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店 愛妾?食物?(2)

作者 ︰ 當木

平江一頭撞進房去,卻看到這樣的場景。不知道是否因為與她預想的有所差別,一時之間,竟是有些發怔。呆立在那里,微張著嘴,卻說不出話來!

「進來不知道要通報一聲嗎?」龍璃抬起頭來,手一松,他懷中那個女人就軟軟的倒在了床上。他拭去唇邊殘存的血絲,微微皺著眉︰「洛瑤,是我太放縱你了吧!」雖然他嘴上是在說著洛瑤,眼卻斜掃著平江,平江一時有如芒刺在背,腿一軟,身子就向下跪了去。

「大王,是平江的錯,是平江擅闖大王的宮苑!」平江顫抖著聲音,剛才的怒意縱橫,早想好的質問之詞,早就不知道丟到哪里去了。龍璃一向無大喜怒,但不知道為什麼,見到他,就不由得緊張起來。

龍璃走過去,輕輕的托起她的手臂,柔聲說著︰「我怎麼舍得怪你!是我忙于練功,冷落了你!」他挽著她,走向內廂的床邊︰「我是藏了個人類在這里,不過,不想平江你想的那樣!現在人類稀少,我只效訪當年的父親而已!」

龍璃輕音輕柔,眼神清亮動人。他淡淡的笑著︰「你不是怪我,獨佔血食而沒有告訴你吧?」

平江的身體顫了一下,低下頭︰「不敢!平江知道大王終日忙于練功,不敢打擾大王的清修。只是,只是」她垂下了眼,長長的睫在微微的抖著。

她本想說,在這深宮內苑,她寂寞而無人相伴,長夜漫漫,實在是一種煎熬。更何況,宮里總有流言,說大王在眠月軒養了幾個甚是美艷的媵妾,其中,還有人類混在里面!還有人說,大王願意娶她,只不過因為她的南三十島長老的女兒,大王只想借此控制南海而已!但是,她怎麼敢去問他?又怎麼敢,要求他長守在自己的身邊?

「我知道,父親傳位給我之前,曾經囑咐我不可再 養人類在這宮中!而我,也親發過禁令!」龍璃看著平江︰「但是,父親在位之時,所養的人類時限太長,以至他沾染妖氣,反毒我母!而這個人,在我宮中不過數日而已,況且我養她,無非是為了取她鮮血,人類的鮮血的功效,不用我再說一次了吧!」

他轉臉看著她︰「如果西北兩國可以聯合滅掉春播與夏拓,這也正是父親在世之時的夢想。得到春播的血,或者我們可以永離大海,像其他妖怪一樣,擁有更好的生活!我想,整個秋執,沒有不向往的!但是,要想均分成果,必然要有足夠的力量,否則,冬寧所滅掉的下一個國度,也許就會是我們!」

「是啊,娘娘!」洛瑤跪倒在地說著︰「大王不想公開這件事,也是不想在大戰之前引起各長老的紛擾。大王並不是有心想瞞著娘娘!」

龍茵站在一邊,一時根本沒听他們在說些什麼。那床上人類身上所散發的血氣勾起了她的食欲,她的眼直勾勾的看著,人血的味道與妖怪的不一樣,帶著一縷甜甜的香!

「我」平江輕輕的吐了口氣︰「我知道了,大王您就安心練功吧。平江不會再打擾您了!」

「平江!」他輕輕的叫她的名字,看著她的眸︰「這番若是真能得勝,我一定好好陪伴你!」

「真的?」她的眼亮了一下,似是迷醉在他的眼底。她仰看著他︰「大王,我願意隨同大王出征,為我西國立功!」

「嗯!」龍璃應著她,握住她的手加了些力。他心里有個聲音在不停的跟他說,這才是他的生活,面前的,才是與他共渡的女子!他們都同樣是妖怪,流著西國秋執的血,擁有著共同的榮辱與信仰。他們才是休戚相關的連接體!

但是,為什麼他總是流連著那雙眼楮,只是因為夢境中那虛無的場景。他聲音雖然輕柔緩慢,表情平靜淡定,笑容沉靜而優雅。但是心內卻不由的急燥起來,從剛才到現在,思清一動不動的躺在那里。她不該昏迷這麼久,難道說,剛他在觸到她血的一剎,因為實在太美味而不知覺中吸食了過量嗎?

除了這個人類,除了龍璃與洛瑤,以及跟進來的龍茵等人。平江也實在感覺不出這個院里還有什麼隱而未出的其他妖怪的氣息!這樣,她的心其實就放了大半,那些美妾只不過是宮人的飛短流長!平江對自己的力量是很自信,加上秋執本就不是擅長隱藏氣息的妖怪,如果有的話,平江一定可以感覺出來!

