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移不定的眸子落在軒轅恪眼里也只是一剎那，錦瑟便垂下了頭。瓔珞隨著她的動作柔順地垂下，拂在她的頰邊，更加襯得清麗出塵的容貌近似無暇美玉。
往日里，只要他親昵的喚她，她總會再瞬間被點燃，酥軟不堪的任由他佔有她，一次次的燃燒終夜。
她的推拒，讓他心里有一點點的不甘和惶恐，于是他將她抱得更緊，火熱的唇沿著她的頸間烙下痕跡，高大的身軀已經崩緊。
「有人……」她微弱的抗議。
縴指不自覺的掐進他的手臂，一張臉是可疑的緋紅。
不是害羞，有些像焦急。
外面是有不少隨時候著的奴僕，可往日里也是這樣。
「他們不會過來的。」軒轅恪熟練的解開她的衣服。
貪婪的汲取她身上的甜蜜幽香。
「不許解開我的衣服。」她突然急急的抓住他。
軒轅恪微微扼住，不過總算找到事情的關鍵了。
「別扭的女人。」他沒好氣的笑，「告訴我，你衣服里藏了什麼寶貝，一會兒，我十倍賠你，好不好？」
「不行……」她還是揪住自己的衣領不放，看到軒轅恪黝黑的眸子深深的看她，她才支支吾吾道︰「你听我說……」
他突然一把就她狠狠拽住，高大的身軀隨即覆在了她的身上。
饑渴的唇舌隨即封住那喋喋不休的嫣紅朱唇，也吻住了她的埋怨，這女人，自從有了子恕後，兩人就不曾親熱，她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唆了？！
一陣掙扎和喘息後，一聲聲難耐從唇間溢出，貓叫一般，那不甘的樣子也終于化成了繞指柔。
……
直到她不成承受時，他才緩了下來——
看著趴伏在自己身上的小女人，周身都籠罩了一層粉色的霞霧，全身密布著一層珍珠般的細小汗珠，一頭青絲交纏的散落在兩人之間。
軒轅恪挑起嘴角，滿意的笑了。
她嬌懶的起身，微攏著頭發，埋怨的睨了他一眼，縴細的手臂越過他的身軀去勾自己的衣服。卻看到他一雙晶亮的眸子眨也不眨的注視著她。
「還看，還沒看夠嗎？」
他一笑，並不答，呼吸間總是聞見若隱若現的香氣，像是花香，又不像花香，帶著淺淺的甜，他很熟悉，那是她身上的蘇合香。
蘇合香清冽如水，冷漠如冰，與它的主人一模一樣，很多人不喜歡蘇合香，因為那香氛太冷太傲，容不得一絲褻瀆，可是錦瑟用來，卻如她的氣質一般無二，絲毫不突兀。
衣服拉過來一半，錦瑟不自覺的用手擋在一處疤痕上，面色也隱隱不在自然。
他看著她的指，眼楮更加的暗淡，卻溫和的微笑起來，然後溫柔的伸出手，緊緊的扣住了她的手腕。
錦瑟詫異的看他，動憚不得。
懷中的女子不再是冷艷綻放的梅，而是一彎溫柔的清水。
他的指挪開了她的手腕，細膩的摩挲著那道疤痕。
她的胸口有道淺淺的紅痕，幾乎看不見，而肚子上大刀疤卻是那樣的明顯，蜈蚣一樣的盤踞在白皙的肌膚上。
「原來你怕我看到這個？」他半撐著身子，抬頭問。
「很難看了，沒有了段宇，這疤痕也消不掉了。」她一蹙眉，有
些無奈。
「不許動它，也用不著段宇。」他有些眩惑的眯起眼楮。伸手，撫模她的嘴唇，泌涼的感覺從指頭一點一點向上蔓延，帶起寒冷的溫度。
下一刻，陡然受到一股拉力，她已經倒下。
他削薄的唇緩緩得印在了那道疤痕上。
心里有一點點的溫暖慢慢的升起，漸漸的傳至四肢百骸。
「有什麼可藏的？你忘記了，我身上也有很多疤痕。」他溫和的哄勸著。
錦瑟眸子有溫暖的流光，想說什麼，終是沒有說出來，唇一抿，而後挑眉道，「是啊，我倒忘記了，有什麼呢？」
「近君情怯！」軒轅恪的眼楮深深地凝視著她。
錦瑟抬頭，笑出了聲，整個人都似沾上了一層紅塵的繁華的煙花美夢，她輕啟朱唇，吐氣如蘭，「美得你——」
「幫我系上。」她挑起了一頭如水秀發，露出左肩，要他為自己系好肩上的花帶。
聞听耳邊的呼吸又開始紊亂，她忍不住咬著唇笑了起來。
嬌聲的輕笑流轉，他只覺得一陣昏眩。
「你怎麼了？」她明知故問。
「看我的娘子美啊。」
「你都說過了。」她揚起了嘴角，笑意俱在眉梢，說她美的人多了，唯一喜歡听的，也只有眼前這個而已，「再過幾年我老了。王爺身邊依然是美女繁花，重權在握，美酒相伴，那時候，只怕王爺就不會這樣看我了。」
「妖女不會老，你老了，我也老了，那時候，還是你最美。」
錦瑟看著他作出的一臉認真的樣子，忍不住就笑了起來，眼底輝映了粼粼的波光。
不過，誰也不會想到，戲言會成真。
看著她的笑顏，軒轅恪突然正色握住她的肩，一字一句道，「如果我能逃過此劫，我陪你天涯海角，遍訪明川可好？」
錦瑟一愣，著實想不出他為什麼會這樣說。
再抬頭，看到他的眼里竟然全是戲謔。
她本以為眼前的男人是她的太陽，可是原地行走的人生中，他們差點雙雙覆命，而軒轅恪現在依然命懸一線。
錦瑟突然明白了，他在問什麼。
他拉她入懷，「瑟兒，你可想好了，一旦決定，就不要後悔，其實今生，你我都沒有回頭路。如今擺在我們面前的路也只有兩條。」
錦瑟緩緩點頭。
她知道，今生，她想走到陽光下，只能憑借著自己和軒轅恪的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