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店 三極之力,關于女楨的秘密(1)夏拓的揣測與重逢的眾人

作者 ︰ 當木

「大王,郁,郁平舞他……所行之人,皆都死在郁東鎮南林深處!」回報的探子氣喘不定,俯在殿階之下︰「灰岩山上打斗的,是那其勛與冬寧也,不過,那其勛最終心火焚燃而死!」

「我知道了!」風夕撫著食指,逗弄著停在上面的黃雀。

「大王,是屬下不慎,請大王責罰!」影坤伏倒在地︰「屬下有負大王所托!」

「坤!起來吧!」風夕微微的揚揚手指,指尖的黃鳥展翅而飛,在殿內優美的劃了個弧線,順著門向外而去。他目送著飛鳥離去,微微的頷首︰「這次也並非一無所獲,至少那其勛死了,少了一個做復舊朝夢的家伙!把消息放出去,就說是冬寧也在灰岩山上殺了那其勛,我想這消息傳到那其盟的耳朵里,他不會再躲著不見人了吧!」

他慢慢的拾階而下,濃長的黑發展在身後,蕩出優雅的姿態︰「我早知道,冬寧也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家伙,能殺了他當然最好。殺不了,也並非是你之過!我們選在郁東鎮動手,不正是兩全之計麼!」他背負著手,修長的身形隱在黑色寬大的長袍之下︰「只不過,他的運氣還真是好呢!那其勛在灰岩山上,獄火咒全開都殺不了他!」他輕輕的哼出聲︰「真不知道,是冬寧也運氣太好,還是那其勛運氣太差!」

「但是,郁平舞在郁東現身,冬寧也此行回去。必然不會善罷甘休!」影坤灰白的眼此時緊凝著,眉間深鎖︰「我等原本並未親行。但是,一想西北二國的國君此行孤身,是千載難逢的好時機,又可一箭雙雕!不成想……」

「不成想,他們當中有人類突然化成了妖怪,不但殺了蘊雪和怒焰,還使死木化形!更將追去的倚君殺了,所以舞才會親自追趕!」風夕輕輕的嘆息︰「春播之中,可以用得此法的。只在六百多年前出現過!想不到,又出現了!」

「是的!我與舞听聞此景,也是不敢相信!後來到達拘禁她們二人之所,果見是木椅木幾皆已化形!據說那位可喚木的春播國主,早在六百年前已經身死。難不成說是冬寧突然與春播休戰,是與其達成某種協訂,我等想尋其究竟,才頻派追兵。那女人被捉來時原本只是普通人類,但是,在郁東鎮出現的,分明是一個妖怪!實在是讓人模不著頭腦!」影坤一想到蘊雪的尸身情景,手指節不由的咯咯作響︰「大王,如今若真是三國連成一氣,我們夏拓,實在是太危險了!」

「春播的首任國君,名叫休淮,當年她以喚木之法。平蕩東方之地,使得春播,與夏拓,冬寧,秋執,並稱為當世四大妖國!不過她很早就退位,不久便听聞她身死東國。但是,最近她竟又出現了,與冬寧一戰,一勝一負的,正是此人!」風夕輕輕說著︰「現在,竟然又多了一個忽人忽妖的怪物,真是有趣!」

「坤!你可知道,春播的喚木之法,又被稱為什麼?」風夕忽然問著。

「是,屬下知道,春播的喚木之法,與夏拓獄火咒,冬寧幽鬼陣,並稱為異世三極之法!」影坤看著風夕︰「但是,春播的喚木之法,四國大戰之後,已經消絕不見!如今,為何又出現了?」

「休淮雖然重現,卻並未听聞她以喚木之法征戰殺場!」風夕看著殿頂鳳浮圖︰「冬寧陰極之力,夏拓陽極之功,皆為族類與生俱來,雖然厲害,卻被稱為死力!因為,若想盡數施展,必然要將生命奉上,用生命換得必殺絕招!傳說春播木法,則被稱之為生力,有如木草生生不息,施展之人越是盡放,生命之花越是絢美!不僅如此,還可以中和兩極之力,由死化生!用得此法之人,可不生不死,超月兌輪回之外!」

