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霧彌漫之中,軒轅恪舉起子恕,回頭看著自己的妻子。
她粲然的笑著,手指溫柔的掠過自己的秀發,罩衫袖寬而長,她十指尖尖,上面涂著淡色的蔻丹,在青絲的袖口里若隱若現,素色的絲帕疊在指上,更加襯托得她肌膚如雪。
軒轅恪心中一動,眼楮微微一闔,「他那麼像他凶悍的娘,還怕水嗎?」
錦瑟一愣,白玉一般的面頰,漸漸的染上了一層紅暈,扭頭作勢就走。
「子恕不帶走嗎?」軒轅恪在她身後溫和的問。
錦瑟一愣,回身來到他身邊,伸過手去。
軒轅恪卻握住了她的手。
「還想走嗎?」他微笑著問。
錦瑟睨了他一眼,無奈的嘆氣。
「來人。」他突然出聲。
那邊等候的奴婢馬上走了進來。
「把小皇子抱下去,都下去。」他輕聲吩咐,眼楮卻是看著錦瑟。
子恕卻不依,伸過手來就想摟住錦瑟的脖子,口里不停的叫著,「阿娘——」
軒轅恪又好氣,又好笑,瞪著自己的兒子,恨聲道,「你這小子,霸著你娘這麼久了,還不能還給我一些時候了吧,下去,下去——」
看著他皺著眉頭,和子恕瞪眼的樣子,簡直孩子氣十足,錦瑟的眼里不自覺的滿溢著連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柔和,「你倒和子恕吃起醋了?!」
軒轅恪一撇臉,闔目在水中浸了下去。
看他那樣子,錦瑟突然起了頑心。
上前用手撥弄起水紋,細聲細氣的說︰「這位公子,你這樣匆匆忙忙所為何事啊?」
軒轅恪的嘴角軟化了一些,依然冷哼了一聲。
「公子,一路寂寞,何不下馬,由奴家陪你片刻可好。」
「瑟兒。」軒轅恪突然轉身,聲音有些遲疑。
「什麼?」錦瑟含笑的問。
「我好像差點忘記了《花妖傳》的事,多虧你提醒。」
錦瑟一怔,軒轅恪大手突然一撈,摟住了她的縴腰,將她帶到了水里,唇就湊了過去。
他的胡茬扎人,又有意往她頸間鑽去,錦瑟躲來躲去,差點往後仰進了水里。
「鬼丫頭,竟然叫我去找花妖傳。」他恨聲道。
牙齒突然咬在了她的頸項上,惹得她一聲痛呼。
當他吩咐手下去找花妖傳的時候,手下的兵士瞪大了眼楮看他,他當時並沒有放在心上。沒想到,後來拿來的東西,他只看了一眼,就丟在了一邊。
這丫頭竟然捉弄他,那根本就是一本閨房之書的泛黃的東西。
本想丟在火燭中付之一炬的,最後還是留了下來,他倒要看看這丫頭怎麼去看。
那溫熱的唇還印在她的頸邊,酥酥麻麻的癢。
錦瑟不由的嗔道︰「你還向我報仇嗎?快松開。」
水里真是又溫又暖,錦瑟整個人靠在他的身上,懶洋洋的不想動。
而軒轅恪貼身的單衣也早已經濕透了,再看兩人的衣服已經交纏到了一起,軒轅恪心里慢慢有什麼升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那些交纏
的絲物勒得他不能呼吸。
他突然抱起懷里的女子,將她放到了岸邊。
「你干什麼啊,冷。」錦瑟一怔,雙手環住了手臂。
風略略婆娑,樹映在水中的影子也斑駁凌亂起來——
軒轅恪深深的凝視著她,她覺得自己的魂魄也仿佛在這樣的凝視下無所遁形。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美。」他痴痴的說。
「我很美嗎?」在他看不見的角度,她有些羞澀的咬著嘴唇笑了起來,那是一種只會在他面前才會出現的,屬于她的年齡的無邪笑容。
「在我眼里你是最美麗的。」
「不老?」她想了想才問。
軒轅恪雙手溫柔的捧起她的臉,帶著薄繭的指頭象是在確認什麼似的撫摩著她的容顏,「才二十歲,傻丫頭。」
「可看著漣漪,我就覺得自己真的老了。」她開心的笑著,窈窕的身子因那笑的微微發晃。她突然正色的問,「漣漪呢?」
「她回去了。」軒轅恪眸光一閃,顯然不願意多說。「你的相公在你面前,你還問別的女子做什麼?難道為夫還沒有別的女子吸引你嗎?」他仿佛黑水晶一般的眼楮溫柔的看著她,而那雙撫摩著她容顏的手始終沒有拿開,掌心中暖暖的溫度一點一點滲到了她的骨血之中。
她知道他在想什麼。
想靠近他,又微微的抗拒著。
然後那樣的熱度仿佛逐漸升騰到他的眼眶里,她能做的只能雙手攀附上他的肩膀。
軒轅恪突然起身,用力的把她拉近自己。
「你怎麼……」
他突然堵上了她所有的驚呼。
山石鋪成的地面經過泉水潤澤,十分膩滑,稍不注意便有可能仰倒在地。
錦瑟只能緊緊的扶在他的肩上。
炙熱的呼吸伴著驚人的體溫侵襲而來,他的吻生猛而貪婪,恨不得能將她揉進懷里,一口吞下去。
她快喘不過氣來,他渾身散發的熱氣混著他強烈的男人氣息席卷而來,壓抑著他的神經。
「不……不行……」
他眼里濃烈的情緒清晰的印在了她的眼里,錦瑟不由得驚喘出聲。
「瑟兒。」軒轅恪沙啞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邊低喃。「我想要你……」
她听得臉紅心跳,兩人的姿勢委實曖昧。
感覺他一只大受正探入她的衣襟著她的肌膚。
「現在大白天的,你想做什麼啊……」她氣息不穩的問。
「你說呢?」軒轅恪邪氣的問,「你不說冷嗎?一會就不冷了。」話雖這麼說,他眼里還是滑過一絲詫異。
她怎麼會拿這麼拙劣的借口來拒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