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凡臉上放著光，放著薯條般金燦燦的亮光。
我為他高興，忍不住握住了可可的小手。
相視一笑，可可的頭朝我這邊側了側。
看到美好的事物，我們總能為他們高興，歡喜，仿佛那就是我們自己。
因為我們深刻知道離開對方是多麼痛苦的事。
于是對每時每刻平凡的相處倍感珍惜。
「馬亮，我能不能問一下這個膽囊腺肌癥到底是什麼毛病？」傅凡忽然認真地發問。
我知道並不是他好學，只是心中還有點顧慮。
心中有愛，才會有顧慮——
因為生怕傷害，生怕心愛的人受傷害。
伴隨的問題應該還有︰「會不會復發？」
于是我清了清嗓子，響亮地說︰
「知道子宮內膜異位癥麼？就是具有周期生長性的子宮內膜長到了其它地方，比如說子宮肌層，卵巢，甚至是肺里，當月經來臨時，這些地方也會跟著出血，疼痛，細胞月兌落，這導致的疾病就是所謂的子宮內膜異位癥。」
大家都怔住了，面面相覷，不知該說什麼。
「可……這關膽囊腺肌癥什麼事呢？」傅凡膽戰心驚地問。
以他的閱歷和耐受力，听見這麼大條的居然沒有吐出來，實在很不容易。
「對呀，同理可得，膽囊腺體和肌層非正常部位地生長所產生的疾病就是膽囊腺肌癥，試想如果我一開始就跟你進行學術性講解，你肯定覺得枯燥又難懂，但是現在經過這麼形象的類比，相信你應該很清楚了吧。」
「不錯……清楚了。」傅凡的腦門上開始滲出汗水了。
「哎，一個人可以下流，但我沒想到可以下流到這種地步。」可可輕聲嘆氣說。
「人當然要有像水一樣往下流的謙虛心懷，這樣才能不斷進步，永遠年輕，獲取求知的樂趣，發現生活的真諦。」我振振有詞搖頭晃腦地說。
「照這麼說，你以前得過氣胸，莫非就是……」
情急之下，我趕緊用魔爪堵住她的小嘴，要是被她證明出我這是月經性氣胸，沉冤何時得雪！
「我得的可是光明正大的原發性氣胸，站在人民大會堂我都敢大聲宣稱，怎麼會和這種見不得人的毛病掛上鉤呢……」我意識到這樣說好像不大合適，立即改口說︰「不過傅凡你放心，你是男人，所以你的毛病相對也磊落多了，一刀根治，永不復發，而且干干淨淨，沒有後顧之憂。」
「真的？」
「那還用說，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好像還沒有。」他抓抓頭，憨笑著說。
「這就對了嘛，如果我要騙你了，我一定會提前通知你的。」
「你真是個好人。」
「別客氣，看在你請我們喝酒的份上，我會把這個好人繼續做下去的。」
「那我再求你一件事。」
「什麼事？」
「給我做伴郎好不好？」
「不行！」我非常爽快地拒絕了他。
「為什麼？」他非常失望地望著我。
「因為……嘿嘿——」我笑看著他說︰「我突然決定要在那個時候整整你，狠狠地整你！」