「當年休淮及其部屬以此法平蕩東方,但在首次四國大戰之後便傳聞身死!實在讓人惑然不解,現在看來,想來當年她是避世修真,將其力傳給他人了吧!究竟是用的什麼方法,卻是不知!」風夕輕輕說著︰「當年東國自東方掘起,夏拓得知是東國之人借助其號山上特有的一種奇樹之力。東國涌現出一些木法強勁的春播族人,雖然為數很少,但他們皆可喚木成陣,催木成兵,除了春播休淮,還有繼任國君春播盈月等等!不過,自他們這一代故去,二代之後,春播之力銳減!除了是與人類通婚而成的弊端之外,我想也是與那奇樹女楨有關!」

「听說女楨是天上楨羅隕落世間的種子,落在東方之土,有最澄明的力量!它所擁有的木法,也是異世之力!但是,它們無法獨自化形成人,而且,聚魂的時間也非常漫長!東國春播,就是得到了女楨之力的人類,他們借由女楨之力變成了妖怪,照理說,他們該越加強大才對!但為什麼,二代之後的春播,就變得如此軟弱起來?」影坤低語著︰「有人說,是因為與人類通婚,而使得其力減弱。也有人說,人類是擁有女楨之魂才會變成妖怪。而他們所生的後代,便分化了這種力量,到了三代,便進一步分化,所以不如全數繼承的一代那般強捍!還有人說,是因為號山女楨之木盡絕,令其無法續力!但是,既然一代春播擁有異世喚木之法,可修得不生不死之身,為什麼會盡數死絕?只有休淮一人尚存?」

「這些事,只有問那些死鬼們才行!木法之力,我並未親見過。只是听聞而已,究竟有多神奇的力量,我想也不過如此!天下的妖法,總是相生相克,火法天生克木,再怎麼厲害,也必然有漏洞!不然,春播早就平蕩天下,哪會到了現在還任人欺凌!」風夕微微笑著︰「關于女楨的秘密,估計只有春播那幫家伙們才知道吧!說什麼可以中和萬物之力,令夏拓心火熄止,秋執離海存生,冬寧可生血肉,若不是傳的這般神乎其神,又怎會惹出曾經大戰連年?現在想來,也許是春播的詭計,引得各國征戰不休,以此自保吧!」他輕輕的揮袖︰「我現在的興趣並不在于女楨,這個不知所謂,連真假都尚需驗證的傳說已經擾得舉世不安數百年!我只想知道,春播是不是有心與西北靠攏?若是他們三國連成一氣,對我夏拓,實在不是好消息!」

他看著影坤︰「我已經讓海去了鳳翼那邊,只要得到他們相助。就算三國聯合,也不足懼!」

「但是大王,鳳翼一族,一向與我們不相往來。他們只顧在山中清修,不問世事!他們焉肯輕易幫助我們?」影坤揚著眉,有些不放心的說著。

「我們夏拓,與鳳翼乃是同根。他們雖然瞧不起夏拓的貪眷紅塵,畏懼心火。但是,若是夏拓有滅族之危,他們豈會不理?」風夕輕語︰「我這番讓海去,就是以防冬寧也歸國之後揮軍南下,與秋執兩方夾擊!到時他們若肯相助,就算那個什麼會喚木的女楨也來,我也不怕!」

「思清,我好疼啊!」影西在眠月軒西廂的暖閣床上哀叫著,伸著脖子,揚著有灼傷略黑的小臉︰「茶來了沒有啊!」

「來了,來了!」思清手忙腳亂的端著茶杯,剛要送過去,這邊間閣的榻上龍璃又開始鬼叫起來︰「先把茶給我,我現在也體虛氣弱呢!」

「給我!我的手傷了,不能端!」影西叫著。

「給我,我離的比較近!」龍璃不甘示弱的反擊。

思清一臉尷尬的站在桌邊,看著兩人伸著脖子隔著一塊雕花的壁板在那互瞪雙目!

「你四肢健全,自己去倒!」影西揚起自己包扎的手︰「我現在是傷患!」

「你那種小傷,不用管它自己就會好!」龍璃一口氣頂回去︰「我耗了真力,現在動都動不了!」

「呸!叫的那麼大聲,誰信你耗了真力?」影西大衛生眼回過去,一臉可憐相看著思清︰「思清!他都不肯給我治傷,我身體里面冷,身體外面熱,手指都燒黑了!我慘啊我!!!」

「知道了知道了!」思清奉著茶一路端到她的唇邊︰「喝吧,少女乃女乃!」

「喂,明明我離的比較近,為什麼先給她?!」龍璃氣哼哼的吼著︰「我讓洛瑤給她治,是她自己不肯!再說了,根本就是小傷,還在那裝!」

「你是妖怪,而且又沒受傷。她畢竟是受傷了啊!」思清嘆息著,看著他從花菱的洞口間瞪過來的眼。這兩個人,從一見面就開始鬧,真是頭大!

