院中,還以為姑娘出事了呢,我嚇了一大跳。」

沈玉芙見他並沒懷疑,這才放心。

便在這時,忽听一個爽朗的聲音道︰「這里不安全,姑娘不防到麒麟殿去暫住一晚。」

門口侍衛向兩邊讓出一條道來,中間走出一人來,星眉劍目,氣宇軒然,往門口一站,便有一股難以言喻的威嚴之氣,不可逼視,荊俊一跪落地,道︰「皇上。」

楚長風道︰「勉禮。」向沈玉芙一笑,道,「姑娘意下如何。」

沈玉芙擔心薛凝傷勢,不願離開,笑道︰「不用了,不用了,我看那黑衣刺客受了那麼重的傷,只怕一時也不取再回來了。」

楚長風一笑,道︰「這倒也是,聯這時正好也睡不著呢,不如就在這里和姑娘聊聊,如何。」說著,也不等沈玉芙答應,令宮女太監清理地上血跡,一面下詣讓荊俊帶人把馨香苑嚴密守衛起來,重兵重重把守,便是一只蒼蠅也飛不進來。

沈玉芙暗叫不妙,如此一來,只怕叫花子要想進來,也不容易了。

楚長風在案前坐上,宮女侍婢燃起董香,俸上茶果,侍立在側,楚長風順手端起一只白玉茶杯,輕輕啜了一口,抬起頭來,見她發呆,笑道︰「沈姑娘怎麼了?」

沈玉芙一愣,抬頭看了他一眼,道︰「你真是皇帝?」

楚長風笑道︰「怎麼?」

沈玉芙搖了搖頭,道︰「我還是有點不敢相信,楚長風……不不不,既然你是皇帝,以後我就不能再這樣稱呼你了。」

楚長風哈哈一笑,輕輕晃了幾晃手中的拆扇,笑道︰「姑娘如果喜歡以後仍然叫我楚長風就是了,有什麼關系。」

沈玉芙搖頭道︰「嗯,我還是稱呼你皇上好了,你現在高興,讓我怎麼稱呼你都可以,改天不高興了,定我一個不敬之罪,豈不是要砍我腦袋了,別人都說伴君如伴虎,我還是小心好了點為妙。」

楚長風忍不住長聲大笑,道︰「我就是喜歡姑娘這樣有趣啊。」

沈玉芙忽然哦了一聲,似乎想起一件要緊事情,瞧著他笑道︰「楚……不,皇上,我听說皇宮里收藏著一株天山血蓮,有這麼回事麼?」

楚長風回頭向身後太監投去詢問的目光,那太監忙彎下腰,稟道︰「宮中卻實有這麼一株天山血蓮,此物生長在天山的陰陽交匯之地,听人說需要每日以少年男女的心間的鮮血澆灌才能長成開花,此物能解百毒,傳說人食之後,有起死回生之功,也有延年益壽之效,數年之前,天山玉女門掌門也不知是為了練什麼古怪利害的功夫,竟然常常到天山附近的村子捋捉活人,用以練功,傷天害命,為禍一方,當時朝廷派兵攻打,玉女門的門主迫于無奈,只好把鎮門之寶進俸進宮,當時先皇听說此物效用,龍顏大悅,對這株千年難得一見的奇物自是十分喜歡,答應只要玉女門不再為非作歹,以活人練功,便可以放其一條生路,後來,先皇病重,正好宮中發生了一起變故,派去的人還沒時間把這血蓮送至,先皇便已駕崩升天了。先皇駕崩之後,這株血蓮便一直放在明華宮中,若不是皇上今日問起,奴才幾乎已經把此事忘記了。」