是她誤會了龍璃,他不過是養了鮮血之食在這里面。為了提高自己的力量,釋懷了誤解,她的面容也鮮亮了起來。她看著龍璃︰「不如今天,我在這里陪大王練功吧!」

「?」龍璃一怔,一時竟不知該怎樣回絕她。洛瑤一看不好,急忙說著︰「娘娘留在這里本是極妥當的,但是,大王今天所練的鱗轉功恰是到了關口,晚上是要閉戶浸湯的,不宜沾染女」

「洛瑤,你什麼時候話這麼多起來!」龍璃嘆息著呵斥著他,心里卻是大大的松了口氣。還好有洛瑤能知他心意,不然,這話從他自己口里說出來,就實在是象推擋了!

「原來是這樣,那我就不打擾大王了!」平江失望起來,雖然她是這樣講,但她仍期待著龍璃能再說幾句挽留她的話。

誰知龍璃一听她的話頭,立即接了過來,抬眼就叫龍茵︰「龍茵,你幫我把你平江姐姐送回宮去吧!」他拉著平江,輕聲說著︰「我還要練功,就不送你了,如果你在是閑,可以找龍茵一起。不用總是悶在自己的苑里!」

找龍茵?她怔怔的,為什麼不說可以來找你?只是見面而已,該不會太影響你練功吧!但是這話,在她的嘴角轉了一轉,終是沒有吐出來。她嘆息了一下,便躬身退去了!

龍茵跟著平江出來,雖然她並未多言。但卻明白,哥哥分明是在騙人,他的鱗轉功早就過了關口,什麼時候又多出個關口來?里面那個,究竟與哥哥是什麼關系?連她也一頭霧水起來,之前明明說是侍妾的,但是,現在又明明飲了她血?!她有些怔怔的,但當著平江的面,自然不肯多說一句,只是跟著她一並出了門來。想著再找機會細問好了!

龍璃長出一口氣,待她的腳步漸遠,就忙示意洛瑤關門。他急步走過去,他的心被莫明的糾結著。思清軟倒在床上,他飛快探向她的鼻息,一下子愣住了。他的唇邊蕩開一個淺淺的笑,那是如釋重負般的發自內心的笑意。因為對方是她,所以他亂了方寸,其實早該從她的氣息里分辨出她的狀況,隨即他坐在她的身邊︰「還裝?都走光了!」

听了他的話,思清這才半張開眼,掃了掃四周。她一撐身子坐了起來,她瞪著他半晌,手忽然模向自己的頸︰「我不會也變成魚怪吧!」剛才他突然咬她,讓她一時之間又慌又怕,但是,就在她拼命掙扎又絕望的時候,突然一大票人沖了進來!她這才突然明白他剛才為什麼變了臉色,真是有其他的妖怪殺進來了!而且,還是女妖呢!

雖然在他咬向自己的時候,她曾經懷疑他是想吃掉她。但是很快,她就明白,他只是想救她而已,她並沒有流失什麼血液,甚至疼痛感,也只是剛開始的一下刺痛而已。她的意識一直都很清楚,也沒什麼不適的感覺,只是剛才鼻子很癢,忍得她很辛苦呢!

「魚怪?」他的眉又跳了起來,為什麼總給他起如此難听的稱謂。他一把扯過她,看她頸上的傷口,那里的血已經凝住了,但血的氣息還在,是那種甜美的味道!

「喂,被你咬了不會有什麼後遺癥吧!」她的頭被他摁在他的膝上側著,但卻依舊不肯老實。說實在的,她腦子里現在出現的是吸血鬼電影的畫面,被咬過的人都通通變成吸血鬼。這種場景讓她不由得一抖,聲音也急切起來︰「如果我變成你這樣的紋身魚人,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紋身魚人?!!」龍璃真想拿東西塞住她的嘴巴,前面那兩個字又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她嘴里出來的都是那樣怪異的詞匯!

「再亂動,我就真的吸干你的血!」他低低的嚇她,伸手卻拿起剛洛瑤遞來的藥粉,細細的敷在她的傷口上。

「不信!」她很快的接口,眼楮上揚著瞅他垂下來的眼,忽然笑起來︰「我知道你不會!」

他怔住了,看她被他壓著還怪笑的模樣,一時竟有些失神︰「你」一時之間,他竟有些語塞,第一次,在他在面前變得如此呆滯,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個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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