「她也是妖怪!」龍璃指控的手指一直從洞口伸出來,頂著影西的頭︰「現在就算把狐部的族長正己叫過來,估計都打不過她!」

「胡說,我是法力低微的小妖,而且現在又受了傷!」影西撲閃著眼楮,用沒受傷的手指著自己的眼︰「你看,我的睫毛都燎光了,不知道多久才能長出來呢!」她那一臉可憐相弄的思清想笑出來,不由的攬過她的頸︰「好了,喝了茶再睡一會吧!」

又抱!龍璃恨不得把隔板拆了撲過去︰「要睡去琴雪閣睡去,干嘛要賴在這里?!」

「你們兩個!」思清真是要受不了了,她站起身,走到桌前︰「龍璃,別鬧了,我給你也倒一杯茶!好了吧!」說著,她雙手奉著一直送到他的面前︰「干嘛幼稚的象個小孩子!」

「誰象小孩子?明明就是我離的比較近,你為什麼不先送來給我!?」龍璃看著她伸過來的手,聲音一下子低了八度,不由的微笑了起來︰「你……」

影西不待他一句話說完,就又開始在床上亂滾起來︰「哎喲,思清,我好疼啊!」弄得思清手一抖,一杯茶撲拉全潑在龍璃的衣服上!

「狐部聶影西!你別太過份了!!!!!」龍璃吼叫著

「我就氣死你!怎麼著吧!」影西尖刻的回敬著︰「有本事過來打我呀!跟我斗!」

「你們兩個適可而止吧!」思清一臉的怨蒼天,這兩人是不是上輩子有仇啊,一見而就斗嘴斗成這樣!

冬寧也微揚著眉,倚在廂房的外面,低語著︰「這三個人,在一起就是一出戲!」他看著身邊的若月︰「我叫你先回西國,為什麼還跟旋留在郁東鎮?」

「他不肯走,只讓部下回來,非要押著我等你。我有什麼辦法?」若月看著外面池面上的花朵︰「有件事很好奇,你怎麼贏的那其勛的?」

「我打不過他,如果他再堅持的久一點」他話題一轉︰「你什麼時候去做答應我的事?」他問著︰「她現在傷好了,你也該放心了吧!」

「第一次听你承認打不過某人!是我听錯了嗎?」若月輕笑著。

「的確是打不過,鳳神降世一出,我就知道,我打不過他!」冬寧也說著︰「我比他怕死,所以,徹底的輸了啊!」

「怕死,才說明你更接近人類了呢!」若月微微的揚眉,黑亮的眼眸閃過一絲深遠的微笑︰「這樣也好吧,如果他真的與鳳神合體,就再也見不到那羅緹了!這樣

最好了,也許在某一個世界,他們會再度相遇!也是一種幸福吧!」他微微的嘆息,眼凝著,忽然說︰「我想帶她一起走!」若月側耳听著房里的聲音,低聲說著。自從回來,還沒來及跟她說上一句話,屋里那兩個人鬧翻了天,龍璃那家伙,拿影西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話你得跟屋里那個笨蛋說去!」也微微偏頭,看那兩個人在比著裝可憐,眼底不由的泛起一絲笑意來。這樣的生活真不錯,雖然鬧哄哄的,但他並不覺得討厭!

「一個月的時間太短了!那個世界,如果影西突然失蹤,她的家人還有……」他的話哽在喉嚨里,因為他看到冬寧也危險的眼神,後半句沒吐出來︰「你總得讓我想個周全的辦法!」

「周全,周全!你滿腦子狗屁周全!」也不耐的低聲說著︰「你周全了半天,周全了嗎?你周全的了嗎?那個世界亂七八糟,是只因為我嗎?還是問問你自己,究竟跟那個女人一起用往生店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吧!」他低哼著︰「休淮為什麼會提早醒來?女楨怎麼跑到莫思清的身體里去了?你控制的了嗎?你周全到了嗎?你以為你是救世主還是天上的真神,啊?」

若月一下子怔住了,也的話弄的他啞口無言,是啊,他滿腦子都是狗屁周全。結果呢,結果是亂到不能再亂,越來越亂而已!

「你是要顧著你的周全,還是要現在的東國,你自己選吧!」也說著,轉身進了屋,因為他已經听到,屋里的影西又在用膩死人的聲音在說︰「抱抱,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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