楚長風嘖嘖稱奇,道︰「世上竟然有如此神奇之物,你立時去取來,我倒要瞧瞧,這天山血蓮有何不同之處。」

那太監答應一聲,帶人匆匆去了。

沈玉芙記起凌禹貉這次進宮,正是為了尋找這株天山血蓮,為他救命恩人治一種怪病,正想趁此機會向楚長風要

來,送給叫花子,也讓他高興高興,剛才听那太監一翻話,這才知道這株血蓮大有來頭,如此珍貴之物,楚長風只怕不會輕易送人,不禁心中悵然若失,一時說不出話來。

片刻,那太監捧著一個錦盒放到案前,稟道︰「皇上,那血蓮便在這錦盒之內。」

楚長風迫不及待,道︰「快,打開來看看。」

那太監退了一步,道︰「是。」雙手一分,打開錦盒的蓋子。

燭光搖紅,眾人目光不約而同的向錦盒中望去,尚未看到盒中事物,先看到一團奇異的紅霧自錦盒中緩緩升起,氤氳蒸騰,仿若祥瑞。

錦盒之中,一朵琉璃般的血色蓮花,碗口大小,香氣彌漫,充滿了整個房間。

此時,東方天邊已然泛起一片朦朧的青白,天將黎明,沈玉芙,楚長風等人一夜未睡,此時,已是疲憊不堪,豈知,嗅到錦盒中的陣陣花香,精神都是一振,疲乏之感消失殆盡。

沈玉芙瞧這血蓮,鮮活如新,嬌艷的花瓣下,似有殷紅的血脈交織成網,不禁嘖嘖稱奇,道︰「這血蓮摘下來少說也有數年之久了,放在這錦盒之中,竟不枯萎,真是奇事。」

楚長風點頭稱是,道︰「真想不到世上,竟然真有這等奇物,今日真是大開眼見了。」他深深吸了幾下彌漫的花香,嘆道,「勞碌一天,怎麼覺得嗅得幾下這血蓮花香,竟似睡了一大覺剛剛起床一般,精神百倍。」

沈玉芙見這血蓮如此神奇,正愁不知如何開口向他索要,瞧這情形,如此珍貴的奇物,料來他不會輕易送人,不禁輕輕嘆了口氣,愣愣不語。

楚長風見她雙手托著雙腮,望著血蓮呆呆出神,笑道︰「沈姑娘,你怎麼了?」

沈玉芙搖了搖頭,道︰「我有位朋友,得了一種怪病,我本想向你把這血蓮要來,給他治病,如此看來,這血蓮如此珍貴,我……哎,還是算了吧。」凌禹貉的恩人,她雖不曾見過,既然救過凌禹貉性命,是他恩人,自然就是她朋友了。

楚長風一笑,道︰「沈姑娘何不早說,既然如此,我把這血蓮送給姑娘又有何防。

沈玉芙目光一亮,立起身來,笑道︰「真的?」

楚長風見她一臉疑惑,似乎還不相信,點了點頭,輕輕一笑,道︰「君無戲言,朕說出的話,難道還會有假。」

沈玉芙大喜過望,捧起血蓮,幾乎說不出話來,半響,這才笑道︰「我就知道,楚長風你最好了,哎,我總是不習慣叫你皇上。」

楚長風哈哈一笑,道︰「這血蓮對姑娘有用就好了,就怕這血蓮未必有傳說中起死回生的神奇。」

沈玉芙笑道︰「剛才只是嗅了幾下這血蓮的香氣,便覺神清氣爽,就算不能起死回生,我想,這血蓮用來治病定是大有好處的。」

楚長風一笑,道︰「這倒也是。」他忽然瞧著沈玉芙愣愣發了一陣呆,眼中神情瞬息變幻,不知心低記起了什麼,竟是悲傷之情形于顏色。

沈玉芙見他眼中透出悲神情,忙道︰「哎,楚長風,你別這樣了,你如果反悔了,我……我把這血蓮還給你好了,你別這樣。」

楚長風一愣,回過神來,搖了搖頭,笑道︰「沈姑娘長得真像我的一位故人啊?」

他一面說著,轉頭向壁上的美人圖望去,神情之間,又是茫然,又是痛苦。

沈玉芙恍然大悟,隨著他目光向壁上的美人圖瞧了幾瞧,道︰「這畫中的女子,為何長得竟有些像我,嗯,不過,我看來她可比我美多了呢,楚長風,她是誰啊。」

楚長風呆呆的望著圖中美人,喃喃道︰「她是馨妃,也是我一生中最愛的女子,可是……可是我卻永遠也見不到她了。」

沈玉芙曾經在幾名宮女口得得知,這畫中的女子,已在三年之前死去,忍不住問道︰「倒底發生什麼事了,她……她倒底怎麼了?」

楚長風的嘴角不經意的動了動,眼中神情,時悲進痛,終于,輕嘆一聲,他翹首望著窗外朦朧的夜色,愴然不語。

窗外,幾竿修竹,竹風颯颯,鳳尾森森,竹風掠起他單薄的衣衫,額前的長發,在風中輕輕飛起,竟有幾分難以言喻的落寞之意。

沈玉芙瞧著他悄立風中的背影,忽然覺得這個君臨天下的男子,此時,竟是這樣的孤獨無助,不知不覺的記起他曾經說過的一句話︰後宮之中,佳麗雖多,沒個知心人相伴左右,寂寞總是免不了的。

沈玉芙輕輕叫了幾聲,道︰「楚長風,楚長風,你……怎麼了?」

楚長風失神的瞧著窗外,目光茫然,對她的呼聲,竟是混然不覺。

沈玉芙向侍立在一邊的荊俊看了一眼,投去詢問的目光。

荊俊輕嘆一聲,向她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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